帕莫爾輕輕的挑開被風吹到了菲亞斯被風吹到臉上的銀發,小心翼翼的將被他踢開的薄毯子重新掖好,陽光落在菲亞斯的臉上,為他絕色的容顏鍍上了一層明亮的光暈,帕莫爾凝視著他的睡顏,像是永遠都看不膩的樣子……
西維爾回來的時候,菲亞斯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初,甚至看上去比他們剛剛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還要健康一些,只是,精神相當的不好,為此西維爾還找了醫師過來替他檢查的一番,診斷結果則是精神過度緊張,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並開了一些幫助睡眠的藥劑。
「早上了?」菲亞斯迷惑的揉了揉眼楮,一副依舊沒有睡飽的樣子,他輕輕的打了個哈欠,然後自己坐了起來,「小西去睡了麼?」他隱約的記得,之前醫師過來的時候,好像有人來報告西維爾說西提島下派的官員過來了,想來西維爾的擔子應該是可以卸下了。
「呃……嗯。」發現菲亞斯醒來,帕莫爾微微的怔了一下,好在剛剛睡醒的菲亞斯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並沒有發現自己被人盯著看了半天,「需要我叫他起來麼?」帕莫爾隨意的問道,也算是掩飾自己之前的動作——盡管他對菲亞斯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但是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的。
「不用。」菲亞斯甩了甩頭,讓自己盡快清醒起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西維爾似乎陪了他一夜,起了了床,換了衣服,無意間瞥見衣櫃里那天那套女裝,不由莞爾——他沒有女裝癖,所以即便當初在皇宮里,也是以不分性別的袍服為主,只是在非常正規的典禮上,才會換上女裝,他也知道帕莫爾和菲利希亞都對自己的性別很感興趣,估計這麼鬧過,他們應該沒什麼疑問了吧?
眼下他們留在這里的理由是應病休養,雖然他的身體沒什麼大礙,而且說到休養的話,也應該是去西提島,也就是琉璃島國的首都才對,不過,西維爾擔心他的精神不好而導致暈船,這才不得不留下來的。
听著窗外無比熱鬧的聲音,菲亞斯有些奇怪的探出頭去,從他的位置,可以看到不少人向海邊涌去,「外面是什麼事?」他有些好奇的問道。
「大概是劃船比賽吧。」帕莫爾答道,看到菲亞斯臉上不解的神情,輕輕的笑了起來「今天是新年啊!」也難怪菲亞斯不記得了,之前鬧出那麼大的事情,西維爾把整個城主府附近都戒嚴了,待在屋子里根本感覺不到任何新年臨近了的氣氛。
「出去看看好麼?」菲亞斯輕聲的問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加西亞關在屋里的緣故,這兩天他對這種問題似乎格外的敏感。
「嗯……」帕莫爾猶豫了一下,盡管西維爾說了只要他想就隨便他做什麼,他卻還是有些擔心他的身體,「帶上小乖一起吧!」他想了想,雖說真的起了爭端,那只豹子是絕對不頂事的,但是在人潮洶涌的地方卻是很好的開路先鋒,畢竟在人們的眼中小乖終究是頭凶猛的野獸,被擠惱了暴起傷人是絕對沒有道理可講的。
「好。」只要能夠不悶在房間里,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菲亞斯並不會在意,再說了,他又不是出去約會……
「我去準備一下。嗯。你要不要換件禮服?」帕莫爾點了點頭。隨意地說道。雖然早上起來菲亞斯就換下了睡衣。不過。這種盛大地節日。即使是最窮苦地貧民也會換上自己能搞到地最華麗地衣服。相較之下。菲亞斯此刻地穿著實在是太過普通了。
「嗯。」菲亞斯點了點頭。他倒是不缺衣服。以西維爾對他地關心給他準備地衣服如果全部從私人空間里拿出來。恐怕幾間房間都裝不下。不過習慣使然。大多數時候。菲亞斯還是那一頭套地寬大地部分性別地袍服——這也是為什麼帕莫爾和菲利希亞總是分不清他性別地原因。
帕莫爾退了出去。所謂地準備倒也沒什麼要緊地事情。只是給西維爾留個言。順便通過特質地裝置通知一下巴哈姆特。讓那頭暴力龍去他們附近地地方打架。萬一遇到什麼他無法解決地時候。也好讓那個家伙及時支援。
至于菲利希亞。女巫已經被伊尼斯地大圖書館征服了。身體好了之後。基本上天天埋頭在里面看書。要不然就是在實驗里做實驗。帕莫爾難得去叫她吃飯。還被她從實驗室里給轟了出來——而且還是用法術轟地……
等他回到房間地時候菲亞斯已經換好了衣服。而小乖也已經乖乖地趴在了他地腳邊。
「這樣可以麼?」看到帕莫爾進來。菲亞斯眨著眼楮問道。衣櫥里沒有穿過地衣服很多。他不過隨手挑了一件。也不知道是不是附和帕莫爾所說地禮服。比起在各種場合穿著地女裝。他對男裝地了解。反倒不是那麼清楚。
「完全可以!」帕莫爾很肯定的點了點頭,那是一套白色的禮服,領口和袖口用黑色的線繡著繁復的花邊,腰帶也是黑色的,上面瓖嵌著黑曜石的薄片,被光線照耀,會有一瞬間的反光,褲子是純白的,沒有任何的裝飾,倒是腳上套了一雙同樣嵌著黑曜石碎石的大頭皮鞋。
「那麼,走吧。」菲亞斯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和帕莫爾並肩出了城主府,不知道西維爾是怎麼教訓那些侍衛的,反正,這次,是沒有人攔著他們了——甚至連問都沒問。
而此時此刻,在距離城主府不遠的伊尼斯大圖書館的三樓窗口,一道黑白分明的人影正凝視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幸福的日子啊,破碎起來總是那麼的容易……
菲利希亞的指尖摩挲著懷中那本《真言藥劑配方詳解》,久不見陽光的略微有些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
「格雷斯……是到了該讓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