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咒師 第九章︰一夜溫存 不潔的貞女

作者 ︰ 至愛

「言先生式的溫柔,就是不解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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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溫存︰

在姜夜鶯實在笑不動之後,她才沉默地跟著言先生坐上了那輛「借來用顛顛車2號」,踏上了顛簸的歸程。

姜夜鶯沒有如來時般抱怨破車的顛簸,也沒有再和言先生斗嘴,大笑好像榨干了她最後一絲精力,她只是呆呆地望著窗外,一言不發。

而言先生在一旁也只是靜靜地開著車,難得地既沒有開帶顏色的玩笑,也沒有用他特有的「諷刺式安慰法」。

整輛車上除了馬達的轟鳴聲,就只有後座上道格的鼾聲了。

言先生偶爾會用余光瞥一眼姜夜鶯,唉,美女就是美女,略帶著憂傷的側臉也是那麼好看。言先生其實在處理與女性的關系方面,基本是一個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不過他現在卻少有地,安靜地欣賞著姜夜鶯側臉的弧度,而且更少有地並沒有處在「立旗」的狀態。

雖然這份工作非常之累人,自己也花了數倍于自己預想的「言咒」,不過可以和這樣的女人**一刻,也算不枉。言先生一直是這樣想著的,但現在看著姜夜鶯的哀傷,言先生不知怎地,似乎那方面的沖動反而不強烈了。怎麼著,自己把事情做完了,卻不想「做」了?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賤了?言先生有些困惑地想著,口中還小聲地罵著自己。

「你自己一個人在那兒嘀咕些什麼呢?」忽然,姜夜鶯毫無征兆地開口問道。她的臉依舊半側著,茫然地看著窗外匆匆而過的景色。

「其實我是雙重性格,我在和我腦袋里的另一個我打賭說你要多久才能再開口說話。看來另一個我贏了,我現在算欠我自己一頓飯了。」言先生調侃道。

「呵呵,」姜夜鶯應和著笑了幾聲,繼而問道︰「那你和你那位腦袋里的另一個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麼,無所不知的言先生?」

言先生道︰「我現在有大概四個可能的設想,另一個我有五個,不過沒有一個是合適我自己說出來的。我可不希望你被我說的話一刺激,就推開車門跳下去自殺了,那我不是白忙活了?」

姜夜鶯笑道︰「你放心吧,我是不會想不開的。因為我根本沒有結束自己生命的勇氣。」

「其實,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吧?顧仲離開我的真實原因?」

姜夜鶯忽然沒來由地冒出了這麼一句,言先生沒有回答,只是開著自己的車。

「你當然知道,你不正是一切的始作俑者麼?」姜夜鶯苦笑了一下,繼續道︰「你當初說過,顧氏集團的事情,你只要了十年做報酬,但你其實並沒有說過,你是問誰要的這十年其實顧仲才是那個付出了自己未來十年的人吧?所以他才會將自己與所有人和事分割開,將自己關在那個房間之中吧?」

姜夜鶯說著眼淚已經快要奪眶而出,言先生想不回答也不行了,他點了點頭道︰「顧恩晉的陽壽只剩下五年,不夠付賬的,然後那個孩子便找上了我,說讓他來承擔這個交易的代價……關在房間里?這我倒是不知道,可能是後悔了吧!」

對于言先生的不解人情,姜夜鶯已經沒有力氣再生氣了。她艱難地笑道︰「就是這個原因了,這就是我一直夢到他的原因了……我們的境遇是那麼的相似,我也以為我可以為我的父親付出一切,甚至是我自己的……」說到這,姜夜鶯和言先生尷尬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將這幾個字用一聲干咳蓋了過去︰「但當舅舅問起我願不願意死的時候,我才明白,我根本就是一個膽小鬼。我做了這一切,只是因為我沒有勇氣為父親來付出我自己的生命,而想找另外一個方式減輕我心中的負罪感罷了……我只是一個自私的膽小鬼……」姜夜鶯說到最後,已經變成了哭聲。

她崩潰了,她可以大笑,可以沉默,也可以滔滔不絕,但那個一直不停抱怨個不停的堅強女孩,其實在無法回答她舅舅的問題時,就已經崩潰了。

言先生或許擅長玩弄人心,但他並不擅長面對女人的眼淚,他還是用他特殊的「安慰」方式說道︰「你不必太過自責,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你並沒有顯得太過與眾不同。顧仲也只是在做選擇,選擇到底是在窮困中渡過余生,還是少活十年,卻能在余下的日子里繼續自己富裕的生活罷了。如果他真的是為了父親著想,他又怎麼會把自己鎖在一個小房間內自怨自艾,這樣難道就真的會讓他的父親高興麼?」

听到言先生獨特的安慰,姜夜鶯破涕為笑︰「把我的前男友也說成一個自私鬼,就是你能想到的唯一的安慰方式麼?我的第一次就要交給你這樣的木頭,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你知道,其實如果你不想,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回到你父親的旅館,接著我就會從你的生命中永遠消失,你和你的父親可以權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言先生自己都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但他還是說了,莫非是傳說中的「良心」在作祟?言先生第一次對自己感到哭笑不得。

姜夜鶯擦了擦眼淚,歪著頭側臉看著言先生,這個男人居然也會說這樣的話?他也會關心人?在覺得驚訝的同時,不知怎地,姜夜鶯的心頭也升起了一絲暖意。「你倒是想,我知道你最後多用了一個‘力’的言咒,超過了你定下的‘十年’限額,如果我肯毀約,你好歹還能賺上三年,不至于虧本是吧?」盡管心理暖暖的,但在言語上姜夜鶯並沒有軟下來。但正當言先生想要針鋒相對時,卻感覺到一個一只柔軟無骨的手,模上了自己的大腿,接著,姜夜鶯將自己的唇湊到了言先生的耳邊,吳儂軟語道︰「你放心,我今晚會好好地待你,直到讓你覺得,你賠上的兩年也是值得的,怎樣?」說著,姜夜鶯的手繞著「危險地帶」緩緩地繞著圈,若有似無地踫觸著,即使言先生現在心緒上仍能保持鎮定,但有些生理反應,卻是男人無法用理智去控制的。

「看來你的另外一個人格已經用他的方式說‘yes’了,那你的答案呢?」姜夜鶯的呼吸噴灑在言先生的臉上,曖昧地問道。

言先生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得先和‘另一個我’談一談,如果他一直都這樣‘直來直去’,我恐怕連車都沒辦法好好開了。」

一天之後的同一家旅館,旅館的服務生們還是行色匆匆,所有的人都在和言先生打著招呼,而更多的人開始向姜夜鶯投來驚異的眼神誰都沒有見過言先生兩次帶著同一個女人回來,人們難免會顯得好奇一些。

「您先請。」打開了房間的門,言先生又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就如同第一次一樣。

只不過,這次姜夜鶯沒有再拒絕。她優雅地回了一個禮,便先走進了房間。

出乎姜夜鶯預料的,言先生並沒有跟進來直接將她按到床上或是做其他的事,卻在其身後將門一帶,把姜夜鶯關在房內的同時,也把自己關在了門外。

「你做什麼?」姜夜鶯吃驚地問道。

「我只是想再給你五分鐘,把整件事情想想清楚。」言先生的聲音隔著門傳了進來︰「或許你不那麼認為,不過我還是有一些起碼的良知的。我可不希望你成為下一個顧仲,在小小的房間中度過你的余生。」

「你這是……在關心我?」姜夜鶯有些發愣。

「我只是再給你一些時間,來把整件事想透徹。五分鐘後我會推開這扇門,如果那時你的主意還不改變,我也不會再這樣不像一個男人了。」就連姜夜鶯都能從語句中听出言先生對自己的厭惡和無奈。接著門外就變得寂靜了。

姜夜鶯抬頭看著掛鐘,她低下頭,閉上眼,如言先生所說的,從頭開始思考所有的事。

言先生倚著門坐在房門之外,抬頭看著天花板。

好吧,替別人思考,關鍵時候畏畏縮縮,做賠本生意,這些到底哪個是言先生的做事風格?還是因為姜夜鶯那執拗且不肯認輸的性格,讓他想起了什麼人?想著想著,言先生忽地站起了身,也不管並沒有到他所說的「五分鐘」,用力地推開了房門。

「我改主意了,我是叫你想透徹,不過細一想,或許你不該想的太透徹,因為做人本就沒有什麼透徹不透……」本想用話緩解尷尬氣氛的言先生,說著說著忽然閉上了嘴事實上所有男人看到言先生所看到的景象,都會乖乖地閉上嘴巴。

因為站在他面前的姜夜鶯,身上已經一絲不掛,「透徹」得不能再「透徹」了。

燈沒有開,不過在昏暗的房間中,那若隱若現的白皙肌膚,更逼得言先生有些喘不過氣。

「好吧,我得承認你月兌衣服的速度確實夠快。」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越來越快的言先生,只能用笑話來放送自己。

「閉嘴。」說完,姜夜鶯便朝著言先生倒了過去。

一雙柔唇封上了言先生的唇,言先生這下確實沒有辦法不閉嘴了。

都說男人可以無愛而性,而事實上,當男女的雙唇一接,所有的感情都變成共通的了,人們或許可以在下半身欺騙別人,欺騙自己,不過卻無法在齒頰之間,在舌與舌的交互間隱瞞自己的感情,這一點無論男女,都是一樣的。

這是一個激情的夜晚,男與女相疊,蠕動,流汗,嬌喘,床板發出支呀之聲。他的唇印遍她的全身,而她則摟著愛人的腰背,用手著那並不存在的愛情至少是他們想讓自己相信的,並不存在的愛情。

他們知道,自己屬于對方的時間只有今晚,他們也不再去思考之外的事情,讓自己沉浸在這融為一體的愉悅中。我欲長醉不願醒,或許就是兩人此刻心情的真實寫照吧。

*******

時間就這樣飛速地流逝著,轉眼已然是半夜,姜夜鶯臉帶笑意沉沉地睡去,她今晚是不會再夢到那個叫顧仲的小子了,言先生**著身體坐在她的身旁,自信地想著。

言先生用手撫著姜夜鶯的臉龐,看著她微笑著的側臉,听著她輕輕的鼾聲,言先生一瞬還有過一絲錯覺,如果一生能和這樣的女子一起度過,那也倒不錯。他俯,在姜夜鶯的額頭輕輕一吻,接著,他將頭移到她的耳側,看著不久前他曾親吻過的耳垂,他幾乎不忍說出那個字。

「眠。」

這是一個不需要花費陽壽的初級言咒,它沒有什麼驚人的效果,只是能讓熟睡的人睡得更香甜,睡得更沉。好吧,這樣至少有十個小時,姜夜鶯都會沉浸在她自己的美夢中了,這也算是自己給她的最後一份禮物吧,做個好夢!

一切都結束了,現在也是言先生離開的時候了,言先生穿上了衣服,最後看了姜夜鶯一眼,接著帶上了房門。

不過就算是臨別贈禮吧,雖然和這件事無關,自己還是有一個人要去見一下,言先生出了房間,臉上的溫暖柔情也瞬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足以讓任何人不寒而栗的肅殺之氣。

不潔的貞女︰

姜華點上了一根煙,深深地吸上一口,吐出了一個大大的煙圈。

自姜夜鶯上次和他聯系,已經過了足有18個小時了,她並沒有再和自己的父親取得聯系。這並不讓姜華擔心,因為她與那個言先生在一起。如果現在姜夜鶯正和言先生如膠似漆,那對他也只有好處沒有損害。想到這里他那要命的尾椎又開始陣陣地刺疼,他咬著牙挺過了痛感,發現煙的濾嘴都已經被他咬成了兩段,掉落在了地上。自己真沒用,姜華一手扶著腰,一手艱難地從懷中翻出了煙,抖出了一支塞到了嘴里,接著又開始翻找起打火機來。

忽地,一束火苗躍然于姜華眼前,接著緩緩移到了他叼著的煙的末端。姜華抬頭看了一眼替他點火的人,然後深深地吸上了一口,火焰便爬上了煙絲。

「我猜‘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這個問題並無關緊要是吧,言先生?」姜華笑著伸手示意道︰「請坐,我想你是來告訴我好消息的吧?」

言先生笑著滅掉了打火機道︰「不知道對您算不算好消息,不過那個雇殺手的人,也就是你的小叔子,已經在半空之中變成血雨了,而你的經濟問題,也會在三天之內得到解決。你也不用擔心那些‘高利貸’或者是‘比他們更可怕的家伙’,我都已經和他們聯系過了,只要有錢拿,他們還是非常講理的。」

「越鳴……是他麼?為什麼我並不感到驚訝……」姜華若有所思了一會兒,苦笑道︰「我還答應他姐姐要照顧他的……沒想到……這就是人生吧!」

「好一個‘人生就是如此’,」言先生雖然嘴角上雖然掛著笑容,眼神里卻沒有一絲的笑意︰「偽君子我見成千上萬個,但你說謊時繪聲繪色的樣子,絕對可以在我的‘虛偽排行榜’上名列前十!」

面對言先生的諷刺,姜華也不吃驚,面不改色地將煙灰抖落在地,笑道︰「這話從何說起哪,言先生?」

言先生從袋中掏出了那枚越鳴那兒帶出來的「偽古幣」,在指尖打了兩個轉,拋給了姜華︰「要說的確實很多,不如我們就從這個開始說起吧!」

姜華接過那枚偽造的南朝古幣,在手上掂了掂,與其相關的只是就自然而然從他口中流出︰「這是南朝時期的宋朝的……永光小平小型的孝建四銖,如果是真貨大概能值兩萬吧,不過這質感卻不對,絕沒有上百年的歷史,而且上面的錢文薤葉篆筆法生硬,一看就知道是仿的,收藏意義比買賣的意義大,你是從哪兒搞來的?」

「從你的小舅子那兒。」言先生驚訝于言先生的坦白︰「你似乎並沒有隱瞞自己曾是古幣造假者身份的意思麼!」

「你既然都拿著這個找來,你肯定已經翻過我的家了,」姜華用一種知曉一切的口吻道︰「以你的聰明才智,我猜你一看到那些錢幣,就會知道我以前的那些破事了。」

「那如此睿智的你,自然也猜得到,我也知道了你妻子越瑩是一個女巫了咯?」言先生問道。

姜華听到自己早已故去的妻子的名字,顯然地愣了愣,才點頭嘆道︰「我確實知道我的妻子有這樣一份愛好,我一直以為它和其他的宗教信仰沒什麼區別,而如果有個叫愛的東西來了,你也就不會去在乎那位漂亮的小姐到底是不是女巫,還是美人魚了!」

言先生笑道︰「是嗎?那我猜你也知道什麼是‘幸運幣’了吧!」

看著姜華一臉茫然的表情,言先生在他回答之前就先繼續道︰「讓我們跳過‘我不知道’的環節吧,我一開始也以為你不知道,所以你才會將越瑩的房間整個地保存了下來。接著你的小舅子偷走了那枚‘幸運幣’,才會招來接下來的禍事……之後因為太多人搗亂,我為了在言咒上‘節省開支’費了太多的心思,也就沒有再去細斟酌一開始的設想。」言先生說著張開雙手,在姜華眼前一晃,手掌一翻,那枚原本屬于越鳴的「孝建四銖」古幣又回到了他的手中︰「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卻開始從頭思考這一切,從一開始的這枚硬幣。」

姜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根本沒意識到言先生是什麼時候從他身上拿回了那枚硬幣,不過他依然保持鎮靜道︰「那你從一開始的硬幣上,又看出了些什麼?」

「我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不過一但持有‘幸運幣’的人失去了它,就會遭遇連續的不幸,直到‘命數’回歸均衡為止。」言先生自顧自地說著︰「所以如果你真的失去了那枚‘幸運幣’,你至少應該倒上八年的霉運,甚至倒霉到死才對。」

「我很感謝你的坦率,不過你還覺得我之前的生活不夠倒霉麼?」姜華笑道。

言先生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道︰「如果你真那麼倒霉,你就不可能會遇見我。我就是你‘命數’中的轉機,如果你已經失去了‘幸運幣’,就根本就不該遇到我這個轉機。」

「遇上你難道還是幸運的事?你可別忘了,我可是因此少活了十五年之久!」姜華有些哭笑不得道。

言先生倒是並不謙虛︰「我並沒有說過我就是好運,我只是一個‘機遇’,你選擇了抓住它,轉變了‘命理’的走勢,而如果你現在應該在償還‘命數’中所欠下的運勢,那你就不該有我這樣的‘轉機’。」

姜華道︰「好吧,我現在已經完全地糊涂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言先生道︰「我想說的是,可能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那枚硬幣的存在,而你的那枚硬幣,也從來就沒有丟掉過。你可能真的是點兒背的夠可以,‘命理’里有一個靠運氣也擋不住的大‘劫’,所以才會遇到你之前踫到的事。但最後,你不也一樣化險為夷了麼?而且還讓我順帶除掉了你生命中最大的隱患不是麼?」

說著,言先生將硬幣從一只手拋到另外一只手的掌心中,接著手握成拳︰「如果你還不跟我說實話的話,我的這只手再一張開,里面的硬幣,就會和你的寶貝幸運幣調換一下位置,你信不信?」

「好吧,好吧!」姜華可不願再拿自己的生活做任何的冒險,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道︰「沒錯,我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那枚‘幸運幣’的存在,我希望這是能讓你滿意的答案。」

「滿意?不不不,這才是一切的開始而已。」言先生笑著搖了搖手指,一個問題的解決,總會引出另外一個問題。如果你真的一直將那麼硬幣好好地保存著,那你為什麼還要保留你妻子的房間呢?為什麼還要請和尚做法式,在門上寫上可以讓生人勿近的符咒?你既然不是在害怕別人得到里面的東西,那你會不會是在害怕里面的東西本身呢?你是不是……在害怕你的妻子呢?」

姜華終于保持不住那張永遠微笑的面容了,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用不耐煩的語氣道︰「你想說什麼,想問什麼,一口氣說完就是,不要再打這麼多的彎彎繞!」

「好,那現在我就開始說我的另外一個猜想,如果哪里不對你可以提出反對,如果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說完,言先生便開始說起了自己的「假想論」。

「越鳴一直想殺你,而且他還提到過,是因為他姐姐和他說過‘要好好活下去’,他才肯忍到現在才動手。為什麼一個小舅子會對自己的姐夫仇恨到這個程度?只是因為錢麼?他的姐姐,為何又要給他留下這樣的話,難道,她知道自己不久後便會離開人世?」

「先別急著辯駁,我知道你的妻子不是你殺的。你當時也在那輛車上,你也是受害人,像你這樣的聰明人,即使真想下殺手,也會和越鳴一樣,找一大群人來填那張‘嫌疑犯名單’,好讓自己不受到懷疑才對。」

「也先別同意我,如果不是你想殺你的妻子,而你的妻子卻又有的決死之心,那這起事故的肇事者,會不會是你妻子本人?」

「好了,姜先生,更別用你那卓越的演技來表達你的憤怒,听我先把話說完。」

「當我實在分析不出您妻子的想法時,我就聯想到了這起事故造成的另外一起事故你女兒姜夜鶯的全盤心因性失憶癥。其實當時我听你女兒說起這個失憶癥的時候,我就很奇怪,父母的死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但那大到足以讓一個還並不怎麼懂事的孩子忘記所有的東西麼?我很難想象一個從父親口中听來的消息,有足夠強大的畫面感,可以把一個可能都不知道什麼是車禍的孩子嚇成一個嬰兒。這個不是車禍造成的失憶癥,會不會反而是造成車禍的原因呢?我很好奇,所以我去找我的醫生朋友查了一查。」

說到這兒,言先生從懷中掏出了兩張紙,在姜華面前抖開。那紙質已然泛黃,紙面上還有不少的霉點,顯然已經有好些年頭了。

「這是八年前,你女兒的入院紀錄,還有你車禍後和妻子一起被搶救時留下的紀錄,」言先生說著指了指紙上的日期︰「很奇怪,你女兒因‘不明原因昏迷’而入院的時間,居然是在你出車禍的一天之前?」

姜華愣愣地看著這兩張病例紀錄,表情比吃了一萬只蒼蠅還要難看。原本應巧舌如簧的他,現在居然啞口無言,想不出任何的理由來。

看著姜華的沉默,言先生嘴角微微上翹︰「看來所謂的‘車禍引起的失憶’真的只是偶像劇里的戲碼呢!我所知道的引起失憶癥的主要原因是這幾個︰頭部受到重創,被無法接受的事實所刺激,以及自己的身體受到某種程度的侵犯放在一個女人身上,你覺得需要怎樣程度的身體侵犯,才能造成這種程度的失憶?」

雖然沒有說出那極度刺耳的兩個字,可姜華已經明白了言先生的意思。這是第一次,姜華一直以來的溫文爾雅不見了,他有些接近怒吼地說道︰「你想表達什麼?我的女兒當時只有十歲!」

言先生冷笑了一聲,淡淡道︰「是啊,只有十歲,但這不也正是你最喜歡的年紀麼,姜先生?」

姜華被言先生說得一愣,居然忘記了反駁。

「成功人士姜華姜先生,對于自己的愛人一心一意,自從妻子死後便再也沒有踫過其他的女人,沒有交往過任何一個女性……騙誰呢!」言先生說著說著,忽然冷笑著譏諷道︰「一個身心正常的成年男人,有權有勢,周圍有無數的花朵朝著他獻媚,他卻整整八年無動于衷?而原因就是所謂的‘愛’?我寧可相信他是不勃而已!」

「你的家中有一面‘功勞牆’,記錄著你這些年對于‘慈善事業’的貢獻,不過你似乎太過執著于對于我們未來‘幼苗’的愛護了。」言先生掰著手指回憶著︰「孤兒,山區貧困兒童,白血病患兒,家庭暴力的受害幼童,因父母坐牢而無人照顧的小孩兒……多得實在是有些過分,多得我甚至開始懷疑,其他的慈善事業是不是只是障眼法?對于女兒的‘補償心理’是說得通的解釋,但為了補償給女兒一個她並不記得的童年,需要花上自己所有的閑暇時間麼?」

「你就是不能相信別人只是比你有善心,比你更像一個正常人是麼?」姜華冷冷地說道,臉上毫不保留地掛出了「鄙夷」兩個字。

言先生一臉坦然道︰「沒錯,我就是不相信你的善心。常年不踫女人,只愛和孩子在一起虛耗時間,鬼才相信這樣的男人沒有特別的性取向。而如果一個戀童癖,又有了一個這樣如花似玉的女兒,他會忍得住不去踫她?忍得住麼?忍不住麼?這還真是一個問題。」

「你夠了!我受夠你胡說八道的揣測了!」姜華暴怒地指著房間的大門道︰「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結束了,我應該不是非要听你胡扯我的為人不可吧?如果不是,請你出去!」

面對姜華的憤怒,言先生非但沒有出去的意思,反倒二郎腿一翹,「啪啪」地鼓起掌來︰「連怒火中燒都可以演得那麼惟妙惟肖,你來從商實在是屈才了!沒錯,我說的一切都是揣測,所以我自己也一直不敢肯定,直到兩個小時前,我上了你的女兒為止。」

「你……你說什麼?」姜華無法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實。

「我說,我和你的女兒上床了,sex了,我干了你的女兒!」言先生湊到姜華的耳邊一遍遍地說著,刺激著姜華地每一根神經。

「你這個王八蛋!」姜華怒不可遏地一拳朝言先生的臉打去。

言先生看著那個越來越近的拳頭,也不避讓,只是笑了笑,說了一個字︰「倒!」接著就是「咚」的一聲,姜華竟真的應聲倒地。

姜華躺在地上,痛苦地扶著自己的後脊與腰間交接處,一時竟疼的起都起不了身。

言先生站在姜華地身旁,冷冷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怎麼?尾巴骨又疼了?看來我的運氣真的很不錯呢!」

這個混蛋,他知道這一拳會讓我的舊傷復發!雖然不知道言先生是如何做到的,但姜華知道這一切肯定是言先生搗得鬼。

「來來,我可不想讓我的‘便宜老丈人’就這樣緩不過勁兒來掛了。」言先生「熱心」地扶起姜華並幫他坐在了床上。

「我發誓,我發誓我會殺了你這個玷污我女兒的禽獸!」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恐怕言先生早已經被姜華凌遲了上百遍了。

「玷污?」說著,言先生臉上的笑意正漸漸地消失︰「沒錯,我一開始險些就下不去手,因為我也以為你女兒是純潔的,不過在那時我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設想,再加上你女兒盛情款款的誘惑,我也只好放棄抵抗了。」

「這都不是問題的重點,重點是,我發現了一些事,一些只能在床第之間才能發現的事。你的女兒身上少了一些東西,一些純潔的人本該擁有的東西。」

「所以,不潔的貞女,失去十歲前的記憶,車禍,一個常年不近,卻過于喜歡親近小孩的父親……即使是一個笨蛋,把這些歸結到一起,也可以得出結論了吧?」言先生伸手抓住了姜華的頭,如果不是言咒師那些繁文縟節的規定,他真想現在就敲碎這顆腦袋︰「結論就是︰你是一個被自己的陰暗**操縱的奴隸,你才是毀了所有人生活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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