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要把事情交給女人去做,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會背叛你言先生理論,第七條
言先生並沒有立刻就去點著尸體,真能一點就著的只有汽油,腐尸又不是枯木,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焚燒的。
言先生先用打火機在腐手旁過了一過,大致測了一下尸體的「燃點」,接著便將打火機收了起來,從另一個兜里掏出了一把黃色粉末撒進了鏡子上的裂痕里。
「那個粉……不是什麼‘圓’用的麼?」尹璐清楚地記得當初言先生是如何用這種粉末,將被附身的姚笑盈給困住的,可現在他往死尸身上撒這個做什麼?
「這個粉不是只能用在‘圓’字言咒上,」言先生解釋道︰「還可以用在許多不需要耗費陽壽的言咒上,例如現在這個……」
「引」
「言咒」之聲一出,黃色的粉末便開始閃光,只不過這次它沒有變成閃著金黃的光之牆,而是閃著紅光鑽入了腐爛的尸體之中。
沒過一會兒,尸體的表皮顏色開始漸漸泛紅,出現了一粒粒類似疹子一樣的突起。
「這是……」
「你不用管這是什麼,我也說不清楚,你只要知道,這是一個把人變成有機燃料的言咒就是了。」言先生說著將打火機遞給了尹璐︰「你來吧,只要再打著一次火,你就可以徹底和你的過去告別了。」
尹璐有些茫然地接過了打火機,看著那只露在鏡子外面的腐手,一下子竟有些不知所措。
只有再來一個火星,這一切都結束了,尹璐也終于可以睡上一個安穩覺,那個一直讓她「魂牽夢縈」的孫澤彬,也可以徹底離開自己的生活了。
可是,讓尹璐親手將自己曾經愛過的人焚化至灰,她卻難免躊躇。
正當尹璐仍在猶豫時,她的手卻自己動了起來,「啪」地一下便打著了火。
是潛意識在作祟麼?尹璐有些無奈,卻又有些釋懷。既然自己做不了主,自己的「本能」替自己做次主,倒也不錯。
但接下來尹璐的手,卻做了一件別說是自己的本能或是潛意識,就算是天借了她八個膽,她也絕不會做的事。
她的手忽然自己將打著的打火機,用力砸向了一旁地言先生。
言先生就好像是預知到尹璐會有如此反應一般,稍稍往旁側讓了一步,別躲開飛擲而來的打火機。
事還沒完,一旁的尹璐忽然抓起了一旁洗漱架上茶杯中的牙刷,倒抓著牙刷,將尖的握柄一頭朝下,就像是握著一把匕首一般,朝言先生扎了過去。
此刻,尹璐才徹底明白,這根本不是什麼潛意識,也不是什麼一時失手。
她的右手,現在根本不听她自己的控制。
就好像,這只手有了自己的靈魂一般。
似乎完全沒有準備的言先生,卻敏捷地躲過了這一扎,還一把抓住了尹璐的手腕。
「我就知道事情不能交給女人去辦,」言先生拍落了尹璐手中的牙刷道︰「你永遠不知道女人什麼時候會背叛你,或者至少是她的手會背叛你。」
「你……你在說什麼?我的手到底怎麼了?」尹璐想用左手抓住右手,可尹璐的右手就像是著了魔似的不听她的控制,拼命想掙月兌言先生的鉗制。她甚至能感覺到她的手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立刻將言先生的脖子扼住,讓這個討厭的諷刺之聲再也發不出來。
「她在問你怎麼了呢,‘手’先生!」尹璐右手的力氣出乎意料的大,言先生幾乎就快要制不住了,可他卻依然不改自己愛嘲諷的脾性︰「又或者你是因為看到了自己的‘本體’,感到異常親切,所以才情不自禁地想出來呢?」
在尹璐詫異的眼神中,言先生淡淡地念出了那個名字。
「孫澤彬」
當言先生一念出那個對于尹璐猶如鬼神一般的名字,尹璐立刻感到有一股奇怪的麻木感,從自己的右手往上升,而當那麻木感傳達尹璐的大腦時,尹璐便立時失去了意識。
她的腦袋失去了意識,可她的身體並沒有倒下。相反的,從她右手上傳來的力量變得更大,這一次「她」也終于掙月兌了言先生的手。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在她身體里的?」尹璐抖了抖手腕說道。
話雖然是從長發女子的口中說出的,可這卻並不是尹璐的聲音。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個聲音言先生在「一天」就听到過,在姚笑盈的嘴里听到過。
這是那個正躺在鏡子里靜靜腐爛的,孫澤彬的聲音。
「我是言先生,我什麼都知道。」言先生笑了笑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具體藏在哪兒,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眼看著我將你自己給燒掉。尤其在听到我編的故事之後。」
「編的?」尹璐皺著眉頭重復道。
「是啊,就是‘燒了尸體就會失去附身能力’的故事,听著很像是真的吧?」言先生一臉奸計得逞的壞笑︰「你還想繼續和尹璐糾纏,還想和她玩一些奇怪的游戲,所以還不想失去這個能力吧?」
「我說過,這不關你的事。」「尹璐」的眼中殺氣凜冽︰「你不該來管我的閑事。」
「我也說過,我會讓你連灰都不剩下。」言先生淡淡地回應道︰「我也說過,我說話算數。」
「那你就試試!」「尹璐」怒吼著沖了上去。
「哎呀!」言先生故作被嚇到狀往後退了一步,接著他左眼的顏色便忽然變綠。
「圓」
言咒出口,黃光乍現,立刻在言先生和尹璐之間豎起了一道光之牆。
猛撲過來的尹璐撞上了牆,立時被彈得向後退了好幾步。
既然燒尸的事是假的,那黃粉的效果當然和‘引’字言咒無關了,言先生在故作撒粉焚尸時,早在兩人之間劃出了一道粉之界限。
後面是浴缸和牆壁,身前是黃光之牆,雖然沒有真正的「圓」,卻已經將「尹璐」給困住了。
「這次,我可不會這麼容易就讓你出來了。」言先生在牆的另一側,悠然地笑著。
今天要去青浦啊,我哭……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