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青梅竹馬？（三）
這十年政府在治理污染上頗有成效，R市這個沿海城市的市民對此的感覺更為直接。
人類的力量是偉大的，本來污濁的近海，不過三年便澄澈無比。原來海面上漂浮的種種污物，早已消失不見。
R市本身有著不止一個的天然良港，與煤城Y市又有著高速鐵路直連。借助從內陸鐵路運來的大量煤炭和漂洋過海而來的廉價鐵礦，倒也成了一個小小的重工業基地。
不過這樣經濟雖然上去了，但城市的環境，可就是不堪居住了。
十年前這一切得到改觀，煤礦的主要用途從供能變為提供化學原料。當年的帝國最高科學技術獎發給了一個有著一長串頭餃，最末尾的一個是帝國道教協會會長的張姓男子。
海面緩緩起伏著，溫順無比。細細的粼粼波紋上下，陽光之下，閃光耀耀。
母皇主體已經移動到十米水深處，靜靜等待宿主的到來。
雖然主腦留在莊伯陽的體內，但升到三級的母皇，已經有了兩個輔助智腦，加上可以用精神波動連接，也沒什麼不妥。
與海水顏色一般無二的生體材料形成一個十米長的通道，莊伯陽和抱著李青蚨的葉青山隱沒在波濤中。
將李青蚨的身軀放進改造艙室中，莊伯陽陷入靜靜的沉思。
李青蚨的身體被擊暈，可精神波動依舊活躍，母皇的制造者確實不精于靈子文明，但三級的母皇依舊有著高達一萬九百六十周波的精神波動。因而李青蚨的小小動作，在莊伯陽看來，不過是個笑話。也正因為母皇有著一萬九百六十周波的精神波動，這才能做到以百公里為半徑的精神掃描。
精神波動是生命存在的特征，出于這個原因，精神波動也被宇宙中的高等文明統稱作生命波動。依照北銀河星系的高等文明聯盟制定的通用算法，精神波動是非物質，非能量在存大，其強度只能以一定時間內的波動頻率來計算，而不能用計算質量跟能量的度量單位。
一個普通的健康人，精神波動大約只有五到七周波之間，而精神波動超過七十周波，就可以不憑借任何外力，扭曲鋁制湯勺，再進一步，就能擁有所謂的異能。
李青蚨的精神波動已經超過五百周波，雖然遠遠不及葉青山的一千七百周波，更不及母皇的一萬九百六十周波，但依舊不可小視。此時李青蚨的身體確實是昏厥著的，但精神依舊清醒。只要她願意，她便可以在任意時刻醒來。
之前種種，不過是偽裝。她門中自有關于金丹的記載，葉青山雖有元氣漩渦接引天地間的種種能量，可是並無精神領域在外。更有著種種蹊蹺之處，李青蚨有心搞明白這一切。何況小小金丹者也不放在李青蚨眼中，她一旦成就，立刻就是元嬰，比之金丹，何止強出百倍。
可是母皇的能力，又豈是她可以揣度？區區地球土著而已，六千年傳承，不值一曬。
已有的事後必再有，已行的事後必再行。日光之下並無新事。
這是聖經上的文字，那耶和華高居王座之上，俯瞰人世間滄海桑田，發出如此話語。
這一季文明，估測也不過一百五十萬年發展，而計都星人的自然壽命，便是五十萬年以上。這母皇雖然沒有意識，其中海量浩瀚知識，人類如何能及？
帝國號稱五千年泱泱華夏，這已經是世界中唯一傳承至今的文明古國。待到數千年過後，依舊存在的莊伯陽再看此時，又會是何感想？不過一笑置之。
才僅僅是先天者的李青蚨，精神自然月兌離不了軀體，被生化改造基質全面侵入之後，精神波動終于停歇。此時此刻，這個虛空陰陽道的傳人縱使有著再多圖謀，萬千底牌，也都是無用，到頭一場空。
"警告！警告！"該生物思維波處有著不明加密，記憶讀取不能。"
"能否破解？"
"母皇本體只有三級，尚不能破解。只有五級以上，才能進行。"
"母皇再次升級，需要多少能量？"莊伯陽在心里問道。
"初步計算，需要一百五十萬點。"
上次為使母皇進化，已經鬧出天大動靜，利用電解鋁廠供電的方法，決不能在短期內重重復使用。上次借著葉青山成就金丹的聲威，給壓下了。如果再有一次，難保不會被人懷疑。
"能量啊，還真的是一個大問題。"
將李青蚨的身體暫時存在母皇的主體內，莊伯陽和葉青山回到岸邊。
通知了一下在某酒吧飲酒作樂調戲美女的歐洪雷，莊伯陽注視著這廣袤無垠的大海。橫渡這大海，已然是非常艱難的旅程，以萬噸計數的，也不能說是萬無一失。自然的威力，狂風巨浪，漩渦雷電，任意一種都可能使在人類看已經是龐然大物的輕易沉沒。
而比之眼前的海洋要廣闊無數倍的星海，又該有多少奇跡多少危險在其中等待？
一道紅影從遠處由小及大，保時捷在五分鐘內已經趕到。歐洪雷的臉上尚有著幾點唇印，正是熱情似火的女子留下。歐洪雷用這個形象面對莊伯陽和葉青山，竟然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頭一直低著，也不說話，只是悶聲開車。
這便是母皇調制的結果之一，莊伯陽已然是他最尊重最听從的存在，沒有之一。超過國家，父母，兄弟。
自從上次柳真剛和李青蚨來拜訪已經過了十余天。
北辰的托天北斗終究沒有來，不過派麾下的先天者中最強的一人，代號搖光的朱宇帶上手書一封。觀其筆跡，七分霸氣縱橫，三分逍遙閑散，竟是完美融合。
最後一句，盛情邀請葉青山加入北辰。莊伯陽指示葉青山婉拒。
手中的刀具，可不要讓別人掌握了，哪怕僅僅是名義上的。
听說歐洪雷拜入葉青山門下，歐家的老一輩先天歐陸大喜。特地備了一份厚禮，上門拜訪葉青山，正是傳說中載有金丹之後元嬰奧秘的青華秘文。
當年歐家兄弟跟隨太祖掃蕩諸子百家，各門各派，獲取無數典籍。目前這些典籍，都存放在北辰檔案處。葉青山不加入北辰的話，得不到瀏覽它們的權力。
是人總會有私心，歐陸的兄長歐海，也就是歐洪雷的太爺爺，悄悄拓印了一份青華秘文，藏之家中。以後偷偷參悟，卻始終突破不了先天，成就金丹。挫敗感與負罪感相加，當年的傷勢竟然不愈，未滿百歲就離世了。
臨死之前，他才告訴弟弟這個秘密。歐陸這麼多年以來，也沒有領悟出其中的奧秘，甚至根本就看不懂其中復雜無比的奇形篆文。這次不如做個人情，反正也是拓本，再復印一份，也沒有什麼。葉青山如果獲得了什麼進步，自家抱住的大腿，不就又粗了幾分嗎？何況，還有歐洪雷的存在。
上門一場好喝，听聞歐洪雷已經是虛丹境界，歐陸留下禮物，高興而歸。
青蚨酒吧歇業了幾天，又來了個新人，自稱是李青蚨的妹妹。歐洪雷去消費過了，也是一般的艷麗無雙，一般的拒人咫尺，便是又一個李青蚨。
寂寞是人類的大敵。
莊伯陽終歸還是不能再宅下去了。
瘋狂了一個月，看了無數的電影，動畫，玩了無數的游戲，終究是膩歪了。
有時間放縱了一下，但放縱過後卻是巨大的空虛感。思前想後，竟然還是那有著重重壓力和可愛同桌，美麗姐姐，以及兩三死黨的高三生活顯得充實。
母皇這一個月以來不斷積攢能量，同時全力制造生化老鼠，現在已經共有三千余頭了。
雖然只是一級生化獸，但生化老鼠的戰斗力已經不是小小的貓蛇所能匹敵，倒是不會因為意外減員。
以三十只生化老鼠為一組，監控著家人們的行蹤，以防出現不測的萬一。幸而過了這一個月，並沒出什麼事。
也是，報紙上的社會黑暗不過是一個綜合，現在網絡發達，一個消息頃刻便能通傳全國。要不是網絡實名制存在，謠言早就漫天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