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五殺人,滅門(三)
的確,以氧氣維持生存的碳基生命,在面對「火焰」這種東西的時候顯得是那麼無力。
莊伯陽想著這些有的沒得,眼前的母皇內部發生著緩慢又急速的變化。
不同于以前的簡陋,進化到第五級以後的母皇,更具有「科幻」的味道,內壁的顏色也由***變為了銀白色。這卻是因為莊伯陽的緣故,他潛意識中所幻想的基地,正是眼前的景象。
主控台此時寬敞無比,正對著莊伯陽視線的,是一面巨大無比的顯示屏。
由數以萬計的第十三級結晶細胞組成的它,顯示畫面縴毫畢至,如同真實。母皇月兌離身體以後,莊伯陽的大腦雖然也可以具象全息,但是那負擔就加大很多。
莊伯陽身下出現了一把老式「紅木」圈椅,正是他最喜歡的樣式。圈椅的扶手上浮出一盞熱茶,其色淺綠,散發著淡淡的茶香。
這是升到五級之後,作為基地存在的母皇的新功能。
之前的幾級,全是為了自保與發展,並沒有這樣的生活享受向的選擇。
這茶這椅,都是參照莊伯陽最愛之物而制造。
莊伯陽一邊端起茶盞,一面繼續繼續查看著新出現的選項。
他所要去滅殺的逃虛道一門,此時卻陷入了混亂之中。
演道空間乃是逃虛道立足之本,逃虛道中有著專門的監察。莊伯陽觸動它的不久,逃虛道的高層,便都知道了真龍的出世。
明如雪本來只是將莊伯陽的情況匯報給和她情同母女的座師,但是「真龍」出現這種消息她的座師也不敢隱瞞。
這樣一來,有關于莊伯陽的事情,逃虛道中眾人邊都盡皆知曉。
不同與這次的混亂,上一次的決定,眾人的意見都是一致︰殺之。
自從太祖開國以來,在天下大力普及教育,三十年之後,民智已開。
逃虛道一門,不能得長生。因而現在的高層,幾乎都是那一代以後出生。
雖然有少數人認同了輔佐「真龍」爭奪天下的使命,更多的人卻是嗤之以鼻。
輔佐他人哪有自己做主來的痛快!況且當今帝國政府和北辰這一明一暗的統治者都是如此強力,造反?找死嗎?
這才是大多數人的想法,也虧得莊伯陽遇到的是明如雪這樣的少數派。
然而,這次的刺殺失敗,卻讓他們知道自己原來的看法,很明顯的錯了。
劉繼作為殺手,已經是帝國內最頂級的存在,便是在整個世界,能夠超過他的,也不是很多。
畢竟,虛丹期的戰力,是能夠被金錢打動的最後級別。逃虛道雖大,人物雖多,其中修為最高者,也不過是一個用秘法催生的虛丹期術者而已。
金丹期,身為帝國的暗世界的統治者,他們的胃口,豈是區區金錢所能滿足?
逃虛道請劉繼出手,也只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當時長老會上決定的時候,甚至還有人不滿于最高長老的決定,認為這是小題大做。
劉繼的要價,可不低啊。
但是,劉繼的失蹤,讓他們重新認識了莊伯陽。
這個少年,真的是那麼簡單嗎?
作為國內的頂尖大派,逃虛道自然有著自己的消息渠道。雖然和北辰因為歷史原因而絕無溝通可能,但是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帝國政府的某些人是不介意泄漏一點微不足道的信息的。
自與劉繼失去聯系半小時後,逃虛道這個偌大勢力中掌握最高權力的一十四人加上一個小輩明如雪,這十五人,在門派傳承之地中集結。
除了常年駐守此地監察演道空間的監察長老之外,其余的十三人,也就只有再接掌各自的傳承的時候,才到過這逃虛子的草廬一次。
逃虛道,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了。
一份簡單的報告,在逃虛道十三脈的長老手中傳閱。上面只寫著這樣的話語︰「莊伯陽,最近重新出世的隱秘門派岳家拳的掌門,門中一金丹葉青山,一虛丹歐洪雷。」
滿座都是嘩然大驚。
「雪兒,你不是說這個真龍只是個普通人嗎?」一陣寂靜後,首先開口的正是明如雪的座師,十三脈中執掌工脈的長老,周凜。她的面容極其嬌女敕,看起來也不過二十許的妙齡,麗色比之明如雪也僅僅是稍遜分毫。然而那聲調卻顯得有些蒼老,與其他五十余歲的老者無甚區別。逃虛道的功法,只能駐顏,不能養生,更不可能凝結金丹成就長生。
當年的逃虛子卻是天縱奇才,一舉突破元嬰遨游大千,但自從那至今,神州已是近五百年沒有金丹出世,更不用說更進一步的元嬰了。
明如雪一臉驚駭,她對自己的靈眼,確信不疑,然而,這份消息,絕無可能作偽。
「師尊,金丹期的威壓,他身上絲毫沒有。靈眼所觀察到的靈氣反應,也近乎于無。」
明如雪仔細回憶起當時種種情景,十分篤定的回復。
又是一陣寂靜。
「石覺星!」
一個渾厚的男聲,叫出了這個天下第一的名字,明如雪抬頭看去,正是吏脈的長老,胡思遠。
「不可能的,那只是個少年而已,又怎麼能與石覺星相提並論?他說不定是修煉了什麼特殊的功法。」略顯蒼老的尖利女聲反駁,卻是度支脈的長老李刑之。
「金丹者長生不老,面貌是少年就真的是少年了?這麼多年來金丹你我見過的也不是一個兩個,除了當年的石覺星,又有誰能夠瞞過我們的眼楮?」
「再者說,修行路上,達者為先。葉青山已經是金丹,莊伯陽作為岳家拳的掌門,怎麼會弱到哪里去?」
「不如與他好好商談一下?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有挽回的余地。」
「莊伯陽此人處心積慮混入我逃虛道,必定有所圖謀……說不定……」李刑之的目光,瞟向了垂首站立在眾人下首的明如雪。
廬中諸人,爭論不休。
「夠了。」平平淡淡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嘈雜的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