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陰霾
（等會還會有一章異界篇，***……）
個人的力量不能決定一切，但可以決定很多事情。
在他張千山來說，就是自己和妹妹的命運。
如果能夠修煉到金丹，那麼，當下的這種類似扯線木偶一般，萬事不能自主的狀況，就可全然擺月兌。
因此，他一定要修煉到金丹。
縱然仇家的實力更為強大，甚至沒有石覺星的北辰都不能正面交鋒。
「對方之所以容忍自己和妹妹的存活，除了石覺星以外，恐怕還是覺得我是個庸庸碌碌的凡人，不會有什麼作為吧。」
少年的眸子幽深，閃著冷然的光彩。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古訓，他早已記在心底。
「就讓你們知道，太祖的血脈，又怎麼會是平庸之輩，這十年的努力，終會讓你們，拿生命來見證。」
在心暗暗發下誓言，少年的臉上，一片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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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以降，教皇宮所在的梵蒂岡都是處于半公開的狀態。
雖然有很大一部分是秘不示人的隱秘，但像這次一樣全然封閉，確實是千年少有的景象。
聖彼得大廣場上，三千三百三十三名身穿紅色教袍的教士排列成為圓形的陣列，圍繞著正中央的方尖石碑。
「陛下，聖歌隊已經處于預備狀態」
教皇宮中，端坐在寶座之上的老人單手支起布滿皺紋的額頭，似乎是睡著了一般。
但是在听到紅衣主教的匯報後，眼楮微微張開，那顯露出的犀利眼神，比起最為高傲的雄鷹，還要銳利無數倍。
「願主聆听，願主降臨，願主的道行于地上就像行于天上。」
他似乎是在喃喃自語一般，然而這聲音雖然不大，卻傳遍了整個小城。
每個听到這句話的人，臉上都是肅然。
他揮了揮枯瘦的右手，匍匐在地的紅衣主教上前親吻了一下他的腳尖，又匍匐著退下。
梵蒂岡是地中海氣候，現在正是冬季，前幾天剛剛下過一場雪。
雖然僅僅是小雪而已，但是冬季陰冷，現在的地面上面仍有積雪留存。雪水混合，地面濕漉漉的，頗不爽利。
教皇的每個字都如同烙印虛空一般，敲擊著每一個身處梵蒂岡的信眾的心髒。
他的話音剛落，一聲無比磅礡大氣的鐘聲，從聖彼得大教堂的頂端響起，響徹雲霄！！！
位于聖彼得廣場上的三千三百三十三名聖歌隊，共同開始了吟唱。「哈里路亞，榮耀我主……」
隨著吟唱的進行，無數無可名狀的光芒不知道從何而來，匯集此處。
這股力量龐大洶涌，龐大到令人顫栗的地步。
哪怕是莊伯陽在海底一萬三千里處正在吸收的來自地底的活火山的力量，與之相比，也多有不及。畢竟，這是一千兩百年的積累，是數以十億計數的人類生生世世積攢的結果。
廣場中央的方尖石碑上，耀眼的光芒凝聚成了實體，甚至顯露在人前。
即便是正當中午的陽光，也掩飾不了它的光芒。
這一刻，它比之太陽，更為明亮。
這光芒照耀一切角落，仿佛一切邪惡都無法遁形。
雖然如此，卻那光芒卻並不耀眼，甚至還稍顯柔和。
神愛世人。
緊隨其後，矗立與聖彼得廣場四周的四列多利安特柱上的一百四十名聖人雕像，也逐一亮起。
隨著聖光的照耀，廣場上的吟唱聲也越發高昂。
那對神的信仰，甚至能夠突破這略帶灰色的藍天，直接傳達到神所沉睡的失樂園……
剛才還是空無一人的教堂之中，這時卻多了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
這男子身形雖然偉岸無比，但與坐在寶座上的枯瘦身影相比，卻是生生就顯得矮上那麼一截。
若是張千山在的話，定然可以發現，這個男子就是當年一人截殺他和父母的那個
「穆薩，我可憐的孩子，你來這里是要聆听主的教誨嗎？」
聖彼得大講堂，號稱距離上帝最近的地方，也是教皇宮的所在。
「您明知道這是無用的作為，為何還要弄出這麼大的陣仗？我主，終歸要靠我們拯救。」穆薩的態度，卻是奇特的恭謹，然而言語之中，又有著自豪在。
世所公知，天主教與真神教之間的關系，勢同水火。而穆薩，作為真神教的牧者，甚至是下任牧首的第一順位繼承者，為何對這老人，如此恭敬？
教皇保羅只是一笑，並未回答穆薩的疑問，只是低低沉吟道︰「父是神,子是神,聖靈是神,卻非三神,乃是一神。」
穆薩抬起頭來，視線正好對上保羅的眼楮。
兩人對視良久，但任憑穆薩眼中的火焰如何躍動，卻也絲毫動搖不了保羅深邃如同無盡之洋的眼楮。
外面響徹天地的禱告聲緩緩落下，穆薩也趁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神掌握一切，現在的情況，當然也在神的掌握之中。穆薩，我的孩子，不要被魔鬼迷住了你的雙眼。神的領域，並非凡人所能夠觸及。」
穆薩的身體稍微僵直了一下，他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俯身行禮，緩緩向後退去。
退了幾步，穆薩轉身離開了這座教皇宮。他的身影在門口消散，化為虛無。
來如春夢，了無聲息，去時亦然。
保羅枯瘦的手敲擊著寶座的扶手，逐漸減緩，最終停止。
「真是老了啊。」
保羅嘆息一聲，閉上了雙眼。
燈火通明的教皇宮中，突然陷入黑暗。然而無論是那長明不滅的燈火還是現代文明的結晶亦或是夜明的寶石，都沒有絲毫異狀。
一個聖潔無比的女子，手捧著一個小小的櫃子，緩步前行。
這一切的光輝，仿佛都被那個小小的櫃子所吸收。
輕柔地把這個大小剛剛超過手掌的小小櫃子放到教皇的腿上，女子又自退到三米以外的紅色地毯上。
保羅枯瘦的手輕撫著小小櫃子，突然輕嘆一口氣。
隨著他的嘆息，櫃子不再散發光輝，而教皇宮內的燈火，又散發出光芒。
女子的面容，也顯露出來。
那完美無瑕的面容，不似人類，反而與真神教寶石柱中封存的神降體頗為類似。
「保羅冕下，看來你們的神，還是那樣半死不活呢。」
她的聲音魅惑無比，一言一語中的聲調起伏，包含著無窮的情感。
看她的態度，對于天主教所崇拜的唯一真神，並沒有什麼敬畏，倒是對身為人類的教皇保羅頗為尊敬。
「神會在天上注視著這一切。阿斯摩蒂斯，你只需要奉獻出你的力量。」
教皇仍舊保持著類似假寐的姿態。
「保羅冕下，一切如您所願。」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保羅睜開了雙眼，注視著膝上的小小櫃子。
阿斯摩蒂斯抬首望去，只看見那雙眸子中景象萬千，如同真實存在著一個小小的世界一般。然而等她再次看去，卻只看到一雙澄澈的猶如嬰兒的眼眸。
「謹遵諭令。」
阿斯摩蒂斯心中凜然，不敢再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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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憂外患，真是多事之秋啊。」
帝陵之下，北辰基地之中，幾個人正在討論著當下的局勢，以及掌握未來所必須的措施。
剛剛梵蒂岡的力量波動，已然撼動全球。
雖然肉眼能夠見到聖光降臨的僅僅是梵蒂岡一城，但是先天以上的人物，都能感應到那股澎湃無比的力量。
「看來，相對于咄咄逼人的真神教來說，隱忍百年的天主教才是真正的敵手啊。」這是北辰諸人中最為年輕的貪狼，羅克敵。
掌握了龍脈的力量，北辰的每位首領都能在帝國的土地上抗衡金丹，甚至連其余的先天巔峰的分區長官都可以暫時擁有這至高的力量，已然是立于不敗之地，守成是綽綽有余。
真神教雖然活躍的很，看起來圖謀甚大，卻也不放在北辰諸人的眼中。
「這次的神降儀式不知道成功還是失敗？要是失敗了還好，成功的話，必須讓大頭領出關了啊。」女子的聲音有些擔憂，但沒有一點緊張的意思。
北辰在天主教中也有著自己的消息來源，這次的事件雖然僅僅過了一天，但他們已經知曉了大部分。
這件事本來也算不得什麼機密，事實上，三百年前教廷每每舉行神降儀式的時候，都會大肆宣揚，以便增添自己的威勢。
這次卻是百年來第三次神降儀式，也是保羅上任以來的第二次。
對于神降儀式的結果如何，這向來是最大機密，被諱莫如深的存在。
北辰的消息來源也只是紅衣主教等級，還沒有這個資格立刻知曉。
「只要靜觀其變即可。」
天樞說道。
「就算是被那幫西方人膜拜了一千二百年的神，要是想染指我們這片土地，也得試試自己的手有沒有那麼長。」
言語之中，滿是自信。
「現在真神教這麼肆無忌憚，教廷也蠢蠢欲動，自由聯盟也是野心不小。是時候整合國內的修煉界了。」
中年人模樣的天權說道。
羅克敵聞言看向了大廳中央投影帝國地圖的東部，一座小城隨著他的視線放大浮現出來。
正是莊伯陽的故鄉，也是他現在盤踞著的r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