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系的所有科目已經在昨天上午考完,海大除了少數的幾個系今天還要考一場之外,其他系都已經考完。此刻的校園里也明顯冷靜了許多,只是偶爾能看到幾對情侶留在校園里卿卿我我,似乎對這一個多月的離別很是不滿。
「師傅,一碗稀飯,兩個咸蛋!」聶小雲擦了擦臉上流下的汗水,看著熱氣籠罩中一個五十幾歲胖乎乎的中年人穿著半舊白色紗衣正在忙著端出一籠剛蒸好的包子,心里一陣不適,仿佛那濃濃的熱氣正從那邊穿過來要將自己蒸熟了似的。
「好呢!」那師傅倒也是勤快,一邊麻利地乘著稀飯,一邊說道︰「嘿嘿,小哥,還沒回去呢?是不是和女朋友在一起,不願意回去。」
聶小雲微微一笑,搖著頭道︰「沒有!」
「那我知道了,肯定是在為找工作的事情煩惱吧!哎,也不說你,如今這社會,找工作確實難?特別是你們這些剛從大學畢業的年輕人沒工作經驗,哪能那麼容易找到。慢慢挨吧,總能找到的,人這一輩子,活著就是一件不易的事情了!」這師傅一邊將手中的東西遞過去,一邊接過聶小雲給的錢。
聶小雲接過稀飯和咸蛋,又說道︰「再來八個饅頭!」
「八個?」師傅一頓,接著堆著一臉憨厚的笑容道「好呢,馬上來!」
望著桌上剩下的光碗和雞蛋殼,聶小雲滿意的in了in嘴唇。這段時間似乎又恢復了平靜,沒有了組織的追殺,也沒有小暗他們的糾纏,就連倪姐也因為梵蒂岡有事情走了。自己又麼呆在寢室里面和蔣大宏他們一起玩游戲,又麼走在校園里偷偷地窺視美女,偶爾帶著白靈到市郊的森林里去玩玩。不過有一點卻令他吃驚,體內的生命精華自從上次受傷以後,竟然失去了蹤跡,在體內徹頭徹尾的消失不見。
聶小雲苦笑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說︰「管它呢,反正這東西來得莫名其妙,對自己是好還是壞還不知道?」
這一番思慮,沒想到就走到了寢室。聶小雲打開門,朝著寢室里看了看,只見蔣大宏正光著上身,嘴里叼著一根煙,眯著雙眼,雙手不停地在鍵盤上瞧著,口里卻含糊地喊道︰「女乃女乃的,別跑啊,你不是裝備好嗎?看到我還不是像孫子一樣跑掉了!」
陽台上,易紅正在梳理頭發!而另一個床鋪上卻是空著的。
「早餐來了!」聶小雲說著就將手中的饅頭扔在了一片狼藉的桌子上。
靠窗戶旁邊雙爪抓住床沿,正眯著眼楮享受陽光的白靈,像一個酣睡了的小孩一樣,突然頭往下一栽,整個身子就從上面掉了下來。可這白靈也是機靈,身子在空中一個空翻,尾巴一勾竟然掛在了床沿上,又閉上了眼楮繼續享受這陽光。
這一切只將外面轉過頭來的易紅看得咋舌不已,心里想道,要是自己有這本事,哪還像現在這個窩囊樣?見誰都總覺得矮了一個頭。
「小雲,怎麼又是饅頭!這天天吃饅頭,我營養跟不上啊,這營養一根不上,我又怎麼能殺人呢?」蔣大宏將手中的煙丟掉,一手抓起一個饅頭,一邊雙眼緊盯著電腦。他這一坐在電腦面前,早已經將那天聶小雲和彩虹的事情忘記到爪哇國去了。
聶小雲跳起來坐在桌子上,一臉汗顏的看著蔣大宏說道︰「誰說饅頭就沒營養了,北方人不都吃饅頭嗎?也沒見他們面黃肌瘦、營養不良的樣子。」
這個時候易紅從陽台上走了進來,然後又從衣櫃里面拿出一件白色的西裝穿好,臉色微紅、期期艾艾的說道︰「這,這衣服還可以吧!」
「嗯,不錯!」聶小雲雙手反撐在桌子上,點了點頭。
「易紅,你今天咋打扮成這樣?女乃女乃地,看你現在這樣子,還真是有點狗模狗樣了!」蔣大宏模著臉上邋遢的胡子,瞪著一雙曖昧的眼楮,道︰「哪家的妞?胸大不大?屁翹不翹?」
易紅頓時臉色變得緋紅,尷尬地搖著手道︰「沒,沒有啦!」
「沒有?還想欺騙宏哥我啊?我可不依你,你今天若不交代了,看我不揍扁你!」
「真的沒有!」易紅拉扯著西裝的衣角說道︰「今天十點鐘在海城中央廣場不是要舉行一場大型招聘會嗎?雖然現在我還是大一,沒有畢業證,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我還是想去踫踫運氣,看能否找到一家工資待遇還好的公司!」
聶小雲有點奇怪的問道︰「現在不還是大一嗎?離畢業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必要這麼急?再說了,你不是經常也在外面做一些臨時工嗎?那些已經足夠生活費了!」
「嗯!」蔣大宏一邊啃著饅頭一邊點頭。
「你要是缺錢的話,我可以給你!」聶小雲說道。
肖易紅立刻搖著雙手說道︰「不,不能這樣,我不能要你們的錢!」
「女乃女乃的,你怎麼像個女人樣!我們兄弟之間還要說這些嗎?不就是幾個錢嗎?」蔣大宏將手中最後一點饅頭擠進去,將嘴上殘留的饅頭用手擦掉。
聶小雲看著他的窘迫的樣子,再聯想到讀大學這一段時間以來的境況,心中已是明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麼事?要是真有什麼難處,說出來,兄弟能幫你的就幫!」
肖易紅听到這話,眼眶立刻紅了起來,但是仍然說道︰「沒,沒有!」
「沒有!」蔣大宏似乎也看出了點什麼,走了過去,一把抓起肖易紅的衣領氣呼呼的道︰「你還當不當咱是兄弟了,有事情竟然也瞞著不說。你要不說也行,就當沒我這個兄弟!」
「這,這……!」肖易紅吞吞吐吐,鼓著一張快要滴出血來的臉終于將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肖易紅自小生活在邊遠鄉村的單親家庭,家里就一個母親和一個妹妹。那里是全國最為平窮的地方,由于思想落後,他們村里從沒有人想著出來打工掙錢,只是靠在山上種一些土豆之類的農作物維持一家人的生計,一年下來也掙不了幾個錢。再加上他家只有母親一人,生活自然更是艱難。在那樣的地方,能有一個人考上大學,是一件震天動地的事情,可是現在讀大學不比往前,需要的學費再加上生活費絕對不是他們那里一個家庭所能承擔得起的。不過還好,學費肖易紅可以貸款,生活費就靠平常打打臨時工也可以了。可是上個月,他母親在地里干活時突然昏倒在地,到醫院檢查之後,發現竟然是子宮癌,如今他家里一貧如洗,哪還經得起如此折騰。
家里還有一個正在讀中學的妹妹,母親雖然不願意住院花錢,可是吃藥這錢終究是免不了。所以肖易紅決定讀完這個學期以後,就準備找份工作掙錢。這書不讀也罷,讀了就是罪過。
蔣大宏听得直咋舌,他家雖然不是什麼有錢人,但是自己從生活費的錢可是從來沒擔心過,甚至讀大學後還能問家里要點錢買一台二剛才自己還拍著胸脯說,要幫人家,可是這一年這麼多的學費,自己家里還是沒有那個能耐。
聶小雲靜靜地听完肖易紅的話後,心里突然想起了自己幫派現在在海城的勢力,于是微微一笑,說︰「肖易紅,走,我同你一起去招聘會!」
「嗯!」此刻肖易紅的眼楮因為剛才回想起自己辛苦了一生的母親還微微發著紅。
一邊的蔣大宏將還剩下的兩個饅頭攬在懷里,沖著已經走出寢室的聶小雲和肖易紅喊道︰「等等,我也去!」
「女乃女乃的,那地方的美女肯定不少!嘎嘎,我最喜歡穿職業裝的女人了。」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