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嵐水從沒去過王爺的春華別院,听說春華別院是霄月王府最大的別院,作為主院也同樣是身為王妃的金遙兒住的地方,可是成親三年,金遙兒一直被安置在冷清的寶華別院,王爺這麼做,也就是向王府上下的僕人宣告金遙兒是有名無實的王妃。
王府上下的僕人都會冷眼看待金遙兒,還明著說‘沒事別出來丟人現眼’,金遙兒脾氣溫順,無論受到什麼樣的嘲諷和虐待都忍得住,因為她真心愛著霄月王爺,他是她的夫,他是她的天啊!
匆匆疾走好一會兒,秋嵐水有些喘不過來,怕是自己平日懶得厲害了,不作運動才會那麼沒底氣的。
果真沒進到春華別院便听到哭聲了,特別是小妾白蘭心的哀號︰「王爺,王爺啊,妾身舍不得您啊,千萬、千萬要堅持住……」人都還沒死,卻嚷得跟死了一樣,三王爺有這樣的小妾一個就算了,可哪能就一個小妾,幾個一樣的女人跟著哀號,怕是再生龍活虎的人都要命不久已咯。
終于瞧見了別院主樓外的那幾個穿著難得樸素一次的侍妾,一個個哭得梨花帶雨,手帕都不知道哭濕了第幾條了,感情叫那個真摯啊!
王爺出事了,往常不穿大紅就是大紫的被秋嵐水稱之霄月王府‘最強’侍妾許玫今天穿了一身不深不淺的玫紅色衣裳,頭上沒有戴金閃閃的首飾,今天換成了白銀的首飾,若是其他時候,白銀這種破爛還怕是入不了她的眼的呢,今天也夠委屈她了。
許玫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人軟綿綿的由丫鬟扶著,明明沒力氣瞎嚎了,還要逞強︰「王爺,王爺啊——!妾身離不開您……」
「是啊,她們怕是離不開王爺這座金庫吧?嘖嘖!」秋嵐水輕蔑的看了那撥哭得死去活來的小妾,不由得冷笑一聲。
真不知道這幫小妾的臉上了層粉,哭了那麼久,妝都沒融化!
第三個被收入王府為妾的雲英樓花魁張縴縴一個抬頭,瞧見了終日不敢出門,也不敢在人前露面的王妃‘金遙兒’突然出現在春華別院,只要幾個步子就要邁進王爺的主樓了,她一個箭步沖上攔住了‘金遙兒’,原本一張哭臉變得很是犀利︰「金遙兒,你來這里做什麼,滾回你的寶華別院去,別來礙事!」
好囂張的小妾,若旁人不知的,還以為‘金遙兒’是妾,張縴縴是王妃來著,這副嘴臉秋嵐水見多了,她怎會怕這些欺善怕惡的女人?
幸虧秋嵐水在女孩子長個頭關鍵年紀吃得多,否則她年紀又小個子又矮的,那真是在體格上都吃虧,現如今那幫小妾都已過了長高的年齡,她們雖然臉有那麼幾分姿色,可現在身高就有一米六五的秋嵐水比起那些一五五差不多身高的小妾高出一個脖子。
懶得與惡狗計較,秋嵐水裝得低眉順眼的,「姐姐何必生氣呢?作為‘王妃’的妹妹不過是來探望王爺的呀……」
「你、你——!」張縴縴口吃,她是氣自己身為妾,被‘金遙兒’王妃的身份壓著。
王爺的主臥,非親信非管家非最得寵愛的女人或王妃是不得隨便進入的,所以這幫小妾只得在外頭大嚎特嚎。
玉鈴兒本想朝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小妾張口就罵,哪知小姐暗暗攔住了她,玉鈴兒到是不怕現在的小姐受欺負,換作是以前,小姐肯定是要她護的,現在的小姐哪會再那麼柔弱任人欺負,小姐雖不明擺著欺負人,可是小姐卻會以牙還牙,厲害著呢!
「姐姐們,遙兒不常來王爺這里,可是如今王爺出了事,遙兒也理應來走動走動,你們說是麼?莫非……姐姐們嫌棄妹妹多事?」秋嵐水朝眾小妾微微一笑,言下之意就是明告訴這幫不識相的小妾,妾就是妾,即使王爺再愛再疼再喜歡都不是王妃,她一個正牌王妃再不得寵得勢都還是王妃,要有本事就自己進主樓去,沒本事在外面干嚎個勞什子,她可沒時間奉陪。
「呃!」許玫都嚇著了,這還是那個逆來順受的草包王妃麼?嘴巴好靈巧!
白蘭心哽咽著打量著變得敢頂嘴了的‘金遙兒’,看這王妃長得到不是很美,不過此女有清靈出塵的之顏,干淨清爽的聲音,還有一顆‘柔弱’的心,即使這草包王妃比不上王爺最愛的歐陽花柔,但‘金遙兒’始終是王妃,她是生氣,不過最氣的人應該是歐陽花柔才對。
「確實,花柔小姐早在里面伺候王爺了,我等身份不好進出,只得在外守侯,妹妹難得來一趟,定要細細替姐姐們探望過王爺啊,姐姐們先謝過妹妹了。」
這幫小妾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許玫瞧白蘭心朝‘金遙兒’一施禮一道謝,她激動得險些將眼楮瞪出來,輕用手肘攘了一下白蘭心,用以蚊聲抱怨道︰「你搞什麼!同這個草包施禮,她受得起麼?你還讓她進主樓,若她在王爺面前告我們一狀怎麼辦!怎麼說好歹她也算是……個王妃,而我們只不過是妾室。」
「就是,你沒听說過近水樓台先得月嗎?!」張縴縴也搞不懂白蘭心的用意,如果要她跟‘金遙兒’低頭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悄悄話是這麼說的嗎?即使在三米的遠地方都听得,何況秋嵐水和玉鈴就站在這三個女人的跟前!
「小姐,她們好過分!」玉鈴有些按耐不住了。
秋嵐水到是不氣,跟這三只惡狗有什麼好生氣的,反正沒咬到她身上。心想那個白蘭心是三個女人之中最會算計的,如今那個女人肯好聲好氣的同她這個王妃說話,背地里一定又是在打什麼鬼主意了,不然這幫惡狗怎麼甘心被她這個草包王妃踩在頭上。
白蘭心朝兩位姐妹會心一笑,安撫了她們的懷疑和抱怨,接著又朝秋嵐水說道︰「妹妹快些進去吧,姐姐們心急,想知道王爺的情況,望妹妹出來能告知姐姐們一聲。」
就這麼放過她了?還真是奇怪的女人!秋嵐水沒想明白蘭心到底想干嗎,罷了,到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瞧著‘金遙兒’走進主樓,許玫和張縴縴真想扇白蘭心一個耳光。
「看你干的好事!我沒想過讓她進去的!」許玫說出自己一早的決定。
「我也是,你要是沒個好解釋,別怪我跟你翻臉!」張縴縴也不是那麼好性子的女人,白蘭心不仁,也不要怪她不義,本來她們就不應該湊在一起謀事,畢竟都是王爺的女人,誰不希望王爺一門心思留在自己的身上,與人謀事不就是與人分享男人嗎?誰會樂意!
白蘭心一看兩女人如此心急如焚,她到是笑得奸詐了,方才‘金遙兒’那個蠢女人在場,她不好笑出來,現在蠢女人不在了,計劃也算成了一半,到可以出聲笑一笑。
對于自己做出的難以讓人理解的舉動,白蘭心作出了解釋︰「你們不要氣,听我說,那金遙兒雖是王妃,但她不得寵是事實,歐陽花柔一早就在里頭伺候王爺了,那歐陽花柔可不是什麼善類,裝得再像也難逃同類的眼楮,歐陽花柔的手段比我們狠多了,若金遙兒頂著王妃的頭餃去刺激一沒名沒分的女人,你們說會有怎樣的下場?」
「死?哈哈!心兒你好絕,如果那個蠢女人一死,王妃位置就空出來了!」
「反正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哈哈哈哈……」
許玫和張縴縴一想到‘金遙兒’悲慘的下場就如奸詐小人一般偷笑不已,方才的怒火早就拋出九霄雲外了。
古人說︰最毒婦人心!果真如此,進了主樓還未走出幾步就藏起來秋嵐水偷听到了白蘭心的計謀,她還真是高估了白蘭心的智商,也不知道是誰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