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愁教?」河荷也跟著念出連如情方才道出的話。
如果不是生在天宇國,河荷或許不知道千愁教是個什麼組織,但是他也曾多次听說過千愁教的消息。
血腥、狠毒、無惡不作、邪派、黑暗之地……
只要常人所認為是不好的事情,千愁教絕對都沾上邊,而且千愁教的教主有三人,其中兩女一男,本名不知,但是在江湖上都有響亮的名堂,其中一女教主被稱作是千秋破,另一個女教主則是愁斷腸,唯一的男教主是黑閻主。
不過,一向只在天宇國作威作福的千愁教怎麼又膽來襲擊金月國皇帝的壽宴?!
連如情不止一次與千愁教的黑閻主有過牽連,所以他才會一下就認出了那聲音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在許多禁衛軍士兵的阻攔下,秋嵐水和酈雪清塵跑得並不快,可以說是磨蹭了好久才跑了十米遠,跑幾步被壓制退回幾米,酈雪清塵本是看秋嵐水臉色行動的‘笨蛋’,但是秋嵐水不願聲張,只好讓他也跟著隱忍。
禁衛軍士兵小隊長已經被秋嵐水這個女人折騰得暈頭轉向了,她跑東,他們就得跟著跑東,她跑西,他們還是得跟著往西跑,誰讓皇帝陛下親封了酈雪清塵為太子殿下,若非如此他們絕對不會甘心跟著秋嵐水跑動。
「小姐、殿下,請不要為難屬下等人。」
剛跑出幾步就被逼退回來,秋嵐水的耐性早已被耗光了,她還沒出聲埋怨反到被這些禁衛軍反咬一口,「哼,到底是我們難為你們,還是你們為難我們?」
「……」禁衛軍小隊長不敢頂嘴,心里卻嘀咕著秋嵐水太潑婦。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些禁衛軍的士兵早就被酈恆治給收買了,他們根本不會拼盡性命保護酈雪清塵,既然立場如此分明,秋嵐水也無需他們保護他!
酈容雅也跟著出聲安撫了心里不平衡的秋嵐水,「大敵當前,秋丫頭莫要胡鬧!」
胡鬧?她胡鬧?!秋嵐水不悅地嗤鼻冷哼一聲,心里斷定酈容雅這個男人腦袋不是被門夾了就是門夾了他的腦袋!還大敵當前,若酈容雅有半點真心覺得現在突殺而來的刺客是所謂的‘大敵’的話,這個男人鐵定是藍顏薄命,不然皇帝也輪不到他當!現在還有閑情逸致來教訓她不是,還不如把所有思緒放在刺客身上。
「是,臣女知錯了!」心里再怎麼不滿不快,也無法當面表達出來,秋嵐水可沒把自己當成太上皇,她有這個心沒這個膽!
罷了,逃不開的話,只能全力應對了!秋嵐水身上沒帶手術刀但卻帶了相當有利的真家伙,這次她是不打算出手,一出手肯定見血。
此次能參加壽宴的後宮嬪妃只有寥寥五人,五人皆是後宮生了皇子公主的梁妃、安貴妃、柳嬪、白妃、顏嬪,正所謂母憑子貴,金月國的皇室血脈本就不多,若酈雪清塵的母妃還在世的話,酈容雅身邊的位置就輪不到梁妃來坐。
秋嵐水也曾注意過那端坐在皇帝左側的幾名華貴萬千的美艷女人,她們都是那麼的美麗耀眼,好似沒生過一胎半子的年輕姑娘家,當真是後宮佳麗三千,酈容雅身為皇帝,怕是看到美人早就膩味了,索性才允了幾位王爺和公主的生母出來賀壽,不然酈容雅這棵大樹再怎麼枝繁葉茂沒有鮮花的襯托也是光棍一條。
梁妃已有四九年華,可她一點也不像是生了酈恆治的中年婦女,她靠得皇帝最近,那證明在後宮中,她的地位堪比皇後,只是沒有正式賜封也沒有得到鳳印罷了。
「清兒,快到母妃這來!」梁妃朝著酈雪清塵招了招手,她確實有實權撫育太子酈雪清塵,只是酈容雅早年修建了聖宮又不允任何人出入,那麼多年來,梁妃還是初次見到自己與親兒子奪取皇位的對手酈雪清塵。
一向不喜與其他嬪妃交深的白妃不經意地冷笑一下,心里到是稱贊梁妃好架勢,連自己兒子的對手都那麼親昵的招呼。
「對呢,太子殿下可別忘了梁妃姐姐了啊!」
「太子快去啊,梁妃姐姐可是真心待你的。」安貴妃封號雖在梁妃之上,可論地位,論寵愛她都遠遠不如梁妃,何況自己的孩子還力挺酈恆治稱帝,她當然站在梁妃那邊了。
掌握著酈雪清塵行動大權的人是秋嵐水,她看著那五個女人一齊朝著酈雪清塵施壓,心里的不快更甚了,礙于地位與權限,秋嵐水還是回頭對著面無表情的太子詢問︰「殿下可願過去?梁妃娘娘正在喚你呢,皇後娘娘不在了,宮里的其他娘娘也都是你的親人,你大可放寬了心。」
酈雪清塵眉宇輕輕擰了起來,梁妃的模樣在他的腦海中並無清晰的影子,但他知曉這個女人,梁妃是他的繼母!
「清兒,來啊!」
「……」難以抉擇,酈雪清塵的手心都出汗了,從沒有人那麼親昵的呼喚過他為‘清兒’,
酈容雅最後給他下了一劑定心丸,「清塵,梁妃自小就希望你跟隨在她身邊,無奈皇後只希望你獨自成長,你自出生就沒了母妃,呆在聖宮里也只能看著皇後的畫像度日,今天能與梁妃見上一面,朕是在考慮是否讓你搬出聖宮與梁妃好好相處。」
搬出聖宮!那可是酈雪清塵朝思暮想的願望!
聖宮說著好听是保護酈雪清塵才建造的迷宮,酈雪清塵也走不出聖宮自建立的時候就定下的那五行八卦陣的格局,除非他學會布陣,否則他一輩子都不可能隨意出入聖宮,今天能出來,那也是皇帝酈容雅大發慈悲命人暫時消除了迷陣,而秋嵐水的到來,不是他特地命人去將她鎖來與他關在一起,其實那都是皇帝酈容雅在背後搗鬼……
秋嵐水明顯的感覺到酈雪清塵為搬出聖宮的條件動搖了,他無時無刻緊握著她的手都有要松開的跡象。
酈雪清塵是那麼渴望自由!
「去吧。」秋嵐水完全放開手,與梁妃好好相處那要是酈雪清塵所希望的,她到也不介意成全他!
秋!
被推出了一把,他傻愣愣地回眸看了她一眼,酈雪清塵看到了秋嵐水的體諒與那言語無法解釋清塵的復雜。
無論是酈恆治做皇帝還是酈雪清塵做皇帝,梁妃橫豎不虧,所以她才會欣然接納了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清兒來母妃這!來啊。」
一步、兩步、三步……酈雪清塵既是不安又是充滿著希望的邁開小步走向一直呼喚自己的梁妃,若那個女人是他的親生母妃那該多好!他從沒見過自己的母妃,一日日看著畫像,一日日在腦海中幻想,他恨過,他愛過,沒有一個人能像秋嵐水一樣填補他內心的空虛。
這一幕,若是真真切切沒有目的的母子情,秋嵐水一定會被感動到,只是……
一根無形的絲線卻突然從天而降將秋嵐水纏得如蠶蛹一樣緊,她心一驚,隨即匆忙掙扎著四肢,手動不了,雙腳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絲線給纏住,秋嵐水直接雙膝跪地,一股錐心的疼痛讓她吶喊出聲。
「呃啊啊啊——!」
「嵐嵐,你怎麼了?!」酈殊雲看不見纏繞著秋嵐水全身的絲線,他一听聞秋嵐水的哀鳴就六神無主。
酈雪清塵還差三步之遙就要走到梁妃的身邊了,可秋嵐水的分量在他的心中比任何人都要重,他迅速一轉身,秋嵐水卻在眾人面前被無形的絲線捆綁到天上,眾人看著秋嵐水仿佛是獨自飛升上天一樣,對一切用眼楮所看不到的假象都產生了莫名的恐懼。
不知處于天空何處的神秘男人一直在觀察宴會場地的一舉一動,正當秋嵐水落單的時候,他便決定對這個金月國非常有重要意義的女人下手!
「這個女人我就帶走了!要是誰對她感興趣就來天宇國找千愁教!」
「本王到要看看你有何本事帶走本王的愛妃!」酈幽墨踩踏著禁衛軍士兵的肩膀,硬是耐著手臂的疼和大腿的傷痛施展著輕功追上去。
「哈哈哈——!愛妃?三王爺到是看得起自己了!」神秘男人不屑地狂笑不止。
被拉上天空的秋嵐水感覺自己身體里的內髒好似快要被擠扁一樣,才止住血的嘴上被她的咬牙忍耐著疼痛逼出了一口鮮血,腥甜的血液嗆著喉嚨,秋嵐水劇烈的咳嗽起來,一嘴的鮮血從半空噴灑下來。
溫星絡被血液滴落到臉上,手一抹上臉上的那幾滴溫熱,手指染上一片鮮紅。
「把人留下!」
秋嵐水這個女人並不是世間最美的女人,但是她卻又著動搖諸多權勢之人的魅力,神秘男人來到金月國的目的並非是她,不過突然改變心意綁了秋嵐水,到頭來結果卻讓他出乎意料的滿意,一群被激怒的雄獅各施奇功紛紛追來,神秘男人站在宮殿琉璃頂上欣賞自己所攪亂的一池春水。
待金月國幾個位高權重的男人通通追到同一位線的時候,神秘男人一抬手,冷聲吩咐道︰「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