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孟南?說道「資料我看過了,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名球員目前還沒有進入任何足球俱樂部,既就是說我們可以在其它對手不知情的局勢下,用較低的價錢把他買進來。」
總經理黃洪城比較慎重「從資料來看,王石是直接從濱河市足球隊進入國家隊的,而這個過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還一無所知,所以我們需要進一步收集情報,我個人認為,人是一定要拉進我們金帝的,因為一方面王石已經是國家隊的球員,另一方面,年僅十七歲就進了國家隊,如無過人之能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陳侯東跟我聯絡過了」徐清說道「據侯東講,王石是在一場友誼賽中被崔劍鋒發現的,侯東還極力向我推薦這名球員,說他是個天才,生平第一次踢球就晃過了楊鑄的鏟球,看來,對把王石招聘到金帝來我們都持相同的意見吧?」
在座的眾人都點頭表示同意。
副董事長劉叔余點燃了一根香煙緩緩說道「至于用什麼樣的年薪,我認為確需三思而行。無可否認,王石是具有驚人的潛力,但由于他在國內球壇寂寂無名,從俱樂部的商業效益來看,似乎用不著花很大的代價吧?」
董事歐陽靜紅附和著說「目前王石是在我們的球場踢球,我們應該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何況範老和莊總應該是做足了保密的工夫,其它俱樂部也應該是毫不知情,在沒有競爭對手的情況下,我們已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有這樣的優勢,我們可以好好的利用,所以,我也同意劉董的意見,建議采用經濟、實惠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總經理黃洪城畢竟是獨當一面的人物,考慮事情較為周詳,這刻聞言沉呤道「徐董從侯東那里得來的信息很重要,可以肯定的是,王石和其他國家隊球員已經交過手了,那些球員可不是等閑之輩,他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都是從各俱樂部挑選出來的,難保他們不會向自己的球隊通風報信,看來,範老和莊總的保密範圍,應該僅能做到對新聞界嚴守秘密而已,以國內球壇來說,恐怕不久便會滿城風雨了。」
徐清深望了黃洪城一眼說「黃經理,你的擔心並不是多余的。事實上,侯東亦是直接撥通了我的手機,主動向我講了王石的情況。仔細想來,我們所佔的優勢並沒有料想中的明顯,我曾親口以四百萬的年薪征求王石的意見,他卻沒有當場答應,只說全憑他母親做主。這樣吧,下午球隊回來後,會有一場球賽,我們還是讓事實說話比較直觀一點,而且還可以听听主教練郭保義的意見,然後我們再做決定吧。還有一件事,範老說要在我們金帝球隊挑一名球員進國家隊當替補,作為我們借出場地和調回球隊的補償,張秘書,請你務必告訴郭保義,叫他的孩子們給我用點心,機會只有一個哦!」
會議室內即刻響起了一陣嗡嗡的議論之聲。
副董事長劉叔余興奮的問道「這個人選我們可不可以參考意見?」
徐清知道這一問的內涵,毫不放松的回道「這方面我們可沒有一點權力,人選是由範老和莊總決定,而且範圍包括了預備球員,我是插不了手的。」
眾人不覺失望的聳了聳肩。
莊蘭把手頭的工作暫時移交給了足協副主席文層宴,自己匆匆趕回了金帝球場。
「老師,您辛苦了」看著範老那被清風吹散的白發,莊蘭心中一酸,說「您休息一會吧。」
範老點點頭說「沒關系,工作都交割清楚了嗎?想不到為了王石,你竟然願意放棄權位,心甘情願的陪我這個老頭子來這里。」
微吁一口氣,莊蘭感慨的說道「能親眼看到我們的球隊壯大起來,能親手托起一顆光彩奪目的足球之星,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啊!」
師徒倆會心一笑,一齊望向正在不遠處練球的王石。
杏黃色的球衣在陽光的射耀下熠熠閃光,而大地上翠綠的草坪更顯出勃勃生機。
王石正在練習大腿接球的技術,練習前,範老就仔細講解了各種傳接球的技巧,現在他憑著異感練習更是深有體會。
「下午會有一場球賽」範老輕輕說道「我想開始時不布陣型,讓他在逆境中體會一下。」
莊蘭深有同感的說「很好,看來,徐也行動起來了。」
範老接著說道「我想在徐清的球隊中挑一名與王石合得來的球員進國家隊。」
莊蘭說道「我也有這種想法,畢竟王石要在這里呆一個月,回濱河市後,就只剩下十多天和現役國家隊球員磨合的時間了,這事我會向長林匯報的,估計問題不大。」
範老含笑道「如果有問題,我也可以出面的。」
「沒事的」莊蘭也笑著說「長林現在正全神盯著我們足球隊,比以前大方多了,要錢給錢,要人給人,況且大不了我去找他軟磨硬泡而已。」
金帝足球隊主教練郭保義是懷著一肚子的疑問趕回來的。
先是張秘書打電話催他帶隊回基地,過不多久,徐清又親自打來電話,而且語氣不容置疑,沒辦法,郭保義可以不買張秘書的帳,對徐清可不敢有絲毫馬虎的。
「郭教練,辛苦了」笑容滿面的徐清問道「吃午飯沒有?」
郭保義心有介蒂,所以語氣生硬的回答「沒有。」
徐清依舊笑容不改,說「來,去餐廳吃飯吧,看來,我不給你個交待,你是不會放過我的。」
餐廳已有球員用餐,而且是整整佔了兩桌,徐清略一打量,發現全都是郭保義帶回的人,于是揚聲說道「各位辛苦了。」
眾球員問言全都站了起來齊聲說道「不辛苦。」
徐清轉向郭保義打趣著說道「你瞧瞧,球員都沒意見了。」
郭保義容色大緩,只是一時轉不過彎來的沒有言語就獨自坐下。
徐清也不在意,他揮手招來服務員點了一些菜說「你在天津可否有賽事?我說的是今天上午。」
談到工作,郭保義認真的回道「上午沒有比賽。不過,今天下午原本約定了和老對手烏龍隊比上一場,上次我們就輸得不服氣,本來今天是卯足了勁準備一雪前恥,被您一打攪,球賽沒比成,我怕人家會偷笑我們金帝隊怯場呢。」
徐清微笑著說「你的牢騷還不小呢。飯後,你先安排球員休息兩個小時,下午四點我安排了一場比賽,如果賽後你要走的話,我親自找烏龍隊的羅董事長商量,替你補上那場比賽,不過,我怕你會賴在這里不肯走的。」
郭保義滿肚的疑問又被徐清硬塞進來一個,說「不會吧?」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徐清神秘的湊近他說「賽後,你的球隊會在基地呆一個月的時間,然後球員當中會有一個幸運兒將隨國家隊赴日本參加世紀英雄杯大賽,這可是他們的機會,你說我該不該把你調回?」
郭保義來勁了,腦袋點蒜頭似的連聲說「該,應該,我最看好李廣明了。」
徐清聞言嚴肅的說「你用不著拐著彎來向我求情,我也沒有這個權力,機會只有一個,全看他們的表現,而人選的決定權在範老和莊總。」
「什麼?」藏不住事的郭保義「呼」的站起來說道「他們也在基地?」
示意郭保義坐下後,徐清緩緩說道「他們現在在一樓休息,不要大驚小怪,下午比賽時你的對手就是他們,可是球員卻是我們的預備球員只有一個你不認識,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個你不認識的球員穿九號球衣,你要重點防範他。」
郭保義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太明白,于是涎著臉說「先前是我態度不好,徐董,您就原諒我吧!能不能多透露一些內幕給我知道?我現在就不想走了。」
「怎麼著?賴起皮來了?」徐清戲笑道「你還真識時務呀!內幕我有很多,不過,該說的我都說了,一切等比賽後再詳談吧。為了讓球員得到充分的休息,我建議你在賽前才講幸運兒的事。」
郭保義除了表示贊同外,已經沒有別的想法了。
要知道,能夠為國家隊效力,參加世紀英雄杯大賽對一個足球運動員來說,是何等榮耀的事情啊!
國家隊為了在本屆世紀英雄杯大賽上獲得好成績,在選取球員時制定了極為嚴格的標準,如金帝足球俱樂部這等全國聞名的甲級球隊,舉全隊之力也僅僅是陳侯東一人入選而已,而且還頗具爭議,其主要原因就是由于陳侯東是帶傷上陣,而陳侯東本人亦是冒著就此中斷運動生涯之險,也不願放棄參賽的機會的。
象陳侯東這樣的例子,在國家隊也不乏其人,如曲振、楊鑄等,無不或多或少的掛了彩,卻仍然毫無怨言、不計後果的踏上了征途。
郭保義十分清楚這個機會的分量,而其他球員包括預備球員在內,也很清楚這是一個多麼難得的機會,魚躍龍門,難怪徐清會把這個未知的人稱為「幸運兒」。
所以,當郭保義宣布了這一消息時,球員們並沒有歡呼雀躍,而是一個個面色凝重的在心中暗下決心,決意無論如何都要把握住這唯一的機會出人頭地。
好一陣暴風驟雨即將來臨前的靜默。
眼前的這一幕,讓王石想起在濱河市足球場的情景,氣氛之肅穆也是極為相似,而氣勢之凝聚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名替補、八名預備齊聚在王石的身旁,他們清一色的黃色球衣,個個腰桿挺的筆直,那種勇猛無畏的潛能也被激發到了極至。
作為替補和預備球員,他們都知道眼前的機會是多麼的難得。
他們本來在球技方面就和正式球員有一段距離,但奮發向上的斗志使他們做出了無懼無畏的選擇沒有退路,唯背水一戰而已。
而郭保義麾下的十名正式球員、一名守門員更是一副擇人而噬的凶像,還有四名替補球員也渾身蘊滿了勁道,戰意高昂的只等一聲令下,就仿佛能夠把對手生吞活剝了似的。
連原本意態悠閑的坐在場邊涼亭觀戰的眾董事會成員,也滿臉驚愕的站了起來。
「老師,您法眼無差」莊蘭嘆道「我要的就是這種氣勢和斗志!」
範老也沒答話,他揮手招來己方預備球員說道「孩子們,上場去吧!」
比賽還沒開始,郭保義就禁不住心中狂喜。
範老好象沒有布下陣勢,對方場上前鋒佔了四名,中鋒也佔了四名,而且是很凌亂的散在球場各處,幾乎沒有一個人站好了方位。
在他們的後衛線上,僅剩兩名球員防守,勝之不武的感覺在郭保義的心中油然而生。
哨音一響,身著?衣的正式球員立刻如一陣烏雲般的展開了勇猛的攻勢。
王石站在了後衛線上。
感覺到己方陣容不整,需要彌補的要點實在太多,權衡再三後,他自覺的和另一名球員在後方築起了最後一道防線。
足球在中線區被?、黃兩方球員爭搶不休,其中曾數度易主,最終?方畢竟技高一籌,竟有四名球員配合著運球長驅直入,片刻就到了黃方的後防線上。
協同王石防守的另一名球員沉不住氣了,他選定黑方控球隊員狂沖而上,頓時在王石前方不遠處形成了一過四的局面。
王石一言不發的回看了守門員一眼,竟退守到了禁區內守門員的左側。
郭保義驚訝的張大了嘴看著王石一步一步的退後,然後與守門員築起那道最後的防線。
憑著十幾年的執教經驗,郭保義深感王石臨危不亂的處置正確至極,以目前的情況而言,確實只有退守待援才有一線生機,不簡單,真不簡單,難怪徐董要提醒自己提防這名球員。
黑方四名球員輕而易舉的把那名蠻撞沖上的後衛甩在身後,熟練的配合運球直搗球門。
天地一片靜默。
王石自然而然的進入了守心的境界。
異感把足球的運轉方向明晰的映入了他的心中,不錯,黑方五號和十號兩人交替運球自中路直指球門,而最具殺傷力的卻是三號和六號自兩側沖上,所取的位置最難防備。
是左邊還是右邊呢?
決不能讓三、六號射門,否則守門員將難以應對!
一步,兩步,三步,五號起腳傳球給左側的六號。
王石一咬牙,在五號即將傳球的一剎那間用盡生平之力狂沖而上,這時他與六號的距離僅四、五米而已,而且隨著距離的逐漸拉近,他和黑方五、六號之間頓時形成了局部的二過一的態勢。
六號接球後正要射門,卻被沖上的王石擋住了入球路線,在略一怔神後又把球橫傳五號。
王石正要他如此。
左腳用力往右一撐,王石的人卻順勢倒地用頭部望足球撞去。
他的身體在草地上滑行了一段距離後,終于用肩部踫上了橫傳的足球而改變了足球的運動方向。
可惜這時敵我雙方的力量對比太過懸殊,足球又被五號追上直接傳給三號。
三號接球毫不猶豫的在空中起腳射門,足球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直進球門。
場上比分一比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