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玲笑問道「龔師傅,你後悔嗎?」
龔志躍漲紅著臉說「不後悔,老書記說得好,這是在為了那幾千號人解決飯碗,受點委屈算得了什麼?」
姚玲望定了田廣福意味深長的說「不錯,說實在的這也怪不得人家,這次企業重組可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我們卻這麼橫插進去,又沒有提出一條令人信服的理由,你叫人家怎麼去想我們?我看這事必須慣一緩,要等時機成熟了再說。」
田廣福笑道「我可是絲毫沒有責怪人家的意思,只是在說說氣話罷了,姚玲,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不過,放下這一塊後,我們可比你們輕松多了,房地產的手續已經辦妥,帳上的那一百八十萬暫時還不能搞什麼大的動作,你那邊有什麼適合我們做的事嗎?」
「沒有」姚玲橫他一眼說「想也別想,我們的事有我和舒姨就已應付自如了,舒姨您說是不是?」
下午,姚玲和舒姨相攜來到金帝在大金路附近的工地,正好潘定華和承建商恆江建築公司的老總闋紹文也在。
和他們打過招呼後舒姨問道「闋總,您看工地上還缺什麼,我們也好早做準備。」
見潘定華和姚玲另據一隅的談得正歡,闋紹文遂輕聲說道「現在只是打地基的階段,只要水泥、鋼筋供應得上就沒什麼問題了。舒老板,听口音您好象是濱河市人吧?我問過潘總了,可是他讓我直接問你們,你不介意吧?」
舒姨微微一笑,道「不錯,我是土生土長的濱河人。」
闋紹文接著問道「那為什麼我在建築這行內從未見過舒老板呢?說實在話,濱河市上了檔次的同行我大都認識,惟獨對舒老板面生得很。」
舒姨心中一動,她想起仍在南國大學工地打工的工友們,暗忖不妨把話挑明,且看這位闋總如何反應「不瞞您說幾天以前我還是恆江的員工哩。」
闋紹文一震,道「是嗎?您以前是哪個部門的?您沒騙我吧?」
舒姨正色言道「是唐朝暉的四隊。」
「難怪我始終覺得您有點面熟」闋紹文似是想起了什麼,道「原來是在王石遇險的那次電視直播中見過,您就是那位舒姨吧?哈哈,大水沖走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舒姨,金帝以後有什麼業務您可要關照關照恆江這個老東家啊!」
舒姨感慨的說道「我在恆江干了將近二十余年,對恆江我還是很有感情的。闋總,您放心,恆江的忙我一定幫,而且將會不遺余力,即使是現在,我也常常想起那些在南國大學工地上的工友們呢!甚至我還想過把他們全部都接出來,現在好了,我可以求闋總照顧照顧他們了。」
「只要他們願意」闋紹文聞言知意「我可以做出安排。以舒老板的實力,我不擔心他們離開恆江之後沒事做,恆江是一家有上百年歷史的老企業了,別的不愁就是人手充足,包袱也不小啊!舒姨,我本來準備稍後就去四隊看看的,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舒姨不敢擅專,道「等我和姚律師商量後再說吧。」
姚玲自是極力贊成,潘定華為人認真負責,他記掛著工地表示要在工地留守。
于是三人都上了闋紹文的車。
途中,姚玲忍不住問道「闋總,據我所知,金帝的這個項目由于有我們的加入就已經沒有什麼利潤可言了,而且您在招標時的報價也是偏低,因此項目雖被你們拿下,可是利潤卻那麼少,您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促使您做這樣的決定嗎?」
「姚律師有心了」闋紹文望了姚玲一眼道「在目前建築市場疲軟的形勢下,要維持現有的局面是很不容易的,可是公司要發展,就必須維持眼下的局面,以免形勢好轉時措手不及,有項目吃不下。老實說公司拿下金帝這個項目前我們就沒打算賺錢,除去設備折舊、磨損及其它費用,這個項目余下的利潤就只夠支付員工的工資了,如果算上稅收的話,我們還略有虧損,只是這點虧損我們還承受得起而已,所以全市就只有我們敢報那麼低的價格,我們看重的是金帝這個客戶,我相信即使去外地承包金帝的其他項目,恆江也有能力把它拿下。」
姚玲聞言敬佩的說「闋總看得真遠,據我所知金帝確是知道貴公司的難處,您放心,等這個項目一竣工,貴公司和金帝的交情算是結下了。」
闋紹文趁熱打鐵的道「听說姚律師是金帝張總的同學,你能否看在舒姨的面上照顧一下我們恆江?目前我們在金帝沒有一點基礎,將來金帝有什麼業務我們也無從得知,所以金帝這次雖承了恆江的情,到時卻不一定會還這個情啊!」
「不愧是老總」姚玲微笑著道「是潘總告訴您的吧?」
「為了搭上金帝這條線,我們恆江是不遺余力的」闋紹文嘆道「我們對金帝也做了一番詳細的調查,金帝經過這些年來的苦心經營,僅足球那一塊所代表的無形資產就已達五億之多,我認為一個企業要生存,就必須發展;要發展,恆江就必須走出濱河市這個狹小的地域,我們恆江已是沒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