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新鮮血液
王毓笑道「師傅,我正在一旁學著呢,我覺得您的這些安排是再好不過的了,只有一點,我怎麼沒見您給寧小姐一份合同呢?」
田廣福聞言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合同遞給寧湘玉道「正要辦,寧小姐,請你看看這份合同,你的月薪是兩千元,分紅也將加倍,到底是主管,管的事要多些,責任也大些,所以酬勞自然要高些了。」
寧湘玉也不推辭,她接過合同看了看就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收好合同後,田廣福在桌上的那疊材料紙上寫了一行字交給丁小宣道「小宣,又要麻煩你去一趟財務部替寧小姐預支兩月的薪水,然後你們三個就一起郵局給她辦個手機。」
寧湘玉感動的道「田總」
「你不用說了」田廣福正色言道「下午記得按時上班,我會請梁董想辦法給你們騰出一間辦公室來,不過,這里我們也呆不多久了,你們該知道這棟樓已有著數十年的歷史,該拆了。」
走出室內,丁小宣就笑道「湘玉,你可要請客哦。」
寧湘玉這時心情大好,況且這份工也是她介紹來的,自是一口答應,道「沒問題,你們今晚有空嗎?」
侯文虎畢業後一直在市五金廠擔任會計,中午因有要事就沒有回家吃飯,卻在電話里被父親侯懷遠硬逼著請了一下午的假來到服裝一廠找梁重陽。
一進廠門,他就感到這里與以前相比似是有所不同,四處都能看到地質人員在進行勘探。
他也不是第一次出來做事,見此情景即馬上意識到這里將會有個大型的項目要上馬,心里不免有些後悔沒有向父親多了解一些情況。
他見過梁重陽,也知道梁重陽的辦公室是在三樓,所以他徑直就找到了梁重陽那里。
見侯文虎來了,梁重陽放下手中的文件道「小虎,是你爸叫你來的吧?」
「是的」侯文虎應道「我爸非讓我來一趟不可,說是在這里做一定會有出息,梁叔,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您說我爸沒騙我吧?」
梁重陽笑道「你這孩子就是心眼多了些,老侯還會騙你嗎?你跟我去面試吧。」
兩人走進田廣福的辦公室內,梁重陽又侯文虎介紹道「這是田總,寧總,你們先談著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梁重陽一走,田廣福就直入之題問道「侯先生,你是注冊會計師吧?」
侯文虎點了點頭道「是的,田總,不瞞您說,目前我是市五金廠的會計。」
田廣福順口問道「那你為什麼又來我們這里面試呢?」
侯文虎本想直說是父親讓自己來的,但他轉念一想就覺得好歹總是個機會,便決定先看看再說「如果貴方給的條件足夠的話,我會考慮跳槽的。」
田廣福笑問道「那侯先生想要一些什麼樣的條件呢?」
侯文虎早有打算,道「薪資當然要比我在五金廠八百元一月要高,最重要的是貴方如果願意請我的話,將會讓我負責一些什麼樣的事務,如果只是數數票子、打打雜的話,那貴方可以請到不少這樣的人,只要有錢就行了。」
「我們會給你安排什麼樣的職位」田廣福認真的道「那是我們內部的事,侯先生,你說到題外去了,該怎樣用人我們不用你來教,而且這也跟你的會計專業扯不上關系,看來侯先生今天還沒有進入狀況,我想請你回去考慮清楚之後再來,行嗎?」
侯文虎大感意外。
他進門時一沒見到什麼門牌,二沒見到室內有什麼較高檔次的辦公設備,自是有些小看了田廣福他們,以為他們是梁重陽的什麼下屬機構。
這時他馬上就意識到自己言語失當而被人抓住了把柄,因此他服氣的站了起來說道「田總,我會好好想想的。」
等侯文虎一走,田廣福就望著寧湘玉問道「你看怎麼樣?」
寧湘玉一直在旁看著這一幕,這時見他問起忙道「我看這位侯先生是個人才,就是個性強了點,就看我們如何去駕馭了。田總,我真佩服您,我看著他離去時服氣的眼神,就知道他其實已經是服了您啦。」
田廣福大有深意的問道「他要是還不服氣呢?」
寧湘玉嚴肅的說道「那他就是桀驁不馴了,如果真是那樣,我看寧願不用,免得將來他闖出什麼禍來就不好收拾了。」
田廣福點點頭道「不錯。要管理一個企業,首要問題就是要懂得用人,因為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你也不可能樣樣都懂,不可能件件事情都親手去做,有時即使你看準了事情的關鍵,但如果你用人不當、所托非人的話,一樣也會成不了事的。」
寧湘玉亦正容說道「我現在才算是真正的體會到您的心情。在別人眼中看來,田總您是一位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權力、地位都已經達到了頂峰狀態,但我知道您此刻的心情一定也象我一樣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這麼大的一個攤子,一個人即等于是承擔著一份如山般沉重的責任,當然是不敢有絲毫差錯了。」
「你能有這樣的心境我就放心了。」田廣福笑了笑道「今後你也會象我這般受人羨慕、景仰,說實在的,我還擔心你會被那些突如其來的榮譽感和成就感給沖暈了頭腦呢。不說這些了,王毓說的那個馮姨你準備怎麼用她?」
寧湘玉早有打算,道「我想讓她去侯副總經理的制鞋廠。」
吃飯時分,王毓在丁小宣的指點下買了一些煙酒禮品來到梁家。
雙姨早得了梁重陽的吩咐,遂客氣的把兩人迎進了客廳。
不一回,梁重陽就匆匆趕回了家。
至此,王毓才知道丁小宣所說的舅舅就是梁重陽。
「毓子」梁重陽給他遞上了一支煙道「許媽媽還好吧?」
「許姨她很好,下午我還和田總去看過她呢」王毓見梁重陽遞煙忙謝道「我不會。」
丁小宣插道「舅舅,你們先聊著,我去廚房幫雙姨。」
梁重陽笑道「你去吧,這里有我,不會冷淡了毓子的。」
俏臉一紅,丁小宣橫目瞟了王毓一眼即轉身走進了廚房。
廚房內,雙睫正一個人在忙乎著,她見丁小宣走進來便道「你怎麼來了?還不快去陪陪客人?」
丁小宣紅著臉道「舅舅回來了,他們倆談的正歡著呢。」
雙睫一邊炒菜一邊問道「听老梁說你昨天去了他家,他家的情況怎樣?」
丁小宣羞道「舅舅連這也跟您說了?」
「老梁說他家里條件不錯」雙睫扭頭說道「你別怪我羅嗩,雙姨也是關心你,希望你找到一個好歸宿。我總琢磨著這事不大妥當,老梁說他家里是三口人,條件不錯,至于到底怎麼個不錯法,老梁死活都不肯講,小宣,你昨兒個去了他家,該了解了一些情況,你說說看,別讓雙姨什麼都給蒙在鼓里。」
丁小宣躊躇著說道「他父親是機械廠的一名老工人,母親一直在家料理家務」
雙睫聞言一怔當即打斷話頭說道「慢著,原來你和老梁是合著伙來騙我呀?小宣,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丁小宣低下頭道「是的。」
「既然都到這地步了」雙睫嘆了口氣道「我也不好說什麼,只是仍要勸你謹慎從事,唉,只要你自己願意,你雙姨是不會反對的,其實以你的條件,應該可以找到一個更好的男孩子的。」
王毓和梁重陽聊了一會就見丁小宣從廚房里出來招呼道「舅舅,毓子,吃飯了。」
兩人起身走進餐廳,即見桌上已擺滿了各式的菜肴。
這時雙睫又熱情的招呼王毓坐下。
其實雙睫越看越覺得這個王毓很平凡,只是她從丁小宣的語氣之中感覺得到丁小宣很喜歡這個男孩子,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反對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再加上梁重陽又特意的囑咐過她,所以她在表面上還是很熱情的為王毓挾菜盛湯、問長問短的。
剛吃完飯,房門處就響起了一陣短促的門玲聲。
丁小宣連忙把門打開一看道「侯伯伯,文虎,是你們來了,快請進。」
梁重陽聞言也起身相迎把客人讓進了客廳。
王毓在今天上午的會議上也見過這位侯懷遠,他亦起身禮貌的招呼道「侯總,您好。」
侯懷遠見到王毓微感一怔,道「王毓呀!你好,田總沒來嗎?這是我兒子,侯文虎,你們年輕人先認識認識。」
侯懷遠是眼利之人,他在上午看到王毓坐到了田廣福的身旁就曾暗自揣測過王毓的來歷,這時在梁重陽的家里又見到王毓出現,更是大感意外,再加上他們象是剛在一起吃完飯的樣子,而丁小宣卻又有意無意的在避開著自己的目光。
他心中一動即刻若有所悟。
晚上他回到家里問起兒子面試的情況,侯文虎也不隱瞞將其下午在田廣福處面試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後問道「爸,那個田總是個什麼來歷?您又為什麼非要我去他那里做事呢?我看那田總是個干大事的人物,下午我只說錯了那里一點點就讓他抓住了把柄,真厲害。」
「這可怪不得人家,我要是田總也會說你的」侯懷遠忍不住輕責道「小虎呀,平時我看你辦事還算穩重,怎麼一到關鍵時刻你就變的這麼浮燥呢?」
侯文虎不好意思的說道「所以我還真服了這個田總,覺得他是個干大事的。」
「是麼?」侯懷遠看著自己的兒子笑道「你也不問人家的底了嗎?」
侯文虎想了想道「不問了,反正您是不會害我的。」
侯懷遠嘆道「雖然我從田總的語氣中猜測到他是要你明天再去面試,但為了保險起見,我覺得還是要去一趟你梁叔叔家里,讓他明天帶你去田總那里要妥當一些。」
一路無話,于是這父子倆一進梁家就見到了王毓,久經世故的侯懷遠自是極力湊合侯文虎與王毓建立交情,梁重陽也在一旁旁敲側擊的說道「毓子,我听小宣說今晚有人要請你們的客?」
王毓點點頭道「今晚是寧小姐請客,我們約好了在大金路的中遠咖啡廳見面,文虎先生,你要是沒事的話不妨也隨我們一起去聚聚,小宣,你說呢?」
丁小宣自是答應,道「那太好了,侯伯伯,您也一起去吧。」
侯懷遠笑道「你們年輕人聚會卻要摻和我這麼一個老頭子進去,你們會玩的痛快嗎?王毓,你叫他文虎就行了,免得文虎先生文虎先生的叫得多別扭啊。」
三人一出梁家,侯文虎就對丁小宣問道「小宣,你還沒向我介紹王先生呢。」
丁小宣羞道「侯伯伯不是為你們介紹過了嗎?」
侯文虎大有深意的言道「那不成,現在我們都是年輕人,得重新來過。」
王毓連忙幫她解圍道「文虎,我叫王毓,是小宣的男男同事。」
侯文虎笑道「小宣,有我在可不許你對王毓橫眉豎眼的,男朋友就男朋友嘛。」
丁小宣大感孤立,嗔道「小虎哥,你欺負我,看我以後不告訴宴紅姐。對了,今天有人請客機會難得,你何不把宴紅姐也叫來?」
侯文虎神色一黯,道「她去了鄭州,要明天才能回濱河。」
這時三人已到車旁,丁小宣等王毓為她拉開車門後才彎腰坐到前座道「文虎哥,我覺得你們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都五年了,你就沒有向宴紅姐說過結婚的事嗎?」
「開始是我堅持要干出一番事業才結婚」侯文虎嘆道「拖到現在這個時候,我卻還是那麼不成器,心里想對她說又不敢,算了,不說這事了,毓子,你不介意我們把你涼到一邊了吧?」
「他敢」丁小宣伸手掐了王毓一下道「毓子,你說是不是?」
王毓只覺腰部微微一痛卻很受用的啟動了車子道「沒關系的,小虎大哥你盡管說,說實在的,難道你不怕大嫂讓別人給搶走了嗎?」
侯文虎這時坐在後排,他聞言靠小椅背說道「時間越久我就越擔心,她是我學,是同校不同系的那種。她是學美術的,我沒想到她在畢業後很快就受到一家大公司老總的器重,一年之內就爬到了那家公司廣告策劃部主管的位子上,當時我還很不服氣,發誓要超過了她才談婚論嫁,沒想到這一拖就是五年。」
丁小宣插道「你真是個傻瓜,根本不知道五年的時間對一個女孩子有多重要,她有幾個這樣的五年呀?難道你非要等到另外一個男孩子出現在她的身旁時,你才知道著急嗎?」
「不會吧?」侯文虎徒然坐直了身軀道「怎麼從未听她提過有這麼個男孩呢?」
丁小宣也松了一口氣,道「那還好,不過你還是要小心哦。」
王毓接過話茬說道「小虎大哥,我就不會象你那麼傻了,我要是喜歡一個人是不會讓她等那麼久的,五年,也不知道這五年你是怎麼過的,小宣,你說是嗎?」
丁小宣聞言只覺心中一甜,但她表面卻羞道「閉上你的嘴,人家小虎哥又沒問你,你只管開好車就行了。」
侯文虎意味深長的嘆道「聰明!毓子,好花堪摘直須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個道理是我經過了五年的煎熬才慢慢體會出來的,沒想到你現在就有這般見識,我非常看好你們這一對。」
「小虎哥」丁小宣嗔道「你把人家比做什麼了?」
侯文虎賊笑道「花呀!難道我比錯了嗎?」
「沒錯,沒錯」王毓連忙信誓旦旦的說道「小宣在我的眼里就是一朵最美麗的鮮花,而且永遠都不會凋謝,這朵鮮花將永遠的留在我心里,使我既不忍心去摘,又不忍心去折,只想把她好好的抱在懷里,然後用心去呵護,用愛去關懷,哎喲!小虎大哥,你怎麼也打我呀?」
侯文虎笑道「太肉麻了,這種話你可以等沒人的時候再講嘛,不過,幸虧你講了,明天我就原話背給你大嫂听。」
丁小宣卻是听的渾身一軟一酥的倚在靠背上微微喘氣。
王毓還在開車,他倒沒察覺到丁小宣的異狀,道「小虎大哥,我听說你今天參加了一個面試,對嗎?」
侯文虎訝道「是的,你是怎麼知道的?嗯,一定是梁叔說的,不過,今天的面試我沒能被錄取。」
王毓問道「為什麼?」
侯文虎把下午的經歷詳細的說了一遍道「這事怪不得人家,是我輕浮了點,我來找梁叔就是想求他再給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