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球感
第六十四章︰球感
那就是在失去這一球之前,楊鑄確實感應到了腳下足球的位置,而且還感應到了足球與右腳之間的距離。
「雖然是短暫了些,但總算是有了感覺啊!」想著想著,楊鑄的臉上也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知道只要找對了感覺,那他離成功就不遠了。
濱河市下河街。
史建生知道時間緊迫,這幾天只要沒比賽,他就會叫人加緊拆除街道兩旁的門面和平房,以擴大街道的面積。
將那些門面拆除後,史建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地面平整夯實,所以到今天的中、森之戰真正拉開序幕時,整個下河街的空地面積竟有了成倍的增加,因此今天來下河街觀看球賽的球迷,也幾乎增加了一倍多,而且從這些球迷的談話中,史建生還不難听出其中一部分人操著不同的口音,看樣子還是從外地趕來的球迷朋友。
自從龍鳳電視台報道了王石的事跡,以及濱河市的球迷們賽後在下河街舉行晚會和狂歡的節目後,很多愛熱鬧、經濟條件許可又不願去日本的球迷們也紛紛來到了濱河市,按他們的話來說,他們就是中意這里的歡樂氣氛,就是要和濱河的球迷們一起狂歡才會覺的夠勁。
外地球迷來濱河看球賽,這說明石頭已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這是好事,史建生自然要全力協助,自然要盡量保證讓球迷們有一個很好的觀看球賽的環境了。
苦的卻是濱河市里的一些政府職能部門,如警察局便是如臨大敵,只要一有球賽,交通警察就會對下河街實行全天侯、全街段的交通管制。
隨著空地面積的增加,被派到下河街來參加巡邏的警察也逐漸的增加了。
面對那些狂熱的球迷,警察們在一邊欣賞球賽的同時,也不敢對任何人掉以輕心,他們時刻都在警惕著——廣場內稍有動靜,既便是有人不小心打碎了一個酒瓶,也將會引來一整隊警察前來查看,當然了,在這種情況下球迷就是想鬧事也鬧不起來了。
空地面積增加了,下河街能容納下來的球迷人數也相應增加;球迷人數增加了,「下河街餐飲店」的營業額亦隨之直線上升,中、巴之戰後,史建生已將下河街沿線的門面全部拆完,緊接著他又拆除了那些門面後的平房,然後再出資在街道的另一側又搭建了一個大型的電子屏幕。
這樣一來,在下河街的廣場上就有了兩個電子屏幕,球迷可以根據自己所在的位置選擇其中的任一個屏幕來觀看球賽,完全做到了哪邊方便看哪邊,極大的方便了球迷們觀看球賽,從而獲得了球迷的一致好評,也為日後「下河街大酒店」的崛起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經過夯實的地面雖然平整卻並不堅硬,那些坐了人的塑料椅腳很容易的就被壓入了地里,所以人們坐的並不是很平穩,一不小心就有失去平衡的可能。
幸虧整個下河街都坐滿了觀看球賽的球迷,每一個可以坐人的地方都得到了充分的利用,廣場內除了一些特意留下來的通道之外都坐滿了球迷,緊湊密集的座位反而使得人們有了相互的倚靠,椅子根本就沒有倒向地面的空隙,所以即便是失去平衡也不至于摔著。
「這位大哥勞駕您遞一下這酒」在如仟佰般縱橫交錯的細窄通道上,穿梭來往的是下河街餐飲店的那些服務小姐「這是里面那桌人要的啤酒,人坐的太滿了,我們實在進不去,沒辦法,只好麻煩哥哥們了。」
一般而言坐在靠近通道的球迷都很樂意幫著服務小姐遞這傳那,當然了,也有一些遞煩了的開始罵人了「靠,老是讓我來遞,你煩不煩啊?快走開,別耽誤了我看球賽。」
遇到這種情況,服務小姐沒有其他辦法,只好去另一側求別的球迷幫忙了。
整個廣場內都是鬧哄哄的,球迷們要求添酒加菜的吆喝聲,以及對球賽的議論聲充斥于廣場的每一個角落,而在廣場內那些窄窄的通道內,基本上每一個「十」字道口上就站有一個警察,每一個警察手里都拿有一個對講機。
所有這一切就構成了一幅經典的大賽欣賞圖——人們一邊搖著手里的布扇,一邊喝著解渴的啤酒觀看著球賽,時不時的說上一兩句球員和球賽,或者議論一下足球和比賽,一切都是那麼的輕松和寫意。
第一場比賽以三比二的比分戰勝了哥斯林隊,第二場比賽又出人意料的逼平了巴西隊,所有人都知道中國隊在小組出線已成定局,眼下天氣雖然熱了點,眼下打森馬隊雖然不是很順當,但二比零的比分足以讓人覺的很放心,看這樣的球賽能不輕松寫意嗎?
輕松的簡直成了一種享受,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賽場內的那個裁判讓人瞅著惡心。
「這個里塔利亞」看著大型電子屏幕上正在舉行的球賽,一球迷仰首飲盡了杯中之酒道「難道他就不怕裁委會取消他的裁判資格?」
「他既然敢這麼做」坐在這名球迷對面的另一名球迷這時候看著的,卻是這名球迷背後的另外一個電子屏幕「就說明他已經有了準備,只要找不到他接受賄賂的證據,他就可以逍遙法外,取消他的裁判資格嗎?他不在乎了,你又能拿他怎麼著?」
「幸虧我們中國隊有夠強大」有人馬上接道「裁判吹黑哨又有什麼用?到現在為止,我們都進兩球了,他們還是一球未進——」
「是啊」鄰桌有人接過話茬議論道「這個里塔利亞幸虧只是出現在中、森戰中,要是讓他執法之前的中哥戰、中巴戰中的任何一場比賽,那我們就不一定能有如此成績了。」
首先說話的那人點了點頭道「也不能這麼說,巴西隊和哥斯林隊是兩支什麼樣的球隊?柯羅拉多、特拉華又是一些什麼樣的球員?對上當時所有人都不是很看好的中國隊,他們有收買裁判吹黑哨的必要嗎?」
「這人比人真的是氣死人啊」對面的人調整了一下坐姿後輕松的道「哥斯林隊盡管輸了,但也贏得了所有人的尊敬,雖敗猶榮;巴西隊被我們逼平,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已經盡了全力,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曾經拼搏過,同樣的,巴西隊也贏得了人們的尊敬。而森馬隊,他們機關算盡又獲得了什麼?還不是一球未進?還不是被我們打進了兩球?而且我敢打賭,今天的這場球賽我們贏定了。」
一說到打賭,馬上就有人興奮起來「阿克,誰跟你賭這啊?現在誰都知道中國隊會贏而且贏定了,賭中國隊輸擺明了沒前途嘛。」
阿克也來了興致,道「阿陳那你想怎麼賭?」
「賭比分行不?」阿陳看了一眼在不遠處巡邏的警察後低聲說道「就賭我們中國隊會以什麼樣的比分結束比賽。」
「賭就賭」阿克想了想道「你說該怎麼個賭法。」
「比方說吧」阿陳見同桌的人都興致勃勃的望定了自己,遂湊到桌前小聲說道「我們可以賭中國隊是以大比分結束比賽,還是以微弱的優勢結束比賽,或者還可以賭石頭會不會在本場球賽中進球——」
「有意思」阿克酒意上涌,道「石頭進不進球,將直接影響到他在射手榜上的排名,值得一賭,這麼多年了,我們中國隊的球員第一次進射手榜,的確值得一賭,我就賭他今天也能進球,你們賭嗎?」
「切!誰和你賭這個?」桌上大部分人都反對道「這麼賭雖然值得,但一點也不刺激,石頭是什麼人?巴西隊的柯羅拉多、特拉華都被他給踢的找不著北了,今天踢這些個森馬隊的小蝦小蟹,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
提到王石,阿陳顯的非常興奮「不知道這兩天你們有沒有注意看電視來著?首先幾乎有百分之八十的頂級俱樂部都公開表示出收購石頭的意向,然後緊接著齊氏集團又暴出了猛料,說是已經和石頭簽定了一系列的相關合約,這就讓石頭一下成了國內最有價值的球員。」
有人接著感嘆道「這樣一來石頭的身價恐怕要超過十億了吧?」
「十億又怎麼了?」阿克說著說著眼神中露出了一種狂熱的崇拜「他值,就是因為有他,中國隊第一次逼平了巴西隊,在這之前,我簡直想都不敢往這方面想,他讓我第一次感覺到了作為一個中國球迷的自豪感,他讓我第一次體會到了親眼看著自己所摯愛著的球隊獲勝的幸福感受,而在這之前,可憐的中國隊每一次帶給我們的,卻只是那一次次的傷心和失望,現在誰要說石頭的不是,我就得跟他急!」
「誰說了?誰說了石頭的不是?」那人馬上說道「誰說石頭不值十億了?我們只是感到好奇議論一下而已,石頭在球壇內的身價可是個特殊的例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的球技更是沒說的,巴西隊的柯羅拉多厲害不?人家可是世界上公認的一把好手,但硬是拿石頭沒辦法還三番五次的敗在石頭的腳下,這可是真本事啊!」
阿陳關心的,似乎還是王石的去留問題「看這架勢,石頭應該不會去國外那些俱樂部踢球吧?」
「這就要看金帝足球俱樂部的態度了」那人接道「現在誰都知道金帝手上有石頭的合同,石頭轉不轉會,全看金帝怎麼著了。」
阿克問道「那你希望石頭轉會嗎?」
「我當然希望石頭能轉會」那人接道「把石頭留在國內能有啥前途?你又不是不知道國內球員的水平,我一直夢想著能看到石頭在國外的那些個大型賽事上大展雄風,什麼英超啊,意甲啊,甲啊,最好是哪一場都不撂下,那情景,想著都令人興奮和激動——我認為只有讓石頭不斷的和那些高手較量,石頭的球技才能更上層樓。」
阿陳也向往著說道「我比較喜歡看西甲和冠軍賽杯——」
「別做夢了,你們想累死石頭嗎?」阿克笑著說道「哪一場都不撂下?你以為這是在趕場子嗎?依我看石頭現在的球技就很好啊,在上一場比賽中,巴西隊的第一前鋒柯羅拉多就曾數次敗在了他的腳下,還有特拉華、馬斯特洛、阿肯巴,這些人哪一個不是當今世界上最頂尖的高手?」
「都別說了,快看球賽」有人在提醒大家「這楊鑄不知道在搞什麼,竟然連續兩次的把球送給了對方,真是急死人了。」
球場內,此時楊鑄已經失去了對足球的控制權。
帶球越過中線後,列瓦杜茲感應到中國隊的文子華已經追上自己。
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列瓦杜茲自認沒有十足的把握晃過文子華,所以他沒等文子華把距離拉近即起腳將球橫傳到了球場左側。
球場左側,胡安道爾正在以與列瓦杜茲相同的速度向中國隊的禁區靠近,在他的身前不遠處,勒巴巴里敦、迪沙摩加已分別在中國隊的球門禁區內站位,而在他的身後,高戰正在全力縮短著他們之間的距離。
球門區左路,向沐陽出現在迪沙摩加的身側,那本是站在中路的甘渭賢則在緩緩的向著勒巴巴里敦靠近,這時胡安道爾卻突然將左腳往後抬了起來。
「他要傳球了」王石雖然是守在中路,卻仍是用異感鎖定了腳下有球的森馬隊球員胡安道爾。
胡安道爾剛一抬腳,王石即已判斷出這一球的目的是要傳球,落點就是那禁區左側的勒巴巴里敦。
然而球速再快,也不可能快過人的意念。
之後,在異感的作用下,胡安道爾的傳球動作一經反映到王石的腦海,竟被分解成好幾個程序——抬腿踢球、足球離開踢球腳腳尖、足球貼地滾向禁區內的勒巴巴里敦。
其實在球場內胡安道爾的這一系列動作並沒有真的被分解,也沒有變慢,不過這一球相對于王石的反應能力而言,卻成了十足的慢動作,在足球還沒傳出之前,王石就已知道了這一球的落點,而在足球還沒滾到勒巴巴里敦的腳下之前,王石的異感就已鎖定了勒巴巴里敦。
接著,異感就從勒巴巴里敦的身體情況判斷出他並沒有接球的打算。
足球一閃飛到了勒巴巴里敦的身側,之後他略一側身抬腿望定了那仍在草地上飛滾的足球狂踢,然而,就在這一記勁射的線路上,王石卻意外的感應到了甘渭賢的身影。
所以在足球離開了勒巴巴里敦的腳尖上飛起時,王石仍是站在球門區中路的位置一動未動的。
「胡安道爾將球傳了出去,禁區內,森馬隊的勒巴巴里敦側身踢球,啊,射門——」緊接著解說員關正義似是松了一口氣「可惜踢的太正了,這一球正好踢到了甘渭賢的腳下,哈哈,球員既要在側身踢中高速滾動中的足球,又要保證出球角度出人意料似乎太難了點,這就要求踢球的球員必須有很好的球感,所以勒巴巴里敦的這一記射門並沒有對中國隊的球門構成任何威脅,反而被甘渭賢接個正著。」
接球後,甘渭賢輕輕將球往前一踢然後追上足球。
足球受力立刻滾出了球門區。
人隨球動,甘渭賢只用了三、四步便追上了足球,這時他已將球帶到了禁區左側,射失了足球的勒巴巴里敦連忙迎上。
看到逐漸接近的勒巴巴里敦,甘渭賢帶球前行的速度絲毫未見減緩,反而還有著逐漸加快的趨勢。
甘渭賢自問球技並不比陳侯東、楊鑄等人差,在看到陳侯東、楊鑄兩人相繼失敗之後,他也按捺不住的想著要嘗試用一下全速運球。
直到比賽結束之後,甘渭賢也記不起當時他為什麼要不顧一切使用那個並不成熟的全速運球技術,他只知道必須得試一試。
當速度快要達到極限時,甘渭賢也感覺到腳下的足球逐漸的模糊起來,最後,他竟然失去對足球的感應而一味的在往前沖刺著。
就在甘渭賢狂沖著越過滾動著的足球時,勒巴巴里敦看的明白左腳一伸便將足球扣在了腳下。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前兩次是楊鑄,這一次卻是甘渭賢,說實在的,這兩名球員在球迷心目中的印象、風評一直都不錯,但為什麼他們偏偏在今天的比賽中表現出這種低級的失誤呢?
這是中國球員第三次以一種不應該出現的失誤的方式把足球拱手讓給森馬球員,難道中國隊是在踢假球?
如果中國隊是在踢假球的話,那中國隊想做掉的對手會是誰呢?
不過,一部分真正清醒的球迷也終于從這三球中看出了一些門道。
這時人們也想起了在這三球之前,也就是在上半場的比賽中,中國隊的陳侯東也有過一次類似的失誤,不過在那一次,陳侯東還能趕的及回身將再一次控在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