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殘破斑駁的冷院。
一名青衣的老婦人正在為澡盆里一個身材瘦小的少女擦澡,她掠起清水潤濕女孩干黃的長發,指尖笨拙卻慈愛的在她發間游走,臉上布滿溫和而滄桑的微笑,「小姐,今天是您及笄的日子,一晃十五年,老奴老了,小姐卻長成大人了!」
少女卻沒有答話,空洞無神的雙眸直直的盯著水里一雙縴瘦蒼白的手,那雙手曾捧過世間最溫暖的東西,可有人卻在一年前將它變成了世間最殘忍的東西。
去年的今天,她十四歲生辰,禮物卻是爹和娘兩顆血淋淋的頭顱。
她的仇人將她帶回自己的府邸,養在了這座冷院里,自此粗茶淡飯讓她苟活于世。
仇人對她說,如果你想尋死,便將你這唯一的下人給殺了。
背後卻又對她的下人說,如果你想尋死,便將你家小姐殺了。
于是,一老一少,都為了要保護對方而活下來。
只是,她的身子從小孱弱,不知能苟活到幾時?
只是,她已是風燭殘年漸入黃土,又能陪伴小姐到何年?
澡盆里的水漸漸透出涼意,老婦人將她扶出澡盆,為她罩了件洗得發白的縴薄寢袍,便送在床上躺著,「小姐,老奴為你熬碗補藥來。」
少女用干巾搓揉著濕潤的發絲,輕輕點頭,目送她緩緩走出門外。
夜涼風冷,小窗忘了關,風,吹熄了桌前的殘燭。
幸好有月色如洗,隱隱光影搖曳在床前輕紗帳上,攪動時光如故。
闔上丹鳳雙目,眼角一行清淚中,睡意隱約,只有在夢里,才有她思念的爹娘。
迷糊之中,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躍然于床前,將她面前的月光隔斷。
她幽幽開口道,「女乃娘,你回來了。」
聲音稚女敕而孱弱,如那搖搖欲墜的落葉一般,忘不到底。
卻沒有得到回應,只感覺到原本覆蓋在自己身上的薄被突然間被人掀開,深秋的涼意頓時襲來,她悠然驚醒,目光在看到來人後變得一片蒼白,身體僵在那里,無法動彈,爹和娘那血淋淋的腦袋又開始在她的腦海里翻江倒海。
「一年不見,你還是這幅要死不活的丑模樣。」來人在床榻上坐下來,冰涼的指尖按上她消瘦卻白皙的腳踝,一路游曳而上,只感覺到她的身體不停的顫抖,恐懼、絕望、無助各種感情一涌而上,可她卻連掙扎都做不到。
「今天,是你那叛徒爹娘的死忌,好像也是你的及笄之日,你說,本王是不是應該送點禮物給你才好?」冰冷的手指已經赫然停留在她的大腿,再順著單薄的寢袍繼續往里,當手指觸踫到一個敏感部位時,他的唇角勾起森冷的笑意,在月光的陰影下散著一股致命的魅惑,他湊近她的耳畔道,「去年的禮物你可喜歡?」
兩顆血淋淋的頭顱隨著他的這句話迎面飛來,「啊——!」少女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卻只叫了一半,另一半則被一只厚實寬大的手掌給捂住了,連嗚嗚的叫聲也發不出。
「今年,本王會送你一樣更好的禮物。」他的聲音像是積蓄了千年的怨恨一般,幽怨凜冽,如劍劍刀鋒剮身,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能留下難以愈合的傷痕。
這還是那個世間萬人景仰的男人嗎?不,他已經變成了修羅。又或許他從來都是,只是世人沒有看清楚罷了。
她身上的寢袍被粗魯的扯掉,一個厚重的身體頓時欺壓上來。
「啊……」瘦小的少女赤、身、果、體被欺壓在身下,發出痛苦的呻、吟,她被來人恣意蹂/躪著身體,滿目熱淚,滿身驚恐,滿心疼痛,陳舊的床榻上只見得男人猛烈律動的身影,她卻動彈不得,仿佛未得盛開便已枯萎的花朵一般,此刻更是絲絲縷縷寸寸凋落。
浪潮一波一波在男人體內涌射,而她的身體只有撕心裂肺的疼痛,某個部位好像正被利劍斬開,猶如一年前爹和娘的腦袋一樣,血淋淋的從脖子上斷落。
呼吸緩緩微弱,呆滯的目光漸漸泛散,淚,已流干,魂魄,將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