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一個人便會失去自己
背後,打殺聲成片,如果那些青衣侍衛不是草包的話,要對付那幾十個大漢應該不成問題。只不過,那些大漢個個高大威猛,且又善于馭馬,武器粗重,想來也是一場惡戰。
青歌凝神听了背後的動靜一會,正感嘆居然能打得平分秋色時,景曄和周青吃完飯,用茶水漱了口,便準備動身。
大漢們早已無暇顧及,只得眼睜睜看著景曄三人堂而皇之的駕著馬車離去。
與戰場擦肩而過時,只見大漢們根本近不了馬車一丈以內,而那白發老者,依然立在馬車前,鶴鶴白發迎風飛舞,面色甚是從容。
看來是白為他們擔心了。
景曄扯下簾子,不許她再看,「有時間操那多余的心,還不如看看我。」
聞到他的氣息忽地靠近,青歌側子一挪,又將他遠離了開,可馬車也不過是兩米多寬,挪來挪去兩人的距離還是不會很遠。
景曄使了個聲東擊西計,捉住青歌,用披風將她擁在懷里,附在她耳邊道,「這下就暖和了。」
青歌臉一紅,只伏在他懷里不說話,一手不經意搭在他心髒的位置,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卻是沒有輕重緩急,只是一下一下又一下的平穩的跳動著,她在暗影里勾唇一笑,那笑容里有著失望,也有著一開始就疑惑著的了然。
背叛她的那個男人擁抱她的時候,心跳也跟此時的景曄一樣,毫無起伏,毫無波瀾。
至死的教訓她怎麼會不銘記在心,只是……听景曄說得趕上兩三天的路才能到他說的那個地方,還是先睡一覺吧。
乘青歌睡著的時候,景曄從懷里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瓶,放在她鼻尖嗅了嗅,好讓她睡得更為深沉,將她小心擱置在軟榻上,他撩開簾子走了出去,周青趕緊勒停馬車。
兩人跳下馬車,周青自腰間取下一個葫蘆樣的小玩意放在嘴邊一吹,不一會便有一匹快馬趕來,來人不必下馬,便听得景曄吩咐要密切關注那幾輛馬車的動向,隨時來報。
來人領命,一溜煙又去了。
景曄問道,「那些劫匪你可認識?」
周青道,「一個三四流的殺手幫會,不接大買賣,做點小打小鬧的生意。」
景曄听後冷笑一聲,「讓他們從江湖上消失。」
周青早有此意,臉上更顯陰郁,「這趟回來就去辦。」
頓了頓又問,「王爺可是知道那些青衣人的來歷?」
「不知道。」景曄大步邁上馬車,「不過,南方的人卻偏要從北道上進京,還被人追殺,看來這盛京里又該熱鬧了。」
南方,很懷念的兩個字。周青眼里微微露出一點暖意,跟著上了馬車,驅馬前行,此去可在一個小鎮上歇息一晚,待明日一早再趕路。
景曄坐在一旁,無聲打量著沉睡的青歌,不久前還對他恨之入骨的女人,現在卻像只小綿羊一般的窩在他身旁,毫無戒心。
愛上一個人,便會失去自己。
他的眼里有如寒風凜冽一般掠過一股冷意,此時完全可以殺了她,可是,有比殺了她更好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