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渝帶著夏荷秋月回到了飯桌上,蘇楊氏和周大娘她們看著她的眼神都帶著我家有女初長成的笑意。晚渝是現代人,生理衛生早就學習過了,本身是不在意這些的。可是當大家都為此盯著你看時,人就不是那麼自在了。就是雲傾城幾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看著她,嘴角還帶著掩飾不去的笑意,這讓她有些囧,整個人縮成一團,想從心理上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惡狠狠地瞪了幾個美少年一眼,可是看在那些美少年的眼中,這就是對他們眉目傳情了,每個人都有些飄飄然的感覺。安慕辰這個騷包,還回了一個自以為是的媚眼回去,嚇得晚渝一激靈,再也不敢向他望了。
「你的體質偏涼,今後要少吃涼性的東西。特別是這樣的日子就更要注意了。等會兒我給你熬一些渡暖的粥。」玉流景恢復到了翩翩公子的形象,既是侃調又有些嚴肅地說。
在這麼多人的飯桌上討論這個話題也太不對路,即使晚渝的臉皮再厚也有些掛不住了。
听到晚渝的身體偏涼,蘇楊氏有些著急了,「不要緊吧?」
「沒有事,我會注意的,慢慢給她調理,只要注意就不會有問題。」玉流景很高興自己的專業知識得到了發揮。
雲傾城在一旁干著急有些妒忌,但是沒有辦法,他對醫術一竅不通。
「安王府里還有幾根千年人參,我讓你給你取來。」安慕辰拿著筷子及時插言。
千年人參,那得多少銀子呀?這也舍得拿來給晚渝吃,蘇老爹看安慕辰滿眼都寫著滿意,就是蘇二郎等人也滿是贊許地望著他,這讓他很是得意。
「我府上也有,順便也帶來吧。」雲傾城、莫清休異口同聲。
「要是不夠的話,就先讓她用著,我讓人回府去取。」洛喬不甘示弱。
「很重要嗎,我給你拿。」夏侯呂說得好像是到菜市場買東西一樣容易。
蘇楊氏激動地看著幾個人,滿臉就差刻著謝謝了。
「晚渝的身體根本就不能用那些東西,你們自己虛就留著自個用吧。」月復黑的玉流景不放過任何能打擊情敵的機會,特別這次是一下子打擊了一大片情敵了。
眾少年見他得瑟的樣子,心中都想將他給放在鍋里煮了去。但是在長輩和晚渝面前他們還得保持風度,所以心中生氣面上卻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我的身子一直都很好,要是你需要的話,我不介意送給你用。」莫清休也是個月復黑的主,一點兒虧也不吃。
「我們的也可以你。」被打擊的幾個人一致向他開火。
「用不著,我是神醫,自己的身子好著了。」玉流景佔了上風心情很好。
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上演,大家也不在意。蘇老爹等人很有默契地端起飯碗開始吃飯選擇了對爭斗的無視。
「不過,晚渝。你這是天成的體寒,是得好好讓玉流景給你調理一下才行。」肖瓊丹也勸著晚渝。
體質寒不易受孕,像晚渝這樣在娘胎里帶出來的就更要注意了,她還想著抱小孫子了。
「我會注意的。」晚渝小聲說,人病懨懨地一點精神也沒有。
匆匆吃完飯,晚渝就躲回了屋子里躺著休息了。夏荷秋月等幾個丫頭見她沒有精神,做什麼事都輕手輕腳的,盡量不吵著她。
晚上的時候,玉流景到廚房做了藥膳,里面加了紅棗、紅豆、山藥給她補血,晚渝給他面子吃了不少。
接下來幾天,他變著花樣給她做藥膳,晚渝感覺自己好了許多。就是不能忍受的是,在現代她每次大姨媽來的時候量都不是很多。可是現在到了這里,量不僅多,還帶了血塊,這就是寒性帶來的惡果。
雲傾城等人知道她的身體、精神各方面都不算好,大家默契地都很少過來打擾她,讓她好好的休息。
過了四五天,大姨媽終于結束了,晚渝這才蹦起來,人開始變得有精神多了。
這次初潮,讓她產生了盡快將現代的衛生棉發明出來的念頭。她可不想等下個月的時候再用那些布袋子和草紙了,用久了說不定再得個婦科病那就不是用一個慘字概括就完事了的。
在現代她第一次大姨媽造訪的時候是在媽媽手把手的教導下,別手蹩腳地使用好了衛生棉。為了知道哪種牌子的更好,她還專門查了百度。因為好奇,她還專門查了是誰發明了衛生棉了。隱約記得好像是美國一個疼愛妻子的丈夫發明的,後來美國一個醫生為了更方便自己妻子的使用才發明了具有當代特色的正宗衛生棉。具體的材料和結構她還記得,算起來那些材料都不是很難找,工序也不是太難。在這古代雖然不能發明出和現代一樣優質的衛生棉,但是簡單易行的還是可以的。
「公子,我們回來了。」正思索著,從門外傳來月白的聲音。
月白、天成、天青、月黃、天問幾個人到外面的鋪子查賬視察已經出去一個多月,現在剛剛回來。
「晚渝,我們回來了。」天青天問搶著進來喊。「我們給你帶來了外面找來的小玩意哦。」
弟兄兩個將一個小包裹放在了桌子上。
「家里什麼都有,每次出去還買。」晚渝嗔怪著說,這幾個哥哥對她好的沒話說。「你們對我這麼好,就不怕今後嫂子們吃醋嗎?」她故意說。
「不會,我對你好。今後給你找的嫂子還不跟著心疼你,說不定她比我更心疼你了。」天青一邊笑著說,一邊用眼楮偷偷地瞄著夏荷。有眉頭呀,晚渝早就覺察到了這兩個人之間有些不對勁。自從從密州回來,這兩個人關系貌似就很好了。
每次哥哥們回來,夏荷秋月必定會跟著有好些小玩意了,是誰送的,還不是一清二楚的。
「送給人家的東西就拿出來唄,還偷偷地掖著藏著的。」晚渝不放過此次機會,他們在這個時代來講,早就可以結婚生兒育女了。再說,家里的長輩也急著了。
「就知道瞞不過你。」天青在晚渝的燻陶下可是大方許多,他將藏在懷中的的玉鐲拿了出來遞給了一旁紅了臉的夏荷。
「給我干什麼?」平時大大咧咧的夏荷此時很不好意思,用手絞著衣角低著頭。
「行了吧,嫂子。再不接下哥哥就該急了。」晚渝笑著將玉鐲塞進了她的手中,天青在一旁只是樂呵呵地傻笑。
「接著,這孩子的一點心意。要是你不接著,他呀晚上就該睡不著覺了。」陳氏、葉氏、周大娘從外面進來接過話說。陳氏看著夏荷越看越滿意,這孩子大方利索她早就看上了。可是兩個孩子都不公開,他們做爹娘的也只能干著急。
夏荷的臉更紅了。
「天成,你給秋月買什麼呢?也不許藏著,都給大家看看。」夏荷秋月是周大娘看著長大的,對于這兩個孩子的疼愛僅次于晚渝了。她見夏荷和天青的事都明朗化了,就想著自己兒子的事也落實了好。兩個孩子的事,他們做父母的也知道,秋月穩重,他們對這個兒媳婦滿意得不得了。
天成經過幾年的鍛煉,他本身就是內斂的人,這幾年人變得更加沉穩了。見自己的老娘揭開了面上的一層紗,他也不再矯情,從懷里拿出一只玉鐲遞給了秋月。
穩重的秋月倒是很大方地接過了鐲子。
「娘,這是給你的。」天成從懷里又套出一只紅些的玉鐲給周大娘。周大娘接過鐲子,喜得合不攏嘴,倒不是貪圖這個鐲子,而是為兒子有這份孝心而高興。
「你看,人家都記得老娘。你倒好,典型的有了媳婦忘了娘。」陳氏故意打趣自己的兒子。夏荷听了,更是囧的恨不得鑽到地下。
「怎麼沒有,我是那樣的人麼?這不是。」天青從懷里也掏出了一樣寶貝。大家仔細一瞧,原來是一支成色很好的玉簪。
「這還差不多。」陳氏笑著接過了玉簪。
「我給爺爺女乃女乃他們也買了東西,待會就送過去。」天青說。
「你給小荷也買了東西沒有?」葉氏見人家兒子都知道給媳婦娘買東西,就擔心地問自己的傻兒子。
「都有,留在馬車上了,回去給你。」天問不怎麼愛講話,但是人很精明。
「你們回來正好,得麻煩你們幫我做一件大事。」晚渝想起正事,趕緊說。
「什麼事?」月白問,在他的心中,晚渝任何的事都是大事。
「大事?什麼大事?」天青趕忙問。其他人也坐正了,洗耳恭听。
「不用那麼緊張,我想讓你們幫我多買一些木棉回來?」晚渝正色說。「還要多收集一些樹脂回來。」
「就這些呀。」天青不以為然。
「還有,收集來的木棉要紡成布。哪里有現成的布賣那就更好了。」晚渝叮囑,「這事可是大事,越快越好。」
回來的幾個少年見她很著急的樣子都答應一聲忙去了。
「晚渝,將這碗驅寒的藥喝了。」這兩天玉流景給她開了一些藥方,用來調理身體。
晚渝喝著那苦藥,眼淚都要下來了,現在她聞到中藥的味道就想吐。
「知道不好喝,這不給你準備了一些蜜餞。」玉流景端來藥給她,並且哄著她。
「這藥一定要喝下去,對你的身體好。」葉氏也幫著玉流景盯著。
兩個小管家婆干脆過來直接虎視眈眈地盯著她瞧了。
沒有辦法躲過去了,晚渝只得捏著鼻子將苦藥一口氣全喝下去了。
「來,將吃顆蜜餞。」玉流景喂她吃了一顆。
晚渝嘴里太苦了,也不管合不合適,張著嘴巴吞下了蜜餞。
「晚渝生病了嗎?」天成緊張地問。
「生了什麼病?」月白也很著急。沒有什麼,這藥是用來調身體的。她的身體有些偏寒。」陳氏好心給他們解釋。
「嚇死我了,沒事就好。」天青拍著胸口重新坐了下來。
「托你們的事要趕緊辦了。」晚渝說。
「得了,現在就去。」天青風風火火地說。其他幾個也跟著出去了。
陳氏她們看天色也該到廠子里去看看了,就起身告辭出去了。
「玉流景,你能不能將樹脂制成一種不易干的膠呀?」晚渝趴在桌子上,湊近了玉流景問。
兩個人靠得很近,玉流景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少女幽香。這家伙很享受,也湊過了身子說,「還沒有什麼事能難道我的,回去我到實驗室試試看。」他眨著大眼楮說,「這件事對你很重要吧?」
「那當然,就是因為很重要才找你的呀。誰叫你能力超群了。」晚渝拍著他的馬屁說。
玉流景很享受這種恭維,「要是我做出來了,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什麼時候這家伙跟她討價返價呢?「好處嗎?給你一層利錢可好?」
「我不缺銀子。」玉流景的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
「那你想要什麼好處?」晚渝詢問,生意一般就是這樣談成的。
「我也不貪心,到時候,要是你答應別人什麼那也得答應了我。」玉流景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想到今後,他開始給晚渝下套子。
晚渝也沒有多想,能給別人的,給點給他也不算什麼大事。「行。」她痛快地答應了。
「拿筆寫下來再說。」空口無憑,這是晚渝教他的。
真是小心眼,晚渝接過了筆,看看真得只是那麼一條簡單的要求,就刷刷簽了自己的大名。
玉流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將晚渝簽好字的紙吹干了墨汁,然後小心地揣進了自己貼身的懷中。晚渝見他那麼在意,暗暗嘲笑他的小心眼。
「我現在就到實驗室去?」玉流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心情自然很好,站起身就去忙晚渝交代的事了。這件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這可是老婆本呀。
要辦的事全交代下去了,晚渝的心情同樣也變得很好。
她帶著夏荷秋月來到了廚房,想了一些現代的藥膳和素齋開始教各個店回來的廚師。再過一段時間,佛教交流大會就要召開了,這些東西到時候都要派上用場的。
玉流景寫得藥膳也很好,晚渝嘗過給了這些藥膳很高的評價。
在廚房忙活了半天,教會了他們其中幾道菜,就讓他們自己相互學習相互交流去了。
而她自己又輾轉到了書院。
在書院里,晚渝也設置了教師辦公室,里面辦公桌完全是仿照現代的樣子。
還沒有到放學的時間,辦公室里就剩下了高木和寧路在下棋,其余的人全去上課了。
晚渝也不打擾他們,直接去找洛喬了。
洛喬帶著二年級的孩子正在彈琴,他在教室里來回地巡視,不時指導孩子們的手法和技巧。沒有一絲地不耐煩,教學態度非常認真。
「洛喬,讓你督促的《西游記》各樣排練都準備好了嗎?」晚渝踏進了教室,學習的孩子都很有禮貌地和她打了招呼。
「沒有問題。」洛喬見晚渝過來探班,心中很高興,溫潤如玉的臉上笑容也耀眼起來。
「下課帶我過去瞧瞧。」
「沒有問題。」洛喬依舊笑著。他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現在的笑又是發自內心的笑,整個人就神采飛揚起來,所以連晚渝都有些看呆了。
「那好,我等著你。」醒悟過來晚渝有些不好意思,怎麼好好地就犯了花痴呢?她的話剛落音,那邊下課的鐘聲就響了起來。
「走吧。」洛喬喜歡晚渝說的那句我等著你,臉上的笑容是那麼明媚。
兩個人走出音樂教師到大廳中看表演,迎面對上了下課的莫清休和安慕辰。
「晚渝,過來看我的嗎?」安慕辰自作多情地問。「不是。」晚渝回答得很干脆,怎麼每次都這樣。
那邊踫了釘子的安慕辰也不生氣,「過來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忙的?」莫清休的聲音一如既往得好听。
「莫大哥一起跟著過去看看吧?我這兩天打算帶著人進京想推出《西游記》,不是說佛教交流大會就要開始了嗎?」莫清休對晚渝來說是特別的,在她最落魄的時候可是莫清休拉了她一把。而且莫清休的個性極好,晚渝很喜歡他,甚至有些依賴于他,生意上的事也喜歡和他交流經驗。
雖然說是弟兄,雲傾城沒少為此吃醋了。
「好呀,反正放學了。我也閑著,一起過去看看吧。」安慕辰不請自來。
多個人去看看也好,再說了安慕辰人雖然花哨了一些,才華那不是蓋的。他提出的問題往往是一針見血的。
幾個人結伴而行。到了大堂中,幾個培養出來說書的少年們正在相互交流了,晚渝讓他們輪流上台說了一段,讓莫清休等人給提了小意見。得到了這些高手的指點,這些少年們就更起勁了。
「那些相關的書有沒有印好?」晚渝問負責校對的安慕辰。
「沒有問題,我帶著人校對了好幾遍呢?」安慕辰依舊笑嘻嘻不正經的樣子。
晚渝知道他的個性,遇到正事,這家伙最正經不過了,每次交給他的事都是完美做出來的。
接著又看了幾場布偶戲,大家才決定回去了。
這時候外面已經是掌燈的時分了。
村子里的燈籠高高掛著,但是也看不清腳下的路,每每這時候,晚渝就特別懷念現代的電燈。有時候她都想將電給發明出來,可是考慮自身並沒有這樣的本領又泄了氣只得放棄了。夏荷秋月提著兩盞燈籠在前面給大家引路,他們這才順利地回到了院子里。
「你們都到哪里去了?」剛回到了院子里。雲傾城撅著嘴就迎上來了,他對莫清休、安慕辰尤其不滿,還是兄弟了。和晚渝整個下午待在一起也不知道叫上他。
面對雲傾城怒視的目光,安慕辰和莫清休選擇了忽視。
「餓死了,進去吃飯。」安慕辰走在前面,一副匆匆的模樣。
「你們到那里去呢?家里人都等著了。」像個受氣的小媳婦,雲傾城說出的話都帶著酸味。
「去做正事了,看看說書和布偶戲,過兩天得進京,趕在佛教大會之前將《西游記》推出去。」晚渝拉著他進了屋里。
「好呀,那些故事可好听了。和佛教有關,大家肯定喜歡。」屋里的二郎听到了,附和著說。
按理說這部小說早就印成書了,可是晚渝為了趕上這次佛教大會,特地推後的,這一推後就是接近兩年多時間,也夠久的了,該讓它們露面出世了。
「木棉的事你放心,已經派人去做了。這些木棉的價格很低,產量也很高,不用擔心貨源。」雖然不知道晚渝要這些木棉干什麼用,但是為了不讓她擔心,天成還是安慰了她。
「樹脂怎麼樣?」對比木棉,晚渝更擔心樹脂的產量。
「我們雙雲國山多樹多,樹脂的事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天成回答。
「你要木棉和樹脂干什麼?」雲傾城好奇地問,忘記了自己的小別扭。
「又要制造什麼好東西嗎?」蘇楊氏激動地問。
其他人也很好奇地望著她,等著她的答案。一般來說,只要是晚渝想出來的東西,絕對是別致新穎的。
晚渝見大家集體注視著她,很是無語。在飯桌上討論衛生棉的問題好像不太好吧。
「剛想,還沒有完全想好了。等想好了就告訴你們。」她含糊其辭。
大家見她不願意多說,也就由著她去不再繼續追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