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磨國,織田信長大營。
‘殿下,我該死,我有罪。我辜負了織田家對我十幾年的培養。辜負了殿下的信任。辜負了同僚的幫助。辜負了家臣的忠心……’
看猴子跪在大營里聲情並茂的表演,有時候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對于同時叛亂的三木城別所家,織田信長也采取了殘殺人質的恐嚇政策。然後開始全力攻城。有岡城很容易和石山本願寺城連在一起,進攻有岡城萬一石山本願寺城來個前後夾擊,那戰斗就要悲劇了。三木城本來也有機會和姬路城聯手,可是被黑田官兵衛的出賣攪黃了,現在三木家獨木難支,織田信長自然也不客氣,一開始就派兵遣將全力進攻三木城。剩下的石山本願寺城和有岡城只是將原先的兵力稍稍後撤,形成了一個更大的包圍圈。將兩城困于其中。
進攻三木城的時候大家都有所建樹,分別奪下了一兩座三木城外圍的垣砦,也就交代的過去了。但是擔任三木城主攻的羽柴秀吉備隊卻出現了一點麻煩,三次進攻都被打退,傷亡了一百多人不說,全軍士氣也受了打擊。其實想想也很正常,猴子能拿下姬路城全是靠奇襲和黑田官兵衛里應外合,而猴子進攻三木城部隊連一點像樣的攻城裝備,例如雲梯等都準備不足,到了城牆前才發現,雲梯高度不夠,能拿下來那才叫見鬼了。
‘賞十軍棍,明日戴罪立功。’織田信長等猴子表演的差不多了,突的來了這麼一句,然後從猴子身邊轉出營帳。愣神的猴子立刻被兩個織田家的旗本拖到帳外,然後竹片打肉和猴子的哀號聲連續傳來。
‘太政大臣殿下這回真的發火了。’
‘是呀,猴子倒霉了。誰讓他的部屬反了呢。听說毛利家水軍現在正在整軍備武,說不定哪天就要匯合本願寺家一起反攻了,殿下心急也是正常。’
一群家臣在織田信長離開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冉冉騰起的八卦之魂在一群爺們中開始燃燒。
交換了一些小道消息,我被老前輩丹羽長秀拉住,‘走,去看看猴子。’
我連忙推托說,‘我看還是算了吧,丹羽殿下,俺可不是那種幸災樂禍的人。咱能吃上肉,別人吃青菜,但是咱絕不吃完肉還當眾剔牙氣人家。’
‘那剛才樂的直不起腰的是誰?’
居然被發現了,‘這個,我剛才胃痛。’
‘走吧,猴子怎麼說也是我的老部下了,去猴子的營帳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沒有?單靠猴子那點人馬,就是真的粉身碎骨也拿不下來三木城。’路上又踫到給猴子去送金瘡藥的河尻秀隆和池田恆興,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正好一起去了。
走到猴子的大營,里面的人都認識我們幾位人上人,自然有猴子家的家臣在前面乖乖帶路進了猴子的營帳。‘丹羽殿下,這次我可是給咱尾張的老人們丟臉了。’趴在褥子上的羽柴秀吉滿面悲憤的說。不過這猴子將這次失敗提升到黨爭的境界,看來這段時間覺悟有所提高,這樣我們就不能拒絕猴子的要求。
池田恆興將金瘡藥扔給猴子的兄弟羽柴秀長,‘特效金瘡藥,給我們羽柴殿下涂上吧,趕明起早還得攻城呢,不過明天我再來帶過來的就不是一瓶金瘡藥了。’很顯然,池田恆興得到了織田信長的某種暗示,明天猴子繼續失利的話,從切月復謝罪到一百軍棍皆有可能。
猴子聞言臉色巨變,三爬並作兩爬從褥子上爬過來抱住我的大腿,‘工藤殿下救命呀。’
我甩了兩下沒有甩開,猴子抱大腿的氣力還不一般的大,想當年試圖抱我大腿的外國乞丐我都是一腳一個全部踢飛。‘你這人,抱我做什麼?想找人說情屋里的幾位哪個不比我面子大,你看這位,雖然肥頭大耳,但這是太政大臣殿下的乳兄弟,元服之後就是本家的部將。還有丹羽殿下,也是和太政大臣殿下穿一條長大的。河尻秀隆殿下雖然沒有和太政大臣殿下穿過一條褲子,但也是侍奉織田家幾百年的名門望族。你這主攻任務,只要他們在信長殿下面前美言幾句,那肯定就換人了。’
死死抱住我大腿的猴子一點也不為所動,‘我羽柴秀吉不拿下三木城誓不為人。’
屋內有五個人同時心想,這里也沒有人把你當人啊。本來就是猴子成精。
‘這次攻三木城,雖然損失慘重,但羽柴家的血沒有白流,我終于發現了城防的一處缺陷。不過只有工藤殿下你才能幫我啊。’
猴子一句話引起了幾個人的好奇心,‘是嗎,猴子你先說說,如果能辦到,我們保證工藤不會袖手旁觀的,你們說是吧?’
‘是是是。工藤君最仗義了。’幾個人兩句話就把我堵死了。想想猴子攻城需要什麼呢,莫非是讓茶茶來三木城外跳艷舞讓守城將士分心,前世歷史中攻克小田原城好像猴子就是這麼做的。不過茶茶是我的禁臠不說,一天之內從八上城也趕不來呀。現在我也特想知道猴子想要啥了。
猴子在得到屋內幾個人的保證之後,說出了他的全盤計劃,‘三木城的缺陷就在三木城的城門上面,今天攻城我讓人用巨木撞了幾次,雖然城門後有東西頂著,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城門里面沒有堵死。現在需要的就是大量的火藥,一次性將城門轟上天。我們就可以長驅直入,拿下三木城了。在這里,能迅速籌集大量火藥的,只有工藤君您了。’
‘需要多少火藥?’三木城的城門我見過,三個字,高大厚,要說幾包火藥就能把這城門送上天誰也不信,可能就是因為覺得城門太結實了,籠城防御作戰的別所家居然沒有將城門用沙土堵死,也算是百密一疏。
‘最少也要四百斤,最好是五百斤。’羽柴秀吉馬上報出了數字。
我一皺眉頭,剛要說地主家也沒余糧。羽柴秀一在一旁煽風,‘這次剿滅反叛的小寺家很是得了幾個女人,其中小寺正職的女兒小寺南子還有幾分姿色,更重要的是還沒有人動過。不如送給工藤殿下做個暖腳的小妾好了。也算是她前世修來的福氣。’
‘生意不能這麼做。一個人重百八十斤,這火藥可是需要四五百斤呢。’我拿火藥和人作對比,誰也不認為有什麼不對,漂亮女人只要有錢有權,要多少沒有。可硝石就要看別人臉色了,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還好我路子夠野,每年都能從明國明里暗里弄來一部分硝石。
‘咳咳。’丹羽長秀清清嗓子,進賬以來除了探望猴子的傷勢這是第一次開口,‘如果是男子的話,那確實一個人不如四五百斤火藥重。不過,我認為,一個女子絕對能重過四五百斤火藥。大家想,這女子都是要生是個孩子的,一個八十斤的女人能生養十個一百斤的兒子,有一半能長大成人,工藤殿下就有賺了。’丹羽長秀說著給了我一個眼神,讓我借坡下驢。
‘那好吧,不就五百斤火藥嗎。先說好了,我可是看在大家多年的交情份上才幫手的,絕不是重色輕友。那個,秀一啊,回頭把人給我送我大營去,交給苗子就好了。我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