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確定的睜開了眼楮,她看向鏡中的那個女子,原本細女敕的小臉被撲上了一層厚厚的粉,原本桃紅色的唇,被她們涂上了雞血的顏色,並著重了小嘴造型,左臉的那一小塊傷疤被胭脂遮得幾乎看不出來,又用黑筆在上面點了一點,乍一看上去,就是一顆普通的黑痣而已。
頭上戴滿了各色庸俗的珠花,活活一個如花的形象。
看到這樣的自己,月兒忍住笑噴的沖動,委婉的要求將頭上的珠花減少一些,將臉上的粉打薄一些。
兩位丫頭有些不樂意了,把嘴一嘟,自己的勞動成果被人否定確實是件極委屈的事,可她們再委屈能委屈得過月兒嗎?明明一個貌美如花的大姑娘,卻被她們畫得跟電視中的貞子似的。
這樣的容貌怎樣拿去見人,又怎樣吸引別人的注意?
「兩位姐姐別生氣,月兒從小到大沒見過什麼世面,自然有些怯場,還忘兩位姐姐多多包涵」月兒親切的拉過兩位丫頭的手,一面貶低了自己,一面又給了她們臉面。
兩位丫頭自然也不願多生事,‘噗哧’一笑,算是不計較了。
拉近了關系,做起事來就方便多了,她們按著月兒的要求,重新幫她上了妝,又插上月兒親自挑選的幾樣簡單、大方的飾品戴上。
又搗鼓了將近半個時辰,兩位丫頭心服口服的說道︰「傾城姐姐的化妝術真是一流,改明兒也教教我們姐妹兩,可好?」
月兒表面上點了點頭,心里卻在想,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會?她希望沒有,這個地方確實不宜久居。
在鳳媽媽再三的催促下,月兒終于整理得當,閃亮登場。
「剪一斷燭光緩緩流淌,流進了月色中微微蕩漾。
彈一首小河淡淡的香,美麗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螢火蟲點亮夜的星光,誰為我添一件夢的衣裳。
推開那扇心窗遠遠的望,誰采下那一朵昨日的憂傷。
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只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流過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隨著一段優美的古典舞,月兒清脆、溫婉的聲音成功的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只見她一身粉紫,隨著歌曲的節奏流暢的舞動著身體,仿若一只流連在花叢中的翩翩蝴蝶般,美麗、高雅卻又不失風情。
圍著舞台轉了個圈,她又接著唱道︰「螢火蟲點亮夜的星光,誰為我添一件夢的衣裳,推開那扇心窗遠遠的望,誰彩下那一朵昨日的憂傷。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只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游過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等你宛在水中央……」放慢了速度盡量將尾音唱得柔情似水,輕拂水袖,一個回眸一笑的媚眼結束了這場演出。
人群似乎還未從《荷塘月色》中優美的畫面回過神來,大堂內靜得听不出一絲聲音,月兒福了福身子,隨著鳳媽媽坐在舞台的一旁。
半晌,人群中響起了一個清脆的掌聲,隨著這個掌聲,帶動了全場的掌聲。
有人喊了起來︰「這姑娘長得真美,可是今日的花魁娘子?」
「少說費話,開始竟價吧!」一個粗魯的聲音響起,月兒微微皺了皺眉,抬眼望去,只見一名滿臉橫肉的男子正猥瑣的望著她,那嘴角的口水都快滴到地上去了。
「我出一百兩……」有人喊了價。
「我出一百五十兩」
「二百兩」
「三百兩」
「……」
看著這群讓人惡心得連三天前吃過的東西都要吐出來的男人,月兒暗暗皺了眉,就算是個謊,也不至于找這些連跑龍套,都嫌有礙世容的男人吧?
「我出五百兩……」隨著一個大嗓門的獅子大開口,全場靜了下來,那男子得意的站了起來,滿身的肥肉,和養豬場的肉豬有得一拼。
鳳媽媽一張老臉已經笑開了花,忙問道︰「還有沒有更高的價錢?」
人群中一片沉默……再沉默……
眼看著局勢已定,花媽媽正想滿心歡喜的跑過去收銀子。
「一千兩」一個清脆、沉穩的聲音自二樓的雅間傳了下來,隨聲望去,只見一名黑色錦袍的翩翩公子正悠閑的品著茶,他大約三十歲上下,濃眉大眼,舉手投足間卻滿是風雅,頗有幾分粗獷的俊美感。
鳳媽媽早已笑得見牙不見眼,八十兩銀子買回來的姑娘,一眨眼便變成了一千兩,這怎能讓她不歡喜呢?
「 ……」迅速的跑上樓,鳳媽媽討好的打量著眼前的公子,這人一身富貴,想必是個有身份的人。
「公子出手大氣,今晚傾城姑娘就是公子的了……咱傾城還未接過客,公子可要好生對待,這銀子……」鳳媽媽一陣嗦後終是步入了正題。那對桃花眼一直盯著那公子身上的銀袋打轉,不知道他是結現銀還是銀票,想必這種富貴人家的公子出門都是帶銀票的多。
「這姑娘我買下了,二千兩夠不夠?」那公子悠然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一掃,淡淡的說道。
「公子……這……傾城可是我們這里的頭牌姑娘……這……」鳳媽媽本是想推辭一番,提高價錢的,但卻被那公子的一個眼神嚇得腦袋都不靈光了,想了想,這一身貴氣的公子還是少惹為妙,見好就收,不然惹上麻煩,吃虧的可是自己。
「哈哈……夠了,夠了,我這就去取賣身契」鳳媽媽忙討好的賠笑著,接過那公子遞過來的銀票,她那一對桃花眼,就要閃出光來了,見錢眼開的女人……
扭著小蠻腰,她一路走著,還不忘招呼過往的客人。
月兒淡然一笑,心里捏了一把虛汗,還好……這人不算討厭,想必也是有教養的公子,說起道理來應該不至于雞同鴨講吧!
只是,這公子看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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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這公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