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間因為兩人的對話再次徹底安靜下來,張傳有意報復範逸剛才對他的侮辱,將全身氣勢逼出體外,一齊向範逸沖去,意欲讓範逸在開戰之前就產生怯意,待會兒他出丑的樣子將會更加難看。
可是誰也不曾想到,失去修為的範逸竟然絲毫不懼,他的身體就如同一柄鋒利的寶劍一般,將這股氣勢從中割裂開來,沒有受到一絲影響。
微微一驚,張傳很快就明白了此種奧妙。眼前的六祖不知是不是受到自己的刺激,雖然他沒有必勝的信心,但卻有著一往無前,無所畏懼的必戰心態,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完全不受自己氣勢的影響。
他強任他強,明月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因為自己的堅持,範逸變相地達到了這樣的境界。
听到範逸這一句盛氣凌人的話,張傳沒有回答,也不用回答,挑戰開始,自己只需要用事實說話,一如剛才六祖也是這樣對他說的。
「六祖為長,請先出手。」手依舊背負在身後,站在離範逸不足丈余之處,張傳最後開口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範逸便起身沖上前去,同時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符紙。符紙呈青色,上面不時閃現出金黃色的紋路,身動之時,這張符紙便已經從範逸的手中月兌離出去。
符寶?!一看到這張符紙,周圍有見識的弟子都忍不住驚呼起來。
六祖此時扔出去的,居然是符寶!
眾所周知,修真界中修真者修煉,主要是倚靠各種各樣的功法,只有通過這些功法,他們才能吸取天地靈氣,提升自身修為,逆天修行。可是在修煉路途中,並不是只要有修真功法就可以解決任何問題的,除了提升修為,還需要想辦法使用自身越積越多的真力,于是各種仙法道術就出現了。
除此之外,修真者經過不斷地實踐努力,法寶,陣法等等也相繼成為修真者必不可少的東西,而符紙就是其中一種。
符紙分為兩種,一種是將各種法陣凝結自身修為用特殊的材料畫在上面,稱為「道符」。只要修為足夠,一般的攻擊防御乃至各種輔助陣法都可以制成道符,而且威力絲毫不比陣法差多少。只不過道符最大的缺陷就是,只能使用一次,使用之後,立馬自動焚毀。
第二種符紙就是範逸剛才用出的「符寶」。符寶是修真界的先人從煉制法寶之中領悟出來的,即是將刻寫在法器中的陣法密文以特殊形式描繪到符紙上,同時將一件法器封印進去。這樣一來,只需要使用很少的真力,就可以催動符寶中的法器,而且可以使用多次。
擁有了符寶,就可以說是擁有了第二件第三件法器,而且與使用一般法器不同的是,根據制作符寶的人修為不同,使用符寶發揮出來的威力也會有所不同。如果是一張天雷境修者制作的符寶,那他哪怕是天心境的修者使用,也不會有多大的威力,可是如果是一張天心境巔峰修者比如五祖那樣的高手制作的符寶的話,就算是一個剛入門沒多久的弟子使用,也會有很大的增幅作用。
只不過符寶並不是一般人就能夠做出來的,最低都要是天雷境修為才能做出符寶,而且只做一個符寶最少都要消耗個幾年十幾年的修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或是為了自己所重視的人,就算是修為十分高深者,也很少去花費力氣做這個。
看到範逸居然使用出符寶,眾人大驚之後,忍不住想到,六祖如今修為盡失,他是怎麼使用出符寶的?
這些弟子並不知道,範逸此時用出的「寒冰劍符」是大祖因為他失去修為給他防身用的,修煉「兩儀御物法咒」的大祖制作符寶要比別人容易的多,因為他幾乎不需要多費力氣去修煉法器。而且,在給範逸的這張符寶上,還用到了四祖創出的一道術法——血言訣。
在制作「寒冰劍符」的時候,大祖用上範逸的血,而範逸想要使用符寶的時候,只需要默念血言訣將自己的一滴血滴到符寶上就可以了。
「寒冰劍符」一月兌離範逸的手,立馬金光閃耀,同時一條紅色的血絲開始圍繞符寶上的劍形紋路游走開來,只一剎那,一把幾近透明的寒冰劍就從符寶中沖出,瞬間變大,攻向張傳。
原本範逸動時,張傳並沒有在意,可是一見這張符寶,他二話沒說往身後倒退一步。
這張符寶尚在範逸手中時,他就感受到了強大的真力波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定是五祖送給他的。
五祖是什麼境界的修為,他們做出來的符寶威力豈可小覷,怕是自己的師父也不敢硬接吧。絲毫不敢猶豫,張傳立馬掏出自己的法器,同時默念法訣,在自己的頭頂上形成一道防御法罩。
與孟凡當初的真力護體不同,張傳施展的法罩只在自己頭頂一處,這樣可以集中力量抵擋某一處攻擊,防御力要比孟凡那道法術厲害的多了。
握在張傳手中的法器是一張非金非鐵的圓盤,上面刻滿了天干地支和許多其他的符號,有見識的弟子都知道,這就是他的法寶,太極驅魔印。相傳太極驅魔印是一位前輩下山游歷時煉制的,並用它驅魔無數。也不知道張傳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得到了。
寒冰劍倏忽而至,一劍劈在了張傳的法罩上,只見一陣白光閃爍,周圍的弟子只听到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再看時,那道防御法罩就已經消失了。
似乎早已預料到這樣的結果,張傳臉色絲毫不變,手中的太極驅魔印及時從手中月兌離,然後與寒冰劍撞在了一起。
沒有聲音,當兩件法器撞在一起的時候,沒有絲毫聲音傳來。但周圍的弟
子卻清清楚楚地看到,劈破張傳防御法罩的寒冰劍威勢絲毫不減,挾帶著凜凜寒氣沖向了太極驅魔印。
僕一接觸,太極驅魔印上就結上了厚厚的一層寒冰,但不論如何,寒冰劍還是被穩穩地阻擋住了。
可就在眾人都以為寒冰劍再難寸進,連張傳都在心中松了一口氣時,所有都發現,太極驅魔印上的寒冰居然消失了,而從寒冰劍上居然迸發出一道火焰來!
一道白色幾近透明的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態勢沖向太極驅魔印,原本凍結在太極驅魔印上的寒冰瞬間融化、揮發,緊隨著這道火焰,寒冰劍稍一後退,再次沖向太極驅魔印。
「叮!」只是一聲有些沉悶的聲響之後,原本成對峙之勢的寒冰劍與太極驅魔印瞬間分開,寒冰劍只是光芒稍暗,但太極驅魔印卻在半空穩了穩才停住。
符寶與太極驅魔印交鋒,居然是符寶略勝半籌!抬頭看著重新變回原來樣子的符寶,眾人心中正自驚異,卻發現在寒冰劍沖上前的同時,範逸的身形再次動了。一個猛烈的前沖,範逸與張傳的距離一下子拉近到不足三尺距離,而他的拳頭,也狠狠地向張傳胸口砸去!
竟然還有後招,此時範逸表現出來的實力,一點都不像修為盡失的樣子。他的速度和力量雖然讓眾人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但最令他們不解的,是範逸明知道自己的對手是一個地境的修真者,他居然還敢這樣近身肉搏。
憑借範逸的**力量,估計他都破不了張傳的護體真氣吧。所有人都這樣想著,他們卻看到,在範逸還沒有攻擊到張傳之前,張傳居然從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這絲鮮血才剛流出來,範逸的拳頭就已經到了。挾帶這一陣拳風,沖向了張傳的胸口。
張傳心中正在為那道符寶的威力而震驚的一愣神,沒想到自己的法器居然敵不過那道符寶,不但如此,那道符寶先冰後火,居然讓自己的法器受損,更使得自己也有了一些內傷!
要知道這還只是沒有修為的範逸在用,如果是一個向自己這般修為的高手祭出這道符寶的話呢?自己的法器會不會不堪一擊。瞥了一眼落到範逸身後的青色符寶,張傳眼中亮了一下,但很快消失了。
這樣的法寶確實很誘人,但是卻不是自己可以觸踫的。
範逸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被符寶震傷的張傳氣息出現一剎那的紊亂,氣息的紊亂導致他護體真氣變得薄弱起來,範逸就是抓住這一瞬間,攻出了自己的拳頭。
從小打獵的範逸很早就懂得一個道理,面對獵物,一定要在第一時間用出自己的全部力氣,能夠一擊必殺,千萬不要留有余地。
他現在正是這樣做的。
感受到範逸的拳上竟然傳出強烈的殺氣,張傳不知為何竟然出現一絲的慌亂,而這絲慌亂讓原本可以有時間抵擋住這一拳的他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不過張傳便對失去修為的範逸實在是佔有太大的優勢,沒有時間躲閃,卻可以拼著承受它並迅速做出反擊。
沒有絲毫猶豫,張傳將整個胸口遞到了範逸的拳下,但同時,他也伸出一掌,拍向範逸的胸口。
一拳換一掌,以兩人的修為差距,誰佔便宜誰吃虧,一眼就能看出來。
可是面對此時的境地,範逸卻仿佛全然無知,仍舊堅持著原來的計劃。
「砰!」
「噗!」
兩聲悶響,張傳剛才內傷沒有吐出的鮮血被一拳震了出來,而範逸則同樣一口鮮血噴到了張傳的身上。
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