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範逸一坐到身邊的一塊石頭上,再也不想起身了。
遠遠地望去這幾座山峰似乎離著自己很近,可是範逸愣是走了將近三個時辰才到山腳下,又花費了一個多時辰來爬這座看起來最高的山峰。盡管體內的天雷之力自行運轉可以讓自己體力增強一些,可那也就是跟普通人比較,走了那麼老遠,再爬這座看起來不下兩百丈,筆直無路的大山,範逸累的全身骨頭都散架了。
休息了許久,範逸稍微引導體內天雷之力流過自己的雙腿處經脈和皮膚骨骼,在一陣陣輕微地麻痹感中,他發現自己腿上的浮腫很快就開始消退了。再過一段時間,自己的體力也恢復了許多。
重新站起身,範逸站在山頂向四下望去,想要尋找到一絲自己能夠離開這里的線索。這正是他來這里的原因,奈何直到把眼楮看酸了,他仍然找不出絲毫能夠給自己提示的地方。
剛剛自己來的方向是一片廣大的平原,在平原靠近河流的一處有一片樹林。而在自己所站的山脈背面,同樣是一片廣袤的平原,一眼望去全是碧綠色一片,整個世界就仿佛是被這片山脈從中割開一般。
收回目光,範逸臉上的表情極其沮喪,這里的環境如此普通,根本就找不到一點對自己有所提示的東西,難道這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唯有地境修為的修真者才能破開禁制出去?
搖了搖頭,範逸識海中地境的元神為他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現在把這個地方當成是一個真實的所在的話,四祖為何告訴自己連他都不知道斷天索的禁制是什麼?這只能說明,斷天索的禁制開啟後絕對不會是只有這麼一處地方!
這個禁制或許就跟二叔在石坑內布下的陣法一樣,只不過是把那石陣中的萬千世界全部集中到了這一個禁制里。也就是說,每一個進入禁制的人,所到達的地方,都不一樣。
回憶著四祖說過的每一句話,範逸開始思考也許真正的問題並不在這個沒有生氣的地方。很快,他一拍手掌,又想通了一點。
四祖當時說的是想要通過斷天索禁制,實力必須達到地境。而眼前的情況卻讓範逸模不到頭腦,連怎麼離開這里都不知道,要修為來何用?
這是一個破綻,抓住這一點,範逸苦思冥想之下,很快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既然要的是修為,那與心力肯定關系不大,如何離開既然算不上禁制的關鍵,那就應該十分簡單才對。
不要把情況想的太復雜了。這是範逸最終得出的結論。如果這里出現一兩只妖獸的話,那自己也許只需要把他們打敗就可以離開了,可是這里既然什麼都沒有……
再次環顧四周,範逸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自信的笑容。如果他的推斷不錯的話,那麼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通過「斷天索」!
身下的這條山脈橫亙在整個大平原上,如同把它們割裂成兩半一樣,這不正跟斷天索一樣?範逸的目的是通過斷天索,那麼想要離開這里,最簡單的思路,定然就是如此!
能夠想通這一點,範逸依靠的其實還是他的聰慧,想到四祖所說的地境修為,他這才明白,自己現在失去修為,一來體力要差了許多,二來不能御使法器,這讓他無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離開的方法。試想如果範逸可以御使法器的話,那麼他只需要圍著這里轉一圈自然就能找到離開的方法。
御使法器飛行,正是地境修為才能做到的事情。難道這才是這里的禁制對修為的要求嗎?那自己的運氣未免太好了些,居然踫上一個沒有甚大危險的地方。
眼前的山脈雖然看似綿延無盡,但是總會讓自己走到頭,如今自己要做的,就是判斷好方向,一直走到「斷天索」的另一邊。
接下來範逸不再耽擱,仔細地觀察山脈兩側後他開始判斷究竟哪一個方向是自己來時的方向,哪一個是自己的目的地。
很快,有了前面的經驗,範逸找到了一個自認為是判斷標準的地方。在他的左手邊,山脈的弧度較大,是向著左前方延伸,而在他的右手邊,卻是看似筆直,沒有多少弧度。聯想到自己正走在斷天索上,弧度大的一邊自然是自己來時的方向,而筆直的一邊定然就是自己離開這里的最終目的。
嘴角微微翹起,範逸的笑容讓他顯得越發儒雅,但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份儒雅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張狂。
雖然翻山越嶺十分累人,尤其是對自己這種沒有修為的人來說,但想到是連四祖都感到畏然的斷天索禁制,範逸心中便知道這是對自己來說最容易的處境了。
沒有多做停留,前路還很漫長,想要盡快離開,就需要不停地趕路。範逸發現天雷之力居然可以幫助自己盡快恢復體力後,心中的把握更多了幾分,尋了一處平緩一些的地方邊往山下去了。
等範逸走遠了,就在他剛剛坐的石頭不遠的地方,一只野貓大小的妖獸緩緩地走了出來,它的整個眼楮都是幽綠色的,與那身白色的皮毛相應,有著說不出的詭異。看了一眼範逸即將消失的背影,它的身形一閃,連幻影都沒出現便停在了範逸剛剛坐過的石頭上。
粉女敕的鼻子嗅了嗅石頭上的氣味,妖獸再抬起頭來時眼楮不知為何竟變成了純黑色。嘴巴張了張,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妖獸身形再閃,便消失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