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天一言不發地等待著下文。
「把我們的目標轉向白組的確是個不錯的方法。可是你難道沒有想過,白組既然能收下莫氏的好處,也肯定會為更大的好處而出賣莫氏。」
「誰都知道,近兩年的白組是聞到哪里骨頭香就往哪里跑的貨色。所以只要隨便給他們個生意門路,他們就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事實上,肖蒙曾用生意上的事試探白組,他們馬上趨之若鶩的反應證明了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賺錢,他們手上並沒有握著夏晚露這張牌。
然後,肖蒙用好處從白組的頭目白森口中買出真相。白森這個人惟利是圖,目光短淺,他根本沒有去仔細盤查莫氏在自己地盤的俱樂部安插人的真正用意,僅因為他們給的一點好處就信口答應了下來。而現在,他為了能傍上肖財團這棵大樹,出賣莫氏根本算不上什麼。
目標確定在莫氏後,調查起來就相對簡單了許多。莫紹興是個狡猾多疑的人,他身邊的佣人三年一更換,選人的規則也很嚴格。
不過以肖蒙的實力,很快便調查出夏晚露並沒有被關押在莫氏位于鐮倉的本部,而莫紹興本人似乎也沒有參與綁架的事。
他有三子,現僅余一子獨居在家別墅,很少在道上露面,而他又因為是莫氏唯一的繼承人,被莫紹興嚴密守護著,他的別墅也是戒備森嚴。
徐暗想盡辦法弄來了莫凌天的照片,當照片擺在肖愛的面前時,她的第一反應就給了肖蒙答案。
可她卻極力否認那晚的司機就是這個男人。于是,徐暗淡然地說︰「既然這個剛捉到的也不是,就把他給殺了吧。」
聞言,肖愛忙跪地求情。可憐的她根本不知莫凌天的真實身份,卻還要不惜喪命,斗膽保全他,實在讓人感到可悲。
前去暗中調查的人很快便有了消息,證實夏晚露正是關押在莫凌天在家的別墅,也同時調查出了夏天豪的關押地點。
肖蒙心焦如焚地苦苦等待時機,必須在同一時間救出兩人,而且要保證萬無一失又談何容易?另一方面,他還要做足表面,分散莫凌天的注意力。
肖昭被帶了上來。他的腿有些瘸拐,臉上有明顯的摑痕,看來他在被救出前,也吃了些苦頭。
還沒走近,他便顫抖著跪了下來,誠惶誠恐地解釋道︰「肖蒙,我是被他們逼來的,我可是什麼都沒為他們做,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身旁的一個保鏢走上前,剛抬起手,肖昭便狼狽地舉手護著身體蜷縮在地上,「別打!別打!我承認我是自己來的!不過是他們突然給我通知,我害怕如果不听他們的話就會遭到報復!我可以發誓我沒有為他們做對不起你的事!」
那保鏢毫不理會他的喋喋不休,極不耐煩地拉起他,從他衣擺的縫隙,鞋底和領子背面模出幾個微型竊听器,交給了徐暗。
肖昭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他竟絲毫沒有察覺這些東西何時被安放在了自己身上。
徐暗把玩著手中的竊听器,說︰「我們料到我們的反應會讓你沉不住氣,一定會想辦法去證實。所有你可能用的途徑我們都做了安排,比如借口生意忙,有意無意地放松對昭的警戒。事實上他只是個引蛇出洞的餌,正是因為他才最終讓我們追到了這里。」
莫凌天淡笑著聳聳肩,無畏地說︰「比起這,你們這麼快的調集、部署人手來對付我更讓我佩服。不過,一次的失敗不意味著一生的失敗,這個游戲遠沒有結束。」
「哦?」徐暗蹲體,直視著莫凌天,危險地笑道︰「那也要莫少爺你能活著回去才能繼續不是嗎?」
他緩緩站直挺拔的身軀,看向靠坐在沙發上冷眼旁觀的肖蒙。那汪黑潭微微眯起時,徐暗便輕輕牽動唇角,一揮手,身旁手持棍棒的人群便開始向莫凌天靠攏。
當那高高舉起的棍棒重重落下時,夏晚露心驚地將頭轉向了一側。盡管莫凌天死咬住牙,沒再哼一聲。可那此起彼伏的重擊聲,比他的申吟更讓人心驚膽戰。
終于,肖蒙示意他們住了手。夏晚露听到其中一名保鏢狠狠得低聲咒罵著︰「媽的,長得像個娘們,骨頭還真硬!」
她小心翼翼地將視線轉向那仍跪立在地上的人影。他急促而零亂的呼吸著,下垂的亞麻色發絲遮擋著臉龐,緊握的手因隱忍著身上的疼痛而輕輕抖動著。
他蒼白如雪的臉龐緩緩揚起,大大的黑色瞳仁倔強的讓人心酸,他用縴長的指胡亂抹了抹嘴角的血絲,冷冷地說︰「為了一個女人讓整個肖組莫敵,不像你肖蒙以往的作風吧?怎麼?你那麼在乎她?」
肖蒙唇角上揚起一個危險的弧度,他從沙發上站起,高大的身軀緩緩踱到莫凌天面前︰「你們莫氏的目的不正是與肖組莫敵嗎?以夏晚露為借口,實在不坦率。這個游戲既然已經開始了,我們也只好奉陪到底。而且,我還要告訴你,我比你想象的還要在乎她,所以,傷害了她的你我該怎樣對待才能解恨呢?」
身後的兩個保鏢走上前,一手勒住莫凌天的手腕,另一只手壓制住他的肩,粗暴地將他上半身固定在落地窗前的桌子上。
肖蒙接過徐暗遞上的匕首,其中一名保鏢見狀,便翻轉過莫凌天的右手臂,壓制在桌上,他漂亮修長的手指在肖蒙面前展開。
危險的意識讓莫凌天瞬間變了臉色,他看向那雙居高臨下的幽深黑眸,略顯驚駭地警告道︰「肖蒙!你敢動我一根手指,莫氏絕對不會放過你!」
「哦,是嗎?」帝王般的男人輕挑斜眉,性感的薄唇勾起完美弧度,「誰說我要動你一根手指?」
「我要動的是你整只手!!」話音未落,那鋒利的匕首便化身一道陰森寒光狠狠地貫穿了莫凌天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