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暗點點頭,說︰「之前有一些人在肖組的地盤上聚眾鬧事,我們以為只是些不成氣候的小混混,就沒多加留意。
可這次明目張膽地針對少爺的襲擊就擺明了一直有人在背後操縱。除了古斯這個新來的,黑幫里還沒有人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徐暗略一沉吟,又說︰「只是,他刻意與肖組為敵的目的是什麼?」
莫凌天在附近的沙發上坐下,「據我所知,古斯現在吞並了數個小規模幫派自立了新幫。毒品、軍火凡是能收攏錢財的買賣他是無所不做。」
說到這里,他微皺眉頭,稍一思索才繼續道︰「是你們的地盤,這塊肥肉有誰不垂涎?我說過,古斯的野心很大,這個人將來會比方言危險的多。我勸過父親與他斷絕往來,可他只顧眼前的暴利而不肯將目光放長遠。不過,父親的舉動不代表我的想法,我堅決認定古斯這個人不可留!」
「莫少爺的意思是?,」徐暗試探地問道。
莫凌天抬起美眸,斬釘截鐵地說︰「我們聯手除掉他!」
而後,他又補充道︰「當然,現在還不是時候。」
肖蒙不動聲色地沉默著,徐暗凝眉思索片刻便點點頭。這時,莫凌天卻突然對夏晚露說︰「小露,今天午飯吃的早,幫我拿些點心來吧,我餓了……」
「好的……啊!對了!早上我試著做了些湯圓,我去煮了端給你們嘗嘗。」夏晚露笑著說完便轉身去了廚房。
半個小時後,夏晚露端回了湯圓。莫凌天有滋有味地吃了一小碗,甚至把湯汁喝了一干二淨才起身告辭。奇怪的是,肖蒙的臉色一直很難看。
夏晚露只當他是受了傷的緣故,送走莫凌天後,便對他說︰「肖蒙,離晚飯還有一點時間。你先休息一會,告訴我今晚想吃什麼?」
肖蒙沒有回答,而是抬起她的下頜,在她櫻唇上落下一個輕吻。然後,他在外套的內口袋里拿出一個精美的錦盒,打開後,里面的藍絲絨上嵌著一對戒指。鉑金的材質,完美的流線型戒身上內嵌著數顆毫無雜質的頂級鑽石。
「咦?戒指做好了?」奢華而完美的設計讓夏晚露不由眼前一亮。
「喜歡嗎?」
「當然,好漂亮……」
肖蒙輕執起她的右手,將戒指緩緩套入她的無名指,大小正合適。「這對戒指的名字叫‘永遠’,Gary先生說是由你內斂的惠秀氣質而激發的設計靈感。」
夏晚露反復欣賞著手上的戒指,喜悅之情溢于言表。「‘永遠’?很好听的名字!」
「我倒不覺得怎樣。」肖蒙將另一枚戒指放在她的手心,並在她耳邊親昵地說道︰「夏晚露,我們下個禮拜訂婚怎樣?」
「咦?這麼快?」正幫他戴戒指的夏晚露茫然地抬頭。
肖蒙收緊雙臂將她攬入懷中,下頜輕抵著她的肩膀,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耍賴般地低喃︰「我等不及了,多等一天我就多一分不安。夏晚露,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夏晚露的唇角不由彎起甜蜜弧度,「我也愛你,」
「咳咳……」徐暗懷疑自己今天就是沒病也要咳出病來了。「少爺,要不要我回避?」
夏晚露紅著臉站起,「我,我去準備晚飯!」話音未落便匆匆離開。
走出房間沒多遠,夏晚露突然想起自己慌慌張張跑出來還沒有問肖蒙晚飯想吃什麼。而且,她抬起右手,戒身上的鑽石流動著璀璨奪目的光輝。做飯會不會將戒指弄髒?還是先放回去比較保險。想到這,夏晚露便反身折回。
房內,肖蒙正用指尖輕輕摩挲著戒指,臉上笑意不斷。
「少爺,我們在莫氏僅余的一名眼線也被古斯給殺了,看來他並不是只有肌肉發達,頭腦也很好用。
而且,從那人死之前的匯報來看莫凌天說的都是實情。莫紹興跟古斯走的很近,古斯正以飛快的速度擴大自己的勢力,再加上古斯囂張的行事方法。
莫凌天對莫氏未來的擔心好像不無道理。」徐暗交疊起雙腿,倚靠在沙發上,皺眉問道︰「少爺,你覺不覺得有哪里不對?」
「你也覺察到了?」肖蒙淡淡一笑,「老實說,我並不完全相信莫凌天。雖然說不清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可的確有問題存在。」
徐暗點點頭表示認同,又問道︰「少爺,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尋找機會除掉古斯。」肖蒙冷厲地說,「我擔心有人在背後操控古斯,他一死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那麼莫凌天呢?」
「靜觀其變。」肖蒙修長的手指在墨發中穿過,深邃黑眸中的光芒越發陰冷,「如果不是因為夏晚露在場,我怎麼可能會跟他握手言和?什麼朋友?完全是個借口!」
他收緊了拳頭,憤憤地說︰「他對夏晚露的每一個親密舉動都是在故意挑釁我!我不清楚他的目的,可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徐暗,著手準備訂婚的事,這期間不要出任何紕漏!」
「是!少爺!」徐暗應道。
肖蒙深呼一口氣,向後仰靠在沙發上,低垂的濃密長睫半掩著兩汪黑潭,那里面是一種危險而冷冽的深度,「究竟怎樣才能讓莫凌天從夏晚露的生活中消失,」
門外的夏晚露身體一陣輕顫,下意識地模模右手,那戒指的冰冷溫度在她心中激起絲絲陰寒。
為什麼,
這個男人甚至容不下莫凌天做她的朋友?這種讓人幾乎窒息的獨佔欲,正如這奢華的戒指,仿佛是一個堅固而冰冷的枷鎖,將她牢牢禁錮再難逃月兌。
假象,
這份讓她欣慰的和睦融洽竟然只是假象!
可更讓夏晚露想不到的是,肖蒙的遇襲只是奏響了絕望悲涼樂章的第一個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