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最終還是在奧利弗詫異的眼神注視下,健健康康的走出了研究大樓。
當然,奧利弗是躲在某個角落偷看的,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如果出現在這個強壯的小伙子面前,一定會被揍的半死。
從綠島大學的煉金研究大樓里走出來,已經是天黑了。亞瑟的真元消耗一空,口袋里卻裝滿了離火符,這種最後定型的羊皮紙符文,威力直逼由二級法師學徒所施展最完美的火球。亞瑟現在全身的魔力也只夠發出十幾個這種火球術。
安吉拉研究室里那面搖搖欲墜的花崗石牆壁很充分的說明這種符咒的威力。
亞瑟喜滋滋的數著口袋里的離火符,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上面去了。
「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九十九,一百!」整整一百張離火符,亞瑟的眼楮在夜晚發出金幣的光芒。這就是一百個火球術啊,可以連續不斷的發出一百個二級法師學徒威力的火球。這是什麼概念?新一代的移動炮台就此誕生。
只是可惜這種特殊的符文沒辦法去黑市賣掉,亞瑟嘗試過用魔力使用,結果讓他有些失望。這種威力強大,使用簡單的「魔法卷軸」如果可以賣掉,他的頭餃上還可以增加一個「人肉印鈔機」。
那個巫婆還是有些用處的麼!亞瑟心里面不得不承認安吉拉對自己的幫助很大,如果沒有這麼強大的煉金師協助自己,任憑自己瞎子一樣的模索,估計十年都沒辦法煉出這種符文。
威力強大,成功率高,使用簡單,消耗減少……太多優點。事實上,這些符?已經和原來的有了一些細微的改變。置換了空間,材料,能量結構,原有的符?已經無法真正適合現在的情況了。
也只有安吉拉這種百年難得一出的天才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改變一種完全陌生的結構。
吃虧就是福啊!亞瑟很有感慨的回味著老爹的另外一句口頭禪。以前總覺得那個老家伙整體??嗦嗦的,現在才覺得他的一言一行都是財富。
亞瑟的房子是在校外租的,因為綠島附中的住宿費用驚人,這個家伙為了把伙食費省下來去買天使塵,不得不在貧民區里租了一個破破爛爛的小房子。
這樣也方便他使用天使塵的時候發出恐怖的叫喊聲不被人注意。
夜幕降臨下的貧民區有很多隱形的危險,各種各樣奇裝異服的年輕人抽著劣質的煙斗,有的嘴里喊著一些刺激性的毒品,肆意的到處晃悠。昏暗的燈光下,一些穿著暴露的少女躲在一些簡易的房子里朝外面招手,渾然不在意別人的眼光**果的盯著自己白皙的肌膚。
妓女,強盜,小偷,臉色蒼白的少男少女……構成貧民區的一道病態風景線。
亞瑟對這些現象偶爾也會有一些感慨,這些所見和他在校園里看見的干淨,整潔,富貴而又優雅的貴族生活形成鮮明對比。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人哭有人笑!亞瑟對著自己輕松道,並聳聳肩,他現在需要這種輕松的狀態。他並不是一個常見的那種生長在貴族家庭大溫棚里嬌生慣養的小花,里昂省的孩子各個都是熔爐里長大的。他們在幼年就見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別,經歷過太多的戰爭,死亡……
所以那些莫名其妙的感慨在亞瑟的腦袋里也只是一閃而過。前面要經過的是一條長達五十米的黑乎乎弄堂。這個地段是貧民區出了名的犯罪多發地段,黑暗本來就是罪惡最好的伙伴。
亞瑟給自己點了一個小火球,這點微操對于他龐大的精神力而言實在太微不足道了,他可不想在黑夜里被幾個小毛賊捅了匕首。
光明散播的瞬間,即使是亞瑟也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大跳。
黑壓壓的人群擠滿了弄堂。
那些年紀輕輕,臉色蒼白的少年們手持簡陋鐵皮磨出的砍刀,惡狠狠的盯著亞瑟。
「各位……誤會,誤會,我換條路走,不耽誤你們做買賣哈!」在這里住了兩年,亞瑟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規模的幫會斗爭。即便是里昂省走出來的法師學徒,見到這種情況也會明智的退避三舍。
其實這些普通人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優點,相反,因為過早的接觸毒品,劣質白酒,這些少年的身體連一般人都不如。
但他們不怕死,這些少年就像一群野獸,木然面對死亡……不論是他人的,還是自己的。
只要一小顆毒品,或者一瓶烈酒,他們就可以持刀殺人,或者被人殺死。
生命在這里顯得格外蒼白。
亞瑟對這一切都無可奈何,改變麼?能夠改變多少?他並不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只要能夠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就足夠了。所以,亞瑟打算躲開這些家伙。
「沒有錯的,亞瑟同學,或者叫你魔力廢人更適合一些。」
「你是?」亞瑟有一些不詳的預感。
陰影下緩緩走出三個人,當前一個身穿一套銀光閃閃的白色盔甲,在這個漆黑的夜晚顯得尤為明亮,一頭呵護有加的金黃色卷發披灑在肩膀上面,沒有戴頭盔。臉上和許多貴族一樣抹著厚厚的白粉,走路的時候撲哧往下掉。
亞瑟隨便看了一眼就轉過頭,剛剛接觸到煉金術的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家伙身上穿的盔甲是個擺設,上面的光芒是一種最低級的煉金附魔,薄的像紙一樣的盔甲完全沒有任何抗擊打力。
紈褲子弟!亞瑟已經給他蓋棺論定了。
倒是他身後的兩個守衛戰士實力不菲,從他們背的大劍的體積上就可以猜到他們的力量很大,這種重劍士的破壞力相當恐怖,又厚又寬的劍身揮舞起來和盾牌差不多。這是法師學徒們最討厭的一種職業。
「我們認識麼?」亞瑟真記不得自己和誰有過怨恨,在綠城附中,自己一直忍氣吞聲的做人,相信沒什麼人可得罪的。何況在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法師學徒眼里,自己這樣的魔力廢人也不值得他們鄙視啊。
似乎被這種無視掉的口氣激怒了,這個貴族一下子跳了起來,氣急道︰「你這個廢人听好了,我就是財政大臣的兒子伊斯昂•耐夫肯特。今天來找你,也讓你死的明白點,昨天你那麼羞辱了高貴的尤娜小姐,就必須用鮮血才能洗清你的罪孽。」
昨天?亞瑟在安吉拉的研究大樓里已經快要忘記了時間的存在了。
啊!對了,昨天那個紅的像火一樣的女孩,她還有著一對很傲人的胸部。亞瑟舌忝了舌忝嘴唇,這個年齡的少年對那些東西完全無法抵抗的。
「可那和你又有什麼關系呢?伊……什麼特?」亞瑟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剛才只記得這小子是財政大臣的兒子,其他的什麼都沒記住。
「伊斯昂•耐夫肯特!」財政大臣之子憤怒的臉上接二連三掉落大片的臉粉,露出大片被怒火灼燒的紅色皮膚。
「我是想問我得罪了尤娜小姐,和你有什麼關系?」亞瑟還是有些不明白。
「尤娜小姐是整個北方最美麗的玫瑰,她的美麗被所有吟游詩人傳唱,她的美麗讓夜晚的月亮都羞于出現,她……」伊斯昂•耐夫肯特一說起尤娜就陷入一種夢囈的狀態。
「咳咳!」亞瑟不得不打斷一下︰「我想我明白了,我們家鄉有句話叫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這個意思吧?你以為打傷我就能獲得尤娜小姐的芳心?天啊,你真的太愚蠢,太天真了。」
「你……!」伊斯昂•耐夫肯特氣的用手指著亞瑟,全身抖得像篩子︰「殺了他!立刻殺了他,將他砍成肉醬,一切後果有我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