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
「誰?」亞瑟回過頭就看見尤娜帶著幾個魔法學徒走過來。一身紅色勁裝的尤娜不論站在哪里,都是最靚麗的玫瑰花。她身邊那個怯生生的白衣少女也在,相比辣味十足的尤娜,亞瑟倒是對這個百合花一樣清純的少女更有好感,只是……他已經忘記這個少女的名字了。
「我們這幾天就要走了,在離開之前有些帳是不是該算一下了?」
「你……想打架麼?」亞瑟下意識的提高警惕。
「白痴!」尤娜的大眼楮往上一翻,沒好氣道︰「我是來要魔武士的修煉法訣,明天就要開學了,你不能讓我們白白在這里打工兩個月一無所獲。」
「也不能說一無所獲吧。」亞瑟挑了挑眉毛,做出一個奸商的模樣道︰「怎麼說你們在伯爵嶺也學到不少實戰的東西,很多人都在這里進階了。我記得你來之前才六級學徒,現在怎麼說也有七級了吧。你看,這就是收獲啊,這些東西是用錢無法衡量的。只有真正殺過人,見過血的才能磨練意志,你們現在面對帝都那些書呆子,保證一個可以打三個……」
「廢話少說,我的積分差不多也有一千多點了,你至少應該拿出來一點東西出來。」
「這麼快?」亞瑟還想說幾句,尤娜小拳頭已經揮舞起來了。
「好吧好吧,好男不和女斗。」亞瑟取出一份整理好的材料遞過去,笑著道︰「這里是初級魔武士的修煉,因為你的積分不夠,我只能給這麼多了。其實這種東西只是用來改造沒有魔法天賦的平民,像你們這樣的天才完全不需要冒這種危險。」
尤娜一把搶過資料,隨手翻了幾頁,點點頭收起來道︰「姑女乃女乃就是喜歡要,修煉不修煉的你管不著。我們走!」
最後一句話,她是和身後幾個魔法學徒說的。尤娜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問道︰「你是不是魔武士?」
「那個……」亞瑟想了半天。猶豫道︰「差不多算是吧。」
「怪不得!」尤娜小聲哼了幾句。揚起頭快步走開。
「其實你地天賦也不錯。原本是不需要用這種方式改造自己地。」暗黑龍忽然開口道︰「你地黃金三頭龍血脈雖然淡了些。卻是最頂級地天賦屬性。作為尼古拉斯家族地後裔。你不需要冒險做這樣地手術。」
「我地天賦不錯?」亞瑟忽然自嘲了笑了笑道︰「如果你在一年前認識我就不會這樣說了。那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個魔力廢人。」
「那個時候你才多大?」暗黑龍嗤之以鼻道︰「所有龍人地覺醒期都很晚。有些龍人一直到成年才覺醒。你還沒有成年吧?怎麼就可以這樣斷定自己地未來。」
亞瑟地腳步一頓。渾身開始慢慢發抖。他靜止了半天才道︰「每一個龍人都會覺醒麼?就沒有例外?」
「這個……不好說,有時候也會有例外的。」暗黑龍不確定道︰「說不定當你成年之後就覺醒了。要知道,你們這一支的血脈經歷了太久的時間,已經淡化的太多太多。你要不是得到了我的龍晶石,這輩子都別想龍化。」
「你也說不一定。」亞瑟一個人靜靜的想了很久,淡淡一笑道︰「其實現在也挺不錯的。自己努力得到地東西更加珍貴。我只不過起步晚了一些而已,覺醒的事先不提了,你能不能告訴我。關于亡靈的一些知識。比如說黑武士要如何修煉?他們可以用僵尸進化麼?還有無頭騎士應該如何培養……」
談話間,亞瑟已經走遍了大部分地山寨。這里雖然經受過兩次戰火洗禮,很快就重新煥發出新的活力。新搭建的房子比原先的更大,更結實,街道上往來的商人日益增加,就連巨斧的酒館也坐滿了人。
當看見一個身穿三葉草的牧師在吧台調酒,以亞瑟的粗神經也不禁大笑。
「哈哈哈,西蒙,難道你欠巨斧太多酒錢了?以至于穿著牧師袍來調酒。不過這真的是一種不錯地……伊蘭特怎麼說的?不錯的眼球經濟,哈哈。」
西蒙旁若無人的將調好的酒一飲而盡,點了點頭道︰「沒辦法啊,巨斧那小子說要將他弟弟抓回去。他已經很久沒回來了,也許……不會再回來了。」最後一句話,以西蒙一貫的嬉皮笑臉也難得流露出一絲不舍。
「這樣啊。」亞瑟也笑不出來了,他一坐在橡木椅子上,對西蒙道︰「你知道巨斧從哪來的麼?也許我現在可以幫助他。」
「矮人都是驕傲的,更何況這是他的家務事。更不可能讓人類幫手。」西蒙給亞瑟倒了一杯酒,揮手讓周圍地服務生走開道︰「實際上,巨斧這個名字也並不是他的本名。我只知道他們兄弟倆都是來自極北的山區里,好像那里是矮人一族生活的地方,遠離人類。」
「遠離人類麼?」亞瑟有些好奇的問道︰「在這之前我還從來沒有見過矮人,就連精靈也是在帝都的奴隸交易所偶爾看見。這些種族現在還在這個大陸上麼?」
西蒙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笑笑道︰「看來你的歷史課導師很失敗。不過這些東西很少在現在流通的書籍中有記載,我就幫你補補課吧。」「在我們腳下的這片大地上,曾經擁有過數次高度文明。第一次是上萬年前地大地精文明。那是一種機械文明。他們巔峰地時候曾經統治著整個大陸。但那個種族似乎在一夜之間就徹底消失了,至今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之後又過了許多年。精靈族開始慢慢崛起,這個種族是一種受到上天眷顧的完美族群。他們擁有智慧和美麗,而且每一個精靈都是魔武雙修地高手。當時的人類,矮人和獸人都是作為精靈族的奴隸,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這樣一直過了上千年,獸人的繁衍速度很快,而人類也漸漸從精靈身上學會了魔法和武技。並慢慢挖掘出自身的特點,形成了許多的流派。直到有一天,人類中出現了一群高手,他們聯合了獸人,矮人中地強者準備推翻精靈族的暴政。」
「這場戰役持續了數百年,最終起到決定性效果的卻是人類和獸人的繁衍速度。精靈族需要上百年才能成長。而人類只需要最多三十年就可以培養出一個高手,至于獸人……他們都是天生的戰士,每一個成年的獸人都是最完美地戰士。」
「最終的戰役在眾神之山打響了,起碼有五百萬人類和獸人聯軍參與了這次戰役。那一場戰役殺的血流成河,最後人類中的高手聯合獸人和矮人的高手重創了當時修為已達法神的精靈王。精靈族大軍登時失去了領導,被聯軍重創。此後精靈族一蹶不振,獸人和人類漸漸成為這個大陸的主宰。」
「又過了許多年,當兩個種族漸漸發展成為大陸霸主的時候,沖突再次升級。要知道。一個大陸不可能擁有兩個霸主。一開始只是獸人和人類之間發生小規模的戰斗,矮人天生喜歡鍛造,他們地兵器在這些戰斗中大發橫財。但當矛盾漸漸升級。矮人最終也難逃劫難,三個強大的種族在這個大陸上又開始持續了百年的戰役。」
「最終人類終于在英雄地領導下將獸人趕出這片大陸,矮人在這個延綿上百年的戰役中也漸漸衰落,人類終于成為這個大陸獨一無二的霸主。那些英雄也在後來建造了一個強大的魔法帝國,他們就是傳說中的十二個魔法皇帝。再之後的事情,你差不多也知道了。」
西蒙說了半天口渴的不行,他直接抓住酒瓶一口喝干。亞瑟自從見到他就一直在喝酒,這家伙似乎不喝除了酒以外的任何液體。
「這個故事很有趣。」亞瑟用手指慢慢敲打桌子,緩緩抬起頭望著西蒙道︰「不過和我又有什麼關系?我只是一個小魔法學徒而已。「你似乎沒有注意故事中的一些細節。」西蒙搖搖頭道︰「你沒有發現我一直在說地是獸人。而不是半獸人麼?」
「好吧。」亞瑟打了個哈欠,敷衍地問道︰「為什麼你一直在說獸人而不是半獸人呢?」
「因為獸人不是半獸人。」西蒙說一句廢話,然後他才解釋道︰「半獸人是獸人和人類的結合,這種生物……是那場百年戰役造成的。他們不但沒有獸人那種天生的神力,也缺乏人類的學習能力。因為誕生的時間過短,他們甚至沒有自己的神靈。」
神靈這個詞讓亞瑟陡然一震,他一下子想起巫妖王安德魯說過的一些話。
亞瑟端正坐姿,在腦海里努力呼叫︰「那個……暗黑龍。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靈麼?」
「沒禮貌地家伙。你要稱呼我尊敬的安妮小姐,然後我才會回答你的問題。」
「好吧。尊敬的安妮小姐,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靈麼?」
「廢話,當然有咯。是偉大的龍神創造了這個世界,你們人類崇拜的至高神只不過是一個卑鄙無恥下流齷齪……的家伙。」
安妮小姐一連串蹦出幾百個形容詞,充分的捍衛了龍神地偉大。
「好吧,我了解了。」亞瑟終止了腦海中地交流,對西蒙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地,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其實我一開始就很奇怪,你這樣的高手怎麼會窩在這個小地方十幾年。巨斧有他的原因。你呢。你的原因是什麼?」
西蒙一愣,隨即大笑道︰「你倒反問起我來了。不錯。我也有自己的原因。實際上我來自教廷。」
「我知道你是低級的三葉草牧師……」
「不不,亞瑟,不是那個樣子。我來自教廷的魔法研究協會。事實上,教廷也一直吸收擁有魔法天賦的人在培養,這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我在這里就是為了觀察遺忘之地。」
「那里面有很多的秘密。」西蒙將臉靠近亞瑟,盯著他的眼楮道︰「你似乎才從那里回來,而且到了一個遺跡里面……」
亞瑟天真的眨了眨眼楮,重復道︰「一個遺跡?」
「好吧亞瑟,這些事你不願意說就算了。不過你的實力上升的太快,也許這樣會有一些隱患,希望你能夠注意。另外作為一個未來的亡靈**師,我希望你能堅持一些信念。不論如何,亡靈法師也是人類的一員。日後,不論你遇到什麼,或者你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希望你能記住自己是一個人類。」
「……好吧」
西蒙的目光中燃燒著一種亞瑟暫時還無法理解的信念。他情不自禁的點頭道︰「雖然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一個弱小的魔法學徒說這些,但我會記住你今天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