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林易懷著不太良好的目的,另一邊的卓穎則保持著淡淡的舒心微笑,模索著跟周圍人談起一些他們感興趣的話題。∣我∣搜小|說網
現在已經是分派好一部分的任務了,原本三十幾人只剩下十三個人留在這里。本來大家想要照顧身為卓穎,讓她去搜索野果跟蘑菇這類比較輕松的事情,避免接觸女生討厭的血腥污物,而起灶架鍋等繁重的事情自然是男生們該做的。可沒想到。卓穎卻是說她擅長這種事情,還好,她仍記得林易的提醒,讓自己不要表現出異于常人的地方,只是以學過解刨可以讓分離野味的事情進展地快些為由。
所以,此時卓穎是跟著幾個男生、還有兩個因為腳痛打下手的女生待在小溪邊,對著獵物進行骨肉分離。他們手上動作的同時,嘴里自然沒有閑著,對著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開始進行聊天,小溪後面遞工具的兩個女生也是不時的插上幾句
「听說王琴?下個月就會來松江開演唱會,你們會去現場麼?」
「真的!我一直想要她的親筆簽名,不知道這次參加演唱會能得到麼」
「我最喜歡她的芊芊、許多事、還有綠影,我可是有她每一首歌的單曲碟。」
說起這個在亞洲迅速串紅的天才歌手,除了卓穎外,其他人馬上提起了大部分的注意力,連手上的動作都慢了許多。顯而易見,王琴?在年輕人中間是具有相當廣泛的影響力。
其中一個女生看到卓穎有些冷淡的反應,疑惑的問道︰「卓穎你不喜歡王琴?麼?」
「喜歡啊,她的歌我也有听。」
卓穎借著手背擦眼楮的動作擋住有些閃爍的目光,微笑著說道。在心里,她已是決定要好好熟悉一些他們感興趣的東西,以免下次出現這種情況。
相對普通人,平常化的很多東西對她來說卻是一種陌生的事物,因為很少有時間接觸到這些,她基本上都不清楚,只能是不太明白的隨聲附和幾句。不過,她並不覺得這樣說不上話會覺得郁悶,身處朋友中,沒有其它想法,只是這樣單純听著別人的傾吐聊天,本來就是一種難得的經歷。
卓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經歷了,自從離開那個只有十幾個小孩的教室後,她身邊再也沒有朋友喜歡自己。每過一年、還是兩年便要換一個地方,因為再待下去,心里的痛苦只能越發地讓她感到孤獨,而且待久了,她甚至因為這種無法言語的孤單而變得自暴自棄,只有接觸到新的地方、新的朋友,才能夠讓心里感覺好一點。
至少在學校里面,她還能夠看著那些流露出笑容的天真,想象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但一回到家族中,她就必須把所有的軟弱都藏起來,用厚厚的尖刺將自己偽裝成堅強。(神座)只有等到一個人待在空曠臥室的時候,才能對著自己的影子,將所有的心酸苦累全部都哭出來。
到長大了一點後情況便是好上一些,因為出色的容貌跟身材原因,很多男生開始或明或暗的進行接觸。
卓穎記得那時候,她是暗自高興了很久,不管是什麼原因,能有人喜歡自己本就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但是體驗久了,她卻覺得很失望,那些人根本在乎的只是一種表面上的外在,並不是心里真正想要的能夠互吐心聲的關系,一旦她開始傾訴,他們卻是借此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
可因為很小的時候那段血色記憶,她根本無法進行親密的接觸,而越是拒絕,周圍的人就越多,所以她唯有用高傲來構築一個距離,起碼這樣不會讓雙方都受到傷害。
然而,除掉這些外在的所有防備,她僅僅是想有個人能夠知道,自己會軟弱、也會哭泣。
「謝謝你,林易。」卓穎默默的念道這個名字,今天是她最為快樂的一天。
過了二十多分鐘,不管是在河邊還是去外面的人都已經回來了。
等堆砌起得幾個石灶里的木材被烘干而一下燃起旺火,聞到柴火散發的獨特油脂味後,他們便不由自主的圍攏過來,用帶著喜悅笑意的眼楮看著裝滿各種材料的鍋子跟鐵簽放到大火上,隨即心滿意足的坐到在卵石地上,開始吃些飯前甜點。
經過大家的一番努力,除了已是放進鍋里的野菜跟蘑菇外,渾身小包的紅色刺莓、金黃色的帶刺的金櫻子、還有皮苦肉甜的山梨等等野果也都是琳瑯滿目、數目眾多。這些野果用電飯煲的鍋蓋還有其它七七八八的工具盛著,被一起放在堆起的行軍包上,足夠三十多人將味道記憶深刻。
他們不時的拿上一些放到口中,然後發出驚訝好吃的贊嘆聲。對于大部分成長于城市里的孩子,這些新奇的果實有種特別的味道,在好吃的感覺外,還附著了山林中的自然風味。
卓穎也是拿上一些,不過她沒有馬上去吃,而是走到小溪邊正在洗臉的林易身邊,順手遞了過去。
「謝謝。」林易隨口謝道,只是讓他奇怪的是,卓穎沒有離開,而是挑了塊不那麼髒的地方,跟著坐在了小溪邊。
「你好像很喜歡這種生活,听他們說很多野果、蘑菇、還有野菜的種類都是你教的,了解這些要花很多時間吧?」卓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來,似乎是心里想要了解對方的想法。
她以前就派人調查過林易,知道他不是出生在鄉里,回鄉里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因此只能是喜歡這個菜花時間了解。而在她自小的觀念中,有這麼多的時間還不如學習一些有用的東西,為自己的未來增加籌碼,總比耗費在吃喝玩樂上面強。
不過,在升起的淡淡鄙視中,她卻又有點莫名的羨慕,這種能自由支配的生活是她所難以想象地景象
這是拿我當成問題專家麼,怎麼什麼都開始問了。看著認真的卓穎,林易冒出這樣的一個念頭,但他沒有不耐煩,而是解釋道。
「我一直有一個願望,就是等有錢了,做事半年、玩半年,閑暇的時間在巴國、奧國、加國等具有原始風貌的地方置辦莊園,然後釣釣魚、騎騎馬、種花種樹,膩了的話就去世界各地體驗不同的生活,可以拋開現實中的那些約束,每天自由自在、心思隨意地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所以,我了解這些是為了以後過這種生活做準備,何況,通過自己努力得來的東西可比簡簡單單買來的有滋味多了。」林易的話里充滿了向往,這是他重生後真正打算去過的生活。
作為一個重生者,不用說,未來必然會是一個相當可觀的景象,基本可以說有花不完的錢、高高的地位跟強大的權勢,但他知道,現實中同樣擁有這些東西的人大有人在。
但有太多的人卻是被這些東西束縛住,作為外部枷鎖從此壓在自我上面,連同別人的期望跟需求將心靈捆綁到一起,到那時,失去掉這些東西也就等同將一個人的所有毀去,很多曾經呼風喚雨的人物在突然失勢後會自尋短見就是因此。
他相信能創造輝煌的人,能力跟心性自然都是超乎尋常人,只要給予時間,想要東山再起根本不在話下,可因為難以忍受現實的落差,輕易的結束自己的生命,很難說沒有受到這些枷鎖的影響。
他不想作為這樣的存在,得來不易的重生機會,要是只能夠跟別人一樣,這樣的重生還有什麼滋味,他對此完全不屑一顧,他真正想要的是一種不同意義的未來,能夠隨心所欲的自己。
林易的眼里冒出一種特別的憧憬,在此時,他似乎回到了剛發現自己重生時心靈變得無比沸騰的狀態,對那時的自己而言,未來包含無限的可能。
而在卓穎的感覺中,林易似乎換了一個人般,平常的溫和一下子消失不見,整個人變得讓人無法直視,仿佛在這個男孩面前,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很是渺小。這讓卓穎感覺很不習慣,似乎相比之下自己開始顯得自慚形愧。
兩人沉默了一段時間,等到從這種感覺走出來時,卓穎才有些慌亂的將自己一張手帕遞了過去,說道︰「你臉上還有點髒,嗯,用這個擦一下吧,會比較干淨。」
「不太好吧,這是你的,弄髒了就不好了。」卓穎突然的舉動讓林易有點受寵若驚,下意識地拒絕道。
「給你就給你,髒了我自己會洗。」見到自己的好意被拒絕,卓穎一下又不樂意了,臉上突然一冷,才感激這家伙沒多久,又惹得自己不高興了。
林易還能說什麼,只能接了過來往小溪里侵了侵濕,然後胡亂在臉上擦了幾下,只是正打算遞回去的時候卻又突然停了一下。他眼楮一眯,忽然記起了這張手帕是在什麼地方用過。
卓穎可沒有他這種不用出汗的體質,先前連續的拉弓讓她的額頭、脖子,特別是前胸那一塊都起了一些細汗,而這張手帕剛好就是在這些部位擦過。
林易本能地想起那天晚上的旖旎風光,心頭不由一蕩,手中一個上提便將手帕蒙在鼻尖,而且還伴隨著明顯的一個吸氣聲音。但隨即他就反應過來,做這樣猥褻動作的風險。
沒等細細品味那種難以形容的清雅芳香,林易馬上假裝一個噴嚏打出來,然後雙手捏住手帕甕聲甕氣地說道︰「不好意思,剛才吹火有些火渣子進到鼻子里了,這張手帕我幫你洗好再還給你吧。」
「你混蛋!」卓穎雙眼瞪圓,捏緊的拳頭不斷提起又放下,「你以為我是笨蛋麼?」
她眼楮可沒有瞎,練習國術一般需要對身體動作有預先的判斷,通過肌肉的反應可以看出每一個動作的提前動向。但是這混蛋先前的動作根本不是打噴嚏的前綴,一點收月復的變化都沒有,明顯是假裝出來的動作,其目的不言自明,跟那些以前的家伙都一樣,見到美色只會用下半身思考。
卓穎只覺得心中火氣直冒,這混蛋難道沒事的時候只會惹自己生氣嗎,真是可惡的家伙,虧自己想要對他好一點,卻是這樣的回報。不過在憤然的同時,又感覺到一絲莫名的心顫,她不懂這是為什麼,似乎這動作很容易引起自己的反應,而不是慣有的無視。
此刻,卓穎有些彷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林易尷尬的模了模鼻子,看著卓穎已經是被氣得臉色發紅、手腳直顫,他知道沒有蒙混過去,心里剩下的唯有嘆息。美色果然是男性犯錯的根源,還特別是在這樣性格獨特的美女面前,這一下關系估計又會回到原點。
只是沒等他故技重施打算用遁術逃走,卓穎的下一句話便讓剛要準備的動作一瞬間石化。
卓穎臉上帶著一股絕然,說道︰「我知道你喜歡我,這並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可你卻偏偏做出這種齷齪的事情,真是可惡的很,現在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軍訓結束前打敗我、得到我,然後離開蘇布布。失敗的話,我以後都不會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