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條件反射地縮回了手,驚恐地揉了揉眼楮仔細觀看,發覺石人的眼楮似乎仍是原樣,我又奇又怕,只能以喝多了看花了眼來安慰自己,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愛書者首發]一邊的二蝦似乎也開始放得開了,對著我們大聲道︰「哥幾個不用回了,晚上在我這擠一晚上,咱們再天南海北的扯一圈!」
小販听了立即大聲嚷道︰「好!我同意!我和晴美女睡一起,你們幾個靠邊站!」
人群發出一陣哄笑,章晴推了推小販的腦袋︰「去死去!沒完了是不是?幾年不見,臉皮越來越厚!」
笑嚷中,眾人商議決定還是各自打道回府,我繼續留下陪二蝦。我搖晃著身子,和二蝦送走了他們。這兩天是天天喝酒,說實話,我的酒量只能算一般,幾人一走,我躺下便呼呼睡開了。
夜靜的怕人,我腦袋一片迷糊,反而感覺不到什麼害怕了。朦朧中只有偶爾幾只蛐蛐的聲音傳入耳朵,不知道是不是「蛇守門」。二蝦靜靜地躺在另一頭,似乎在等待逃避著本不該屬于他的噩夢。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周圍彷佛一下子處于了凝滯狀態,讓人感覺不到任何聲音和景象,我努力地想翻動自己的身體,卻怎麼也動不了。突然,窗外兩個血紅的光點緩緩地朝著這邊移動,夜色下,一個黑色龐大的身軀居然從窗戶的牆面穿透進來,輪廓極像一個穿著鎧甲的古代軍士,詭異至極。那黑影慢慢逼近,無論我怎麼努力想挪動身體,想發出聲音,總也無濟于事。突然,從黑影的背後竄出一個灰棕色的物體,迅速跳到我面前,貼向我的臉,面部透出詭異的笑,七孔流血,正是那蛇眼石人。
「啊!」我大叫著睜開了眼,坐起身才發覺自己已流了一身的冷汗。「原來是個噩夢!」我伸手擦了擦額頭,起身下床開了燈,準備擦擦臉和身子。二蝦大概是喝多了,睡得很沉,居然沒有一絲動靜。我將他輕輕往里推了推,就在往隔間走的時候,抬眼突然發現案子上放的蛇眼石人,不禁又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沒錯,是蛇眼石人,但這會是兩只,不是一只!二蝦撈上來的那只安靜地擺在一旁,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只一模一樣的,成色、大小、面部表情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二蝦那個的克隆版。我這時突然想起二蝦之前說的那個奇怪的夢,再也忍不住了,趕忙推著熟睡的二蝦。
二蝦顯然對我打擾他的睡眠很是不滿,但沒等他開口,我揪著他的背心便將他弄起來,指著案子對他道︰「二蝦!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多了一個?」
二蝦眯著眼楮,隨後猛地睜大眼,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震驚了︰「怎麼?怎麼回事?還能這樣搞了!」
我納悶地拿起那兩個東西,仔細地比較了下,這才發現兩個石人並不是完全相同。之前的那個胸前的符號是直的,這個新出現的符號是彎曲類似成個橢圓。
「二蝦!剛才我也作了個夢,好像和你說的那個黑盔甲將軍和石人一樣啊!」我被這一連串的離奇古怪的東西搞得不知所措,開始有點語無倫次了︰「難道我也那個了?」
二蝦皺著眉頭,從我手中拿起那兩件東西一邊端看一邊搖頭︰「歡子!要不明天我們一起去趟青牛山找那個道長?」
我本是不信這些個事情的,但事情真要發生在了自己身上,有時候心理是在強迫你去相信這個事情,然後產生一些做法。我現在踫到了和二蝦一樣的棘手的問題,不由得也迫切地需要了解些詳細的原因。
我同意了二蝦的做法,懷著忐忑的心躺倒繼續入睡,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一開門就見幾個人煙燻火燎的,東仔、小販、文鵬、還有章晴,昨晚在這的幾個人全來了。
「搞什麼啊?大清早的不在家睡覺。」
「二蝦!歡子!出怪事了啊。」小販表情夸張地進門就大聲道︰「昨晚我回去睡覺,作了個怪夢差點沒把我嚇死,一大早醒來就發現了這個!」說完從提著的包裝袋里拿出了個東西。
我和二蝦一看同時驚得嘴巴都張得合不攏了︰「蛇眼石人!怎麼又是個這東西?」我一邊拿過案子上的石人對著幾人晃了晃。剛說完,東仔等幾人也從各自自己提著的包裝袋里拿出了蛇眼石人。
「你們都作夢了?都突然就出現了石人?」我對著幾人問道。
章晴走上前,苦著臉,眼圈紅紅的道︰「快嚇死我了,我從來就沒作過那樣駭人的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她烏黑修長的睫毛上就快掉下淚珠了,我輕聲地安慰她道︰「晴!沒什麼!大概只是巧合吧,別太放在心上。[]」說實話,我現在還不知道誰來安慰我呢,又怎能安慰得了別人,這幾句不著邊的話,反而使得章晴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行了!哭也沒用!現在得想著怎麼解決問題了!」我努力表現出遇事不驚的樣子。
一向沉默寡言的文鵬這時也開口了︰「我覺得要了解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必須得先了解這個傳說中的鬼龍族!這個石人是他們這個民族的器物。」
我不再說話,將每個人拿來的石人都一一擺在桌子上,獨自觀察著。
每個石人大小、顏色均一致,唯一的不同便是胸前的那些奇怪符號,有的呈直線型,有的呈曲線,六個石人沒有一個是完全相同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還得上陷龍山一趟?」小販睜大了小眼,語氣透出了一絲惶恐。
沒等其他人回答,二蝦搶先便道︰「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得按照昨天那道士的說法,先去一趟青牛山找那個老道長?」
「找道士管個鳥勁!糊弄你票子還差不多!」小販不屑地道。
「那你講怎麼辦?」二蝦被猛然潑了盆冷水,頓時懊惱地對著小販吼道。
我覺得我這個時候得表個態了,在幾人中,從小到大我的學習成績一直是最好,這從某些方面也給我樹立了一點威信。最起碼小時候,我的一些話他們還是很願意听從的。
「我同意二蝦的說法,先去找道士,就算不能徹底解決問題,多了解些情況也好。冒然去陷龍山,不會有什麼收獲的,而且我怕會惹出更多的麻煩!」
小販微微頓了頓,隨即將目光投向東仔。
東仔一直以局外人似的姿態看著我們爭論,雙手抱在胸前,略作一番思考道︰「我同意歡子的說法,先去青牛山!」
幾人中感覺我和東仔說話最有分量,我是那種理智型的,東仔似乎屬于那種強勢型的。其實東仔的強勢和他的生活境況有關,在一個村里長這麼大,我們從未見過東仔的父母,他是他爺爺帶大的,好幾年前他爺爺就去世了,當時他就輟學去海南參軍去了。小時候的生活境遇和部隊的嚴格訓練造就了他的堅毅果斷的個性。
六人中已有三人同意此方案,文鵬平日里很少發言,一向人雲亦雲,章晴畢竟是個女孩,遇這類事情還是得別人拿主意,于是他們二人也表示同意。剩下的小販孤掌難鳴,撅了撅嘴,只能點頭表示了默許。
達成了統一戰線,我們立刻重新將各自的石人各自裝回自己的袋中,安排著行進計劃。青牛山離我們村不是很遠,出村坐上大巴半個小時就到了,不過下車後得走上一截山路。這青牛山本是座很熱鬧的山,很多年前在這里炸石頭開礦的人絡繹不絕,將山的一邊都削掉了一些。大概在前些年的時候,一個礦隊開礦用**炸塌了上面的一塊坡頭,當時沒什麼特別,事後,人們竟然發現碎石、泥土散落的地上竟然往外滲出血來,殷紅殷紅的極為扎眼。其實,這「滲血」之事之前也有所听聞,什麼千年老樹滲血,老宅地面突然往外冒血。無一例外的,這些都被認為是不詳之兆。青牛山出現這事後,縣里曾派人來考察了,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始終沒個合理的解釋。一下子,這青牛山便再也沒人敢去開礦炸石了,成了當地的一座荒山,感覺被人遺棄了一般。
即使是這樣,這里也曾是我們的樂園,我們幾個小時候也沒少爬過這青牛山。可就從未見到過有什麼上天廟,不要說上天廟了,就連個小的山神廟都沒見到過,難道是近幾年新建的廟?我們疑惑著,不很久就爬到了山頂。
剛爬上了山頂小販就有意見了︰「我說幾位!這里哪有什麼的上天廟啊?我們廟都找不到,去哪找道士?」
听了小販的話,我看了看四周,心中慢慢也產生了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咦!那邊有兩個人,我們過去問問吧!」二蝦眼尖,一眼便瞅見了不遠處大石頭上坐著兩個人。二人背對著我們這邊,面向關月湖湖面,似乎在談論著什麼。我們急不可待地奔上去,那兩人聞聲回過頭來。
我們一看大吃一驚︰這其中一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二寶家的那位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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