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下子的速度實在太快,我們誰也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地閃躲了一下,避開它的鋒芒,卻都來不及出刀攻擊。[]——那赤鬼陰撲了個空,呼地一轉身,嘴巴張得更大了,呼出一陣陣的腥寒之氣,蛇信不住地抽動,發出陣陣的聲響如銅鈴般的清脆,繼而又讓人感到極度的刺耳和眩暈。
卯金刀急道︰「快!不能這樣耗著,這聲音是赤鬼陰的攝魂術,再這樣下去我們非完了不可!」
「靠!難怪我怎麼感覺耳朵嗡嗡想,還有點頭暈!」我用力甩了甩腦袋,醒了醒精神道。之前只听說過響尾蛇的尾巴發出的聲音有這種震懾作用,沒想到這種怪蛇的信子也能這麼厲害。
「那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殺過去!」二蝦捂著耳朵大聲叫道。
「好!」我們握緊了手中的家伙,躍躍欲試。
「一、二、三!」二蝦大叫一聲,舉著匕首一個箭步沖上前。因為是二蝦數的數,再加上他身手敏捷,這麼一下子他就沖在我們前面,握著匕首照著赤鬼陰的頸處就是一下子。赤鬼陰剛收住信子,被我們突然這麼一下,吃驚不小,舉起尾巴朝著我們便掃過來。我和卯金刀首當其沖就被一股巨力橫掃到一邊,朝著二蝦身上撞去。二蝦也不避讓(估計是速度實在跟不上了),一手頂住我們,用右腳頂住牆壁,在身體失去平衡的時候繼續狠狠地朝著赤鬼陰捅去,隨著一陣「滋滋」的聲響,一陣白煙升起。我剛好撲在二蝦的身上,一轉眼便看到那匕首大半已經沒入蛇頸,傷口往外流淌著乳白的黏稠物,呼呼地冒著白氣,像煮沸的白漿糊一般。[]
「快!快松手!」卯金刀騰出手,狠狠地往二蝦胳膊上拍去。
這下的力度不小,二蝦被打得疼的迅速松開了握著匕首的手,不解地望著卯金刀正待發作。突然那赤鬼陰猛地一甩蛇頭,黑色的刀柄當地被甩得撞上石壁彈到了地上,刀刃卻已經不知去向。一團團那乳白粘稠物被甩得滿地都是,落地之處隨即升起一陣白霧,「滋滋」一陣聲響,地面便出現許許多多的小洞。有幾絲白霧濺到我胳膊上,立即就像濺了滾燙的油一樣,頓時感動一陣灼痛。
「媽的!這東西怎麼和硫酸一樣?疼死我了!」二蝦尖叫著,不住地用袖口擦著臉,我才知道他也被濺著了。
我這才驚訝地知曉那玩意居然連純鋼刀刃都能腐蝕的了,赤鬼陰被扎了一刀,顯然已經暴怒了,張開大嘴發出一陣淒厲的叫聲,直叫得讓我們毛骨悚然。
突然,它止住了叫聲,縮了縮蛇頭再猛地超前一伸,張嘴竟然吐出了三條信子。我驚得汗毛都站起來了,閉著眼楮想也不想,握緊匕首就這麼橫著猛地一割。我只感到匕首被什麼東西阻礙了一下,接著臉上、胳膊上一陣冰涼,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撲鼻而來。
我猛地睜開眼,一眼便望見了地上幾截青綠色的小蛇,流著黃綠色的液體,還在不住地翻滾著。這就是我剛才割斷的東西?還以為是赤鬼陰的信子呢,原來是它肚子里藏的小蛇。
我突然猛地一驚,隨即拼命地擦著臉,丫的!這玩意簡直就是***的硫酸,我這張臉八成算是破相了!可是除了陣陣腥臭之外,我並沒有感覺到臉上、胳膊上有疼痛感。
卯金刀一把拽過我道︰「這小蛇的液體沒關系,只要沒被它們咬到就不要緊,注意不要揉進眼楮里!」
一旁的二蝦也嗖地一下竄過來︰「歡子搞得不丑!一下子結果了三個!***這玩意肚子里還藏著它的小兵呢!把它的小嘍羅搞死了,它估計被激怒了!」
沒等我們回他的話,赤鬼陰又高舉起腦袋用力晃了兩下,身上的鱗片也開始變得更加的赤紅發亮,如同燒的通紅的鐵柱子。顯然它已經被徹底激怒了,想它先前哪里吃過這等虧,這次估計是下了血本要干掉我們了。
「怎麼辦?」我的心砰砰高速地跳著︰現在退無退路,有刀又不能砍,難道干等著被屠宰了?
我們一把拉過躲在一角的章晴,四個人慢慢往後退,赤鬼陰緊緊地跟著,把我們逼到了白骨堆上。腳下的白骨被我們踩著吱吱作響,不時有被踩斷的骨頭發出清脆的斷裂聲。赤鬼陰將整個身子都直立起來,頭部都頂到了洞頂,足足有四五米高。看著它的這個,我們便知道它又要發起攻擊了,這回沒等它往前竄,我們便往後退了一大步。
這時,我突然感到腳下踩空,隨著吱吱的白骨斷裂聲,我身子一沉,疾速地往下墜去。[]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感到臀部和腰部一陣劇痛,腰骨都快摔斷了,我發出陣陣申吟,與周圍的幾聲申吟聲交織在一起。
「丫的!摔開花了啊!」黑暗中傳來了二蝦的聲音︰「哎喲!媽的什麼東西又砸了我的腦袋!」二蝦說著又打開了礦燈,向著四周照了照。
我這才發現我們四個同時掉進了一個深洞里,周圍除了沙土,便是零零散散的人骨,有的可能是剛才隨著我們一起墜下來的,剛才砸到二蝦腦袋的很可能就是塊骷髏頭。還好是松軟的沙土,要是這地下全是石頭,估計八成就被摔了個生活不能自理。
「這是什麼地方?額!那赤鬼陰不是就是從這上去的吧!」我剛剛勉強止住了疼痛的申吟,隨即又變成高度緊張。
章晴也花容失色輕聲道︰「那?那這里是不是還有那個啊?」
卯金刀似乎摔得不像我們這樣慘,可能是他肉多的緣故吧,或者他摔下的姿勢比較正確。他沉著地望了望四周,隨即回道︰「不會!赤鬼陰這種蛇一個地方只會有一只,多了就會自相殘殺,直到殺到只剩一只勝者。」
「這是種什麼蛇啊?樣子好奇怪!」我輕聲問道。
卯金刀回道︰「這種蛇是上古時代的一種極凶惡的蛇,人們對它極為忌憚。後來到了奴隸社會,它被某些統治者用作一種獸殮()!」
「什麼東西?什麼什麼殮?」二蝦一時似乎沒听明白,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搶過道︰「獸殮是古代一種酷刑!就是把人活活讓野獸咬死或吃掉,古代有獅殮、虎殮、蛇殮等,還有好多其它動物,也有用一些小蟲,比如食人蟻之類的,總之是把人活活吃掉。」
卯金刀接著道︰「對!就是這樣的。這赤鬼陰可以算是專業做蛇殮的,上古傳說它是地獄的索命惡鬼化身,只要它活吞下一個人,就算是索了一條命,肚子上就會長出一個骷髏圖案標記,有朝一日這個骷髏圖案長滿至尾部,它便可以成了精了。這些不知是哪本書上記載的,是干寶的《搜神記》還是《山海經》還是其它什麼書,我記不清楚了。在一些宮廷中經常都有這些個大坑,養著這麼只赤鬼陰,用來懲戒和威懾那些臣子後妃們。」
「真的假的啊?那!那你看剛才那只的塊頭和肚子上的骷髏印,天那,那得吃多少人才能達到這個成績?」
卯金刀接著道︰「剛才那只的血液已經形成腐蝕液了,估計已經有兩千多年的歷史,這種蛇出現的地方都是怨氣很重的地方,這里怎麼會有只?」
二蝦立即叫道︰「你看那那麼多死人,怨氣能不重嗎?出現個千年大蛇有什麼不對勁?」
卯金刀閉目想了想道︰「這種蛇不是卵生的,剛才它嘴里吐出的小蛇其實是它繁育的後代。我剛才的意思是,為什麼這里會有只這樣的蛇?這種蛇非常的少見,除了拿人肉飼養做獸殮,要想在自然界里找到這麼條蛇,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湊上前道︰「那飼養的蛇也是從自然界捕回來的啊,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這里很可能曾經是個獸殮坑?額,而且是蛇殮坑!」
卯金刀舉起礦燈照了照四周,借著燈光,我發現只見我們所處的地方近乎是個空心的圓柱,就像一個大煙囪,周圍是人工打磨的石壁,一個通向上面圓圓的洞口。
「很可能是!這里曾經很可能就是個蛇殮坑。」卯金刀突然睜大眼楮道︰「看這周圍的構造,確實很像!」
二蝦急忙問道︰「不對啊!這?這蛇殮坑吧,總不能讓蛇自己能從這爬出去啊,要是這樣的話,這蛇為了早日成精還不如爬出去到處吃人來的痛快呢!你們看,剛才這蛇是不是從白骨堆底下的洞里爬上來的?」
「可能是這個島上人絕跡之後,這條赤鬼陰又長了很多年,達到了足夠大的個頭,從而爬出了洞口,並且現在它把這當成自己的窩了。」
「靠!那他吃什麼長這麼大啊?要長大就算不吃人也得吃東西吧,它這個頭,一頓不知道要吃多少呢!這鬼龍族人是不是被它吃光了?不要告訴我它真的修煉成精,達到不用進食的境界了啊!」二蝦又接著調侃道。
二蝦話音剛落,突然頂上又傳來「嘩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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