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邊追著我們進了船艙,借著火把的亮光,那女子的樣貌展現在我們面前,看她的樣子估計年齡和我們也差不了多少,乳黃色短袖T恤、藍色牛仔褲已經完全濕透,微微泛黑的皮膚,卷發已被海水打亂,凌亂地垂在肩膀上,一對眼楮正閃著不滿,努著嘴正挑釁般地望著我們。
我一看居然是個年輕女孩,不由得又疑惑了,繼而竟然還對她產生了一股欽佩之意︰這茫茫夜海上,居然有女孩敢單獨駕駛船只來距離海岸這麼遠的地方,光勇氣就足以讓很多所謂的須眉都汗顏了。而看到她在這百里無人的地方面對陌生的四個男子居然毫無懼色,還不依不撓地和我們帶著糾纏的成分,明目張膽地大談特談那類事情,這臉皮之厚實在達到了一種境界,想到這,我搖搖頭,不由得又感到頭疼起來。
二蝦一看可能覺得有趣,忙上前道︰「唉!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下水救人身不由己嘛,踫到就踫到唄,咱魯迅先生那個時代都不反對男女一起游泳,你還看這麼重,丫頭你落後了!」說完壞笑了兩聲繼續道︰「大不了讓咱輝哥給你三鞠躬,卯金刀!快給人家陪個不是!」
卯金刀顯然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半張著嘴巴望著我們不知所措,我不由得笑出聲來,周鐵頭一旁起哄道︰「哎!輝你啊!哈哈……!」
卯金刀還是丈二模不著頭腦,那女孩也意會到了我們的意思,立即臉色一變,眉頭一緊道︰「瞎說什麼呢!你們故意的是吧,弄壞我的船你們說怎麼辦?我阿爹剛買的船!你們說怎麼辦吧!」
周鐵頭一听拍著腦袋壞笑道︰「我的大姐啊!好像是你開著船撞到我們的吧,要說賠也應該是你賠我們才對,再說你那小船也太不經搞了。\\比豆腐還軟,豆腐也不像那樣啊!是不是輝哥!」邊說邊朝著卯金刀擠眉弄眼。
卯金刀木訥地坐立,我強忍住笑,對那女孩解釋道是我們只是在自駕游地。看不懂你打的信號,不過當真是你撞擊了我們的船才導致你的船被毀,不過我們也我大礙,不追究你地責任了。
那女孩反倒來了脾氣,叉著腰坐到台子上道︰「你們這些公子哥整天就是游手好閑,能干得出什麼好事!要不是你們我也不會一個人駕船來這里!」
我一听又奇又惱。遂問道︰「喂!看你年紀輕輕的女孩,怎麼不說人話呢!首先,我們不是什麼公子哥,再次。你一個人駕船來這里和我們有什麼關系?我們是綁你來了還是騙你來了?」
那女孩眼楮對我一瞪,就待發作。「好好好……怕了你了!」我忙打住道︰「我們另一艘船,讓他們先把你送上岸。等我們辦完事,額不。等我們玩夠了回去再賠你船好不,在海上我們不可能帶那麼多現金亂晃的!」我怕這鬧下去耽誤我們的行程。索性趕緊花錢息事寧人。
那女孩哼了一聲︰「你哄三歲小孩啊,把我送回去了。你們早跑得沒影了!」說著便又一個勁地向我們索賠,大有不賠她船便誓不罷休的架勢。我當即愈加頭疼起來。倒不是怕花這幾個錢,像她那樣的一只船也頂不了多少錢,問題是現在必須得上岸才能弄到錢,看樣子這丫頭是要胡攪蠻纏到底了,我們總不能把人家再扔到海里吧,而要是再送她回岸上弄那些亂七八糟地事情,這一來二去折騰的……想想就讓人頭疼!我暗暗叫苦,怎麼就踫上這麼個胡攪蠻纏的丫頭。
卯金刀道︰「額?我怎麼越听越糊涂了!你說的我不懂,你一個人在這里和我們有什麼關系?關我們甚事?」
那女孩一听這,頓時又是一副氣不打一處來地架勢,我們更加困惑不解,只听得她哼了一聲起身道︰「你們就是沒事找事,在城里呆著都不覺得安穩,歌廳、洗腳城玩膩了現在又出來玩,出來玩吧漂亮的地方又玩膩了,又搞什麼自駕探險,無聊!錢多了多去做點好事,別整天瞎胡搞!」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表達什麼,我們出來玩也好,樂也罷,再怎麼和她一個人出海也扯不上關系啊!沒等我們繼續想,那女孩又道︰「你們有膽量來玩、來探險自己又沒水平,畏畏縮縮的跟做賊一樣!」
我一听那女孩這樣一說,不由得又警惕起來,這下她地這句話似乎都是話中有話的那種,難不成她已經識破了我們地身份,知道了我們的目地?難道她不知道在這種場合下,向別人暴露她知道別人的情況這一事實是很危險地?當然我們自然不會做殺人越貨的事情。
二蝦听著感覺不爽,一拍桌子正待發作,我怕他話一說又把事情搞僵了,急忙將他按住,一旁地周鐵頭笑嘻嘻地湊過來道︰「哎呀我說妹妹!你是缺愛還是怎麼的?硬糾纏我們幾個七尺單身漢不放,你到底是何居心?實在不行你留下吧,弟兄幾個正愁沒個女人聊感情呢,這幾天空虛得緊!」言罷故意朝那女孩笑了笑。
要在平時,我對周鐵頭這近乎調戲良家婦女的話肯定是嗤之以鼻,但此刻倒希望它能起到一些作用。我總認為女孩總是有含蓄婉轉的一面,堂而皇之地公然調戲勢必引起她的反感,興許就能早點擺月兌掉她,當下軟的不行也只能來硬的激將法了。說實話,我是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弄走,做我總得小心為上,誰也不願意半路上殺出個與我們毫無干系的人,來影響我們做事,何況做的並不是什麼光彩事。
我最初看到她,也只不過是感到一絲無奈而已,但此刻我的無奈轉而變成了無助,想我們下鬼湖、進蛇宮,什麼凶險沒見過,當下對這麼個黃毛丫頭居然有了種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感覺,真讓人哭笑不得。這種感覺和某位將軍指揮千軍萬馬縱橫沙場無往不勝,卻被自己淘氣的孫子弄得毫五辦法而感慨的那種感覺如出一轍。
二蝦忍不住了,站起身半嚴肅半開玩笑道︰「哎!我說女孩總得要點臉吧!要不是我們你估計現在都喂了魚了,還能站在這跟我們瞎扯?已經答應賠你的船了,怎麼你還糾纏著不放?看上我們其中哪位了?直接說吧,我們考慮考慮!」
「就憑你們?」那女孩輕蔑地一笑︰「你們不會也是來找血之舟的吧?我看八成也是,不過就你們這樣走,半年估計都到不了!」
我心里一驚,幾人幾乎不約而同地全部向她望去,我們知道她僅僅是猜測,一時還不好問得太明顯,于是故作驚奇問道︰「什麼血之舟?就你們當地傳說的那個什麼紅色島嶼?」
那女孩輕笑著搖搖頭道︰「你們這些人就是可笑!口袋都撐破了還成天想著不勞而這海邊,好幾次都與血之舟擦肩而過,都沒有打它的歪主意。你們這些人倒好,也不知道你們從哪得到的信息,前不久一陣我阿爹就是給一幫人當了向導找那個去了,要不是你們,我肯定是和我阿爹一起出的海,怎麼會是現在這副模樣!」邊說邊理了理自己散亂的頭發。
我一听又是一驚,周鐵頭大叫一聲不好,急得撓頭道︰「怎麼已經有了另一撥人前往尋找血之舟了?哎呀!麻煩了,虧了啊,看來這回得看咱們的造化了!」他這一叫,無疑把我們的目的全暴露了出來,我們想阻止已經晚了。但听得那女孩又道︰「早知道你們是這樣,之前還和我裝那些,你們這些城里人就是這樣,比螃蟹還狡猾!不過我們在海上慣了,抓慣了螃蟹就不覺得它有多厲害了!」
我還是第一次被人拿螃蟹來比喻自己,雖然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但這丫頭個性很直爽,說話比那些說話不帶拐彎的男人還要直!除了胡攪蠻纏之外,倒看不出有其它什麼惹人討厭的地方。
周鐵頭見狀,悄悄湊到我們身邊道︰「喂!要不留下她?都知道我們行蹤了,放出去恐怕不好吧!再說了,這旅途中來個妞來調劑下生活,倒沒什麼不好的……哎喲!」話沒說完,卯金刀朝著他腦殼上就是一下︰「調劑生活!我看需要調劑一下吧!你知道她什麼來頭的?到時候把你個豬腦撬了喂螃蟹你都不知道!」
我當下也不是很放心留這麼個女孩在船上,但如果這個女孩的話不假,我們又不得不斟酌斟酌,是由她去還是留她當下我們似乎沒有選擇的余地。
「我該怎麼稱呼你?你是這舟山本地人嗎?」我讓自己放松下來,以一種平和的語氣對她問道。
「你們查戶口的嗎?什麼都要問!可以告訴你們,不過你們要帶我去血之舟找我阿爹!」說完月兌下鞋子,將雙腳也抬到了做著的台子上,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仰望了下四周的環境。突然,她驚訝地張了張嘴,半天沒有回過神,緊接著雙眼充滿驚奇緊張地望著我們。
我察覺到異常,隨即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她愣了半晌,深呼吸轉過頭道︰「怎麼會是這條船?你們怎麼在這船上?這條船上的人呢?」(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