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體力倒沒消耗多少,仍是意猶未盡,上了島後也未敢多做停留,此刻的陽光實在是火辣辣的毫無留情,沒有人能過久地忍受這**日光的燻烤。
我們所在的血之舟並不是很大,卻寸草不生,看不見任何生命跡象,名副其實的荒島一個,島上岩石均為紅色,但並不似漁民傳說中的那種血紅,而是比較淡的紅色,上面布滿了諸多的毛細細孔。
這種岩石很類似與我們在騰沖見過的一種叫浮岩的石頭,上面多孔,質地很輕,能漂浮在水面上。這種岩石是火山噴發的熔岩迅速冷卻還來不及結晶而形成的,騰沖地區多火山,故這類東西比較常見,而血之舟恰巧處在西太平洋的地震帶上,照此推測這里很可能是一個海底火山。浮岩中鎂、鐵等礦物質含量比較豐富,而血之舟上的岩石泛紅我疑心是其中鐵含量較高而導致的。
周鐵頭總算是離水上了岸,大概是急于尋找他所說的財寶之類,此刻似乎斗志昂揚,遠不似之前水里那般狼狽模樣,自告奮勇地扛起裝著裝備的大包,首當其沖走在最前。
我一見這荒島一眼望去,不過就是起起伏伏的幾座矮矮的山包,而且一個山洞也看不見,很難想象就算真的藏有珍物,會是在什麼地方。我將心里的疑問向眾人提了出來,眾人皆皺眉,唯獨丫頭作神秘狀。指著島上那幾座勉強稱得上山包地浮石堆道︰「傻呀你們!珍寶會藏在外面讓你們撿?別小看這些石頭,一個個都是能吃人的!小心點!」
我們不屑地笑了笑。對她問道難道你就不擔心你阿爹帶著人在這島上被石頭吃了,我當下早已料到這丫頭是騙我們帶她來這里,哪里是尋找她父親,她父親來沒來這血之舟都還是個問號呢。
丫頭也意識到我們識破了她地「詭計」,當下只得老實交待︰「嗯!沒錯!是我騙你們帶我來的。誰讓我阿爹他不帶我來這里,我倒想看看海龍王到底有什麼好寶貝。不過吃人的石頭是真的,阿爹親口告訴我的,所以我們要小心啊!」言罷調皮地眨了眨眼,帶頭走在了前面。
還好我們不是那麼好蒙騙地,早已預料到了這點。而且也是想利用她幫我們尋找血之舟,當下對她也就沒有太大的意見,跟在她後面繼續向著島內的深處走去。
島上清一色全是這種紅色浮石,就連岸邊也沒有半點沙灘,原因是浮石多孔,泥沙之類的早已被吸附進去。海風不住地吹拂,四周發出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像極了女子的啼哭聲,在這艷陽高照地白天都令我們倒吸了一口涼氣,真不敢想像晚上海上航行的人突然踫到這樣一個島嶼會是什麼感覺。
因為有這島上女人被剝皮制作人皮地圖的傳說,再結合這恐怖的聲響。使得剛登上血之舟的我們此刻精神也一下子高度緊張起來,而唯一能戰勝恐懼的就是科學。我努力讓自己相信這是那些浮石上的孔洞作用而形成地特殊聲音。
周鐵頭打死也不信,但好像又怕打消了我們的積極性。于是作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快步趕上丫頭走在最前面。當下海上能見度極好。而島上的石堆並不是很高,我們已經走在了比較高地位置,四周的環境一覽無余。
之前我們光全身心地駕駛「海龜游艇」。根本沒留心四周地環境。此刻登上高處四處望。眼前地情景才讓我們目瞪口呆。心跳都止不住加快了︰圍著血之舟暗礁遍布地環形區域內。數不清地船只沉溺其中。有古代老式地桅桿帆船。有現代地鐵質機動船。甚至還有朽爛得沒了體形地現代游艇。而露出地僅僅是某些大船地身軀和大小船只地桅桿。海浪侵襲著使得半沉沒地大小船只上下起伏。仿佛還在延續著之前地那種痛苦掙扎。此情此景。酷似一個剛剛遭受了大風暴洗劫地海邊漁港。之前第一次登上血之舟。看到寸草不生地景象最多只能讓我們感受到荒涼。而此刻地景象。夾雜著令人心煩地恐怖啼哭聲。不得不讓人有種難以遏制地窒息感!
走在最前地周鐵頭止不住打了個冷戰。怪聲叫罵著。腳步也慢了許多。迎著呼嘯地海風。我準備喚丫頭和周鐵頭回來。幾人一起商討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走。島上除了滿目地紅色浮石。我還真找不出其它任何可供棲息和儲存東西地地方。唯一地可能就是浮石小山可能存在洞口。
二蝦也怪聲道︰「這簡直比美國那個什麼三角還要邪門。怎麼這麼多地沉船?都是觸礁擱淺地。按說別人一旦看到這些沉船就應當注意不會上當地啊。怎麼這些人大腦發熱了?我靠!叫這地方海墳場倒真一點不夸張!」
卯金刀正色道︰「感覺就像是這些船明知道有危險。卻無法去躲避一樣。眼睜睜看著沉了下去。就像是什麼東西吸它們下去一樣!」
我看著眼前地慘景。聯想起海上那諸多地詭異島嶼。世界上有這樣地詭異島嶼。仿佛有種神秘力量讓靠近它地船只失靈了一般。不可阻止地撞上它。船毀人亡。至今仍無法有個合理地、令人信服地解釋。電磁干擾、潮汐現象等都不能很好地解釋這一幕幕離奇地事件。
島上地浮石堆也不完全是規則地。也有很多稜角分明地不規則浮石堆。為避免陽光地曝曬。我們只能選擇在這些臨水地、已經是怪石嶙峋狀態地浮石底下商討。因為臨水地緣故。腳下長滿了綠色地青苔。滑得不得了。這些浮石堆砌而成地如雕像一般。排列得很不規則。一直延伸到海里。形成了一個個水洞。我們勉強坐定。頭也抬不起來。以一種極勉強地姿勢擠在一起。盯著卯金刀取出地那份人皮地圖看。
地圖上對島上的標注描述顯然比航海的路線要清晰很多,真不知道繪制地圖的人是怎麼想地,既然把島上詳細情形描述得如此清楚,為何不標清楚航線,找不到這個小島,島上的地圖再清楚又頂什麼
卯金刀解釋道可能是那時候的航海技術有限。還不足于對航線有個準確的描述,而對一個特定區域的情形描述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根據人皮地圖地指示,果然不出我所料,島上的浮石真的是充滿孔洞的隧道一般的東西,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表面看到的巨大石塊,其實內部很多是空心結構,交錯著貫通。如地道戰中的地道一般。
不過看著那地圖我卻一個勁地發愁,地圖上所標地密密麻麻的黑線,相信就是一個個的隧道,這盤根交錯的大大小小足有幾十條。看著就頭暈,進去了基本就是迷宮。哪里還走得出來。二蝦等人也和我一樣地想法,指著那地圖道︰「我靠!這他娘的玩捉迷藏啊。光看這地圖我就暈頭轉向了,這真走進去恐怕明年吃年飯地時候我們還繞不出來!」二蝦因為背靠著水。所以雙手緊抓住伸出的一個浮石稜角,以免自己滑下去。
周鐵頭這個時候似乎比我們多了些耐心,一雙小眼緊盯著那圖冊不說話,顯然是想在這由數十條黑線交錯地迷網中理出一條思路來。
丫頭似乎感到之前蒙騙我們有些過意不去,也在努力看著那地圖希望能幫上我們什麼,不過此刻她更多的還是第一次上血之舟那股興奮勁,沒多久便又繼續觀察島上地情形去了。
幾雙眼楮同時盯著一張臉盆大小的地圖上密密麻麻蜘蛛網一般的線,而且還得以一種極累人的姿勢時刻防止自己被濕滑的青苔弄到海里,實在憋屈得慌,我很快便有些支持不住,無奈我被擠在最里面,二蝦為了躲避日光還不住地把身子往里探,以至于我彎著腰連頭也抬不起來,雖然有穿堂的海風不住地吹拂,卻仍然是汗流浹背。
幾人都是以蹲著的姿勢,唯獨我處在最里端,地面是一弧形的坡度,濕滑至極,我一蹲下勢必就滑倒將幾人一起撞下海去。加之所在的石縫實在過于低矮,我只能以半蹲的姿勢站立,很快便支持不住,再加上眼前這絲毫理不出頭緒的地圖,實在讓我沒有耐心再這樣下去,于是不耐煩地望了望四周,打算散場換地方。
突然,眼前兩條細長的物體一晃,我下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踫上海蛇了,驚得差點滑倒,等我扶好穩住身子再仔細盯著看時,那東西左右晃動了幾下,很快便搭上了二蝦的肩膀,不住地蠕動著,接著從後面又探出一只,勾住二蝦的脖子。
這一切都是非常迅速的,沒等我叫出聲提醒二蝦,他便已經感到了異常,伸出一只手猛地一拽就想把那東西甩出去,誰料那蛇形物體身上長有很多圓形如吸盤一樣的東西,緊緊吸著二蝦的皮膚,根本拽不掉。二蝦一緊張腳下一打滑,撲通跌進了水洞里,頓時又有幾根長著吸盤的東西,將二蝦環繞著就準備往水洞里拖。
我大駭,忙和幾人迅速散開上岸,接著連忙將肩上扛著的備用的繩索扔給二蝦,二蝦在水里好歹也算個人物,縱然是第一次遇到這不明物體,仍然保持著沉著,雙手緊緊抓住我扔過去的繩子,我們幾人大喝一聲,便與那東西舉行了拔河比賽。
繩子足夠結實,那東西體力再大,也架不住我們幾人同時上陣,不久便佔了下風,二蝦掙扎著硬生生被我們拖上了水面,那水下不明物體也被拖得身子露出水面,仍然緊緊抓住二蝦這只獵物不松手,只見它腦袋與身子相連成一整體,如冬瓜一般的橢圓,幾條長滿吸盤的觸手將二蝦牢牢捆住,另幾只觸手挑釁般地四處揮舞著向我們示威。
丫頭一見立即驚叫道︰「八爪龍神!怎麼這里有這麼大個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om,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