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一時寧靜的夜晚。
不等熊心有多余思考聲音的來源,本能的向左一偏,同時向後面看去,只見一把西瓜刀快速的與手臂差肩而過。
熊心心里直冒冷汗,要是反應慢一點點,可能右臂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一刀沒成,刀順勢劃過手臂的力,馬上改變方向橫砍過來。
熊心就地一滾躲開突如變向的刀,快速的用最後一點力氣把手中的砍刀向來人下盤砍去。
也見那人機警,兩刀沒成,人就快速的後退躲開了熊心的一擊。
一刀未成熊心艱難的站起挺直身體,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夜空中帶著血腥般的空氣。
人未死,就該當立!這就是熊心,堅如鐵,硬如鋼!做人當如此!
剛才的這一系列動作說來簡單,其實從那不知誰發出的聲音開始,熊心就已經處在死亡的邊上,要不是反應快,應變之快
,只怕早就身死,不死也重傷,但是當中卻不知耗費了熊心多少心力與體力,身體本就處于枯竭邊緣。
冷峻的臉,冷肅的眼神看著那不知何時已經站起的劉少拿著一把西瓜刀正對著自己露出一絲獰猙而殘酷的微笑。
熊心知道自己今晚難逃一劫,剛才要不是對自己夠狠而不要命的一擊,自己恐怕早就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尸體,而不是現在
的重傷。
熊心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美好,在美好的表面下往往就有著黑暗的世界,說白了就是,美好的世界建立
在黑暗之上。
人在外面沒權沒勢死了就像一只螞蟻似的沒人問津,當然是死在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手里。大部分的人都會以為社會是公平
的,有法律,人人平等,但是熊心深刻的知道那只是對有錢有勢的擺設而已。
當年熊心經過廣東一行過後,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靠自己,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千古不變之理!
熊心冷冷的看著劉少沒有一分膽怯,反而帶著堅毅的神情冷聲道「我不知道我那里得罪過你們,讓你們今晚下如此重手。」
劉少听了帶著獰猙的眼神死死的看著熊心道「看不出來**的有兩下子,早知道勞資就多叫兩人,但是結果都一樣,
只是比先前改動了而已,本來是想他媽的打斷你一條腿的,現在老子改變主意了,我要慢慢的弄死你。得罪,**的去問閻
王把!」
劉少說完就提刀向熊心慢慢的走去,一臉的陰邪,卻也不忘了戒備,後面還有戰力的兩人見了,也提著剛剛從同伙那里
拿過來的砍刀緊跟而上。
「朋友,得饒人處且饒人,事不要做絕了。」剛才的聲音在一次飄蕩在在場的各位耳里,沒有任何的感情,只有嗜血與冷
意,對,只有嗜血冷意。不是一般的冷意,而是一種深入骨髓深入靈魂般的冷意,這是熊心第一感覺,也使得熊心心里感到一
絲驚恐。
光憑話語就能有這樣的結果,不知其人是多麼的強悍,熊心光憑這一句話就知道來人的恐怖,單憑其聲,奪人心神!!熊
心腦海一閃而過,他壓下心中的驚異,听這聲音,就知道跟剛才的聲音如同一別,要不是這聲音的主人提醒,自己早就斷了一
臂。
熊心雙眼露出感激的色彩看著那幽靜的小巷子盡頭,因為聲音就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劉少停下腳步皺了皺眉,雙眼閃過一絲猶豫,但看著地上躺著的兩人,雙眼深沉的看著小巷子的盡頭沉聲道「不知那位
朋友在那里,在下劉少乃是劉氏家」
「沒興趣,可以滾了。」淡淡的話語卻透露出無限殺機,讓人渾身一毛。
劉少陰沉的雙眼閃過一絲怒容「哼,最好還是不要管本少爺的事,不然」
「不然怎樣。」小巷子的盡頭不等劉少說完就約帶戲悅的說道,就好像是一件無足輕重的話語。
劉少一听獰猙的哼了一聲道「就像這樣。」話一說完就飛快的向熊心砍去。
熊心听見他們的話語,但一直都防備著劉少,見劉少一動,身體就向旁邊閃去,可熊心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傷得太
重了,剛剛一動,就牽動著身上的傷口,使其傳來一陣撕心肺裂般的疼痛,身體在微微的顫抖,速度也微微的一停頓,熊心臉
色蒼白而不甘的閉上絕望的雙眼,等待著死神的光臨。
‘父親!’熊心腦海突然浮現出父親那蒼老的面容。
不,不甘,我不甘!熊心心里吶喊,猛的睜開雙眼,看著那臨近的刀鋒,感受著那冰寒的寒芒,不甘也沒用,往往事實
勝于絕對。
‘當!’很清亮,也很嘹亮,也震人耳膜。
事實並沒有在熊心不甘當中那樣的發生,熊心看著劉少那錯愕而驚恐的表情。
一把本要熊心命的砍刀卻在劉少手里微微顫抖,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刀邊不知何時以翻卷,同時出現了一絲裂紋。
在看著劉少那緊握著的刀柄的手正滴落著一滴滴鮮紅的血液緩緩染紅著刀身。
突然熊心死死的盯著劉少那腳邊不知何時以出現的碎石,心里微微的跳動了一下,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這需要多麼的
精準,多麼大的力道。
就在大家都錯愕而不一樣的表情,各有心思的時候。
‘踏,踏’帶著沉重而又有節奏的腳步聲在小巷子里深處緩緩響起,每踏出一步都能讓心靈感到一絲震顫。
熊心難得的露出一絲好奇,轉過頭看著那越顯模糊的身影。
隨著那模糊的身影配合著那沉重而有力的腳步聲,卻帶給熊心的感覺就像前方是一蹲死神一般的存在,沒踏出一步,就給
心身帶來沉重而恐懼的壓迫感,而那外放的氣勢卻如同墜入冰窟,甚至熊心還感覺到了無盡的死亡。
呵!熊心想想都感到可笑,可事實如此。
熊心知道這不是天生的,這是經過了無數次的生與死,血與火的磨練下,在死亡邊上踏著尸體而磨練出的。
這就是殺氣!
不是殺一!不是殺十!也不是殺百!而是殺的百中百方才能凝聚一身殺氣!
殺氣外放,人神共具,想想這類人有多麼的可怕。
在東廣時一位朋友曾對熊心說過‘真正與死亡打交道的人才會有著一股氣勢上的壓迫感,甚至更高的會感覺到死亡的降臨。一般黑色會的大佬也沒幾個,那都屬于傳說中的人物。’沒當熊心的那位朋友說起,兩眼都是神往而渴望的神情,他渴望那
般的強大,但能有這樣殺氣與氣勢,無一不是強者中的強者。
沒想到我朋友說的是真的,今天還遇見了一個,不知是福還是禍,應該是福吧!至少自己的命保住了。
劉少握著刀強制的冷靜著,緩緩的壓下心中的恐懼,就在剛才提刀砍上熊心時,他感覺到了死亡,感覺到了全身的冰冷,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就好像在閻王殿走了一趟,原來死亡是如此的接近自己,劉少在一次的驚恐。
看著那腳下的碎石,只要那石頭在稍微的偏那麼一丁點,或者力道在那麼的大一點點,自己就可能真的要去見閻王了,想
到這里,劉少的身體又不由自主的顫栗著,額頭冷汗密布。
看著那小巷子里緩緩而來的身影,劉少又一次的感覺到了死亡,殺氣!
天可憐見,一輩子都不想遇到的事,今天就遇到了三次。
第一次是熊心砸向劉少時,劉少當時就感覺到了,第二次就在剛才,而現在就是第三次了。
劉少緊了緊手中的刀,強制著心中的可怕看上那身影沉著道「不--知道大--哥在這里,小弟---多有得--罪,還望大哥見
---諒。」
話一出口就出賣了劉少,看來真的是話從口出,口由心出。
那模糊的身影停了下來看著說話的劉少嘴角很自然的流露出一絲不屑,好像這樣的人見多了似的。
「滾。」聲音不大,卻很低沉,震撼著劉少的心靈。
劉少一听那里還敢不從,巴不得馬上離開這片偶之地。連忙和那兩位茫然站起的混混把躺在地上的兩人扶起就走。
「等一下,你們還沒回答我。」熊心蒼白的臉帶著沙啞的聲音說道,雖然熊心心里猜出了大慨,但還是要確定一下。
劉少剛邁出的腳步放回原位,轉過身看向熊心,眼里閃現而過一絲狠毒,但看著那黑夜中的身影劉少還是不甘的說道「
你沒得罪我們,你得罪過一位女人,我想你應該知道的。」
熊心一听,腦海里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天的那位女孩,臉不由的冷了下來。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今晚會來這里。」
劉少一听想了想還是說道「是書店老板告訴我的。」
話一說完,劉少就帶著幾人沖忙的消失在那茫茫的夜色中。
熊心看著劉少他們的離去,心里卻是說不出的惆悵,看來心里猜的是八九不離十呀。
該不該去找書店老板報復一下,但轉眼一想,一個開書店的可能也是身不由己,算了,可能是看書的通病把,熊心無奈的
笑了笑。
「你沒事把!」
看著那從夜色中走出來的身影,熊心完全不敢想象面前的年輕人就是剛才那位走幾步路都讓人感到壓迫感和死亡的感覺。
只見這人稍壯的身材配著一張剛毅而又滄桑的臉,一雙眼神顯現出一絲柔情,但更多的卻是冰冷當中復有滄桑般的經歷,
一頭烏黑的頭發猶如鋼針般的豎起,身高大約在一米八以上,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西裝外面在披著一件長長的風衣,也是黑
色的,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有著無盡的壓力與冰冷。
「沒事。剛才謝了。」熊心回過神來約帶感激的說道。
「沒什麼,只是路過而已!」那人看了看熊心淡淡的說道,然後轉過身向黑夜中走去。
「等一等。」熊心看著轉身離去的那人叫道。
「還有什麼事。」那人停下腳步頭也不回淡淡當中透著一絲微怒的道。
熊心看著那背影沉著道「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那人一听轉過身看著那正對望著自己的眼神,多像,堅毅的表情,沉著的性格,連眼神都有些酷似。
「你很像我的一位朋友,不是臉型,而是你的神情與性格。可惜我那朋友」久久那人才開口說道,但話語卻有點沙啞
,也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寂,話說到一半神情約帶惆悵而孤傲的搖了搖頭轉身大步離去。
熊心看著那轉過身離去的那人,嘆息一聲︰又是有著故事的人生,誰又不是呢?
熊心很惆悵也很失望。
「記住了,我叫張雲龍。」從那深處的夜色中清晰而有力的傳出。
熊心露出一絲微笑,嘴里默默的念道著好像要牢記似的︰‘張雲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