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雖不強烈,但現在已經接近夏季,迎面吹來的盡是暖意。
一陣暖風拂面而過,吹起那金色的長發,露出了一臉忍俊不禁的艾伯特,艾伯特打量著自己新潮的衣服,在心里默默的詛咒著那個猥瑣的地精。
原本第二次召喚地精商店的時候,艾伯特還有些不好意,便將自己的難處說給地精听,那成想這地精听了之後,居然毫無形象的狂笑起來,還時不時的嘟囔著什麼,讓艾伯特嘴角抽搐不已。
到最後,還是花費了100召喚能量兌換了5套服裝,根據地精說,這是萬年之前召喚師的統一服飾,而且不會受到附體變身的影響,但是艾伯特怎麼看都覺得這是馬戲團小丑穿的服裝,那寬大的純白披風,白金相間的大燈籠褲,類似與襯衫的潔白禮服,在加上艾伯特那一頭金色的飄逸長發,顯得有些滑稽。
不過至少不用光著身子走進城鎮,至于外貌怎樣艾伯特也不會太去在意,畢竟他現在還在逃命,小命都要不保了,誰還會去在意自己的穿著打扮呢!
而且從地精的口中,艾伯特還得知一個關于六芒星印的作用,那就是傳送法陣,六芒星印內附帶的傳送法陣能夠將艾伯特傳送到正義之地,只是法陣的能量有限傳送一次後,要在過1個月的時間,等法陣能吸收了足夠的能量才能再次傳送。
這對艾伯特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畢竟召喚師這一職業已經在大陸上消失了萬年之久,艾伯特對召喚師的了解僅限于從地精和審判者口中得知的只言片語,他一個默默的模索召喚師的秘密,很可能一個不小心就落得靈魂泯滅的下場,但是能夠回正義之地就不一樣了,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向審判者請教,而且正義之地絕對是一個藏身保命的好地方,而且絕對沒有人能夠到達正義之地,因為大陸上已知的召喚師就只剩下艾伯特一個了。
艾伯特將披風上的風帽拉低一些遮住自己的臉,疾速的穿梭在叢林之中,艾伯特所走的位置是扭曲森林外圍的邊緣之處,這里並沒有強大的魔獸,所有以也很少有佣兵接近,還可以避開大路防止自己的行蹤被泄漏。
之所以這樣小心,是因為艾伯特覺得他還活著的消息已經被萊安知道了,在與王明遠第一次戰斗的時候,艾伯特沒有殺死王明遠,但是不過多久就被王明遠與猛虎佣兵團伏擊,雖然猛虎和王明遠都已經身死,但是在兩個事件的空余時間里,難保王明遠不會利用別的手段將艾伯特還活著的消息傳遞出去。
所以艾伯特認為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除去必要的補給還是暫時不要暴露在人前為妙,而且擁有疾行之靴的艾伯特在叢林之中如履平地,行進的速度絲毫不比大路上慢,在扭曲森林外圍要是遇到低級魔獸還可以將其擊殺,掠奪生命能量來提升召喚師的等級。
在接下來的十多天中,艾伯特都是這樣度過的,白天的時候在叢林之中趕路,向著與古烈約定的曙光公國前進,到了夜晚則躲在樹木之上休息,吃的東西是在路過的村莊、城鎮中購買的,進入村莊、城鎮的時候艾伯特都異常謹慎,盡量壓低自己的風帽不讓別人看清他的長相,而且買完干糧艾伯特就會快速的離開,並不多做停留。
又過了一晚。
艾伯特發現六芒星印中的食物已經不多了,只能在吃一天,要是附近沒有補給的地方,為了填飽肚子他就只能吃些野果了。
不過還好,似乎上天還是很眷戀艾伯特的,在臨近黃昏的時候,一個三四十戶的小村落出現在艾伯特的視線之內。
在金燦燦的夕陽下,那依山傍水的小村落顯得那麼安靜而祥和,在這個強者為尊的大陸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存在,實數難得啊!
艾伯特心中想著,緩步前行,看著那被夕陽照出的長長的影子,看著那安靜、祥和的小村莊,艾伯特的嘴角微微上揚,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但是艾伯特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多久,在他走進村莊的時候,那迎面而來的血腥氣息讓艾伯特的笑容便僵在臉上。
因為呈現在艾伯特面前的不是一個男耕女織、一片祥和的小村落,而是滿地的殘肢斷臂、面露猙獰的尸體。這樣的場景,艾伯特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但是此時也難免有些嘔吐的感覺。
強忍嘔吐感,走到一具尸體傍邊蹲了下來,一股腥臭的血腥氣息撲鼻而來,艾伯特伸手模了模還有些余溫的尸體,看著那還沒有完全凝固的血液,他知道這些人剛死不久,很可能殺人的凶手並沒有離開。
從那些支離破碎的尸體上,艾伯特得出的結論是,凶手並不是人類,可能是魔獸所為。
艾伯特摘掉頭上的風帽,那深邃的眼眸徒然一凝,一圈圈無形的精神能量蕩漾開去,凡是能量所經過的地方一一呈現在艾伯特的腦海之中,本就不大的小村莊更是完全被艾伯特的精神能量所覆蓋。
「傳奇天賦︰精神擴張……啟動!」
但是讓艾伯特震驚的是,一個三四十戶人家的小村莊,將近兩百個村民無一幸免,全部都死的異常淒慘,而村莊內沒有發現魔獸的蹤跡,想來魔獸應該離開了。
「哎……在這個世界上……安寧,難道真的只是一種奢望……」
看到腦海中反饋回來的畫面,看著那些面露恐懼、死不瞑目的尸體,艾伯特沉默了,因為此時他真的不知道要怎樣面對眼前的事實。
那一雙雙不甘的眼楮,一個個不解的表情,一具具殘破的尸體……每一個畫面都深深的刻印在艾伯特的腦海之中,就算他不願去想,那些畫面還是不停的在腦海中閃現,就在艾伯特及將崩潰的時候,一個柔弱的身影浮現在艾伯特的腦海中。
那是一座四面透風的小草房……不,與其說草房,還不如說是狗窩來的貼切……一面是用木板做為支撐,剩下的三面都是長短不一的稻草搭在木板之上。
那蹲坐在那里的嬌小的身軀靠在木板上,縴細的手臂抱著膝蓋,將頭埋在手臂之間,而全身卻在不停的顫抖著。
染滿鮮血的破舊的衣衫,根本不足以遮住那柔弱的身體,而露在外面的身體上滿是傷痕,有的依然在流血,有的卻已經結了疤,這很明顯不是在同一時間留下的傷痕,而從傷痕上來看顯然是人為造成的,這樣一個嬌小的孩子又是誰如此殘暴的對待她。
這個村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人全部慘死,卻單單留下她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