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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哪里?」
科加斯四下望去,發現周圍的環境很熟悉,那一望無際的稻田,一座座相隔甚遠的茅草房,時不時還能听到牲畜的叫聲。
仔細看去,也就只有二十幾戶人家,依山伴水,一片安靜祥和。
已經埋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突然涌現出來,科加斯那茫然的神情霎時間變得極為興奮,口中不停的呼喊著,向遠處的茅草房跑出。
「……媽媽……孩兒回來了……媽!」
那跌跌撞撞的身影奔跑在田間小路上,他心里非常希望能夠快點見到自己的母親,可是無論他怎樣努力都無法加快自己的腳步,此時的他和普通人一樣,但是他自己並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
田間的狹窄而又細長,科加斯覺得自己仿佛跑了一個世紀之久,其中所耗費的時間是那樣漫長。
不知跑了多久,他終于跑到了那個熟悉的房門口,順著房門看去,那熟悉而親切的身影正在爐灶前忙碌著。
「媽媽……孩兒回來看你了!」
壓制不住心中的激動,科加斯快步上前從背後一把抱住那正在忙碌的女人,口中還不停的喃喃著。
突然的擁抱讓爐灶前的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感覺到背後傳來的男人的氣息,心中的恐懼讓她不停的掙扎著。
感覺到懷中的掙扎,科加斯茫然的將女人的身體轉了過來,發現這個女人確實是自己的母親,只是年輕了許多。
看著母親那恐懼的年輕臉龐,科加斯迷茫的問道︰「媽媽……你怎麼了?不認識孩兒了麼?……我是科加斯啊!……您的兒子科加斯啊!……」
「我不認識你?你是誰?……放開我,不然我喊人了……」女人那驚恐的表情絕對不是在作偽,那微紅的眼眸看得讓人心碎。
「我是您的兒子啊!……為什麼不認我……為什麼」
科加斯雙手用力抓著女人的肩膀不住的搖晃著,陰柔的臉龐逐漸變得猙獰起來,大聲的不斷的重復著相同的話語。
「放開我媽媽……你這個壞人……放開……壞人……」
就在這時,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從屋內跑了出來,看到科加斯不停的搖晃著女人的肩膀,女乃聲女乃氣的喊著,跑到科加斯的身邊,用那嬌小的拳頭不停的捶打著科加斯的大腿。
科加斯低頭看去,卻驚恐的放開了女人,步履蹣跚的向後退著,瞳孔在瞬間擴大了數倍之多,口中喃喃著。
「不……這不是真的……不可能……這不是我……不是!」
女人單手扶在灶台邊緣,急促的喘息著,年輕的臉龐上寫滿了恐懼,用那驚恐的眼神看著科加斯。
而那個小孩卻伸開稚女敕的雙臂擋在女人的身前,一臉憤怒的盯著科加斯,嬌聲說道︰「你是壞人……不許你傷害我媽媽……」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媽,我才是您的兒子啊!……我是科加斯啊!您不認得孩兒了麼?」科加斯那陰柔的臉龐上悲痛欲絕,一步一步的緩緩的向前走去。
「你……你不要過來!」
女人見科加斯走了過來,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順手拿起灶台上的菜刀,一把將小孩拉到身後,驚恐的對科加斯吼道︰「我不認識你!更不可能是你的母親……你別過來!在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媽媽……我是科加斯,我是您的兒子科加斯啊!」科加斯似乎沒有看到女人手中的刀一般,眼神中滿是迷茫,失魂落魄的向前走去。
無論女人怎樣威脅,科加斯依舊茫然的向女人走去。
可能是因為心中的恐懼,也可能是出于保護自己的孩子,女人尖叫著沖向科加斯,手中的菜刀也同時刺向科加斯的月復部。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只見科加斯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腕,可是刀依然刺中了科加斯的月復部,鮮紅的血液瞬間便染紅了他的衣衫。
科加斯大力的將女人的手向上抬起,刀也從他的身體拔了出來,激射的鮮血噴灑在女人的身上,只見女人的瞳孔不停的擴大縮小著,用她自己的所有的力氣掙扎著,尖叫著。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我……我是您的兒子啊!媽媽……為什麼……」
科加斯臉上的表情極度的復雜,迷茫、不解、憤怒、驚恐、哀傷!所有不滿的情緒化為最後的疑問,高聲的咆哮了出來。
在咆哮聲中,科加斯憤怒的推開了女人,那成想女人腳下沒站穩仰面向後倒去,‘踫’的一聲後腦撞在了灶台的邊角之上,然後翻身向地面摔去,而她手中的刀尖卻是垂直向上的。
「不……」
看到這一幕,科加斯所有不滿的情緒全部煙消雲散,只剩下深深的悔恨,此時想要搭救卻為時已晚。
「噗……」
尖銳的刀身完全刺入女人的胸口,殷紅的鮮血片刻便染紅的地面。
「媽……媽媽……」
科加斯快步上前,扶起了女人,卻發現此時女人已經停止了呼吸,身體的溫度一點點的消散著。
「死了……」
科加斯茫然的輕撫著女人的臉龐,悔恨漸漸離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瘋狂。
「真的死了……哈哈哈哈……死了……我殺了自己的母親……是我殺的……」
「你這個壞人,放開我媽媽,你放開……」並不懂得生死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此時已經死了,他甚至不知道死是何物,他只知道欺負自己母親的就是壞人,僅此而已。
見童年的自己不停的搖晃著自己的手臂,科加斯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憤怒,瘋狂的神態瞬間變為憎恨,陰柔的臉龐逐漸猙獰起來。
「不是我殺的……是你!……要不是你,母親絕對會認我,因為你的存在母親才會忘了我……母親是因為你才死的!是你殺了母親!……」
「我殺了你!」
「去死吧!……殺了你,母親就會認我了……殺了你,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科加斯身上沾滿的鮮血,有自己的,也有他母親的。那陰柔的面孔逐漸變得猙獰恐怖,脖子之上一條條青筋繃起,雙手用力的掐著小孩的脖子,將其從地上提到了空中。
小孩的臉漸漸變得通紅,明顯是充血所造成的,那縴細的手臂和腿在空中無力的掙扎著,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
而科加斯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雙手逐漸的加大力度,尖銳的指甲已經刺破的那孩子的皮膚,一絲絲鮮血從科加斯的指縫流了出來。
「啊哈哈哈……我殺了你……只要我殺了你,母親就是我一個人的!」
猙獰的神態漸漸變得癲狂起來,科加斯那陰柔的眼眸中逐漸被一層莫名的興奮所取代,但是就在他即將掐死那孩子的時候。
「踫」的一聲脆響,整個空間如同鏡子一般破碎看來,熟悉的房屋不見了;滿身的鮮血不見了;手中的孩子不見了;就連已經死去的母親的尸體也不見了。
科加斯茫然的看著母親尸體消失的地方,雙眼一閉,軟到在一片虛空之中。
…………………………
試練之地的第七空間內,已經恢復了人類面貌的科加斯躺在一個巨大的傳送法陣之上,身體雖然一動不動,可是從他的臉上能夠看出他此時的心情一定非常的復雜。
滿是汗水的臉上,那緊閉的眼楮眼球卻依然在不停的轉動著,顯然內心正陷入了掙扎中。
「有意思的小家伙,被強大所侵佔的靈魂中居然還存在著一絲純潔的種子……哎!在這樣下去估計連那一絲純潔也會被吞噬,要不要幫幫他呢?」
妖媚的聲音回蕩在第七空間之內,科加斯身旁的空間突然一陣光芒繚繞,那赤果的玉足緩緩出現在我們的視線,向上看去卻只有一層輕薄的白紗,朦朦朧朧間看不真切,帶著一種別樣的誘惑。
如果艾伯特在這里一定能夠認出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正是他們所經歷的第四空間的守護者,那擁有著近乎完美的外貌和誘人身姿的妖媚的女人。
輕輕的俯子,輕撫科加斯那變得猙獰的臉龐,長嘆了口氣緩緩說道︰「算了,還是幫幫你吧!我可不想看到有人在夢中殺死自己。」
妖媚的女人單手在科加斯身體上空一揮,一圈圈光芒將科加斯的身體包裹在其中,逐漸的緊縮著。
幾秒鐘後,科加斯的身影消失在第七空間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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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光芒繚繞,學院傳送陣台上憑空多出一個昏迷的人,此人正是科加斯。
台下的護衛們見,又有人被傳送了出來,連忙跑上前去,探了探科加斯的鼻息,發現還活著,便將他抬下了陣台。
只是此時科加斯身體上雖然沒有傷痕,氣息卻十分的微弱,護衛們匆忙的查看了一下學員資料。發現科加斯也是本屆的新生,而且資料很清白,貧農之子,父母雙亡,擁有過人的天賦,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
著急救人,護衛們便急忙的將科加斯轉移到光系法師所在的房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