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個什麼東西?」。
那女子粉臉嗔怒,竟是別樣冷艷,卓二郎也是微微一怔,心里暗道︰「居然比俺家杜鵑還美麗」,嘴里卻是冷哼道︰「我不是個什麼東西,我是個人,我是青川縣令卓權貴的公子卓二郎」。
那少女柳眉微鎖,饒了卓二郎一圈,納悶的問道「你--是卓二郎,那個大貪官卓權貴的兒子,就你這樣?」。
「這是什麼話?不這樣還能啥樣,你快說吧,行不行」。
「不行,你以為我們綁票是鬧著玩呢,說換票就換票」。
卓二郎心里很生氣,這個小娘皮竟然敢小瞧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天外有人,人外有天,既然如此,文的不行,那咱們就來武的,隨即拍手叫道︰「好好好,既然你們如此不識相,那就別怪本少爺不客氣了,李福,上」。
李福體壯如牛,力拔蓋世,可以說是大維朝第一大壯漢,雖不懂武功,可是那滿身的力氣豈是幾個泥腿子半路出家的武把式能對付的了,听到少爺這麼一喊,湊前一步,雙手齊用,「吼吼吼」三聲,不一會兒,便把七八個看似彪壯的大漢撂趴下了,然後走到哪青山少女跟前。
「李福,等等,這個交給我」
卓二郎一看這小妞身體縴弱,柔弱如風柳,顯然是清風山上最弱的人,剛才李福把那一幫大漢料理了,沒有後顧之憂,自己到可以一展身手,以此彰顯自己得英雄本色。
「表弟,不可,我看這小妞不簡單」上官飛忙出手阻止,雖然他也是「紈褲子弟」,但是讀過幾年書,眼力略微毒辣了些,他看得出這小娘皮,瘦弱的身體下的巨大爆發力,卓二郎雖然勇猛,但是一身蠻勁,怎抵得上人家內家武功,他生活在鴻運郡,可是見過不少看似柔軟,實則高深的厲害角色。
但他如此勸誡,卓二郎並沒有听得進去,區區一個小妞,哪是我卓二郎少爺的對手,他的心里正充滿英雄豪氣,勢要與這小姑娘一比高低。
對方眾人眼見卓二郎纏著要打,均是露出鄙視和不屑的表情,嘰咕道︰「丫的多有出息,和個女人比」,不過他們清楚的知道,自己三當家的武功,豈是「恐怖」二字能夠形容,放到當今天下,有幾人可與之爭鋒,雖然有些過譽,可是也不遑多讓,尤其是那一首飛鏢,神出鬼沒,詭異之極,從無虛發。
那少女微微打量著這個不自量力的家伙,心中有些好笑,天底下還真有這種不要臉的主,見了女的好欺負就撩起棒子開打,真是無恥卑鄙下流,不過,踫到自己,算這家伙倒霉到家,說不得對當世紈褲子弟又憎惡了幾分,冷冷一哼,伸手為掌,美眸瞬間浮現一層殺氣,微笑道︰「來吧」。
卓二郎眯著眼瞧著這小女人的架勢,感到周圍一股極冷的寒氣,心里微微一顫,暗嘆不妙,莫非這個小丫頭身懷絕技,剛才故意扮豬吃老虎,這下可大大的不妙,可是如今大話放了出去,自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呀,如果服軟,自己一世英名也就葬送于此了,豈不是讓他人笑話。
卓二郎吹了吹手掌,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姑娘,咱們就是切磋切磋,不能傷人的知道不?」。
那少女冷冷一笑道︰「好,咱們就切磋切磋,我不傷你」,心里卻是狠狠的詛咒︰「不傷你本姑女乃女乃不叫喬雨涵」。
眾人後退了幾步,原來的地兒就只剩下卓二郎和喬雨涵,兩人星目相對,腳步緩緩移動,雙手亦是變換著招式,卓二郎心想︰「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于是腳下緩緩用力,摻著地上的泥土,臉上佯裝一副無辜的表情,笑呵呵的說道︰「你是美女,你先上」,這邊說吧,那邊腳下忽地一揚,塵土翻飛,向著這少女的面門撒去。
「你耍陰」旁邊的漢子大怒道。
李福自幼陪伴卓二郎,皮厚如城牆,見自己少爺取得先機,老臉嘿嘿一笑︰「你懂什麼,這叫做兵不厭詐」。
不料,李福話剛一落地,還沒緩過神,眼前一晃,隨即自己身邊響起一陣慘烈的哀嚎。
「少爺,表弟」。
上官飛和李福同時驚呼的撲到卓二郎身邊,查看卓二郎傷勢,發現卓二郎頭破血流,鮮血額頭上嘩啦啦的流了下來,渾身顫抖個不停,灰頭土臉。
「你沒事吧,少爺」。
「李福,你他娘的看著少爺我像沒事的人嗎?」說吧,卓二郎齜牙咧嘴的把手伸到了自己腰部,掏出來一座巴掌大的黑石,「擱死我了,這是啥東西?」抬手朝著喬雨涵就是狠狠砸去。
「咻」。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風聲向喬雨涵擲來。
喬雨涵薄薄紅潤小嘴一撇,很是不屑,縴手一彈,便將那黑色石片震得返了回去。
卓二郎一看那石頭來勢洶洶,若是自己被擊中一次,不掉了半塊肉才怪,急忙挪著身子大吼道「啊,表哥表哥,快擋住,快擋住」。
上官飛心想,當個毛呀,老子身板還沒你磁實,你都擋不住,我擋住,不是傻子是什麼?眼看著黑色石片飛速到來,上官飛雙腿一軟,昏了過去。
「砰」。
「啊」。
「啊」。
兩聲慘叫同時響起,卓二郎喊過之後看看渾身並未增加疼痛,才發現自己並沒有中彈,再看李福,此時正在那齜牙咧嘴的輕柔小腿肚,看他滿臉冷汗,顯然疼痛的很,他和李福自幼在一起長大,雖為主僕,但實為兄弟,這等時刻,他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雙腳一蹬地,躍到李福面前,褸開李福的褲腿,露出一塊紫黑色的傷痕,巴掌大的一塊都腫了起來,輕輕揉著李福的受傷處,關切的問道︰「你他娘的傻呀,砸老子,你擋個什麼勁,不就是一破石塊嗎,砸在我頭上,不過是手大的疤,老子禁受得住」。
李福嘿嘿一笑︰「少爺,身為你的奴才,就得給你當石子,當不了石子的奴才,那算什麼奴才」。
卓二郎緊咬嘴唇,強忍住淚水點了點頭,「好,好兄弟,有你這句話,二郎我記住了,以後我的就是你的,誰要是說個不字,誰就是他媽龜孫養的」,說吧這句話,卓二郎拔起腿上的利刃,氣沖沖的向喬雨涵沖了過來,是左一刀,右一刀,全無章法,不過那凌厲的氣勢確實絲毫不減。
喬雨涵芳心暗怒︰「這廝咋就這麼不識趣,不知道本姑娘讓著你」,饒是她身法矯健,速度奇快,卻對卓二郎毫無章法的打法無可奈何,清風山規矩,不得亂殺人,這是個限制,極大地限制,躲過卓二郎再次強硬甩來的一刀,怒道「你在不停下,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不客氣,你啥時候對我客氣了,我殺,我殺,我殺,我殺」卓二郎握著那柄鋒利的匕首,不停地刺,砍,削,那可是招招狠辣,蹭著一點皮,那塊皮那就是如風吹葉落般迅速落去。
這等胡攪蠻纏,不顧死活的打法也只有卓二郎有這個膽,李福小腿肚雖然臃腫,疼的也齜牙咧嘴的,但是看到少爺為自己去拼命,眼眶里似乎有一股濕乎乎的液體在滾動,,在這個尊卑分明的時代,能得到這樣的待遇,作為一個奴才,死而無憾。
上官飛自小生活在書香世家,那里見過這等陣勢,早嚇得趴在坑窪的地方哆嗦()去了,口里還一直喊著︰「君子動口不動手,咋就打起來了,哎,辱沒了斯文呀」。
就連對面的人也看傻眼了,額滴神呀,這牛人耍的事那一套武功秘籍,咋就沒見過呢,為啥三當家節節敗退,這可不妙,紛紛怒目而視,握刀 ,大有三當家少有差錯,立馬就揮刀劈過去,女乃女乃的。
大凡英雄所見略同,卓二郎越打越解氣,越大越來勁,最後竟然成了下意識的動作,心里微微得意,「少爺我還是有些本事的」,這邊念想剛落,只覺下巴驟然一疼,隨即是一聲「 嚓」的聲音。
「啊,小娘」卓二郎似乎感覺嘴巴疼飛了一般,匕首再也拿捏不住,「嗡」一聲悶響,竟然深入地下數尺,隨後就捂著嘴巴骨亂蹦亂跳,罵道︰「李福,你個混蛋,快來九少爺」。
李福苦著臉,他早就想動,可是也要動得了,只得怒吼道︰「你要打就打我,干嘛打我家少爺,我肉多,你打我呀」,說道最後居然哭了起來,「少爺,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都怪我」,說著瞪著雙眼,忍著鑽心的疼痛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來到喬雨涵身邊,「你要打就打我,干嘛打我少爺」,話語落地,人也撲通一聲栽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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