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空出世之眼花繚亂 橫空出世 第二百五十一章 紅樓六十三 狠手 一

作者 ︰ 詩君

「「第六十三回,壽怡紅群芳開夜宴,死金丹獨艷理親喪」,這兩句的對比,便知曹雪芹要下狠手了,

「「話說寶玉回至房中洗手,因與襲人商議︰"晚間吃酒,大家取樂,不可拘泥。如今吃什麼,好早說給他們備辦去。"襲人笑道︰"你放心,我和晴雯、麝月、秋紋四個人,每人五錢銀子,共是二兩。芳官、碧痕、小燕、四兒四個人,每人三錢銀子,他們有假的不算,共是三兩二錢銀子,早已交給了柳嫂子,預備四十碟果子。我和平兒說了,已經抬了一壇好紹興酒藏在那邊了。我們八個人單替你過生日。"」(xx注︰八個人替他過生日?!(外人注︰有什麼?))寶玉定喜得上了天,

「「寶玉听了,喜的忙說︰"他們是那里的錢,不該叫他們出才是。"」寶玉就是心細,

「「晴雯道︰"他們沒錢,難道我們是有錢的!這原是各人的心。那怕他偷的呢,只管領他們的情就是。"」晴雯自然不讓,

「「寶玉听了,笑說︰"你說的是。"」寶玉脾氣就是好,

「「襲人笑道︰"你一天不挨他兩句硬話村你,你再過不去。"」襲人估計也喝了點酒,話也多了一些,但說出來當然也是有趣,

「「晴雯笑道︰"你如今也學壞了,專會架橋撥火兒。"」晴雯也不客氣,

「「說著,大家都笑了。」這樣才熱鬧,

「「寶玉說︰"關院門罷。"襲人笑道︰"怪不得人說你是‘無事忙‘,這會子關了門,人倒疑惑,越性再等一等。"」無事忙是寶釵說寶玉的話,襲人也越來越象寶釵了,

「「寶玉點頭,因說︰"我出去走走,四兒舀水去,小燕一個跟我來罷。"說著,走至外邊,因見無人,便問五兒之事。」(xx注︰四兒,五兒?)

「「小燕道︰"我才告訴了柳嫂子,他倒喜歡的很。只是五兒那夜受了委屈煩惱,回家去又氣病了,那里來得。只等好了罷。"」果接上文,

「「寶玉听了,不免後悔長嘆,」一個可見寶玉對五兒的心向往,二個可能以後再進來也許有些難度?

「「因又問︰"這事襲人知道不知道?"」襲人似乎已經越來越強勢,現在是話語上的強勢,不知將來如何展,

「「小燕道︰"我沒告訴,不知芳官可說了不曾。"寶玉道︰"我卻沒告訴過他,也罷,等我告訴他就是了。"說畢,復走進來,故意洗手。」可見襲人現在的地位已經越來越高,眾人的「怕」也好,「顧忌」也好,也是自然而然地在增長,

「「已是掌燈時分,听得院門前有一群人進來。大家隔窗悄視,果見林之孝家的和幾個管事的女人走來,前頭一人提著大燈籠。」賈府錦衣衛,

「「晴雯悄笑道︰"他們查上夜的人來了。這一出去,咱們好關門了。"只見怡紅院凡上夜的人都迎了出去,林之孝家的看了不少。林之孝家的吩咐︰"別耍錢吃酒,放倒頭睡到大天亮。我听見是不依的。"」這里表明了不能吃酒,但這句「放倒頭睡到大天亮」卻讓人不服,憑什麼為了你這句話就要放倒頭,不過也足見林之孝家的平時在規矩面前的威嚴,

「「眾人都笑說︰"那里有那樣大膽子的人。"」那是,面對刑堂堂主,前面剛有人被她揪了出去的,

「「林之孝家的又問︰"寶二爺睡下了沒有?"」林之孝家的深知這是「關鍵」,

「「眾人都回不知道。」知道誰敢說,

「「襲人忙推寶玉。」只有襲人會有此動作,

「「寶玉靸了鞋,便迎出來,笑道︰"我還沒睡呢。媽媽進來歇歇。"又叫︰"襲人倒茶來。"林之孝家的忙進來,笑說︰"還沒睡?如今天長夜短了,該早些睡,明兒起的方早。不然到了明日起遲了,人笑話說不是個讀書上學的公子了,倒象那起挑腳漢了。"說畢,又笑。」可見寶玉是她們看著長大的,這等笑話說得也很順,

「「寶玉忙笑道︰"媽媽說的是。我每日都睡的早,媽媽每日進來可都是我不知道的,已經睡了。今兒因吃了面怕停住食,所以多頑一會子。"」寶玉的好借口,

「「林之孝家的又向襲人等笑說︰"該沏些個普洱茶吃。"」有助于消化醒酒,卻不知待會眾人又要吃而喝酒,

「「襲人晴雯二人忙笑說︰"沏了一盄子女兒茶,已經吃過兩碗了。大娘也嘗一碗,都是現成的。"說著,晴雯便倒了一碗來。」心中有「鬼」,所以都是「忙笑說」,林之孝如果是頂尖心理者,必將看出其中細微破綻,

「「林之孝家的又笑道︰"這些時我听見二爺嘴里都換了字眼,趕著這幾位大姑娘們竟叫起名字來。」規矩,

「「雖然在這屋里,到底是老太太、太太的人,還該嘴里尊重些才是。」這話也只有賈府刑堂堂主林之孝家的敢說,

「「若一時半刻偶然叫一聲使得,若只管叫起來,怕以後兄弟佷兒照樣,便惹人笑話,說這家子的人眼里沒有長輩。"」考慮得似乎周到,不過如果什麼事都怕小輩們「學壞」,那便如「投鼠忌器」,僵化到甚至會抹殺其靈性,更何況,卻不知也許如賈環等這等兄弟佷兒「小輩們」早已壞到林之孝家這些只懂「規矩」的人難以想象的程度,

「「寶玉笑道︰"媽媽說的是。我原不過是一時半刻的。"」一切順著說,寶玉的情商對付這種事,實在是小菜一碟,

「「襲人晴雯都笑說︰"這可別委屈了他。直到如今,他可姐姐沒離了口。不過頑的時候叫一聲半聲名字,若當著人卻是和先一樣。"」這話卻應該屬實,

「「林之孝家的笑道︰"這才好呢,這才是讀書知禮的。」好個讀書知禮,曹雪芹用這四個字顯然是用于諷刺的,

「「越自己謙越尊重,別說是三五代的陳人,現從老太太、太太屋里撥過來的,便是老太太、太太屋里撥過來的,便是老太太、太太屋里的貓兒狗兒,輕易也傷他不的。這才是受過教的公子行事。"」好教!卻不知自己剛無情地趕了一個人出去,卻不知自己前面要冤枉甚至要致柳家的一家于死地,卻不知自己收受秦顯家的賄賂,胡亂安插親信(xx注︰教訓人的話果然誰都會說(外人注︰嘿,不錯,但是恐怕有時也要說一說,怕忘記了))

「「說畢,吃了茶,便說︰"請安歇罷,我們走了。"寶玉還說︰"再歇歇。"」寶玉之懂事或說聰明或說狡猾也是非常自然而然的,

「「那林之孝家的已帶了眾人,又查別處去了。」這權威,(外人注︰查還是有功的,只不過毛病和漏洞較多罷了)

「「這里晴雯等忙命關了門,進來笑說︰"這位女乃女乃那里吃了一杯來了,嘮三叨四的,又排場了我們一頓去了。"」哈哈,晴雯不客氣,而且可見這種事已是常事,

「「麝月笑道︰"他也不是好意的,少不得也要常提著些兒。也隄防著怕走了大褶兒的意思。"說著,一面擺上酒果。」還是大規矩最大,而且這話卻也對,不過,理解的人能如此理解,不能理解的就會嫌煩了,(xx注︰那理解的人多,還是不理解的人多(外人注︰如果正說到點子上,當然理解的人會多,如果沒說到點子上,恐怕「不理解」的人會更多了))

「「襲人道︰"不用圍桌,咱們把那張花梨圓炕桌子放在炕上坐,又寬綽,又便宜。"說著,大家果然抬來。麝月和四兒那邊去搬果子,用兩個大茶盤做四五次方搬運了來。」果然好果宴!

「「兩個老婆子蹲在外面火盆上篩酒。寶玉說︰"天熱,咱們都月兌了大衣裳才好。"」寶玉又出鬼主意?(xx注︰寶玉什麼意思?!(外人注︰你別亂想))

「「眾人笑道︰"你要月兌你月兌,我們還要輪流安席呢。"寶玉笑道︰"這一安就安到五更天了。知道我最怕這些俗套子,在外人跟前不得已的,這會子還慪我就不好了。"」寶玉在林之孝家的面前很「懂事」,這里就「最怕這些」「等級啊尊貴啊教啊」之類的「俗套子」,所以自然是為眾人考慮,實在是天氣熱(外人注︰听見沒有?(xx注︰))

「「眾人听了,都說︰"依你。"于是先不上坐,且忙著卸妝寬衣。」寶玉要的是去等級的自由,嚴重點說,在當時算是叛逆不道了,

「「一時將正裝卸去,頭上只隨便挽著□兒,身上皆是長裙短襖。寶玉只穿著大紅棉紗小襖子,下面綠綾彈墨袷褲,散著褲腳,倚著一個各色玫瑰芍藥花瓣裝的玉色夾紗新枕頭,」果然放松,

「「和芳官兩個先劃拳。」這兩人是急先鋒,

「「當時芳官滿口嚷熱,」果然是熱,如果依林之孝家的,這些人大概都要捂出腓子才對得起「規矩」,

「「只穿著一件玉色紅青酡絨三色緞子斗的水田小夾襖,束著一條柳綠汗巾,底下是水紅撒花夾褲,也散著褲腿。頭上眉額編著一圈小辮,總歸至頂心,結一根鵝卵粗細的總辮,拖在腦後。」好打扮,

「「右耳眼內只塞著米粒大小的一個小玉塞子,左耳上單帶著一個白果大小的硬紅瓖金大墜子,」更顯靈異,

「「越顯的面如滿月猶白,眼如秋水還清。」芳官的伶俐可愛躍出紙上,

「「引的眾人笑說︰"他兩個倒象是雙生的弟兄兩個。"」果然,不但是模樣兒,性格兒也似,

「「襲人等一一的斟了酒來,說︰"且等等再劃拳,雖不安席,每人在手里吃我們一口罷了。"于是襲人為先,端在唇上吃了一口,余依次下去,一一吃過,大家方團圓坐定。」開酒,

「「小燕四兒因炕沿坐不下,便端了兩張椅子,近炕放下。那四十個碟子,皆是一色白粉定窯的,不過只有小茶碟大,里面不過是山南海北,中原外國,或干或鮮,或水或6,天下所有的酒饌果菜。」(xx注︰莫非曹雪芹饞了?(外人注︰什麼饞了?這一定是寫實(xx注︰那就是及時行樂(外人注︰能樂為什麼不樂?真象林之孝家說的天天一覺睡到大天亮?))))

「「寶玉因說︰"咱們也該行個令才好。"襲人道︰"斯文些的才好,別大呼小叫,惹人听見。二則我們不識字,可不要那些文的。"」且看非文的行令,

「「麝月笑道︰"拿骰子咱們搶紅罷。"寶玉道︰"沒趣,不好。咱們佔花名兒好。"晴雯笑道︰"正是早已想弄這個頑意兒。"襲人道︰"這個頑意雖好,人少了沒趣。"小燕笑道︰"依我說,咱們竟悄悄的把寶姑娘林姑娘請了來頑一回子,到二更天再睡不遲。"」哈哈,後面這個是個好主意,少了這兩個,這酒會至少要打掉百分之八十的折扣(xx注︰八折?(外人注︰二折啦!))

「「襲人道︰"又開門喝戶的鬧,倘或遇見巡夜的問呢?"」這是襲人,

「「寶玉道︰"怕什麼,咱們三姑娘也吃酒,再請他一聲才好。還有琴姑娘。"」哈哈,三姑娘現在是第一管事的,竟成為寶玉的酒會果會的擋箭牌,恐怕不得不說,這些便是曹雪芹「預謀」的了,

「「眾人都道︰"琴姑娘罷了,他在大女乃女乃屋里,叨登的大了。"寶玉道︰"怕什麼,你們就快請去。"」但,又不得不說,仍然看不出曹雪芹有預謀的意思,實在是寶玉極想讓她們都來,

「「小燕四兒都巴不得一聲,二人忙命開了門,分頭去請。」小燕和四兒顯然都是喜歡熱鬧的,

「「晴雯、麝月、襲人三人又說︰"他兩個去請,只怕寶林兩個不肯來,須得我們請去,死活拉他來。"于是襲人晴雯忙又命老婆子打個燈籠,二人又去。」如何?不是曹雪芹預謀的吧,

「「果然寶釵說夜深了,黛玉說身上不好,」曹雪芹也知道她們不會來,

「「他二人再三央求說︰"好歹給我們一點體面,略坐坐再來。"」與曹雪芹無關,是關襲人晴雯的,

「「探春听了卻也歡喜。」探春女中男兒,而且與寶玉同一父,實在某些基因很是相通,

「「因想︰"不請李紈,倘或被他知道了倒不好。"」頑皮,

「「便命翠墨同了小燕也再三的請了李紈和寶琴二人,會齊,」好個「會齊」,曹雪芹寫到這定撲哧一笑,

「「先後都到了怡紅院中。襲人又死活拉了香菱來。炕上又並了一張桌子,方坐開了。」哈哈,好,香菱也斷不能少!襲人這「死活拉了香菱」,也只能死活來拉香菱,這樣拉其他任何一人都是不行的,

「「寶玉忙說︰"林妹妹怕冷,過這邊靠板壁坐。"又拿個靠背墊著些。」很好,

「「襲人等都端了椅子在炕沿下一陪。黛玉卻離桌遠遠的靠著靠背,因笑向寶釵、李紈、探春等道︰"你們日日說人夜聚飲博,今兒我們自己也如此,以後怎麼說人。"」哈哈,很好,這是黛玉!這話兒說得有趣得緊,試想想黛玉說這話的神態,定有趣得緊,

「「李紈笑道︰"這有何妨。一年之中不過生日節間如此,並無夜夜如此,這倒也不怕。"」連李紈都喜歡,

「「說著,晴雯拿了一個竹雕的簽筒來,里面裝著象牙花名簽子,搖了一搖,放在當中。又取過骰子來,盛在盒內,搖了一搖,揭開一看,里面是五點,數至寶釵。寶釵便笑道︰"我先抓,不知抓出個什麼來。"說著,將筒搖了一搖,伸手掣出一根,大家一看,只見簽上畫著一支牡丹,題著"艷冠群芳"四字,」這下巧了,便知曹雪芹要有「文章」了,

「「下面又有鐫的小字一句唐詩,道是︰任是無情也動人。」果然!寶釵看似無情,但誰敢說寶釵不動人?!

「「又注著︰"在席共賀一杯,此為群芳之冠,隨意命人,不拘詩詞雅謔,道一則以侑酒。"眾人看了,都笑說︰"巧的很,你也原配牡丹花。"說著,大家共賀了一杯。」群芳之寇,牡丹不但大氣,而且大艷,這便是任是無情也動人,

「「寶釵吃過,便笑說︰"芳官唱一支我們听罷。"芳官道︰"既這樣,大家吃門杯好听的。"于是大家吃酒。芳官便唱︰"壽筵開處風光好。"眾人都道︰"快打回去。這會子很不用你來上壽,揀你極好的唱來。"」可見如此「大話」眾人都不太愛听,

「「芳官只得細細的唱了一支《賞花時》︰」「細細的唱」,以芳官之身段面容,和細細的好嗓子好表情,這唱定吸引眾人,

「「翠鳳毛翎扎帚叉,閑踏天門掃落花。您看那風起玉塵沙。猛可的那一層雲下,抵多少門外即天涯。您再休要劍斬黃龍一線兒差,再休向東老貧窮賣酒家。您與俺眼向雲霞。洞賓呵,您得了人可便早些兒回話;若遲呵,錯教人留恨碧桃花。」好曲!句句婉轉含香,

「「才罷。寶玉卻只管拿著那簽,口內顛來倒去念"任是無情也動人",听了這曲子,眼看著芳官不語。」寶玉呆病作,顯然是被芳官之婉轉動人「吸住」或「驚住」,

「「湘雲忙一手奪了,擲與寶釵。」湘雲當然知道寶玉這等「痴病」,于是要奪醒他(xx注︰花痴?(外人注︰呸!什麼屁話?!))

「「寶釵又擲了一個十六點,數到探春。探春笑道︰"我還不知得個什麼呢。"伸手掣了一根出來,自己一瞧,便擲在地下,紅了臉,笑道︰"這東西不好,不該行這令。這原是外頭男人們行的令,許多混話在上頭。"」哈哈,這才要看,

「「眾人不解,襲人等忙拾了起來,眾人看上面是一枝杏花,那紅字寫著"瑤池仙品"四字,詩雲︰日邊紅杏倚雲栽。注雲︰"得此簽者,必得貴婿,大家恭賀一杯,共同飲一杯。"」哈哈,貴婿又有什麼不好,不過後一句「不向東風怨未開」,卻是「怨而得貴婿」,如風去而不回,

「「眾人笑道︰"我說是什麼呢。這簽原是閨閣中取戲的,除了這兩三根有這話的,並無雜話,這有何妨。我們家已有了個王妃,難道你也是王妃不成。大喜,大喜。"說著,大家來敬。」無意中卻道出「實話」,果然成就探春男兒般事業,不過付出的代價卻也甚大了!

「「探春那里肯飲,卻被史湘雲、香菱、李紈等三四個人強死強活灌了下去。」灌得好,此時便無「管事者」,連香菱都能如此盡興,

「「探春只命蠲了這個,再行別的,眾人斷不肯依。湘雲拿著他的手強擲了個十九點出來,」湘雲前以筷恨敲黛玉,奪呆寶玉手中簽,這里抓探春手強擲,動作兒果然讓人眼楮一亮,

「「便該李氏掣。李氏搖了一搖,掣出一根來一看,笑道︰"好極。你們瞧瞧,這勞什子竟有些意思。"眾人瞧那簽上,畫著一枝老梅,是寫著"霜曉寒姿"四字,那一面舊詩是︰竹籬茅舍自甘心。」李氏道「好極」,舊詩卻是道李紈「甘心」守活寡,

「「注雲︰"自飲一杯,下家擲骰。"」所謂,苦酒自喝,

「「李紈笑道︰"真有趣,你們擲去罷。我只自吃一杯,不問你們的廢與興。"說著,便吃酒,將骰過與黛玉。」而顯然,李紈的表現顯然心底深處是不「甘心」守活寡的,但又能怎樣呢,

「「黛玉一擲,是個十八點,便該湘雲掣。湘雲笑著,揎拳擄袖的伸手掣了一根出來。」「揎拳擄袖」,卻似去掏一銅錘出來,

「「大家看時,一面畫著一枝海棠,題著"香夢沉酣"四字,那面詩道是︰只恐夜深花睡去。」湘雲何等快樂灑月兌之人!但恐怕快樂日子短暫,猶如夜深之花,自己看不見,別人也看不見花之鮮艷,只能郁郁睡去,

「「黛玉笑道︰"‘夜深‘兩個字,改‘石涼‘兩個字。"眾人便知他趣白日間湘雲醉臥的事,都笑了。」果然,這「睡」字卻很切前文花中臥睡的題,

「「湘雲笑指那自行船與黛玉看,又說︰"快坐上那船家去罷,別多話了。"眾人都笑了。」哈哈,這個更好笑,一下笑了寶玉和黛玉兩人,定讓黛玉又羞又恨,作聲不得,

「「因看注雲︰"既雲‘香夢沉酣‘,掣此簽者不便飲酒,只令上下二家各飲一杯。"」有意思,

「「湘雲拍手笑道︰"阿彌陀佛,真真好簽!"」說是喝酒,但不喝酒卻是得勝,

「「恰好黛玉是上家,寶玉是下家。」這個撮合!

「「二人斟了兩杯只得要飲。寶玉先飲了半杯,瞅人不見,遞與芳官,芳官端起來便一揚脖。黛玉只管和人說話,將酒全折在漱盂內了。」雖是逃酒,但寶玉與黛玉顯然是「半途而夭」,黛玉更是「無影無蹤」」

「狠手?」小戒愣道。

「且看老曹手段!」小猴道。

「快樂短暫。」老沙亦道。

「阿彌陀佛。」小唐雙手合什,閉眼念道。

「什麼狠手?」小戒更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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