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空出世之眼花繚亂 橫空出世 第二百八十五章 紅樓七十四 高潮 五

作者 ︰ 詩君

「「鳳姐只看著眾媳婦們。」鳳姐兒自然此時只能裝沒看見探春流淚,但又實在不想看著這王保善家的,所以只看著眾媳婦,而且也不好話,

「「周瑞家的便道︰"既是女孩子的東西全在這里,女乃女乃且請到別處去罷,也讓姑娘好安寢。"」周瑞家的此時知道鳳姐兒心中所想,

「「鳳姐便起身告辭。」探春兒的一番話正說到鳳姐兒心深處,實在不知該說什麼,

「「探春道︰"可細細的搜明白了?若明日再來,我就不依了。"」探春這想法其實與鳳姐兒幫寶玉處的晴雯等說的話兒如出一轍,

「「鳳姐笑道︰"既然丫頭們的東西都在這里,就不必搜了。"」鳳姐兒這話自然是在準備撤退,

「「探春冷笑道︰"你果然倒乖。連我的包袱都打開了,還說沒翻。明日敢說我護著丫頭們,不許你們翻了。你趁早說明,若還要翻,不妨再翻一遍。"」探春這話可能已經讓鳳姐兒心生寒意,恐怕平兒那句「替」探春兒說的「好話兒」的效果此時幾乎全無,

「「鳳姐知道探春素日與眾不同的,只得陪笑道︰"我已經連你的東西都搜查明白了。"」鳳姐兒這次幾乎被探春拿住,如果探春不是後來遠嫁關外,她是真敢把鳳姐兒拉下馬的,

「「探春又問眾人︰"你們也都搜明白了不曾?"周瑞家的等都陪笑說︰"都翻明白了。"」自然,鳳姐兒都如此尷尬了,本來就到這正好順勢而下了,

「「那王善保家的本是個心內沒成算的人,」就怕這類人,不但智商弱,情商也弱得可怕,(外人注︰你說他弱吧,他殺傷力還巨大!)

「「素日雖聞探春的名,那是為眾人沒眼力沒膽量罷了,那里一個姑娘家就這樣起來,況且又是庶出,他敢怎麼。」如何?這種唯等級而論而勢利而欺負人的家伙,幾乎是相當多人不屑而恨的,

「「他自恃是邢夫人陪房,連王夫人尚另眼相看,何況別個。」唯等級論就是這樣,(xx注︰狗眼看人低,還分等級去咬!(外人注︰不錯!))

「「今見探春如此,他只當是探春認真單惱鳳姐,與他們無干。」這個傻子!曹雪芹這話真是極妙,探春這話很明顯主要是借鳳姐兒猛k這王善保家的(外人注︰當然,次要的探春兒也是借話在敲敲鳳姐兒),因為探春這情勢如何看不出,只是與這王善保家的對話實在降低身份,這家伙倒好,還以為自己甚至高過探春!

「「他便要趁勢作臉獻好,」獻好?莫要笑掉大牙,

「「因越眾向前拉起探春的衣襟,故意一掀,嘻嘻笑道︰"連姑娘身上我都翻了,果然沒有什麼。"」

「「鳳姐見他這樣,忙說︰"媽媽走罷,別瘋瘋顛顛的。"」鳳姐兒其實一直在給王善保家的「面子」,因為忌憚邢夫人,但自然心中是極厭惡此人的,這里才說出一句小實話︰「瘋瘋顛顛的」,

「「一語未了,只听"拍"的一聲,王家的臉上早著了探春一掌。」(xx注︰哈哈,痛快!我說要扇他一記耳光的吧!(外人注︰你說的好象是王夫人?(xx注︰那我這里非要給他一記飛腿不可!(外人注︰很好,除暴安良)))

「「探春登時大怒,指著王家的問道︰"你是什麼東西,敢來拉扯我的衣裳!我不過看著太太的面上,你又有年紀,叫你一聲媽媽,」這王善保家的實在是小孩子不懂事,(外人注︰噗!很好!)

「「你就狗仗人勢,天天作耗,專管生事。如今越性了不得了。」好,很直接,否則這王善保家的可能一輩子都在為今晚這件事而「榮光」呢!(外人注︰嘿嘿,說得是!)

「「你打諒我是同你們姑娘那樣好性兒,由著你們欺負他,就錯了主意!」此時還要給迎春「報仇」,而且話兒又說得如何之直︰「由著你們欺負他」!直道是欺負!

「「你搜檢東西我不惱,你不該拿我取笑。"」後一句是為了王夫人而收尾,才道「不惱」,其實一開始就很惱了,可見這事上,王夫人與這王善保家的一樣「小孩子不懂事」,

「「說著,便親自解衣卸裙,拉著鳳姐兒細細的翻。又說︰"省得叫奴才來翻我身上。"」這里又直道「奴才」,(xx注︰惡奴即狗!)

「「鳳姐平兒等忙與探春束裙整袂,」這下自然嚇著鳳姐兒平兒了!

「「口內喝著王善保家的說︰"媽媽吃兩口酒就瘋瘋顛顛起來。前兒把太太也沖撞了。快出去,不要提起了。"」(外人注︰這人人厭的東西!)

「「又勸探春休得生氣。探春冷笑道︰"我但凡有氣性,早一頭踫死了!不然豈許奴才來我身上翻賊贓了。」果然!探春兒卻真的只被其生母趙姨娘狠狠氣過一回,這里卻只是怒火,卻倒真沒怎麼生氣(xx注︰怒火和生氣,有區別嗎?(外人注︰怒火為泄,生氣為內傷,方向不同)),也許自那次後有了相當強的免疫力了?

「「明兒一早,我先回過老太太太太,然後過去給大娘陪禮,該怎麼,我就領。"」探春兒毫不客氣的直話中仍然識大體,這是她最難得之處,也是大將帥才之處,

「「那王善保家的討了個沒意思,」將一腔「殺敵」的「雄心」化作下水溝里的污水(外人注︰哈哈)

「「在窗外只說︰"罷了,罷了,這也是頭一遭挨打。」所以可見這頓挨打之必要,實在是很必要(外人注︰不住點頭表示贊同(xx注︰還欠我一飛腿哩(外人注︰))

「「我明兒回了太太,仍回老娘家去罷。這個老命還要他做什麼!"」果然是王善保家的話兒!曹雪芹真是鬼神莫測!這話也能如實「錄」來!(外人注︰老臉老心腸都不要了,老命不要也無所謂吧)

「「探春喝命丫鬟道︰"你們听他說的這話,還等我和他對嘴去不成。"」探春其實真應該去對對嘴,以她橫掃趙姨娘的那番話,估計王善保家的真的能被她說死而大快人心,

「「待書等听說,便出去」哈哈,自然不能讓王善保家的獨美,

「「說道︰"你果然回老娘家去,倒是我們的造化了。只怕舍不得去。"」如何,丫環這一句話就夠王善保家的啞口無言的!這王善保家的自然是平時欺負迎春兒慣了,以為人人都好欺負!(xx注︰他來欺負欺負我看看!(外人注︰好了好了,又不是專門找你來打架的,就算來找你,你小伙子,當然是不能打上年級人的(xx注︰可他間接殺了晴雯!(外人注︰好吧))))

「「鳳姐笑道︰"好丫頭,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鳳姐兒自然樂意看到這一幕,

「「探春冷笑道︰"我們作賊的人,嘴里都有三言兩語的。這還算笨的,背地里就只不會調唆主子。"」這話自然也可樂,不過綜上來看,探春兒雖然確實比鳳姐兒各方面要厲害,但她也確實城府沒有鳳姐兒深,

「「平兒忙也陪笑解勸,一面又拉了待書進來。周瑞家的等人勸了一番。鳳姐直待伏侍探春睡下,方帶著人往對過暖香塢來。」足見眾人對探春兒的相當的「肯定」,

「「彼時李紈猶病在床上,他與惜春是緊鄰,又與探春相近,故順路先到這兩處。因李紈才吃了藥睡著,不好驚動,只到丫鬟們房中一一的搜了一遍,也沒有什麼東西,」李紈的吃藥睡著恐怕也是听到此事後「睡著」的,否則請參照前文,不少棘手事要找她時,她總是「有事」的,

「「遂到惜春房中來。」且看惜春反應!惜春是前文著墨相對甚少的,其實不少看官還不知惜春到底是何性格,前文經查賭之事才很是了解了迎春,此時且看惜春,

「「因惜春年少,尚未識事,嚇的不知當有什麼事,」哈哈,好描述!惜春可謂眾姐妹中最「純淨」的一個了,

「「故鳳姐也少不得安慰他。」鳳姐兒此時充當了類似保姆的角色,

「「誰知竟在入畫箱中尋出一大包金銀錁子來,約共三四十個,又有一副玉帶板子並一包男人的靴襪等物。」這個卻有些嚇人,三四十個金銀錁子,可不少!男人的靴襪,更是讓人瞠目結舌,

「「入畫也黃了臉。因問是那里來的,入畫只得跪下哭訴真情,說︰"這是珍大爺賞我哥哥的。」既然說是「哭訴真情」,那應該是實情了,只是為何事賞的,如此多的賞金,又是賈珍賞的,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因我們老子娘都在南方,如今只跟著叔叔過日子。我叔叔嬸子只要吃酒賭錢,我哥哥怕交給他們又花了,所以每常得了,悄悄的煩了老媽媽帶進來叫我收著的。"」原來如此,既然是多次賞的,而且怕被自己叔叔揮霍掉,應該也是合理所得,而且這哥哥也不是那種揮霍之人,因此又情有可原了,

「「惜春膽小,見了這個也害怕,」猶如第一次見手指割破流血一樣,嚇得不輕(xx注︰為什麼要說手指割破流血?(外人注︰)),而這里惜春的有趣模樣可謂躍然紙上,果然是年少未識事的樣子,

「「說︰"我竟不知道。這還了得!二嫂子,你要打他,好歹帶他出去打罷,我听不慣的。"」哈哈,惜春很是有趣,這些姐妹中,可能就她不識事,但絕非「不懂事」,

「「鳳姐笑道︰"這話若果真呢,也倒可恕,只是不該私自傳送進來。這個可以傳遞,什麼不可以傳遞。這倒是傳遞人的不是了。若這話不真,倘是偷來的,你可就別想活了。"」鳳姐兒對與已無關的事真還是明察秋毫的(外人注︰只是與她有關系的可就真是另當別論了)

「「入畫跪著哭道︰"我不敢扯謊。女乃女乃只管明日問我們女乃女乃和大爺去,若說不是賞的,就拿我和我哥哥一同打死無怨。"」入畫也嚇壞了,生怕被冤枉,

「「鳳姐道︰"這個自然要問的,只是真賞的也有不是。誰許你私自傳送東西的!你且說是誰作接應,我便饒你。下次萬萬不可。"」鳳姐兒行事縝密,借此事問出接應人來,這也是她一貫風格,

「「惜春道︰"嫂子別饒他這次方可。這里人多,若不拿一個人作法,那些大的听見了,又不知怎樣呢。嫂子若饒他,我也不依。"」惜春有趣,注意這里絕不是惜春待人刻薄,而實在是惜春年紀小不識事,而且也可見她是極愛「干淨」的,無論是外在的還是內在,幾乎可以類似于孤僻,所以之後能去出家,也是從這一個意思,不過惜春小小年紀便出家寂寞受天寒酷暑還有忍饑挨餓甚至也許還有街頭乞討之苦,實在令人心酸唏噓啊!(外人注︰唉,說得早啦!(xx注︰真是這樣,那可真是))

「「鳳姐道︰"素日我看他還好。」正是,鳳姐兒的這些方面的識大體是不容抹殺的,她對晴雯應該也是這個態度,絕不會象王善保家的,一個看不慣就要致人于死地,

「「誰沒一個錯,只這一次。二次犯下,二罪俱罰。但不知傳遞是誰。"」鳳姐兒仍然要知道傳遞者,才好查個水落石出,鳳姐兒處理賈府這些日常事的冷靜卻也是賈府屈一指的,

「「惜春道︰"若說傳遞,再無別個,必是後門上的張媽。他常肯和這些丫頭們鬼鬼祟祟的,這些丫頭們也都肯照顧他。"」惜春雖然年少不識事,但有些話說得也是有些絕情,可以說,惜春幾乎是沒有能交心甚至一絲兒交心的人的,

「「鳳姐听說,便命人記下,將東西且交給周瑞家的暫拿著,等明日對明再議。于是別了惜春,方往迎春房內來。」其實這才是查的態度和方法,曹雪芹正是為了體現鳳姐兒和王善保家的這種巨大差別,

「「迎春已經睡著了,丫鬟們也才要睡,眾人叩門半日才開。鳳姐吩咐︰"不必驚動小姐。"遂往丫鬟們房里來。」查各處,各處有不同情形和聲響,

「「因司棋是王善保的外孫女兒,」此乃「不經意」之「絕筆」,

「「鳳姐倒要看看王家的可藏私不藏,遂留神看他搜檢。」作為一個「對手」,鳳姐兒幾乎能把握「敵方」的任何一次給予自己的機會,

「「先從別人箱子搜起,皆無別物。及到了司棋箱子中搜了一回,王善保家的說︰"也沒有什麼東西。"」王善保家的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其實已有漏洞,

「「才要蓋箱時,周瑞家的道︰"且住,這是什麼?"說著,便伸手掣出一雙男子的錦帶襪並一雙緞鞋來。」周瑞家的其實不愧為鳳姐兒手下一員「福將」,不但能討眾主子喜歡,不會亂壞事,而且很能知道鳳姐兒心里想的是什麼,這「一雙男子的錦帶襪並一雙緞鞋」眾看官顯然都知道是誰的,

「「又有一個小包袱,打開看時,里面有一個同心如意並一個字帖兒。一總遞與鳳姐。」自然是「字據」,

「「鳳姐因當家理事,每每看開帖並帳目,也頗識得幾個字了。」這話可能讓不少看官大跌眼鏡!一時還沒意識到鳳姐兒原是不怎麼識字的,這也是她和探春的最大差別的根本原因,

「「便看那帖子是大紅雙喜箋帖,上面寫道︰"上月你來家後,父母已覺察你我之意。但姑娘未出閣,尚不能完你我之心願。若園內可以相見,你可托張媽給一信息。若得在園內一見,倒比來家得說話。千萬,千萬。再所賜香袋二個,今已查收外,特寄香珠一串,略表我心。千萬收好。表弟潘又安拜具。"」很好,說得清楚,明明白白,連傳遞者張媽也順便供了出來,可謂「最終裁決」,

「「鳳姐看罷,不怒而反樂。」所謂正合鳳姐兒之意!對于鳳姐兒來說,由一出憋悶之戲成了一個大喜劇,

「「別人並不識字。王家的素日並不知道他姑表姊弟有這一節風流故事,見了這鞋襪,心內已是有些毛病,又見有一紅帖,鳳姐又看著笑,他便說道︰"必是他們胡寫的帳目,不成個字,所以女乃女乃見笑。"」這話說的!

「「鳳姐笑道︰"正是這個帳竟算不過來。你是司棋的老娘,他的表弟也該姓王,怎麼又姓潘呢?"」鳳姐兒此話接得如此巧妙實在讓人無法揣測,

「「王善保家的見問的奇怪,只得勉強告道︰"司棋的姑媽給了潘家,所以他姑表兄弟姓潘。上次逃走了的潘又安就是他表弟。"」鳳姐兒「審訊」的方法實在獨到啊!

「「鳳姐笑道︰"這就是了。"因道︰"我念給你听听。"說著從頭念了一遍,大家都唬了一跳。」此等鐵證還是其次,這事卻可能是賈府極其罕見甚至僅此一見的,

「「這王家的一心只要拿人的錯兒,不想反拿住了他外孫女兒,又氣又臊。」如何?曹雪芹千轉百回,仔細看看,幾乎用了好幾回的細節卻出來這樣一個結果,實在令人難以反應過來!

「「周瑞家的四人又都問著他︰"你老可听見了?明明白白,再沒的話說了。如今據你老人家,該怎麼樣?"」這里便看出王夫人集團和邢夫人集團的對峙了,

「「這王家的只恨沒地縫兒鑽進去。」一句話也說不出,再比照一下起初自己那番的「帶勁」,自然無地自容,

「「鳳姐只瞅著他嘻嘻的笑,」自不用多說,

「「向周瑞家的笑道︰"這倒也好。不用你們作老娘的操一點兒心,他鴉雀不聞的給你們弄了一個好女婿來,大家倒省心。"」哈哈!鳳姐兒實在不愧為鳳姐兒!這樣有趣得要緊至極的話兒整個賈府卻真只有她一個人說出得來!(xx注︰還有焦大!(外人注︰他甚至也只敢喝醉酒而且惱火的時候說))

「「周瑞家的也笑著湊趣兒。」周瑞家的其實是有些兒深得鳳姐兒之「真傳」的,

「「王家的氣無處泄,便自己回手打著自己的臉,罵道︰"老不死的娼婦,怎麼造下孽了!說嘴打嘴,現世現報在人眼里。"」額,這話兒說的,而且也懂「現世現報」,其實內心也知道自己前面說的那些話和做的那些事是很毒的,(xx注︰那她還要做?(外人注︰有些事與人本身調理有關,調理不好,就要做,也許就要出事(xx注︰太深奧,完全掌握不了)))

「「眾人見這般,俱笑個不住,又半勸半諷的。」恐怕早憋著一肚子氣在內,心想︰你一個邢夫人的人,竟然在我們王夫人如此這麼多人面前狂成這樣,哼,不知怎麼死的吧!(外人注︰都厲害)

「「鳳姐見司棋低頭不語,也並無畏懼慚愧之意,倒覺可異。」司棋其實此時已過了那心中忐忑不安要死要活的躁動期,所以反倒落下一塊石頭來,但當然,之後的殘酷現實必然又會將其「反轉」過來,

「「料此時夜深,且不必盤問,只怕他夜間自愧去尋拙志,遂喚兩個婆子監守起他來。帶了人,拿了贓證回來,且自安歇,等待明日料理。」可謂「大獲全勝」,

「「誰知到夜里又連起來幾次,下面淋血不止。」但實際兩敗俱傷,鳳姐兒如果身體兒好,以她的「堅強」,說不定能熬過之後的殘酷現實,所以,這些伏筆相當重要,

「「至次日,便覺身體十分軟弱,起來暈,遂撐不住。請太醫來,診脈畢,遂立藥案雲︰"看得少女乃女乃系心氣不足,虛火乘脾,皆由憂勞所傷,以致嗜臥好眠,胃虛土弱,不思飲食。今聊用升陽養榮之劑。"寫畢,遂開了幾樣藥名,不過是人參,當歸,黃 等類之劑。」還要管事,卻也如何是好,

「「一時退去,有老嬤嬤們拿了方子回過王夫人,不免又添一番愁悶,遂將司棋等事暫未理。」豈知司棋之事一「拖」就拖到了八十回之後!惜哉啊!損失關于司棋後來的「正宗」的妙文或絕筆,

「「可巧這日尤氏來看鳳姐,坐了一回,到園中去又看過李紈。才要望候眾姊妹們去,忽見惜春遣人來請,尤氏遂到了他房中來。惜春便將昨晚之事細細告訴與尤氏,又命將入畫的東西一概要來與尤氏過目。尤氏道︰"實是你哥哥賞他哥哥的,只不該私自傳送,如今官鹽竟成了私鹽了。"」有尤氏作證,應該無事,

「「因罵入畫,"糊涂脂油蒙了心的。"」不過照照場面,照顧照顧惜春的心情和面子,

「「惜春道︰"你們管教不嚴,反罵丫頭。這些姊妹,獨我的丫頭這樣沒臉,我如何去見人。」可惜春是個「不識事」的啊,如果是個「識事」的,也就順勢下了台階大家皆好,

「「昨兒我立逼著鳳姐姐帶了他去,他只不肯。我想,他原是那邊的人,鳳姐姐不帶他去,也原有理。我今日正要送過去,嫂子來的恰好,快帶了他去。或打,或殺,或賣,我一概不管。"」惜春的話雖是很認真如此說,但總是讓人有笑的感覺,不得不又贊一下曹雪芹,他是從何「錄」來的!(xx注︰那時就有錄音機了?或竊听器?(外人注︰恐怕錄也錄不了這麼好(xx注︰又這麼深奧)))

「「入畫听說,又跪下哭求,說︰"再不敢了。只求姑娘看從小兒的情常,好歹生死在一處罷。"」入畫跟了惜春,說句公道話,挺倒霉的,只要看看其余姐妹身邊的丫環便知入畫的處境,(xx︰那晴雯跟了寶玉呢?(外人注︰被倒霉在王夫人身上了))

「「尤氏和女乃娘等人也都十分分解,說他"不過一時糊涂了,下次再不敢的。他從小兒伏侍你一場,到底留著他為是。"」正是,換作賈府中的其余任何一人可能都會明白,

「「誰知惜春雖然年幼,卻天生成一種百折不回的廉介孤獨僻性,」這個不能說是貶語,當然也不是褒語,應該是中性語,惜春正如其名,極其「珍惜」自己內心和周圍的「清白」或說干淨,這其實與她心與「佛」近很有關系,(xx注︰與佛近不是要更寬容嗎?(外人注︰但尼姑的身心是極淨的(xx注︰哦,原來是女佛(外人注︰)))

「「任人怎說,他只以為丟了他的體面,咬定牙斷乎不肯。」一塵不染,雖然是一種極端的一塵不染,

「「更又說的好︰"不但不要入畫,如今我也大了,連我也不便往你們那邊去了。況且近日我每每風聞得有人背地里議論什麼多少不堪的閑話,我若再去,連我也編派上了。"」哈哈!這就忍不住要贊一下惜春了!惜春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敢如此公開而且竟是當著東府的人更是當著女當家的尤氏說出這番類似「只有石獅子干淨」的話來的!

「「尤氏道︰"誰議論什麼?又有什麼可議論的!」雖未講尤氏神情,但尤氏內心肯定已經是暴怒!這無疑是將東府掀個底朝天的話,用尤氏的心里話來講,實屬大逆不道!

「「姑娘是誰,我們是誰。姑娘既听見人議論我們,就該問著他才是。"」尤氏這話已經隱藏著「大逆不道」四個字,意思是我們都一家的,你說這個也是在說自己!

「「惜春冷笑道︰"你這話問著我倒好。我一個姑娘家,只有躲是非的,我反去尋是非,成個什麼人了!」惜春當然卻有自己的理,「我一個姑娘家」的,已經將自己與東府的眾人劃分開!(xx注︰果然,好象是這樣)

「「還有一句話︰我不怕你惱,好歹自有公論,又何必去問人。古人說得好,‘善惡生死,父子不能有所勖助‘,何況你我二人之間。我只知道保得住我就夠了,不管你們。從此以後,你們有事別累我。"」哈哈,惜春真是可愛到了極點,「保得住我就夠了」,顯然,惜春認為東府其余人已經是「失了」的(xx注︰**?(外人注︰沒那麼直白啦!))

「「尤氏听了,又氣又好笑,」尤氏自然是又氣又笑,因為尤氏其實不屬于這些人之內,但她在惜春來看也是未「保住」的,因為尤氏知道這些事卻絲毫沒辦法阻止這些事(xx注︰莫非連賈珍的那些事惜春也知道了?(外人注︰你說呢?當然很可能))

「「因向地下眾人道︰"怪道人人都說這四丫頭年輕糊涂,我只不信。你們听才一篇話,無原無故,又不知好歹,又沒個輕重。雖然是小孩子的話,卻又能寒人的心。"」果是小孩子的話,但細細想來,卻不得不為惜春叫好!賈府相當多人都知道東府之荒婬事,但能稍微直接如此而且是當著東府的要人說出的,卻只有惜春一人而已!

「「眾嬤嬤笑道︰"姑娘年輕,女乃女乃自然要吃些虧的。"」這話其實也盡顯「眾嬤嬤」的經驗,年輕人說話是沒輕重,而且這話對著尤氏說,卻也真是有些冤枉和過于打擊尤氏了,畢竟賈珍等才是罪魁禍,尤氏甚至其實還是個受害者,

「「惜春冷笑道︰"我雖年輕,這話卻不年輕。你們不看書不識幾個字,所以都是些呆子,看著明白人,倒說我年輕糊涂。"」惜春這樣的人其實還是要保護支持甚至適當鼓勵的,

「「尤氏道︰"你是狀元榜眼探花,古今第一個才子。我們是糊涂人,不如你明白,何如?"」尤氏這話顯然也是被惜春拉到小孩子斗嘴的「狀態」了,

「「惜春道︰"狀元榜眼難道就沒有糊涂的不成。可知他們也有不能了悟的。"」惜春其實很善于抓住對方話中的漏洞,尤其是對方氣話中的漏洞,讓對方所謂又好氣又好笑,但又越來越氣,而且這話中有「不能了悟的」,說明惜春默默之中已經在朝「悟」的方向邁進甚至猛進,所以就算她日後在街乞討為生,恐怕心中也是相當平靜的(外人注︰哎(xx注︰你眼楮怎麼濕了?(外人注︰不知道)))

「「尤氏笑道︰"你倒好。才是才子,這會子又作大和尚了,又講起了悟來了。"」尤氏此時嘲笑惜春的悟,卻真是很不懂惜春了,

「「惜春道︰"我不了悟,我也舍不得入畫了。"」這話卻讓人突然覺得惜春其實遠非「不識事」那麼簡單,惜春之內心還真是很有自己的主見的,

「「尤氏道︰"可知你是個心冷口冷心狠意狠的人。"」恐怕這也是不少看官前面見惜春所言所行時不由冒出的想法,但現在看來,卻真的絕非如此,

「「惜春道︰"古人曾也說的,‘不作狠心人,難得自了漢‘。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為什麼教你們帶累壞了我!"」果然!惜春實在是已經很看不慣寧府所作所為,而厭惡到某個程度而如此的!

「「尤氏心內原有病,怕說這些話。听說有人議論,已是心中羞惱激射,只是在惜春分上不好作,忍耐了大半。」如何,心中其實早已暴怒,就差爆了,

「「今見惜春又說這句,因按捺不住,因問惜春道︰"怎麼就帶累了你了?你的丫頭的不是,無故說我,」這話也看出尤氏之冤枉,白白替賈珍頂了惜春這幾乎是「駭人」的「攻擊」,

「「我倒忍了這半日,你倒越得了意,只管說這些話。」這話讓某些旁觀者看了真是會幸災樂禍的忍俊不禁,

「「你是千金萬金的小姐,我們以後就不親近,仔細帶累了小姐的美名。即刻就叫人將入畫帶了過去!"說著,便賭氣起身去了。」尤氏被惜春氣得也成了「不識事」的小孩子了(外人注︰嘿嘿)

「「惜春道︰"若果然不來,倒也省了口舌是非,大家倒還清淨。"」惜春此時還能有話!作為看官,真是要大笑了!曹雪芹實在太絕了!

「「尤氏也不答話,一徑往前邊去了。」尤氏可能已經在大大後悔接了惜春那麼多話(外人笑注︰很是有趣(xx注︰嘻嘻,很有喜感!(外人注︰不錯!)))。」

「「不知後事如何──」曹雪芹此時定也笑了,所以這結尾的話也如此輕巧!」

「暢快!」小戒叫道。

「哦?為什麼?」小猴笑道。

「不知道,只覺得暢快!」小戒笑道。

「什麼叫深遠,也許這就是深遠了!」老沙也笑道。

「清心明目,如飛如翔。」小唐也點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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