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上章的寶釵,還有幾點要補充一下,
其一,寶釵如果也真喜歡寶玉當然無可厚非,所謂公平競爭,天經地義,
但寶釵內心是不怎麼看得起寶玉的,在寶釵眼中,寶玉就是一富貴閑人,
在這點上,寶釵與賈雨村的「志向」是相同的,
而寶釵主要是想成為寶二女乃女乃,
而且寶玉已經多次表明他對木石盟的堅定甚至是無比堅定,連寶釵兒在寶玉的夢話中都已經听到了!
其二,寶釵兒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充當了害死黛玉的最先鋒甚至急先鋒!
黛玉正是因為受寶釵兒的成功籠絡,才讓王氏集團有機可乘,對黛玉的飲食和吃藥慢慢地來下手腳的,
其三,寶釵兒的「素」是全素,本來不喜歡化妝或只是化淡妝、不喜歡穿艷麗的衣服,不喜歡過多的飾品,這都是接近自然天然的甚至是好習慣,
但寶釵兒是不喜歡幾乎所有飾品,除了那個金鎖,而且連寶釵兒的房間都是全素的,
甚至以上都沒什麼,因為妙玉表面之「素」甚至更甚,但妙玉卻是驚為天人之人,
最重要的是,寶釵兒連心都是全「素」的,即幾乎內心毫無感情,包括對幾乎所有生命的甚至是出于本能的漠視,這一點才是寶釵兒真正的「素」的本質,
其四,名利本身無錯,追求名利乃是人的一生有意也好無意也好,都在努力做或不知不覺在做的事情,以自己的實力去追求名利不但絕對無可厚非,甚至還要提倡甚至大力提倡,
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同樣君子也不會不愛名,但同樣也要取之有道,即憑自己的實力爭取來的以及自己應該得的,就絕對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而且甚至要鼓勵要大力提倡的!因為這樣社會才會向前發展,
當然,如果有人歷經人生的相當的境界,真的是對名利不怎麼在乎不怎麼感興趣,當然值得尊敬,
但如果為了名利不擇手段,所謂名不符實或嚴重不符實,所謂違道違法而獲利,象弄虛作假、欺名盜世、嘩眾取寵來得名得利,特別是寶釵兒為了這名利,竟然能成為害死黛玉毀滅寶黛愛情最後也毀了寶玉的先鋒甚至急先鋒,那就與名利本身背道而馳了,
(XX注︰為什麼要在這里補充一下?(外人注︰嘿嘿,上一章完全只根據原文直接推斷,因此沒有講得全面和細致,容易被人誤解啊,特別如果是讓一些被誤傷之人誤解,那就太過意不去了,而如果被所愛之人誤解,那就慘了!(大白紙抹汗注︰是滴是滴,大汗淋灕呀!)))
「「賈政因見兩邊俱是超手游廊,便順著游廊步入。只見上面五間清廈連著卷棚,四面出廊,綠窗油壁,更比前幾處清雅不同。」如能畫出來或模擬出來大觀園所描述的所有景所有意境,當是勝地!
「「賈政嘆道︰"此軒中煮茶操琴,亦不必再焚香矣。庚辰雙行夾批︰前二處,一曰"月下讀書",一曰"勾引起歸農之意",此則"操琴煮茶",斷語皆妙。」賈政能在這里知道不必再焚香,不知為什麼要在那自然之處掛一酒幌,因此,才說賈政已經不知不覺在受寶玉之前所說的如「天然」之影響,因為賈政雖然有「喝斷」,但寶玉說的幾乎大部分他都是听了甚至用心听了的(外人注︰又想偷笑,賈政其實也有他可愛的一面,這一點,在某一點的深層的本質上,賈政與寶玉真是類似)
「「此造已出意外,諸公必有佳作新題以顏其額,方不負此。"眾人笑道︰"再莫若‘蘭風蕙露‘貼切了。"」這個比之前的「武陵源」、「秦人舊舍」等顯然要靈動多了,雖然仍顯淺薄,說不定這些清客們也不知不覺受到了寶玉的「影響」?
「「賈政道︰"也只好用這四字。其聯若何?"一人道︰"我倒想了一對,大家批削改正。"念道是︰麝蘭芳靄斜陽院,杜若香飄明月洲。」僅從字詞的本身來說,還算工整,其所包含也有一些意境,但仍顯呆板,因為這對聯也太「象」對聯了,(外人注︰哈哈,這話說的),仿佛成了一家庭作業,
「「眾人道︰"妙則妙矣,只是‘斜陽‘二字不妥。"那人道︰"古人詩雲︰‘蘼蕪滿手泣斜暉。‘"眾人道︰"頹喪,頹喪。"」斜陽就是頹喪,足見這些人思維太定勢,當然,也隱喻著賈府是黑暗前的斜陽,
「「又一人道︰"我也有一聯,諸公評閱評閱。"因念道︰三徑香風飄玉蕙,一庭明月照金蘭。庚辰雙行夾批︰此二聯皆不過為釣寶玉之餌,不必認真批評。」這個自然不頹喪,但也不知好在哪里,(外人注︰哈哈,確實象小兒習作)
這兩處聯唯一有一點亮點的就是兩個「明」字,當然,也僅此而已,如果說這其中有曹雪芹隱隱的要復漢之朝,也能說得通,但也只是隱隱而已,
「「賈政拈髯沉吟,意欲也題一聯。」幸虧未題,曹雪芹還是給賈政留了面子的(外人注︰哈哈,這話損的!曹雪芹見了是會哈哈大笑,還是會怪你處處露「天機」?)
「「忽抬頭見寶玉在旁不敢則聲,因喝道︰"怎麼你應說話時又不說了?還要等人請教你不成!"」哈哈,賈政還是沒有「吸取教訓」,寶玉只要給他機會,是絕不會有什麼「客氣」的,當然,賈政也看出了寶玉的「不敢則聲」,這話其實竟然也有發自內心深處的「鼓勵」之意,只是賈政假正經時間太長了,只能以這種打罵的形式表現出來,
「「寶玉听說,便回道︰"此處並沒有什麼‘蘭麝‘、‘明月‘、‘洲渚‘之類,若要這樣著跡說來,就題二百聯也不能完。"」哈哈,如何,毫不客氣,一語即道出以上的最大的弊病出來!
即,不但對聯等實在太「作業」化,而且最重要的是完全月兌離實際而「空做」,這是清客們以及賈政們最本質的缺陷,即務虛的小小表現,
「「賈政道︰"誰按著你的頭,叫你必定說這些字樣呢?"」賈政這句話也是相當有趣的,這句話如果「和藹」地「翻譯」過來的話,應該是這樣︰「我也知道他們說的不著邊,你當然可以換一些字樣」,但從賈政口中出來就是「誰按著你的頭…」,但經常「按著寶玉的頭」要寶玉這樣那樣的人卻又就是賈政,(外人注︰越來越覺得賈政其實也有可愛的一面了,哈哈(XX注︰可愛?我要是有這樣一個賈政,恐怕早就瘋了))
「「寶玉道︰"如此說,匾上則莫若‘蘅芷清芬‘四字。」只要出自寶玉之口,不說有多麼絕妙,至少不俗,
「「對聯則是︰吟成豆蔻才猶艷,睡足荼蘼夢亦香。庚辰雙行夾批︰實佳。」這里仍然是在寶釵住處,因此,恐怕與寶釵也相關,
象「成豆蔻」,也許在說明寶釵在這個年紀終于成為寶二女乃女乃,
而「荼蘼夢」,是夢醒後的悲傷,即寶釵兒雖然之前對感情生命等漠視,但最終寶釵失去一切的時候,她終究會真正悲傷的,這也是寶釵兒的悲劇,即紅樓夢中幾乎所有人的悲劇都是達到了所有這些人的最巔峰的!
寶釵兒顯然並非天生如此,寶釵兒後天主要受兩個的重大影響,
一個當然是封建婦德,這個封殺了寶釵的幾乎所有外在,而這些外在都會或多或少地影響甚至決定寶釵兒的某部分本質,如冷漠無情等,
一個卻是寶釵所處的家庭,寶釵身處純商人之家,當時商人的當然重利而且甚至只重利本來就或多或少會影響寶釵,
更何況寶釵之父去世後,薛姨媽一看就不是其中行家,薛蟠更是只會敗家的,因此,家中也只有寶釵能真正參與薛家的商業,
甚至寶釵兒是實際上的薛家商業運行的甚至是唯一決策和運營者!
這樣的環境,不說利欲燻心吧,寶釵兒是肯定會將許多事都「換算」成利的!
如金釧兒跳井後,寶釵兒安慰王夫人的「姨娘也不勞關心。十分過不去,不過多賞他幾兩銀子發送他,也就盡了主僕之情了」,即是最明顯的證據(外人注︰果然,真是不仔細不知道,一仔細就嚇一大跳!)
而這樣的話,寶釵兒能將生命「換算」成利,寶釵兒自然也能將「情感」換算成名,于是,換算到最後,就自然換算到賈雨村那,所謂「名利全收」了,
而沒想到賈雨村實是一個相當危險的「名利」,
即寶釵第一步就走錯了,即如果寶釵兒在知道寶玉和黛玉情堅似天時,就能主動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的幸福,而去尋找自己真正的幸福時,寶玉是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的,
而以寶釵兒的堅決和智商和情商,寶釵兒恐怕至少是能說服薛姨媽離開賈府離開王夫人的,
但非常可惜的是,薛姨媽和王夫人和寶釵兒在這方面實在是三位一體的,
寶釵從一開始在這方面的意願就至少還要強過薛姨媽,甚至之前說過,寶玉離家之後甚至寶玉離家之前,寶釵兒甚至比王夫人就已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即從一開始,恐怕就沒人是真正在「逼」寶釵兒,寶釵兒實在是自願自發地去想和去做著紅樓夢中所想所做的一切的!(外人注︰真正的悲劇往往是有相當深層深刻的背景和心思的)
「「賈政笑道︰"這是套的‘書成蕉葉文猶綠‘,不足為奇。"」這里當然也足見賈政的「月復中書」是蠻多的,
「「眾客道︰"李太白‘鳳凰台‘之作,全套‘黃鶴樓‘,庚辰側批︰這一位蔑翁更有意思。只要套得妙。如今細評起來,方才這一聯,竟比‘書成蕉葉‘尤覺幽嫻活潑。視‘書成‘之句,竟似套此而來。"」哈哈,這里「鳳凰台‘之作,全套‘黃鶴樓‘」,恐怕也含曹雪芹的「另外」的想法,即李白當然是詩歌之最巔峰!
但不能因此就說「登金陵鳳凰台」比「黃鶴樓」要寫得好,或說套得好,因為,很明顯,「黃鶴樓」比「登金陵鳳凰台」在詩歌上要強很多,李白也是很贊賞「黃鶴樓」的,因此,他寫的「登金陵鳳凰台」甚至是向「黃鶴樓」的一種贊賞甚至致敬,因為,李白的其余詩都幾乎完全是自己的首創的難以超越的!
而且,作為詩歌,紅樓夢中的詩絕大多數都是以紅樓夢中的人的本身而作出的,紅樓夢的詩歌雖然當然別具一格,強調真、實、美,
但如果要專門接觸「詩詞」一門的話,那如唐詩宋詞,才是真正的集大成和巔峰!
這一點在紅樓夢也有當然的說明,象林黛玉的詩為什麼能在姐妹中超月兌,其實就是從以往的唐詩宋詞中吸取營養,再配合自己的理解和自己的才能或天才以及性情,才能作出林黛玉自己的詩,
「「賈政笑說︰"豈有此理!"」因此,賈政這句對清客們的「豈有此理」,算是賈政終于認識到清客們拍得實在過多過濫,而也忍不住要不顧面子和「情誼」而如此算是批駁了,這其實也是間接受寶玉的影響的,
即,賈政如果能多花時間和寶玉相處甚至象這里游覽山水,恐怕賈政會慢慢地改變對寶玉的看法,甚至寶玉會喚起賈政內心深處的那與寶玉同出一脈的天然和天性!(外人注︰啊,天空晴空萬里!(XX注︰是啊,心情大暢啊!(大白紙注︰嘻嘻,說得不好令人誤解甚至誤傷的地方還請多多諒解呀,愛你到無法想象(XX注︰哎,肉麻就肉麻吧!))))
「無法想象也要去想象。」小戒哈哈道。
「我是最有想象力的了。」小猴笑道。
「那是!」小戒暗想,「從地獄到天堂,都被你逛個遍啊!」
「想象乃人之進化。」老沙笑道。
「阿彌陀佛,」小唐道,「沒有想象,哪來我佛?」
「小唐想說什麼?」小戒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