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情切切良宵花解語,意綿綿靜日玉生香」
「庚辰本此回無題。」這里提到此回無題,卻有可能是真的,因為這回目有些「軟」有些「虛」,所包含的實際內容似乎也很少,因此,真不象曹雪芹所寫,
則要麼這回目名抄沒了,要麼就是之前說過的,曹雪芹是先寫完文再擬回目名的,
即這個回的內容雖然確定了,但回目名一直不太滿意,因此一直空著,
「「話說賈妃回宮,次日見駕謝恩,並回奏歸省之事,龍顏甚悅,又發內帑彩緞金銀等物,以賜賈政及各椒房等員,庚辰雙行夾批︰補還一句,細。方見省親不獨賈家一門是也。不必細說。」這個批的提示卻可能有用,即元春雖然是貴妃,但「各椒房等員」,足見皇帝的妃子後妃夠多,第一個說明元春與皇上的感情就這樣,另一個其實更可見元春的心更可能屬于誰,
「「且說榮寧二府中連日用盡心力,真是人人力倦,各各神疲,又將園中一應陳設動用之物收拾了兩三天方完。」實錄風格,
「「第一個鳳姐事多任重,別人或可偷安躲靜,獨他是不能月兌得的;二則本性要強,不肯落人褒貶,只扎掙著與無事的人一樣。庚辰雙行夾批︰伏下病源。」此處批「伏下病源」當然可以,但鳳姐兒的此病源之前早就伏下了,
「「第一個寶玉是極無事最閑暇的。」實錄,不但符合寶玉的身份也符合寶玉的年齡,
「「偏這日一早,襲人的母親又親來回過賈母,接襲人家去吃年茶,晚間才得回來。庚辰雙行夾批︰一回一回各生機軸,總在人意想之外。因此,寶玉只和眾丫頭們擲骰子趕圍棋作戲。庚辰雙行夾批︰寫出正月光景。正在房內頑的沒興頭,忽見丫頭們來回說︰「東府珍大爺來請過去看戲、放花燈。」寶玉听了,便命換衣裳。才要去時,忽又有賈妃賜出糖蒸酥酪來;庚辰雙行夾批︰總是新正妙景。寶玉想上次襲人喜吃此物,便命留與襲人了。自己回過賈母,過去看戲。」此處襲人外出以及留下糖蒸酥酪,為下文鋪好行文之「路」,但此時自然仍不知曹雪芹到底想寫什麼要寫什麼,
「「誰想賈珍這邊唱的是《丁郎認父》、《黃伯央大擺陰魂陣》,更有《孫行者大鬧天宮》、《姜子牙斬將封神》等類的戲文。庚辰雙行夾批︰真真熱鬧。」很好,賈珍的口味果然較重(XX注︰哈哈),其中,恐怕也有曹雪芹較深之意或者較重調侃,
《姜子牙斬將封神》,這是賈珍的水準,而脂爺也認為要在最後來個封情榜,可謂可以和賈珍一拼(外人注︰哈哈,有趣有趣),
當然,如果再深層細究,賈珍最後被發配幾乎也等于被「封神」了,
《孫行者大鬧天宮》,卻有辱于孫行者的反抗精神,而是在諷賈珍賈蓉等把寧府鬧得個如大鬧天宮一般!
而更實的喻意恐怕是︰鳳姐兒被賈母稱作猴兒,可代「孫行者」,鳳姐兒之後確實因尤二姐的事大鬧過寧府,
《黃伯央大擺陰魂陣》,卻與秦可卿之逝那天有一絲聯系,
而最重的是《丁郎認父》,這恐怕與此劇的情節無關,與丁郎也無關,主要在「認父」二字上,
其調侃幾乎就是︰秦可卿胎中之兒,到底要認哪個作父呢(外人注︰這個夠黑幽了!但足夠巧妙)
而如果按以上順序來排列《丁郎認父》、《黃伯央大擺陰魂陣》、《孫行者大鬧天宮》、《姜子牙斬將封神》,幾乎囊括了寧府幾件最關鍵最轉折的事!
幾乎就是︰秦可卿肚中胎兒該認誰作父,到秦可卿之逝,到鳳姐兒因尤二姐大鬧寧府,到最後賈珍被發配客死他鄉!(外人注︰除了詩和對聯,一定要重視曹雪芹的這些戲文!)
「倏爾神鬼亂出,忽又妖魔畢露,甚至于揚幡過會,號佛行香,鑼鼓喊叫之聲聞于巷外。」這個一驚一乍地形容,足見曹雪芹對賈珍等的調侃,
而且其中的「神鬼亂出」、「妖魔畢露」幾乎是對賈珍賈蓉等做的所有壞事的直接本質性描述,
「「庚辰雙行夾批︰形容刻薄之至,弋陽腔能事畢矣。閱至此則有如耳內喧嘩、目中離亂,後文至隔牆聞「裊晴絲」數曲,則有如魂隨笛轉、魄逐歌銷。形容一事,一事畢肖,石頭是第一能手矣。」這里仍是表面之批,而且又扯出「石頭」來,幾乎是在掩蓋曹雪芹,
「「滿街之人個個都贊︰「好熱鬧戲,別人家斷不能有的。」庚辰雙行夾批︰必有之言。」哈哈,這個是標準的調侃了,
「「寶玉見那繁華熱鬧到如此不堪的田地,只略坐了一坐,便走開各處閑耍。」如何,此句中的「繁華熱鬧到如此不堪」正是對前一句的「調侃」之證明,
「「先是進內去和尤氏和丫鬟姬妾說笑了一回,便出二門來。尤氏等仍料他出來看戲,遂也不曾照管。」正合曹雪芹幾乎所有正事的發生都要有充分理由的風格,
「「賈珍、賈璉、薛蟠等只顧猜枚行令,百般作樂,也不理論,縱一時不見他在座,只道在里邊去了,故也不問。」好嘛,這三位,如聞其聲哪,
「「至于跟寶玉的小廝們,那年紀大些的,知寶玉這一來了,必是晚上才散,因此偷空也有去會賭的,也有往親友家去吃年茶的,更有或嫖或飲,都私散了,待晚間再來;那些小的,都鑽進戲房里瞧熱鬧去了。」正為了留下寶玉一人,
「「寶玉見一個人沒有,因想「這里素日有個小書房,名……,(按︰此處有缺文。)內曾掛著一軸美人,極畫的得神。今日這般熱鬧,想那里自然……,(按︰此處有缺文。)那美人也自然是寂寞的,須得我去望慰他一回。」庚辰雙行夾批︰極不通極胡說中寫出絕代情痴,宜乎眾人謂之瘋傻。蒙側批︰天生一段痴情,所謂「情不情」也。」寶玉這話恐怕也是自己心中調侃之說,並不是真要去所謂「慰他一回」,而這批就直批為「極不通極胡說中寫出絕代情痴」,看來,怎麼對寶玉和黛玉不利,他們就怎麼批啊!
「「想著,便往書房里來。剛到窗前,聞得房內有申吟之韻。寶玉倒唬了一跳︰敢是美人活了不成?庚辰雙行夾批︰又帶出小兒心意,一絲不落。」額,雖然是實錄,但仍有「惡趣味」之感,
「「乃乍著膽子,舌忝破窗紙,向內一看,那軸美人卻不曾活,卻是茗煙按著個一女孩子,也干那警幻所訓之事。」不宜不宜,
「「寶玉禁不住大叫︰「了不得!」一腳踹進門去,將那兩個唬開了,抖衣而顫。」哈哈,寶玉做這種事真是「雷厲風行」啊!
「「茗煙見是寶玉,忙跪求不迭。寶玉道︰「青天白日,這是怎麼說。庚辰雙行夾批︰開口便好。珍大爺知道,你是死是活?」」寶玉的根本出發點,都是為兩人好,
「「一面看那丫頭,雖不標致,倒還白淨,些微亦動人處,羞的面紅耳赤,低首無言。」這個描述,也只有曹雪芹能兩三筆就完全描出,
「「寶玉跺腳道︰「還不快跑!」庚辰雙行夾批︰此等搜神奪魄至神至妙處只在囫圇不解處得。一語提醒了那丫頭,飛也似去了。」足見寶玉之心善,完全是在為這兩人尤其是為這女孩著想,
「「寶玉又趕出去,叫道︰「你別怕,我是不告訴人的。」庚辰雙行夾批︰活寶玉,移之他人不可。」哈哈,寶玉幫人心切,前踹門之舉已足以驚天,這一嗓子,又著實動地(XX注︰哈哈(外人注︰哎,真讓哭笑不得啊)),
「「急的茗煙在後叫︰「祖宗,這是分明告訴人了!」」茗煙之前已差點嚇昏,這里又幾乎急暈,這一主一僕,實在是絕配,
「「寶玉因問︰「那丫頭十幾歲了?」」問得也奇怪,
「「茗煙道︰「大不過十六七歲了。」寶玉道︰「連他的歲屬也不問問,別的自然越發不知了。可見他白認得你了。可憐,可憐!」」寶玉一切皆從「情」字出發,從寶玉踹門的那一刻開始,就是如此,
「「庚辰雙行夾批︰按此書中寫一寶玉,其寶玉之為人是我輩于書中見而知有此人,實未目曾親睹者。又寫寶玉之發言每每令人不解,寶玉之生性件件令人可笑,不獨不曾于世上親見這樣的人,即閱今古所有之小說奇傳中亦未見這樣的文字。于顰兒處更為甚。其囫圇不解之中實可解,可解之中又說不出理路,合目思之,卻如真見一寶玉真聞此言者,移至第二人萬不可,亦不成文字矣。余閱《石頭記》中至奇至妙之文,全在寶玉顰兒至痴至呆囫圇不解之語中,其誓詞雅迷酒令奇衣奇食奇玩等類固他書中未能,然在此書中評之,猶為二著。」這個批在將寶玉「虛幻化」,卻不知這種情感之「純真」其實正是所有人必會達到的狀態,只是出現的時間的遲早和維持的時間長短而已,
而竟然被脂爺們批為虛幻甚至痴傻,其實真正目的自然是在將寶玉以及寶玉的幾乎一切要「虛幻化」!
于是,在八十回後寶玉果然就幾乎徹底「痴傻」徹底虛幻了!
「「又問︰「名字叫什麼?」茗煙大笑道︰「若說出名字來話長,真真新鮮奇文,竟是寫不出來的。庚辰雙行夾批︰若都寫得出來,何以見此書中之妙?脂硯。」茗煙此「狀態」足見他與寶玉的本質的區別,
「「據他說,他母親養他的時節做了一個夢,庚辰雙行夾批︰又一個夢,只是隨手成趣耳。夢見得了一匹錦,上面是五色富貴萬不斷頭的花樣,庚辰雙行夾批︰千奇百怪之想,所謂「牛溲馬渤皆至樂也,魚鳥昆蟲皆妙文也」,天地間無一物不是妙物,無一物不可成文,但在人意舍取耳。此皆信手拈來隨筆成趣,大游戲、大慧悟、大解月兌之妙文也。所以他的名字叫作萬兒。」寶玉听了笑道︰「真也新奇,想必他將來有些造化。」說著,沉思一會。」這個「萬字」應該是「」,這個形狀…怎麼說呢,感覺曹雪芹這一回黑幽的地方有些多,諸位看官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茗煙因問︰「二爺為何不看這樣的好戲?」寶玉道︰「看了半日,怪煩的,出來逛逛,就遇見你們了。這會子作什麼呢?」茗煙笑道︰「這會子沒人知道,我悄悄的引二爺往城外逛逛去,一會子再往這里來,他們就不知道了。」庚辰雙行夾批︰茗煙此時只要掩飾方才之過,故設此以悅寶玉之心。寶玉道︰「不好,仔細花子拐了去。便是他們知道了,又鬧大了,不如往熟近些的地方去,還可就來。」茗煙道︰「熟近地方,誰家可去?這卻難了。」寶玉笑道︰「依我的主意,咱們竟找你花大姐姐去,瞧他在家作什麼呢。」庚辰雙行夾批︰妙!寶玉心中早安著這著,但恐茗煙不肯引去耳。恰遇茗煙私行婬媾,為寶玉所脅,故以城外引以悅其心,寶玉始悅,出往花家去。非茗煙適有罪所脅,萬不敢如此私引出外。別家子弟尚不敢私出,況寶玉哉?況茗煙哉?文字著楔細甚。茗煙笑道︰「好,好!倒忘了他家。」又道︰「若他們知道了,說我引著二爺胡走,要打我呢?」庚辰雙行夾批︰必不可少之語。寶玉笑道︰「有我呢。」茗煙听說,拉了馬,二人從後門就走了。」這里足見曹雪芹文字風格中之一的猶如「放煙花」,即,不放不知道,放出來五彩繽紛,而且形狀竟然能完全如曹雪芹所設計的形狀!而且還有許多的更想不到的子煙花的後續色彩和形狀,
且先到這。
(外人注︰曹雪芹的文字,感覺是說來就來,想寫成怎樣就能寫成怎樣啊(大白紙注︰是滴是滴,嘻嘻,我想明天就來啊,哪里隨便走走都可以呀,都快樂得很呢,要不請你吃飯吧,嘻嘻,聯系我哦))
「來來來…」小戒笑道。
「嗯,來了怎樣都好。」小猴笑道。
「加油。」老沙呵呵道。
「善哉善哉,」小唐笑道,「真、善,就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