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紙注︰以下緊接著元妃之逝,前後部分采用了八十回後的原文)
忽一天,賈政進來,滿臉淚痕,喘吁吁的說道︰「你快去稟知老太太,即刻進宮!不用多人的,是你伏侍進去。因娘娘忽得暴病,現在太監在外立等。他說︰‘太醫院已經奏明痰厥,不能醫治。’」王夫人听說,便大哭起來。
賈政道︰「這不是哭的時候,快快去請老太太。說得寬緩些,不要嚇壞了老人家。」賈政說著,出來吩咐家人伺候。王夫人收了淚,去請賈母,只說元妃有病,進去請安。賈母念佛道︰「怎麼又病了?前番嚇的我了不得,後來又打听錯了。這回情願再錯了也罷。」王夫人一面回答,一面催鴛鴦等開箱取衣飾穿戴起來。王夫人趕著回到自己房中,也穿戴好了,過來伺候。一時出廳,上轎進宮不提。
且說元春自選了鳳藻宮後,聖眷隆重,身體發福,未免舉動費力。每日起居勞乏,時發痰疾。因前日侍宴回宮,偶沾寒氣,勾起舊病。不料此回甚屬利害,竟至痰氣壅塞,四肢厥冷。一面奏明,即召太醫調治。豈知湯藥不進,連用通關之劑,並不見效。內宮憂慮,奏請預辦後事,所以傳旨命賈氏椒房進見。賈母王夫人遵旨進宮,見元妃痰塞口涎,不能言語。見了賈母,只有悲泣之狀,卻沒眼淚。
賈母進前請安,奏些寬慰的話。少時賈政等職名遞進,宮嬪傳奏,元妃目不能顧,漸漸臉色改變。內宮太監即要奏聞,恐派各妃看視,椒房姻戚未便久羈,請在外宮伺候。賈母王夫人怎忍便離,無奈國家制度,只得下來,又不敢啼哭,惟有心內悲感。
朝門內官員有信。不多時,只見太監出來,立傳欽天監。賈母便知不好,尚未敢動。稍刻,小太監傳諭出來,說︰「賈娘娘薨逝。」是年甲寅年十二月十八日立春,元妃薨日,是十二月十九日,已交卯年寅月,存年四十三歲。
(大白紙注︰元妃之逝,如上章所述,與之前的推論有出入,于是,便有如下疑問,按之前推論,元妃的判詞的畫上是「只見畫著一張弓,弓上掛著一個香櫞」,表面上似被賜縊死,但這里顯然應該是「賜毒酒」而亡!
但判詞中畫為什麼是弓,之前說過可能是暗箭傷人,但仍然有些牽強,于是,有一個詞叫「杯弓蛇影」便顯得重要了,
而且極恰巧的是,八十回後第八十九回的回目名竟然就有「人亡物在公子填詞,蛇影杯弓顰卿絕粒」,不得不讓人懷疑篡改者們將元春的杯弓蛇影移植到了黛玉身上!因為黛玉離「杯弓蛇影」差得實在太遠!
因此,元妃這里極可能是被賜毒酒而亡!因為這樣︰
其一,才能有元春之逝的悲慘樣子,即「元妃痰塞口涎,不能言語。見了賈母,只有悲泣之狀,卻沒眼淚。」,顯然,之前所述的元春的所有隱含的悲劇全在這了!無論是與北靜王之情,還是太子之爭,還是真有弒君之意!
其二,這樣,才能對外宣稱是元妃染病而亡,
而且北靜王對皇上雖然實是求情,但恐怕北靜王對皇上說象太子之爭這樣的事不宜宣揚,特別是只是因為元妃這樣一件尚且模糊之事,因此,才讓元妃能如此而逝,而同時也沒有降賈府大罪,但只要等忠順王平定奇英俊蘭之事,賈府被抄是免不了的,而北靜王也再次前去對賈政的人和財產進行了保護)
賈母含悲起身,只得出宮上轎回家。賈政等亦已得信,一路悲戚。到家中,邢夫人、李紈、鳳姐、寶玉等出廳,分東西迎著賈母,請了安,並賈政王夫人請安,大家哭泣不提。
次日早起,凡有品級的,按貴妃喪禮進內請安哭臨。賈政又是工部,雖按照儀注辦理,未免堂上又要周旋他些,同事又要請教他,所以兩頭更忙,非比從前太後與周妃的喪事了。但元妃並無所出,惟謚曰賢淑貴妃。此是王家制度,不必多贅。
只講賈府中男女,天天進宮,忙的了不得。幸喜鳳姐兒近日身子好些,還得出來照應家事,又要預備王子騰進京,接風賀喜。鳳姐胞兄王仁,知道叔叔入了內閣,仍帶家眷來京。鳳姐心里喜歡,便有些心病,有這些娘家的人也便撂開,所以身子倒覺比先好了些。
王夫人看見鳳姐照舊辦事,又把擔子卸了一半,又眼見兄弟來京,諸事放心,倒覺安靜些。
(大白紙注︰以下為新的續補)
寶玉卻終日兩眼呆滯,表面既無喜也無悲,只有湘雲能和他說幾句話,眾人都道他與元春情深,悲傷得已經病痴了,都嘆息不已,
一些日子後,茗煙忽氣喘吁吁地來找寶玉,把寶玉叫到外書房,便道︰「不得了了了不得了!」
寶玉從未見茗煙這樣,又心疑又好笑,道︰「莫非天塌下來了不成?」
茗煙滿頭大汗,道︰「幾乎就是天塌下來了!」
寶玉見茗煙不象說笑,忽想到元妃之逝和韓奇等言,忙慌張地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可與我們家有關?」
茗煙瞪著眼道︰「與我們家有關還了得,滿門皆滅!」
寶玉唬得腿軟,也坐下道︰「莫非有人造反?」
茗煙道︰「正是有人造反!」
寶玉驚道︰「是反皇上嗎?」
茗煙驚嚇得忙一把握住寶玉的嘴,道︰「我的爺哩,這話怎麼說得出口!」
寶玉道︰「那是反什麼?」
茗煙道︰「是忠順王爺!」
寶玉一下跳起來,道︰「快說!是怎麼回事!」
茗煙道︰「一晚上全傳開了!我今日得到消息就來告知二爺!有水沒有,有水沒有,又熱又渴!」
寶玉忙倒了茶來,茗煙仰脖一倒,長出了幾口氣,道︰「忠順王爺府被攻打了!」
寶玉驚道︰「什麼?!誰攻的?!結果怎麼樣?!」
茗煙道︰「說出來嚇死人!就是馮大爺帶人攻的啊!所以我才急慌地來告知二爺,萬不可再去找馮大爺!甚至提也不要提啊!」
寶玉驚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猛然道︰「結果如何?有沒有攻進去!」
茗煙一拍大腿道︰「奇的是,攻下來了!」
寶玉瞪著眼楮,忽然哈哈大笑,猛站起來一拍桌子,叫道︰「好!」
茗煙嚇得忙一把抱住寶玉,道︰「我的爺啊,這個時候不能亂說話啊,說錯一個字,都可以滿門抄斬啊!」
寶玉忽又急問︰「那忠順王怎樣了?」
茗煙道︰「听說逃了。」
寶玉一呆,又緩緩坐下來,喃喃道︰「這,有些不妙。」
茗煙道︰「何止是不妙,現在滿城都是殺聲,听說又有大隊人馬攻擊了其余地方,攻擊的都是忠順王爺的勢力!很明顯,這次攻打完全是沖忠順王爺來的!」
寶玉越听越覺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口中直道︰「沒抓到忠順王就會出大事啊!」
茗煙道︰「管他哩,他們斗他們的,反正斗不到我們這來就好!」
寶玉越想越急躁,邊來回走邊道︰「這下凶險了!這下凶險了!非要這樣嗎?」
茗煙道︰「二爺不要急,這次馮大爺是佔了上風,只要他們除掉忠順王爺的勢力,皇上恐怕也會做個順水人情,承認馮大爺他們的勢力。」
寶玉忙道︰「這話怎講?」
茗煙看看四周,小聲道︰「明眼人都看得到的啊!忠順王爺勢力這樣大,皇上也會擔心,除掉他,皇上的位置豈不更穩了。」
寶玉思道︰「話雖如此說,但忠順王還在啊!」
茗煙道︰「我知道二爺擔心馮大爺,我這就去多多打听,有什麼新消息立即來報給二爺!」
寶玉忙道︰「這樣甚好!」
茗煙又喝了一口茶,就跑了出去。
寶玉坐下,心中大驚,心想︰「他們果然提前起事了!而且看樣子北靜王也果然有支援,才一舉竟然能攻進忠順王府!只不過最重要的忠順王卻月兌逃了,接下來會怎樣?陳也俊和衛若蘭又怎樣了呢?」
寶玉一整天不能好好坐下,一晚上又只能坐在床上左思右想等天明!
而整個賈府的男子也得知了這件驚天大事,眾人臉上都是驚怖神色!
賈政更是無法前往衙門,與賈赦賈珍難得聚在一起,左右猜疑不定。
且先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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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奏果然快。」小戒道。
「前八十回更快,那件大事就只有馮紫英說了幾句極隱晦的話。」小猴道。
「因此,這里的續補甚至相比之下還算慢的。」老沙道。
「阿彌陀佛,」小唐道,「八十回後,正是要以神帶形,以實帶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