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回的開頭還頗似原文,如下︰
「第九十七回,林黛玉焚稿斷痴情,薛寶釵出閨成大禮
話說黛玉到瀟湘館門口,紫鵑說了一句話,更動了心,一時吐出血來,幾乎暈倒,虧了紫鵑還同著秋紋,兩個人攙扶著黛玉到屋里來。那時秋紋去後,紫鵑雪雁守著,見他漸漸蘇醒過來,問紫鵑道︰「你們守著哭什麼?」紫鵑見他說話明白,倒放了心了,因說︰「姑娘剛才打老太太那邊回來,身上覺著不大好,唬的我們沒了主意,所以哭了。」黛玉笑道︰「我那里就能夠死呢。」這一句話沒完,又喘成一處。原來黛玉因今日听得寶玉寶釵的事情,這本是他數年的心病,一時急怒,所以迷惑了本性。及至回來吐了這一口血,心中卻漸漸的明白過來,把頭里的事一字也不記得。這會子見紫鵑哭了,方模糊想起傻大姐的話來。此時反不傷心,惟求速死,以完此債。這里紫鵑雪雁只得守著,想要告訴人去,怕又象上回招的鳳姐說他們失驚打怪。」
但之後立即賈母前來探望,以及以賈母為主為首的仍然強行要讓寶玉娶寶釵,至少人物是要有完全的變化的,
原文如下︰
「那知秋紋回去神色慌張,正值賈母睡起中覺來,看見這般光景,便問︰「怎麼了?」秋紋嚇的連忙把剛才的事回了一遍。賈母大驚,說︰「這還了得!」連忙著人叫了王夫人鳳姐過來,告訴了他婆媳兩個。鳳姐道︰「我都囑咐了,這是什麼人走了風了呢?這不更是一件難事了嗎!」賈母道︰「且別管那些,先瞧瞧去是怎麼樣了。」說著,便起身帶著王夫人鳳姐等過來看視。見黛玉顏色如雪,並無一點血色,神氣昏沉,氣息微細,半日又咳嗽了一陣,丫頭遞了痰盂,吐出都是痰中帶血的,大家都慌了。
只見黛玉微微睜眼,看見賈母在他旁邊,便喘吁吁的說道︰「老太太!你白疼了我了。」賈母一聞此言,十分難受,便道︰「好孩子,你養著罷!不怕的。」黛玉微微一笑,把眼又閉上了。外面丫頭進來回鳳姐道︰「大夫來了。」于是大家略避。王大夫同著賈璉進來,診了脈,說道︰「尚不妨事。這是郁氣傷肝,肝不藏血,所以神氣不定。如今要用斂陰止血的藥,方可望好。」王大夫說完,同著賈璉出去開方取藥去了。
賈母看黛玉神氣不好,便出來告訴鳳姐等道︰「我看這孩子的病,不是我咒他,只怕難好。你們也該替他預備預備,沖一沖,或者好了,豈不是大家省心?就是怎麼樣,也不至臨時忙亂。咱們家里這兩天正有事呢。」鳳姐兒答應了。賈母又問了紫鵑一回,到底不知是那個說的。賈母心里只是納悶,因說︰「孩子們從小兒在一處兒玩,好些是有的。如今大了,懂的人事,就該要分別些,才是做女孩兒的本分,我才心里疼他。若是他心里有別的想頭,成了什麼人了呢,我可是白疼了他了。你們說了,我倒有些不放心。」因回到房中,又叫襲人來問,襲人仍將前日回王夫人的話並方才黛玉的光景述了一遍。賈母道︰「我方才看他卻還不至糊涂。這個理我就不明白了!咱們這種人家,別的事自然沒有的,這心病也是斷斷有不得的。林丫頭若不是這個病呢,我憑著花多少錢都使得;就是這個病,不但治不好,我也沒心腸了。」鳳姐道︰「林妹妹的事,老太太倒不必張羅,橫豎有他二哥哥天天同著大夫瞧,倒是姑媽那邊的事要緊。今兒早起,听見說,房子不差什麼就妥當了。竟是老太太、太太到姑媽那邊去,我也跟了去商量商量。就只一件︰姑媽家里有寶妹妹在那里,難以說話,不如索性請姑媽晚上過來,咱們一夜都說結了,就好辦了。」賈母王夫人都道︰「你說的是。今兒晚了,明兒飯後咱們娘兒們就過去。」說著,賈母用了晚飯,鳳姐同王夫人各自歸房不提。」
以上,至少要改如下︰
其一,賈母不能出現,
其二,賈母說的一些話應該正好是王夫人說的話,
其三,凡是和賈母相關的文字和情節都要進行刪改,
接下來的原文是鳳姐兒薛姨媽寶釵的原文,去除其中賈母的文字,恐怕也是有相當多的原文的,原文如下︰
「且說次日鳳姐吃了早飯過來,便要試試寶玉,走進屋里說道︰「寶兄弟大喜!老爺已擇了吉日,要給你娶親了。你喜歡不喜歡?」寶玉听了,只管瞅著鳳姐笑,微微的點點頭兒。鳳姐笑道︰「給你娶林妹妹過來,好不好?」
寶玉卻大笑起來。鳳姐看著,也斷不透他是明白,是糊涂,因又問道︰「老爺說︰你好了就給你娶林妹妹呢。若還是這麼傻,就不給你娶了。」寶玉忽然正色道︰「我不傻,你才傻呢。」說著,便站起來說︰「我去瞧瞧林妹妹,叫他放心。」鳳姐忙扶住了,說︰「林妹妹早知道了。他如今要做新媳婦了,自然害羞,不肯見你的。」寶玉道︰「娶過來,他到底是見我不見?」鳳姐又好笑,又著忙,心里想︰「襲人的話不差。提到林妹妹,雖說仍舊說些瘋話,卻覺得明白些。若真明白了,將來不是林姑娘,打破了這個燈虎兒,那饑荒才難打呢。」便忍笑說道︰「你好好兒的便見你;若是瘋瘋癲癲的,他就不見你了。」寶玉說道︰「我有一個心,前兒已交給林妹妹了。他要過來,橫豎給我帶來,還放在我肚子里頭。」鳳姐听著竟是瘋話,便出來看著賈母笑。賈母听了又是笑,又是疼,說道︰「我早听見了。如今且不用理他,叫襲人好好的安慰他,咱們走罷。」說著,王夫人也來。大家到了薛姨媽那里,只說︰「惦記著這邊的事,來瞧瞧。」薛姨媽感激不盡,說些薛蟠的話。喝了茶,薛姨媽要叫人告訴寶釵,鳳姐連忙攔住,說︰「姑媽不必告訴寶妹妹。」又向薛姨媽陪笑說道︰「老太太此來,一則為瞧姑媽,二則也有句要緊的話,特請姑媽到那邊商議。」薛姨媽听了,點點頭兒說︰「是了。」于是大家又說些閑話,便回來了。當晚薛姨媽果然過來,見過了賈母,到王夫人屋里來,不免說起王子騰來,大家落了一回眼。薛姨媽便問道︰「剛才我到老太太那里,寶哥兒出來請安,還好好兒的,不過略瘦些,怎麼你們說得很利害?」鳳姐便道︰「其實也不怎麼,這只是老太太懸心。目今老爺又要起身外任去,不知幾年才來。老太太的意思︰頭一件叫老爺看著寶兄弟成了家,也放心;二則也給寶兄弟沖沖喜,借大妹妹的金鎖壓壓邪氣,只怕就好了。」薛姨媽心里也願意,只慮著寶釵委屈,說道︰「也使得,只是大家還要從長計較計較才好。」王夫人便按著鳳姐的話和薛姨媽說,只說︰「姨太太這會子家里沒人,不如把妝奩一概蠲免,明日就打發蝌兒告訴蟠兒,一面這里過門,一面給他變法兒撕擄官事。」並不提寶玉的心事。又說︰「姨太太既作了親,娶過來,早好一天,大家早放一天心。」正說著,只見賈母差鴛鴦過來候信。薛姨媽雖恐寶釵委屈,然也沒法兒,又見這般光景,只得滿口應承。鴛鴦回去回了賈母,賈母也甚喜歡,又叫鴛鴦過來求薛姨媽和寶釵說明原故,不叫他受委屈。薛姨媽也答應了。便議定鳳姐夫婦作媒人。大家散了,王夫人姊妹不免又敘了半夜的話兒。
次日,薛姨媽回家,將這邊的話細細的告訴了寶釵,還說︰「我已經應承了。」寶釵始則低頭不語,後來便自垂淚。薛姨媽用好言勸慰,解釋了好些說。寶釵自回房內,寶琴隨去解悶。薛姨媽又告訴了薛蝌,叫他︰「明日起身,一則打听審詳的事,一則告訴你哥哥一個信兒。你即便回來。」
薛蝌去了四日,便回來回覆薛姨媽道︰「哥哥的事,上司已經準了誤殺,一過堂就要題本了,叫咱們預備贖罪的銀子。妹妹的事,說︰‘媽媽做主很好的。趕著辦又省了好些銀子。叫媽媽不用等我。該怎麼著就怎麼辦罷。’」薛姨媽听了,一則薛蟠可以回家,二則完了寶釵的事,心里安頓了好些。便是看著寶釵心里好象不願意似的,「雖是這樣,他是女兒家,素來也孝順守禮的人,知我應了,他也沒得說的。」便叫薛蝌︰「辦泥金庚帖,填上八字,即叫人送到璉二爺那邊去,還問了過禮的日子來,你好預備。本來咱們不驚動親友。哥哥的朋友,是你說的,都是混賬人;親戚呢,就是賈王兩家。如今賈家是男家,王家無人在京里。史姑娘放定的事,他家沒有來請咱們,咱們也不用通知。倒是把張德輝請了來,托他照料些,他上幾歲年紀的人,到底懂事。」薛蝌領命,叫人送帖過去。
次日,賈璉過來見了薛姨媽,請了安,便說︰「明日就是上好的日子。今日過來回姨太太,就是明日過禮罷。只求姨太太不要挑飭就是了。」說著,捧過通書來。薛姨媽也謙遜了幾句,點頭應允。賈璉趕著回去,回明賈政。賈政便道︰「你回老太太說︰既不叫親友們知道,諸事寧可簡便些。若是東西上,請老太太瞧了就是了,不必告訴我。」賈璉答應,進內將話回明賈母。這里王夫人叫了鳳姐命人將過禮的物件都送與賈母過目,並叫襲人告訴寶玉。那寶玉又嘻嘻的笑道︰「這里送到園里,回來園里又送到這里,咱們的人送,咱們的人收,何苦來呢?」賈母王夫人听了,都喜歡道︰「說他糊涂,他今日怎麼這麼明白呢。」鴛鴦等忍不住好笑,只得上來一件一件的點明給賈母瞧,說︰「這是金項圈,這是金珠首飾,共八十件。這是妝蟒四十匹。這是各色綢緞一百二十匹。這是四季的衣服,共一百二十件。外面也沒有預備羊酒,這是折羊酒的銀子。」賈母看了都說好,輕輕的與鳳姐說道︰「你去告訴姨太太說︰不是虛禮,求姨太太等蟠兒出來,慢慢的叫人給他妹妹做來就是了。那好日子的被褥,還是咱們這里代辦了罷。」鳳姐答應出來,叫賈璉先過去。又叫周瑞旺兒等,吩咐他們︰「不必走大門,只從園里從前開的便門內送去。我也就過去。這門離瀟湘館還遠,倘別處的人見了,囑咐他們不用在瀟湘館里提起。」眾人答應著,送禮而去。
寶玉認以為真,心里大樂,精神便覺的好些,只是語言總有些瘋傻。那過禮的回來,都不提名說姓,因此上下人等雖都知道,只因鳳姐吩咐,都不敢走漏風聲。」
且先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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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調包計的內容,恐怕刪改文至少和原文一樣多。」小戒道。
「篡改者要想讓調包計趨近于最合理最理所當然最符合王氏集團最不符合黛玉,因此,在這大段文字的篡改是煞費苦心的。」小猴道。
「最擅長的就是各種言行的張冠李戴以及讓黛玉成為眾矢之的。」老沙道。
「阿彌陀佛,」小唐道,「所謂越來越明即續補八十回後的一個現象和本質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