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愛情回來過 118 不能說的秘密

作者 ︰ 淳于易笙

這次衛嵐的生日宴會由于宴請的大都是商業圈的人物,所以差不多的成了商務會。衛嵐和齊俊坐在主席桌,周圍圍了一圈的人,老的少的,都想借著這機會與當下東風的太上皇攀點關系。齊逸飛或許是不屑于見到這些人這副嘴臉,便拉了李青蔓和楚弘齊心芸悄悄地遛到某個角落去了。李青蔓除了這幾個人一個也不認識,便只隨了齊逸飛安排去。

這是生日慶祝會,自然是由主持人的朝賀詞開始的,衛嵐和齊俊皆是四十近五的年紀,但是看著卻相當的意氣風發。李青曼看著他們一直拉著的手,這麼多年了依舊那麼有力,拉的那麼緊。她突然想起自己來,自己所求的也不過是一雙有力的手,可以陪她一直到世界的盡頭。可是,這樣的一雙手太難找了,她曾經以為找到了,但終究只是黃粱一夢,還是一個噩夢。

她越想,心中只覺得越是心酸,不由得端起了面前的紅酒便往口中灌去。如果當初沒有遇上那個人,現在她應該還是從前的李青曼,他們家也應該還是以前的那個被幸福充溢的家,只是她已經不是她,家也已經不是家。

她轉頭,輕輕的說︰「你爸媽真好!」

齊逸飛听著她這句突然冒出來的話不由得一怔,呵呵笑道︰「老頭子把什麼麻煩事都丟給我了,他們的日子當然是好過了。惚」

李青蔓看著他,他說話的時候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和齊逸飛相處得越久,便知道他凡是淡笑的時候,都是他極其開心輕松的時候。他口中雖然叫著老頭子,喊著管理一個公司很累,但心底卻是心甘情願的。齊逸飛的花言巧語是出了名的,但是李青曼卻發現,他對于真心對待的人從來也不會花言巧語。就像那句話說的那樣,好听的話總是說給不相干的人听的,平淡的話才是和最親的人相處的方式。

在不認識齊逸飛之前,她覺得齊逸飛就是女人最討厭的那種男人,徐子文就是給她挑了一件最為難的事。但是她認識齊逸飛以來,齊逸飛除了在口頭上佔了些便宜之外,倒也規規矩矩,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做過分的事。就算是那天早上齊逸飛說要和她交往的時候也是規規矩矩的在征求她的意見。她突然想起,在她還沒有正式的進入齊氏的時候,那個叫安妮的美麗女人毫無怨言的離開了齊逸飛。她曾經說過,齊逸飛是一個溫柔的好男人。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她突然站起身來的動作不免叫奇遇三人一驚,齊逸飛呵呵的笑著點頭。李青蔓看了他一眼,他的眉毛很狹長,眼楮很明亮,鼻翼高挺,單薄的嘴唇勾起好看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齊逸飛變得似乎越發的好看了。她斂了斂眸,輕輕的拖了椅子離開溫。

身後有齊心芸滔滔不絕的說話聲,也有大廳上中嘉賓的歡呼聲,可是李青蔓卻覺得在這些聲音中間,最大的卻是她自己心跳的聲音。那顆心,為什麼跳動?是恐慌?還是其他?

齊家的資產或許連齊家人自己都數不清楚,不論是從哪里來看都是那麼的華貴和舒服。

洗手間外有兩面大鏡子,一面正對著通道,一面是側著的,方便從各個角度整理儀容。

李青蔓此刻就站在鏡子面前,她看著自己在鏡子里的模樣,一身淡紫色的華裙,一雙縴細的鞋子,一只精巧的手包,光潔的手腕兒上,一條黑色的表稜角時不時的散發些微弱的光。

李青蔓突然的有些害怕。

那張臉還是以前的臉,只是為什麼她看著她自己卻不像是以前的她了呢?

周圍的空氣有些燥熱,李青蔓伸手想要撫模鏡中的自己,那張臉上的笑容去了哪里?她強扯出一個笑容來滿課時看著卻是那麼的假,快樂真的與她無緣了吧!

她閉眼,想要把心中的那份悲傷抽離出意識,抽出去了,李青蔓就還是李青蔓。齊逸飛他們還在等著她。

只是當她睜開眼楮,再一次看向鏡中的時候,訝然爬上了她的臉。鏡中映著的人影已經不僅是她一個了。她訝然的轉身,「是你?」。

來不及掩埋的驚恐深深的刺入來者的眼楮,徐子文站在離她三米的地方,看著她這般神色,眼中快速的劃過一絲落寞,然後冷哼兩聲,問道︰「看到我很奇怪?」

李青蔓暗暗的吸了口氣,微微的定神,淡淡的開口︰「的確是很奇怪,沒想到你居然也會來參加齊夫人的生日晚會。」

徐子文輕輕的笑︰「齊氏宴請了那麼多人,差不多把整個商業圈的人都請盡了,又怎麼可能不請我呢?中岳和東風的合作案完結還沒有超過一個月呢。」他腳步輕輕的移動,朝著那個站在鏡子邊上的人走去。她面朝著他,半轉著身體,那背部便完完全全的映在鏡子里,膚若凝脂,柔美的線條,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層淡雅,讓他不自覺的想要靠近。

李青蔓嗤笑一聲,心道他倒是自信得很,見得他走過來,不由得步子微微後退了一步,「不耽擱徐先生了。」她說,握著小包的手不禁緊了緊,然後才邁開了腳步。

高跟鞋在本質的地板上落下一聲聲」咯格「的聲音,在這個只有兩個人的房間里分外的清脆。寂靜是他們唯一的話題。李青蔓想,她雖然很沉默,但是從來都不是喜歡逃避的人,可是這兩個月,她都是在逃避中度過,逃避著齊逸飛,逃避著面前的這個人。她想,她和他除了那件事情上的對話已經找不出其他的話說了,那麼便不說了吧。

「我沒覺得是耽擱。」,可是徐子文卻想說話,想說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有出于本能的拉住李青蔓,然後等她像往常一樣問他做什麼。他皺著眉頭,似乎除了這個,他已經沒有了其他可以接觸她的理由。

李青蔓手上一重,腳步停了下來,微微的蹙眉,她說︰「那麼我還有事,徐先生可以放開了吧。」徐子文不說話,李青蔓也便不說話。

徐子文拉著她看了許久,卻沒有听到她說話,心中不免生出些許有恐慌來,就是恐慌。那種感覺在他七年前听到父親離開的消息是一樣的,不知什麼時候,他見著李青蔓的時候也會有這樣一種感覺了。他想了好久,終于出想到了話說,「今天是個好機會。」

李青蔓「嗯」了一聲說︰「我會好好的把握的。」

她很早的時候就告訴過自己,七年前的那間事不論是出于什麼原因,但是也應該算作是她父親對不起徐家,但是徐子文卻不該用那種方式來報酬,她曾經想再見到徐子文的時候他們就是陌路人,可是她每每見到他的時候總是難以平靜的,就像她現在雖然說著平靜的話語,雖然表現得很平靜,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是什麼樣的感覺,或許,她自己也風不太清楚某些感覺。

徐子文本來就是隨意的找了一句話說,李青蔓答得平淡他便也接不下去,只好沉默著不說話,直到里李青蔓說︰「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就請徐先生放開我吧,如果被別人看到就不好了。」

徐子文的眼楮太黑,黑得她分不清他眼底的顏色。只是似乎徐子文天生就有一種本事,把他的感情通過氣憤傳出去。

李青蔓覺得有些寂寞的滋味。

他眼眸漆黑,低沉的聲音想一塊大石頭重重的壓在她心上,讓她不自覺的想要把它移開,她動了動手腕,想要把授給抽出去。

徐子文本來是拉著她的手,此時她扭動手腕,他便發覺了她手上的那東西,不由得看去,便看到了李青蔓手腕兒上那一塊表。

他想到了那天晚上,他從地上把那塊被她遺失的手表拾了起來,然後他把那個東西帶回了家,放在他書房那張辦公用的大桌子上,沒事的時候,他會不自覺的看著那表發呆。

那塊表從他認識李青蔓的時候她就一直帶著,他想她或許是極其喜歡的。可是再喜歡的東西在丟了之後也是會有其他的東西代替的。

他想著,不由得再看了那表幾眼,只是這一看之下卻看出了這東西的價值來。一指寬的表帶,黑色的表盤,瓖之以黑曜石,簡約風格的設計讓它看著並不是很突出,或者以為這只是一件稍微漂亮一點的裝飾品,但實際卻是價值不菲。

他的眉毛有皺了起來,臉色漸漸的發青,這麼貴重的東西,徐子文相信李青蔓是不會自己花心思去買的,除了是齊逸飛拿來討她歡心的,還能是誰送的?李青蔓今天穿的是齊逸飛送給她的衣服,戴的首飾竟然也是齊逸飛送給她的。他想著,只覺得越發的煩躁,他嫌惡的瞥了一眼,拿東西雖然漂亮,戴在李青蔓的手上卻很是不好看。「齊逸飛送給你的?」他不屑的問。心中只想,這種東西他買的會更好,會更適合李青蔓。

李青蔓本來是要走,但是徐子文拉著她要麼是不說話,這一說話就問了這話出來,不由得惱恨的瞪了瞪眼,「是又怎麼樣,不關你的事。」

徐子文見得她不耐煩,心情便也就更是煩躁了。他看著李青蔓的眉眼,突然的就想到了之前他們初初認識的那會兒,那會兒是什麼樣子……

李青蔓見著他不說話,但也不放開自己的手,只好問︰「徐先生來參加這個生日晚會改不回只是為了慶祝齊夫人的生日吧,想來還有更重要的事做。」所以,你應該放開我,去做你的事了。這一句,她沒說,可是她知道,徐子文一定听得懂。

徐子文自然是听得懂的,但是他卻有些發怔,迷茫著眼楮看著李青蔓,他突然想他是為什麼來參加齊夫人的生日晚會呢?是因為這場晚會上積聚了大多數的商業人士,他可以和他們談事?顯然不是,以今日中岳的地位,只有別人來找他的份,卻沒有他去尋求合作的事。那麼是為什麼?

前幾天,李青蔓說,她會出席齊逸飛母親的生日party,所以他來了?

他皺著眉頭,來到這里之後又很多人跟他打招呼,他也看到了齊逸飛,只是卻沒有看到李青蔓,在晚會開始的時候,他終于見到了李青蔓,只是這一次,她是和齊逸飛一起出現的。他看到衛嵐熟絡的拉著李青蔓,仿佛很是熟悉的模樣,心頭的不爽便又多了一分。

他看著李青蔓和齊逸飛他們幾個人坐到了角落里,他便悄悄的跟離她較近的那一桌走了去,那些人自然是十分榮幸的模樣,他和他們假裝說得很高興。不經意的見了她一直在和齊逸飛說話,然後自己一個人去了洗手間,所以他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他不想去想了,再想的話只能把李青蔓更深的刻入他的腦子里。他說︰「這次有這麼多商界的上層人士過來,大都是想要某個合作的對象,中岳現在雖然有很多合作案,不過再多點也是無妨。」

李青蔓呵呵的笑,「徐先生果真是來之不拒啊!那麼就祝你能夠把看中的人都拉到中岳去吧,這對于徐先生的能耐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徐子文突然呵呵的笑了,他說︰「你也很是能耐,在我找上你之前我也有些不敢肯定,不過現在,齊逸飛對你可是前所未有的好,不僅送你衣服,首飾,還把你帶去給了他母親看,你說他是不是真的對你有意思,想要和你好?」

齊逸飛對于李青蔓來說到底是什麼身份她自己不清楚,也不想要別人來說,听著徐子文的話便不由得有些氣憤,「這不是正遂了你的心願嗎?」

你……」言辭犀利,卻又仿佛跳出了自己,把事情都看得淡了。只是她說這是遂了他的心願,他卻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心願是什麼了,或許……他緩緩的放開拉著她的手,輕輕的說︰「李青蔓,你知不知道,我多想結束了和你的這場交易。」

李青蔓一愣,他的語句是那麼的輕,很干淨,沒有帶任何的其他情緒,就是一句話,讓她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她想了很久,終于為自己找了一個理由,也為說這句話的徐子文找到了一個理由。她說︰「徐子文,雖然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但是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做事很有原則的人,也相信你不會為了我爸這麼一個已經夠不上你威脅的人兒放棄一個可以擊敗齊氏的機會。」「你憑什麼相信!」他喝問,臉色鐵青,就連他自己有時候都不相信自己,李青蔓憑什麼還可以相信他?「你不是我,你什麼都不知道,或許哪一天,我就會反悔。」就像他已經有些後悔再一次的站在李青蔓面前,就像他已經後悔了在夜里不經意在把車子停在隱蔽的地方,看著齊逸飛和她回來,就像他後悔了拿李柏石和齊逸飛手中的企劃書做交易……

「就憑我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說︰「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的人,怎麼會輕易的就放棄了自己努力了那麼久的計劃?徐子文,你的計劃已經要實現了,我會努力的讓它快速的實現,然後,你就抱著你的春秋大夢好好的做一輩子吧。」她說到後來,只覺得心中一股濁氣沖擊著她的思想,到頭來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李青蔓在變化,徐子文感覺到了。而他的變化,李青蔓也感覺到了。他的聲音除了強制以外,時不時的會帶著一點無奈,帶著一點期盼,有時候李青蔓會不自覺的想,他在無奈什麼?又在期盼著什麼?每次想到這里,便覺得心情也跟著凝重。

徐子文輕輕的笑了,笑得很狂妄,除了高興好像听不出有其他的什麼意味。也將那些似有似無的期盼與無奈深深的隱藏。「你說得對,我的確不會為了以前的恩怨放棄了這麼一個大好機會。」他說。可是,李青蔓你知道嗎?一開始讓你去齊逸飛那里偷企劃書只是因為我不想放過李柏石,我以為你不會去,但是你去了。那就罷了,我想著你就算是去,三個月的時間又怎麼可能會得到齊逸飛的青睞。齊逸飛雖然一副公子,游手好閑的模樣,但其實是一個心思極其細膩的人,他不會那麼輕易的相信人。南灣企劃書那麼重要的東西,一定是藏在了他家里,你哪里又能這麼容易的進他家,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你會那麼快的就做了齊逸飛的助理,然後讓他對你……傾心。

這些話他不敢對李青蔓說,也不能對李青蔓說,他早就失去了說這些話的資格,就像他也有不得不為自己的父親討回一個公道的責任。

李青蔓的身子是僵直著的,但是她的心卻怦怦的跳著,徐子文沒有說話,可是他看著她的那雙眼楮卻似乎說了很多的話。李青蔓看著他,許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徐子文,不管你開始的時候是怎麼想的,也不管我開始的時候是怎麼想的,就這樣吧。我幫你拿到齊氏的企劃書,你放過我爸,除了這件事上的問題,不要再見面了。」

李青蔓不知道徐子文又說了些什麼,只看到他輕輕的將她的頭發整理好,然後走了出去。她回去的時候,齊逸飛立刻迎了上來,拉著她的手問︰「怎麼去了這麼久才回來?沒事吧?」

李青蔓下意識的搖頭,他的聲音就像風一樣,輕輕的吹過,不著痕跡……

到這場晚會結束的時候,李青蔓依舊是渾渾噩噩的,為什麼徐子文會流露出這樣的神色,為什麼他會突然間的說出這樣的話來,那話,雖然平平淡淡,但是去攪亂了李青蔓心中的一池清水。如果,如果之前她沒有答應徐子文的要求的話,現在他們應該是什麼樣的呢?

李青蔓覺得自己一定是多想了,徐子文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一個眼神而已,她怎麼敢這麼想?

齊逸飛看著她,那雙好看的眼楮中流露出了一絲擔憂,突然的他覺得自己有些嫉妒徐子文。他以前也嫉妒徐子文,因為在別人眼中,徐子文是靠著自己的雙手撐起了中岳,而他齊逸飛,只是一個靠著父輩留下來的江山過活的紈褲子弟,甚至認為他是一個敗家子。但是現在,他嫉妒的是,徐子文竟然可以留住李青蔓的眼楮,即使李青蔓的心已經不在她身上了。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他承認李青蔓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也非常的有吸引力,但是她的吸引力大的竟然可以讓他把她放在和事業相同的位置上。他的前十幾年一直是在尋覓,在各色各樣的人物中尋覓著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女孩兒,或許,李青蔓就是這個女孩兒。

宴會很久才結束,技術的時候李青蔓不經意的看到徐子文向著她投來的目光,有些復雜。雖然隔得很遠,但是她仿佛還能夠清晰的感覺得到。他的樣子,似乎還有好多的話想要說,他想要說什麼?

一時,心中又是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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