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怡用小勺子舀了點湯嘗了一下,嗯,很滿意,她把灶火里的炭火鍬到一個小鐵盆里,放到廚房里的桌子上,又把鍋里的魚頭炖豆腐盛到一個大的鐵盆里,然後放在裝著碳的盆子上,又切了些蔥末撒在上面,就一個大魚頭和魚尾給她豆腐,粉條、腌菜的一加,就成了一大盆。她心里暗自贊嘆吉海的細心,準備的這麼細致。
「ok,各位開飯嘍。」她拿了三副碗筷放在桌子上,笑著請文驊焱和劉鈞坐下來。
文驊焱和劉鈞哪里敢坐下,一起朝著文瑀鑫看。「看什麼,他是大王爺,怎麼會吃這個,他怕我菜里下藥。」江欣怡陰陽怪氣的說。
「誰說的,王妃親手做的菜,哪怕是加了鶴頂紅本王也要嘗嘗。」文瑀鑫出乎意料的邊說邊坐了下來,「你倆也坐吧,要死爺也領著你們。」他示意那兩個目瞪口呆的家伙。
自己女人做的第一餐,沒理由看著別人吃不是?再說了,他這王府里妃子夫人的一大堆,一個個的琴棋書畫都會兩下子,可是做飯?他還真沒那個口福。沒有人會知道埋藏在他心底的一個秘密,從小他就希望自己生活在普通老百姓的家里,媽媽摟著睡覺,或者坐在爸爸的肩膀上逛廟會,長大後有個賢惠的婆娘給他補衣燒飯,這些都是小時候師弟劉鈞對他說的宮外的事情,他一直無比的渴望著,可是對他來說都是奢望。
見他們都坐下了,江欣怡想起自己是主人,要幫他們盛飯的,掀開鍋蓋,頓時米飯的香氣就撲面而來,鐵鍋里煮飯,她最愛吃了,所以經常在放假的時候去鄉下的姨婆家實踐,即使沒有電飯煲,和高壓鍋也難不到她,她分別的把米飯端到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文驊焱和劉鈞臉色有些不好,因為王妃並沒有因為瑀鑫是王爺而先把飯給他,而是按順序先給了身邊的兩人,看到文瑀鑫沒發火的意思,那兩個人才放心的對江欣怡說;「謝謝。」
「客氣啥,都是自家人。」江欣怡大咧咧的說。
「這麼好的菜,沒酒真是可惜。」江欣怡有些遺憾的說。
什麼?她還想喝酒?文驊焱看著她一臉的失望,差點開口說;「我去拿。」可是他畏懼的看看三哥,沒敢出聲。
「哈哈,有酒的,看我這記性,剛才燒魚的時候不是還用過?」江欣怡興奮的走到灶台旁,拎起了個銅壺,她鑒定過了,是酒,有一斤多呢。
「你們要不要來點兒?今天是我喬遷新居的大喜之日,沒有酒怎麼可以。」江欣怡拎著酒壺問桌上那少見多怪的三個家伙,差點開口要紅包,見他們都搖頭,不要拉倒,她拿來一個空碗,也不管好不好喝,咚咚咚的倒了滿滿的一碗,剛想喝,看見那幾位客人都在看外星人一樣的看著她。
「別光看我呀,我又不是菜,吃菜呀,簡單了些,你們就將就一下吧,這要是在我那里,一定好好的招待你們。」說完,端起碗伸到半空;「來,踫一個。」見沒人響應,就把碗往身邊的劉鈞的飯碗邊上一踫,然後仰頭喝下半碗,又到盆子里夾了一塊豆腐吹吹塞進嘴里。
媽呀,那可是燒菜的料酒,她也會喝?幾個男人算是見識了。看著盆子里咕嘟咕嘟冒著香味的東西,文瑀鑫知道自己沒動手,那倆家伙斷然是不敢動筷子的,只有那該死的女人才把他當空氣,先吃了。于是,文瑀鑫試探著夾起一塊魚頭到碗里,撥了一小塊送進嘴里,咦,沒想到這東西是這樣的美味,不但沒有一絲的腥氣,還極為鮮美。
看見文瑀鑫的表情,文驊焱和劉鈞知道,這鍋子里的東西一定是好吃的不得了,也就不顧那麼多了,各自夾菜,大口的吃了起來,邊吃邊點頭,如果文瑀鑫不在的話,他倆早就開口稱贊了。桌上一時無語,都在忙活,江欣怡一口米飯,一口菜,一口酒,空月復喝酒容易醉,這個她懂。
剛開始,文驊焱和劉鈞還克制著自己,可是後來就好像在和文瑀鑫搶著吃了,他們沒想到,這里面的豆腐、腌菜、豆芽、粉條也出奇的好吃,其實有些東西是江欣怡怕不夠吃,才加進去充數的。
文瑀鑫邊吃,邊看著對面的人一碗一碗的喝酒,心想讓她做王妃好像是錯用人才了,她做自己的廚子,應該不會克到他吧,要不休了她,再留她在府里做自己的專職廚子?唉,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連這女人究竟什麼身份都沒弄清楚,他跟她永遠都不會到一個目的地的,這樣的想法真是幼稚,想到這里,文瑀鑫有些黯然。
最後,鐵鍋里只剩下湯了,文瑀鑫用帕子擦擦嘴,文驊焱和劉鈞沒出息的捂著肚子滿足的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