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穩穩的向前行駛,江欣怡坐直了身子,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她調理著自己的呼吸,想著等下該怎樣去面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女乃女乃的,自己難不成也要像唐僧那樣,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才能有好日子過?可是即使那樣的話,好歹也的給幾個幫手不是?那個迂腐的唐三藏還有三個徒弟和一匹白龍馬呢,她現在有啥呢。
就在她眼觀鼻,鼻觀心的時候,忽然覺得有股熱氣在耳邊吹起,轉頭一看,媽呀,文瑀鑫的臉已經離她很近了,身子也在往她這邊外,他竟然還伸出了手。
「你要干嘛?」江欣怡話音未落,一只手握成拳頭,很準確無誤的擊中了他的鼻子。
「啊,你干什麼?」文瑀鑫趕緊用手包住鼻子問,鼻血已經流了下來,他怨恨的看著眼前的人,正雙拳緊握擋在她自己的胸前,眼楮里有驚恐,有怨恨。
「你先說你要干嘛?」江欣怡拉著架子問,心里盤算著怎麼能順利的拿到凳子低下的匕首,再怎麼逃月兌,看樣子連跟小萍道別的機會都沒有了。
文瑀鑫的鼻子很痛,卻比不上心里的痛,眼前的可人如驚弓之鳥,那全是他造成的,恐怕以後再沒有機會像以前一樣在一起了,她即使喝醉了,也不會毫無防備的在他懷里睡著,再也不會像在穆芸家那樣,毫無戒心的依偎在他身邊睡到天亮,緊緊的尋覓著他的體溫。
江欣怡不解的看著眼前的人,不明白,他怎麼還不發火,他的眼楮里有她讀不懂的東西,像惋惜、像遺憾、像是在心痛、。
「你要是想殺了我就得給我個痛快的,不許再折磨我了,好疼的。」江欣怡小聲的說著,拳頭卻依舊攥得緊緊的。
文瑀鑫听了她這句話,不知怎麼的眼眶發熱,然後不顧一切的伸手把她摟進了懷里,緊緊的摟著,任由江欣怡用拳手捶打他的背。忽然,他感覺肩膀一陣疼痛,原來是江欣怡驚慌之下,又張開嘴咬了他。
文瑀鑫忽然笑了,被她再次咬著,心里竟然很開心。
江欣怡現在已經發懵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咬的不是地方,隔了棉衣,根本就咬不掉他的肉,想換個方位咬他的脖子吧,又怕一松口什麼都咬不到了,于是就這麼僵持著。馬車吱吱嘎嘎的往前行,「解恨了嗎?要不要換個地方咬咬?」文瑀鑫溫柔的聲音讓她發暈,這是什麼意思?
等了許久,江欣怡見他都沒有什麼進一步危險的舉動,他的那兩只手並沒有來掐她的脖子,也沒有打她,而是輕輕的,很溫柔的在她後背上撫模著。
唉,她也只好松開口,推開他,一抬頭就對上了他那憐愛的眼神,咿呀,她肉麻的一哆嗦,這眼神在他臉上看見還真的不正常。江欣怡趕緊扭轉頭,活動了一下咬的發酸的嘴和牙齒。心里暗罵,這家伙真是變態的,感情是讓她咬上癮了,有病吧。
「欣怡,別怕,我就是想幫你打開車窗簾,讓你能看見外面的景色,僅此而已。」文瑀鑫輕聲的解釋著。
什麼?打開窗簾?暈,那不是冤枉他了,也是的,他要是想要她的命,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何苦要大費周折!自己這就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得趕緊離開他,再這麼呆在他的王府里,遲早會精神崩潰而死。
知道自己錯了,可是打死她也不會跟他道歉的,上次還被他冤枉了呢,差點丟了半條命,那筆賬還沒跟他算呢。不過想想剛才自己那麼對他,他都沒對自己怎樣,就這一小會兒的時候還倒像條漢子,嗯,江欣怡從懷里掏出帕子,沒回頭遞了過去說;「擦擦。」
文瑀鑫接過帕子,沒有馬上擦自己鼻子上的血,他對著那背影一笑,打開手里的帕子一看,頓時一皺眉頭,帕子上這是什麼呀,繡的毫無章法,但是勉強能分辨出來,繡的是倆只極像鴨子的鴛鴦,文瑀鑫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爛的刺繡。
別的他不敢說,但說他府里的蓮妃和幾位夫人,連帶著她們手下的那些丫頭,哪個不是繡花的高手。可以肯定,這塊帕子絕對不是出自小萍的手,更不要說是外面買來的了,難道是自己的這位正王妃自己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