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內,江欣怡坐在書房里的椅子上,端著茶杯,品著里面的香茶,江玉郎站在一旁,江世謙雙手靠在背後,在他們面前走來走去,眼楮不時的瞟著悠閑自得的江欣怡,誰都沒有開口講話。
江欣怡沒打算先開口,因為她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面對眼前名義上的爹爹和哥哥,還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但是她老是覺得這個爹爹看她時的眼神很可怕,她不想在這里繼續待下去了。
「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沒事的話我要回去了。」江欣怡說著放下手里的茶杯,就要往外走。
「站住,欣怡出嫁這麼許久,連門都沒回過,今日如不是你哥哥請你來,怕是還見不到你的面呢,這怎麼剛來就要走了?難道你就那麼喜歡瑀王府嗎?我可是听說你在那里的日子並不好過。」江世謙眼楮盯著江欣怡的臉說道。
「那可都是拜爹爹所賜,我有的選擇嗎?」江欣怡冷冷的說惚。
「當然有的選,可是你太不識抬舉了,爹爹跟你說過的,你姐姐現在是太子妃,雖然還是個側的,可是皇後已經承諾了,只要鏟除了三王爺,就可以把你姐姐扶上正妃的位置,將來那就是國母了,以後我們江家的地位誰人能極?為了防止三王爺奪儲君之位,你的八字剛好克制三王爺,皇後這才設計讓皇上為你賜婚的,可是你竟然跳湖自殺。」江世謙生氣的訓斥著。
「什麼?你給我說清楚,我的八字怎麼了?跟那三王爺是什麼關系?」江欣怡焦急的問,她已經不在意這原來的身子主人是因何落水了。
「皇上雖然立了文靖乾為儲君,可是大家都清楚,皇上最喜歡的還是三皇子,這讓皇後很是不安,一位道士告訴皇後,說有個時辰出生的女子剛好克制三王爺的運程,不知這老天開什麼玩笑,那女子竟然就是你,所以皇後設計讓皇後賜婚給你們,所以你不能恨爹爹,要怪只能怪你的八字不好。」江世謙說道溫。
暈死,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這樣看來,有些事就不難解釋了,難怪自己老是遇見刺客什麼的,這都是有原因的呀。想不到這個身子還是這麼重要的一顆棋子呢,有人想她生,有人盼她死,那麼上次去宮里,那兩個婆婆的態度也就不是那麼令人費解了,該死的宮斗,讓自己受這麼多的冤枉氣,江欣怡真想把手里的茶杯給捏碎了,以表達自己的氣憤,可是她沒那本事,只有怨恨的看著眼前這個「爹」,可能的話她也想咬他幾口,解解恨!
「嫁都嫁了,我還有什麼可恨的,你們斗你們的,我過我的,以後咱橋歸橋路歸路,別把我給拉進去就行了。」江欣怡盡量讓自己若無其事的說。
「欣怡,你在那瑀王府的情況,爹都知道的,不如就幫皇後做些事吧,那也是幫咱江家啊,以後江家的祠堂里,爹爹也會給你留個位置的,鏟除了三王爺和他的黨羽,其他的王爺都成不了什麼大氣候的,以後皇上仙去,太子登上皇上的寶座,你也算是一大功臣了。」江世謙試圖勸解女兒。
「咦,不是說我的八字克他的運程嗎?這不是已經在幫你們了?難不成你要我去刺殺他?拜托,我可沒那本事。而且,我也不想做寡婦,多難听啊。」江欣怡撇撇嘴說道。
「放肆,都怪我不好,大小就因為你沒娘,才一直的放任你,到現在連爹的話都不听了嗎?你不要以為你表哥少秋的事,我不知道,他可是你姑姑唯一的兒子,現在卻像個廢人一樣,連個後都沒有,你怎麼那麼過份?」江世謙氣的一拍桌子罵道。
江欣怡才不怕呢,懶懶的回他;「我已經表明了態度了,你們願咋斗都行,我誰都不會幫的,還有啊,你最好別提那個畜生的名字,他活該。」
「好,少秋的事也不全怪你,那麼董五的事呢?」江世謙問。
「董五?是誰?怎麼這麼耳熟呢?」江欣怡自言自語的問。
啪的一聲,江世謙把身旁的茶杯甩在了地上說;「你不要裝傻了,他是你爹我安排在瑀王府里的眼線,還沒等做什麼大事呢,就廢在了你的手里,你老實說,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沒有證據,你不要亂說話,我根本就不認識叫什麼董五的人。」江欣怡也糊涂了。
「有人說出事當晚,他是去找你商量事情的,可是卻瘋癲而回,你說說,究竟對他做了什麼?」江世謙惱火的問。
「我怎麼知道啊,根本就沒有人來找過我啊,你也不用多說了,趕緊把他給我叫來,當面對質。」江欣怡也不耐煩了,沒有的事干嘛非得說是她干的,她哪里還記得,有天晚上涂著面膜倒洗腳水時,嚇跑的那個人啊。
「我听說你的院子里,昨夜又去了刺客?有沒有查出來是誰派去的?」江世謙沒有告訴她,董五已經被被他下命滅口了,試探著問昨晚的事情。
「爹呀,你屬兔子的吧,耳朵還真夠長的,這剛發生的事都知道,對,是去刺客了,就是不知道他是哪個混賬王八蛋派去的,讓我知道的話,非得把他祖墳給刨了不可。」江欣怡譏諷的說。
「你。」江世謙一听,氣的就想仰起巴掌打她,又強忍住了。
江欣怡沒注意這個爹給她氣的頭上都要冒煙了,她發現那個哥哥從進門起,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剛剛听見她說的話,他竟然會笑,他的笑容並沒有江世謙那麼討厭。
「好了,過去的就不要再提了,爹爹今個叫你哥哥接你來,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以後的事,你額頭上的桃花是瑀王用守宮砂畫的吧,那最好不過了,以後你幫皇後辦事,等太子登基後,爹會好好的補償你的,既然你還是完璧之身,我會對皇後說,讓太子收了你,你和姐姐共侍一君,如若你不喜歡的話,爹爹會給你一筆財富,讓你自己去選夫君,你看如何?」江世謙語氣軟了很多的問。
「你的話我听懂了,就是讓我不幫丈夫幫姐夫是吧,我要是真的那樣做了,你就把我的牌位擺到江家的祠堂里對吧?」江欣怡笑嘻嘻的問江世謙。江世謙看她這反應以為她開竅了,高興的點點頭。
「那我幫你們滅了丈夫,再嫁給姐夫的話,天下人會怎麼說我?」江欣怡把玩著茶杯蓋子問。
「欣怡,不要想那麼多,到時我就是國丈,你就是貴妃,誰還敢對你說什麼。」江世謙還在耐心的勸說。
「是啊,多好啊,到那時,你是國丈,姐姐是皇後,哥哥是國舅,我除了能跟姐姐分享一個男人以外,還能在祠堂里混個牌位。」江欣怡皮笑肉不笑的說著,可是江世謙怎麼都覺得女兒這話怎麼如此的刺耳。
「欣怡可是想通了?我听你哥哥說,你很缺銀子,等一下我就讓帳房給你拿一萬兩的銀票過來。」江世謙決定用銀票誘惑女兒了,因為上次玉郎回來對他說妹妹變得很愛財。
哇,一萬兩,江欣怡口水都要留下來了,可是這麼大一筆錢,她開始猶豫該不該要了,不要有命拿,沒有命花啊。
當然,即使收下這筆錢,她也不會為了這個什麼爹爹跟姐姐留在王府,幫他們的,文瑀鑫確實可恨,可是她還沒有恨到要他死的程度,上次因為小槐的事,被他冤打了一頓,她也只是想以牙還牙的打回來而已,畢竟他是愛子深切,小槐又那麼的可憐。
可是收了這筆錢逃走,這老頭發覺被耍定然不肯罷休,他連自己的女兒終生幸福都會犧牲,說明他對自己根本就沒有父女之情,那就無疑又給自己豎立了一個敵人,到時兩派人馬都找她的話,就慘了,女乃女乃的,她又不是蝙蝠俠,往哪飛呀!
「銀子,我就不要了。」江欣怡忍痛說著,心里面因為不能拿那一萬兩而滴血。
「嗯,就知道欣怡懂事的,以後什麼時候有時間,爹在京城給你辦下一處大宅子。」江世謙滿意的夸獎著。
「爹啊,你誤會了,我可沒答應你什麼,還是那句話,你們願咋斗就咋斗,我不摻乎,今天你說的那些話,我也當沒有听見過,就這樣,我先走了。」江欣怡說著,就站起身。
「等等,你真的決定不幫皇後?」江世謙臉色一沉問。
「是的,我誰都不幫。」江欣怡肯定的點點頭回答。
「那好,該說的都說了,既然你這麼決定了,爹也不逼你,玉郎,去給你妹妹泡杯好茶來,讓她嘗了再走。」江世謙臉色又恢復很淡然的樣子,對兒子說。
「不用了,茶我不是剛剛喝過?再說什麼好茶我喝都是一個味道,就不麻煩哥哥了。」江欣怡沒有看見江玉郎的臉色變得那麼蒼白,笑著對江世謙說著,她就想快點離開這里。
「不急這一盞茶的功夫了,就當爹爹給你賠罪的,讓你在那里受苦,爹心里也不好受,玉郎,你還杵在那里干什麼?還不快去?」江世謙很凶的對兒子說。
江玉郎臉上露出怨恨的眼神,轉身離去,江欣怡以為他是不想侍候她,沒有理會。
一會兒功夫江玉郎就端了一杯熱茶走了進來,他走到江欣怡的面前,遲疑著,一旁的江世謙伸手端了他手上的茶杯,轉身遞給江欣怡說;「嘗一下吧,這是外邦進貢的好東西,爹平時都沒舍得喝呢。」
江欣怡雖然覺得這老頭有些怪異,卻沒有多想,只想趕緊喝了離開,接伸出了手,準備接了那杯茶,況且那茶杯上精美的花紋深深的吸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