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她和司徒揚告別了冷老爺離開了冷家大宅。客廳里只有冷老爺和韓宜,母親並沒有出現,從她來冷家大宅,除了讓她留下過夜的一句話,母親沒有和她說過其他話,就連一句問候的都沒有。這讓她不明白,母親讓她來究竟為了什麼。
離開冷家大宅後,司徒揚把她送回了公寓便去了魏韓的公司。呂紅難道請了一天的假在家等著她回來。
一見到韓夕呂紅便急問昨晚在冷家發生的事情,昨夜夕打電話給她說要留宿冷家不回來時,她就有一肚子的話要問,卻被一旁的何博藝給阻止了。所以她今天一大早便起床請了假在家等著小夕。
她看著紅一臉的擔心,笑了笑。最後把昨晚發生的事告訴了紅。
听完她的訴說後,呂紅低罵了一聲,「那女人tmd的究竟搞什麼啊?」
她注視著紅怒氣沖沖的樣子,此刻她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都是無法阻止紅的怒火的,所以她只是靜靜地待在一旁,反正等紅罵夠了,自然氣就消了。看著紅閉閉合合的嘴唇,她突然笑了笑,看著紅罵自個的母親,她既然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在一旁听著,感覺自己還真是不孝啊!
「你笑什麼?」呂紅突然停止了謾罵,看著她突來的一笑她有些莫名其妙。
「沒什麼?」她搖了搖頭,隨即看著呂紅道︰「怎麼,不罵了,氣消了?」
「消個屁啊,都快氣死了。」呂紅憤怒地道。
她只是好笑地搖了搖頭。
而後她又告訴了紅那晚司徒揚對她說的話。
紅听了後突然正經地看著她道︰「夕,我知道你答應和司徒揚交往是下了決心要開始新的生活,但是所謂新的生活不僅僅只是人向前走了而已,如果你的心還停在原處,一切都是枉然。司徒揚是一個值得你交付自己的人,所以試著把你的心向他敞開吧。我知道你心里有害怕,也有顧忌。可是如果你連試都不肯試,又怎麼知道結局一定會是不好的了。」
呂紅很明白韓夕心里的想法,三年前的一切對韓夕的傷害絕對比他們看到的要深得多。只是這傻丫頭為了不讓他們擔心,逞強地把一切都藏在了心里。韓夕渴望愛卻又害怕再次受到傷害的心她怎麼會不明白。她無法勉強韓夕打開心里的結,唯一能做的只是在一旁陪著她,適當的給她提醒。因為心里的結除了韓夕自個,沒有人可以幫她打開……
從冷家回來後,母親沒有再找過她,生活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不用去面對過往人和事的平靜。
每天司徒揚都用他的愛一點一點的將溫暖灌入她心里,她知道,他是想要用他的溫柔打開她關閉了的心。而每當司徒揚擁著她的時候,她會偶爾失神,恍惚間她會想這樣的幸福也許會是永久的,心里的牆似乎也在慢慢地坍塌。也許有一天,她會學會如何去愛他。
這日,呂紅那丫頭很興奮地拿著張請帖沖進了她房間。原來是她們高中時的學校要開五十周年校慶,發了帖子給呂父。由于呂父和呂紅正處在冷戰期間,呂父當然不會出席這樣的活動。所以,呂家的佣人就把帖子拿來交給呂紅。
這五十周年校慶會被邀請,一般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以前她們還在念書的時候,每次學校有什麼活動,都會邀請呂紅的父親。現在呂紅都畢業三年了,在這麼重大的節日里學校還依然寄請帖來,看了當初呂父捐了不少錢給學校。
而後司徒楊知道了此事,湊熱鬧地說要跟去玩。于是校慶那天,他們一行四人回了她好久不曾回過的母校。
來到學校,他們一行四人向操場走去。這次校慶的會場搭在了操場上。
操場前的主席台被弄成了舞台,主席台旁臨時搭是個篷子留給表演的學生做準備的地,主席台下放了五排凳子,是給學校領導和來賓坐的。
而他們的位置既然是在第一排,司徒楊看著呂紅挑眉道︰「看來你家老頭為這所學校做了不少貢獻!」
「去,不就有那麼幾個臭錢而已。」呂紅一臉不以為然地道。
「小夕!」突然他們身後傳來一陣輕喚聲。
她回頭,她沒想到在這會遇見韓宜他們。韓宜穿著一件水藍色的禮服,她身邊是冷嚴逸,還有魏韓。看來校長也發了邀請函給韓宜,想想也是,韓宜也是這所學校畢業的,她如今身份上是冷嚴逸的未婚妻,如此高貴的身份,學校不可能不邀請的。
那日在冷家大宅那頓飯的氣氛十分詭異,現在見面,多少有些尷尬。特別是對冷嚴逸,她依舊無法與他直視。
「小夕,你們也來參加校慶啊?」韓宜看見他們,笑著給他們打招呼。
誰知呂紅卻冷著聲很不客氣道︰「出門前應該先看看黃歷,早知道今日不宜出門,姐就不該出來。」
她那個囧啊!
她不好意思地看著韓宜他們說了聲抱歉,韓宜只是對著她微微一笑,表示沒關系。
而後李校長見他們,很熱情地過來招呼。他本是抱著不得罪冷氏的態度把邀請函寄給韓宜的,他沒想到她既然會來,連冷嚴逸和魏韓也會到,他們五十周年的校慶能請到如此兩位大人物,他笑得不攏嘴的。
呂紅見狀冷哼了一聲,「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賣了個好價格!」
她那個寒啊,趕緊拉著呂紅閃人,找他們的位置去。
今晚,老天似乎不太給面子,她沒想到他們的位置既然和韓宜他們是挨在一起的。而她的右手旁邊既然是冷嚴逸!呂紅見狀說要和她換個位置,可她見那丫頭隨時會暴走的樣,她哪敢和她換。而且,她也不想弄得這麼刻意。
她剛坐下不一會兒,韓宜他們在李校長的陪同下也走了過來。她右手邊的位置突然有人坐下,她知道是他,卻佯裝淡定地看著前方的舞台,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身體有多麼的僵硬。
舞台上,李校長發表了開場白,很長的一段話,但她卻幾乎沒听進去一個字。隨後,學生們開始表演著準備良久的節目。她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學生們表演的節目上面,幾個節目後,感覺自己的心似乎平靜些了。
她看著一個個節目,現在的學生比起他們那會兒要開放得多了,她記得那時他們每年都會有個文藝表演,每個班都會出個節目,基本上都是一些名族舞蹈,要不然就是學生的才藝表演,彈彈琴,拉拉二胡什麼的。而現在,名族舞蹈早沒了蹤影,更多的是勁舞,學生的才藝表演也變成了彈吉他唱流行歌曲。
這不,五個男生拿著吉他,貝斯上了台,頓時下面的學生開始發出興奮的尖叫聲。站在五人中間應該是主唱的男孩將食指放在嘴上,下面的學生倏地安靜了下來。
坐在她左手旁的司徒楊見狀用手頂了頂她的胳膊,「不錯嘛,挺有台風的。」
「嗯!」她淡淡地附和道。
當台上的男生突然唱起水木年華的《一生有你》時,她有些驚訝,這是首老歌了,沒想到現在的高中生也會唱。
「這首歌,是你喜歡的!」突然,冷嚴逸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的心漏跳了幾下。不錯,這是她以前很喜歡的一首歌,她第一次听到便喜歡上了它。她用了整個晚自習的時間把歌詞背了下來,睡覺前在他耳邊輕輕哼唱著。那時,她靠在他胸口,他將她緊緊地擁在懷里。那時候,她的世界充滿著幸福——
那一刻,她的腦中有些空白,心口有些痛,她放在膝蓋上的的雙手緊緊地收攏……
一旁的司徒楊注意到了她的異常,雖然他沒听到冷嚴逸方才對韓夕說的話,但是他卻知道,她的異常是因為她身旁的那個人。他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悲傷。
舞台上,五個學生一共連這唱了五首曲子,他們表演結束後,下面有是一陣尖叫。
司徒楊看了眼舞台,突然他附在她耳邊小聲道︰「送你個禮物!」
她還未反應過來,他便已經沖上了台。
「夕,那家伙發什麼瘋啊?」一旁的呂紅看著韓夕問道。
她搖了搖頭,她也不清楚。
台上,司徒楊不知道跟那個主唱的男孩說了些什麼,接著男孩將話筒給了司徒楊,接著那男孩對身後的其他四個男孩說了幾句。而後,音樂又再次響起。
司徒楊將話筒放在嘴邊,他那帶著些低沉的聲音從兩旁的音響散了出來——
東京紐約每個地點
帶你去坐幸福的地下鐵
散步逛街找點音樂
累了我就幫你提高跟鞋
塞車停電哪怕下雪
每天都有要和你過情人節
星光音樂一杯熱咖啡
只想給你所有浪漫情節
讓我做你的男人
24個小時不睡覺
小心翼翼的保持這種熱情不退燒
不管世界多紛擾
我們倆緊緊的擁抱
隱隱約約我感覺有微笑
藏在你嘴角
……
他唱的是張信哲的——做你的男人。
當他唱出第一句時,台下的學生立馬發出一陣狂喜的驚叫聲。
呂紅一副不屑的樣子,「切,愛耍寶的家伙。」
她只是微微一笑。
舞台上,聚光燈打在他身上,台下的學生不時發出一陣尖叫,女生們眼中充滿著崇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而他的目光卻永遠只停留在一處。
做你的男人
24個小時不睡覺
讓膽小的你在黑夜中也會有個依靠
就算有一天愛會變少人會變老
就算沒告訴過你也知道
下輩子還要和你遇到
……
他注視著她,眼里充滿著柔情。
歌曲的中途,他突然將食指放在嘴上,四周突然一片安靜。
他的目光注視著台下的她深情地道︰「小夕,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會永遠在你身邊。開心也好,傷心也好,我會陪你一起度過。你的憂傷讓我為你分擔,你只需要躲在我懷里幸福地微笑就可以。」他話剛完,台下的學生頓時發出一陣陣驚叫,有羨慕,也有嫉妒。
她沒想到他既然會如此大膽地表白,她有些震驚,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感動。
「那家伙挺有一手的嘛!」呂紅換到她身邊司徒楊的位置上,在在她耳邊道,未了還不忘冷冷地瞪了韓夕身邊的冷嚴逸一眼。哼,你不會珍惜他們家夕,自由人珍惜。
突然,台上的司徒楊拿著話筒跳下了舞台,唱著歌向她走來,周圍的人很有默契地為他讓道。
呂紅一把將她拉起來,他從舞台前走來,在她身前停了下來,他眼神靜靜地凝視著她,里面充滿著對她的愛河疼惜——
讓我做你的男人
24個小時不睡覺
小心翼翼的保持這種熱情不退燒
不管世界多紛擾
我們倆緊緊的擁抱
隱隱約約我感覺有微笑
藏在你嘴角
做你的男人
24個小時不睡覺
讓膽小的你在黑夜中也會有個依靠
就算有一天愛會變少人會變老
就算沒告訴過你也知道
下輩子還要和你遇到
……
他的歌聲在她耳邊輕輕唱著,他的聲音有一種魔力,讓她忘記一切的魔力。恍惚中,四周變得好安靜,仿佛整個操場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心,有一點點為他而跳動……
冷嚴逸看著身旁的兩人,她就站在他身邊,離他很近。但第一次他感覺到她離他好遠,她遠到他無法觸及。他的目光投向司徒楊,這個男孩將會把她帶走,永遠地帶離他的生命。他的手緊緊握攏,眼中沖刺著冰冷的寒氣。
魏韓看著冷嚴逸的神情,在冷嚴逸的眼中他看見了殺氣。冷嚴逸已經對司徒楊起了殺意,他知道。他看向一旁的兩人,眼中閃過一抹擔憂和讓人無法察覺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