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離開後,屋里就只剩下她和他。
他微微地觸踫了一下她紅腫的左臉,看著她緊緊咬著的嘴唇,明明痛卻不肯出聲的樣子,他心里的刺痛敢幾乎讓他發狂。
他輕輕掰開她咬著嘴唇的貝齒,指月復輕柔摩擦著她朱紅的雙唇,眼中的暗沉更深。
情況的轉變快速得讓她有些反應過來,前一刻她剛被傅瑜扇了一巴掌,下一刻冷嚴逸卻突然出現了。接著便成了如此尷尬的場面。
她微微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那個,我只想確定你是否在她這,不是故意想和她把事情鬧僵的。」不管他心里如何想,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畢竟她是來找人的,卻鬧得大家不歡而散。
他的手還懸在空中,手指間還殘留著她的溫度。手緊緊地握成拳收了回來放在身旁。
「你找我?」他黑色的瞳孔緊緊地看著她,而出口的聲音卻是淡淡的。
「嗯!」她微微點了點頭。
「什麼事?」
「韓宜昨天來找過我——」她的話剛出口便被他冷冷的打斷。
「哼——」他帶著不屑地的神情輕哼了一聲,聲音也變得異常的冰冷無情,「她到是很自以為是。」
「韓宜只是關心你而已。」見他如此,她趕緊道。
「關心我!」他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可惜我不需要。」說著便轉身向臥房里走去。
她跟著追了進去,卻見他在衣櫃里隨意拿了件衣衫,接著動手月兌去睡褲準備換衣服。
看著追進來的她,他輕瞥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自顧自地換衣服,一點也不介意似的。而她則先是一愣,接著整個臉不自覺地發火,倏地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道︰「冷嚴逸,你非要如此嗎?拒絕別人的關心。」
身後一片寂靜,靜得讓她以為沒有人。
「你關心我?」良久的沉默後,她身後突然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關心他嗎,這個答案在她心里如此明了。但她的關心只能在心里,不可以告訴任何人,特別是他。因為她早就沒有關心他的立場,而在現在的她也不可以關心他,因為他是韓宜的未婚夫。
「我是受韓宜之托才來的,她是我姐。我無法拒絕。」這是她的回答,掩飾內心的答案。
身後又是良久的寂靜,「你恨我——」他的聲音很平淡,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她感覺一道電流從胸口而過,冷嚴勛和呂紅都曾經問過她是否還愛著冷嚴逸,沒有人問她是否恨他。而這第一個問她恨的人既然會是他,他想要她恨她嗎!
她微微搖了搖頭,「恨和愛都是一種沉重的負擔,我不恨你。」也許三年前她恨過他,但她卻明白恨只不過是建築在愛之上的一種被傷害了的發泄而已。所以她不恨他,她此刻唯一的心願只是想將心里對他的愛放下而已。
他雙手死死地握在身旁,深邃的瞳孔緊緊地看著韓夕。良久後他一把抄起床上的外套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她看著他的背影,不明白為何他突然離開。她在他身後叫他,他卻至若未聞。但她感覺到一股股深深的怒氣縈繞在他身上。她不知道為什麼,除了緊緊地跟在他身後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