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跟著冷嚴逸來到「黑夜」,這次保安到沒有攔著她,看著離她幾步之遙的冷嚴逸,保安應該以為她是和冷嚴逸一起來的吧,所以讓她跟著進了電梯。
她坐在離冷嚴逸幾米之外的吧台前,看著坐在牆角的沙發上左擁右抱的冷嚴逸。他身邊圍著四五個性感打扮的女人,其中一個正坐在他的大腿上。只見那女人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接著便用她那性感的雙唇覆在冷嚴逸上面,兩人忘情地熱吻著。冷嚴逸的雙手更是大膽地從女子的腿間伸了進去。
看著如此景象的她眉頭死鎖,這就是冷嚴逸沒有阻止讓她跟來的原因嗎。他是想讓她看他的生活是如何的放蕩墮落嗎。
她將頭撇開,向酒保要了杯酒,淡淡的酒氣充斥著她的口腔,蠻讓她喜歡的。她原本是不喜歡喝酒,因為酒精會讓她用盡力量在心里築造起來的堡壘頃刻坍塌,但此刻她卻有種想要喝醉的感覺。
她向酒保要了一杯又一杯,她不記得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只覺得頭開始暈暈的,眼前的一切變得好不真實的。這樣的感覺她曾經有過,是母親接到父親寄來的離婚申請的那個除夕夜,她被母親趕了出去,第一次她感覺到無助和迷茫。然後她遇見了冷嚴勛,他帶她來了黑夜這間私人酒吧,她喝了很多很多的酒,然後在舞池里盡情地舞動和吶喊。然後他們回到了冷家大宅,接著是和逸哥哥之間曖昧的一切,後來父親走了好多好多的往事在她腦子回放,然而是逸哥哥出國,又回來,他們手牽著手走在大街上,還有浪漫的燭光晚餐還有。後來了,後來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想不起來了,她好像忘記了許多的事,又好像覺得自己做了個很長長的夢,那是一個充滿悲傷的夢,但夢里的內容她卻忘了,只剩下心痛的感覺。
她起身晃晃悠悠向著擠滿著人群的舞池里走去,她感覺到身體似乎有一種想要發泄一切的情緒集結在她胸口,她卻不知道為什麼,想不起來為什麼。
而就在她走到舞池邊緣時,突然一個踉蹌,接著便跌進了一個溫柔的懷抱。她努力睜大迷蒙的雙眼想要看清抱著自己的人,模模糊糊間她看見了一張冷酷的臉,而這張臉是如此的熟悉,是她的逸哥哥。
她伸出手圈著冷嚴逸的脖子,將頭靠近她懷里,「逸哥哥——」熟悉而又陌生的稱謂從她口里發出,讓身旁的人身體突然一僵。
她如同貪婪的貓咪在他胸膛使勁地嗅了嗅,然而撒嬌般地用臉在他胸口磨蹭著,嘴里喃喃道︰「真的是逸哥哥,這味道我記得,是逸哥哥的。」
冷嚴逸看著懷里的她眼中閃過一抹光,而環著她的手緊了幾分。
她突然抬起頭看著他,嬌小的嘴微微撅起,一副很可憐的樣子,「逸哥哥,我好像做了一個好可怕好可怕的夢,可是我怎麼都想不起來是什麼夢了。」她蹙了蹙眉頭,最後展眉一笑,「不過,沒關系,不管是什麼可怕的夢,逸哥哥在這里,我不怕了。」而後一臉放心地靠在他懷里。
他眼中暗沉了幾分,他一把將韓夕攔腰抱起,帶著她離開了黑夜。
坐進黑夜為客人準備的豪華轎車里,他緊緊地把她鎖在懷里,如果他清醒的話他應該放開她的,但是他卻做不到,連放松擁著她的雙臂絲毫的力氣都做不到。也許他真的喝多了吧,他只知道此刻他要她,他需要她在他懷里感覺到她的存在,唯有這樣他的心才能得到一絲的平靜。
向司機說了地址後,車朝著那個他許久沒去的地方駛去。半個小時後,他帶著她回來了,回來這個這個他三年不曾踏入的那個曾經屬于他們的家。
他抱著她,將房門鎖上後輕輕地把她放在床榻上。
他坐在床邊,手輕柔地撫著她粉女敕的臉頰。眼神專注地凝視著她。
「唔——」她突然發出一聲輕輕低吟,接著原本緊閉著的雙眸緩緩張開。
「逸哥哥——」她微微抬起身,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身體緊緊地靠在他懷里。就是這樣的感覺,好安心好安心。
「逸哥哥,我好累哦!」淡淡地聲音從她嘴中傳出,她想起了許多,沒日沒夜地打工,為了生活也為了讓自己遺忘,但也忘記了許多,忘記了她想要遺忘的一切,那個讓她心碎的生日party,忘記了孤獨的身邊沒有她所依賴的逸哥哥的原因。
她只知道現在她的逸哥哥又在她身邊了,她躺在他懷里所有的痛苦似乎一下子全沒了。
「逸哥哥,真好。我終于找到了,如果再找不到你,也許我真的撐不下去了。不要再離開我,不要再丟下我了好嗎?」胸口莫名的痛讓她的淚水沿著眼楮緩緩滑落。
他抬起她的下顎,看著她臉龐的淚水,他眉宇緊緊地拉攏。
他用手輕輕地拭去她的淚珠,卻無法阻止她不斷滴落的眼淚,每一滴都滴到他心上,讓他痛。
他緩緩將頭靠向她,在她臉上落下碎碎的細吻,她的淚嘗在他嘴中好苦,就如同他的心一樣。這樣的苦讓他心里最後一絲的理智都失去了,他輕柔地將她放平在床榻上,身體覆上她的。
「逸哥哥——」听著她嘴里發出嬌柔的低喘聲。
「夕兒——」他在她耳畔低吼道,一聲短短的呼喚飽含著太多太多他想要表達的,卻無法說出口的一切。
他火熱的唇印在她的上面,他熾熱的溫柔交疊著她的。她本能地感受著他給予的一切,如同從前一般。
他知道這是一場可怕的墮落,但他卻無所謂了。他早已經在地獄了,他只是想再一次,最後一次擁有她。
清晨,當陽光透過落地窗射進屋里,在陽光的溫暖中她慢慢醒來。她卻不想睜開眼,她貪念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感受著溫暖的陽光,還有心卻難道的舒暢,仿佛做了一個美夢一般。
不對,她倏的睜開雙眼,看著橫跨在她胸前的手。她僵硬的轉動著頭,順著手臂看著身旁擁著她的人。當她看清楚他的面容時,她只感覺到一股寒意從她腳底竄起。
她無法去思考這一切,唯一的念頭便是逃。她小心翼翼地將他的手從她胸口移開,她不敢把他弄醒,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此時的狀況。她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慌張拾起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套上,便如逃命般跑了出去。
而就在她離開的那一剎那,原本躺在床上的冷嚴逸卻倏地睜開了雙眼,听著客廳里傳來的關門聲,看著身旁空空的被褥,他一個翻身躺在原本韓夕躺過的地方,那里還留著她的溫度。他將頭深深地埋在柔軟的枕頭里,上面淡淡的清香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樣。
她一路跑到公車站,片刻都不敢停留,仿佛有什麼在追趕她一般。乘著公車回到了她所租的地方後,她失神地坐在床上,她努力地回想昨夜發生的一切,她後悔了,她不應該喝酒的。
她記不清楚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但卻該死地對昨晚那瘋狂的一次又一次的纏綿記得清清楚楚,甚至每一個動作都清晰的印在她腦中。他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個吻,他炙熱手指劃過她每一寸肌膚的感覺,他緊緊將她抱在懷里仿佛要把她揉入身體的力道。一切一切在她心里那麼的陌生,而她的身體卻又如此的熟悉。
她緊緊地握住胸口的衣襟,她的心跳得好快,快得讓她幾乎喘不過起來。
她不知道該如果去面對接下來的事,不管她如何地給自己找借口說她喝醉了,欺騙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但事實卻是那夜她和冷嚴逸發生了關系。她感覺自己如同一個背叛者,她背叛了韓宜,她本是答應韓宜去勸冷嚴逸的,但到最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