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公寓後,她給呂紅撥回了電話,兩人直接約在了醫院門口見面。其實是呂紅逼著韓夕去那見她的。
坐在醫院走廊的凳子上,她們等著方才呂紅逼她去坐的心髒檢查報告。
當她到達醫院的時候,呂紅早就等在那了。見了面後,呂紅什麼都沒說,只是沉著一張臉直接將她推進了檢查室。
從呂紅的神情,她知道此刻她正處在盛怒中,于是只好萬事依著她,乖乖的去坐檢查。
而做完檢查後,在這等報告的當下,正好可以好好談談,這是呂紅的打算。
「現在姐給你時間,好好解釋解釋為什麼隱瞞病情,你最好給姐一個合理的解釋!」呂紅陰沉著聲音道。
她看著呂紅發怒的臉,心里掂量了一會兒道︰「如果我說我忘了,算不算理由啊!」
「你忘了!」呂紅倏地提高了聲音,「你當姐是白痴啊,不要說你每天吃藥的時候忘了你吃的是什麼藥!」
「藥——」她眉頭蹙了蹙,對哦,她那天出院的時候她好像拿了一大堆藥,後來藥去哪了?她想了想,貌似沒什麼映像了。
「死丫頭,你現在的表情不會是要告訴姐你這段時間連一顆藥都沒吃過吧!」此刻呂紅的聲音就如同吊死了的女鬼般恐怖。
她看著呂紅咽了咽口水,「最近發生了些事,我忘了!」
「忘了!」呂紅驀地從椅子上竄起來,大吼道,「你丫是不是嫌命太長了,還是活膩了。」那聲音之大,立刻引來周圍人的注目。
她趕緊將呂紅拉回座位,一臉歉疚的樣子,「對不起,你別這麼生氣。我道歉,別生氣好不好。」其實對于自個的病,她是真的忘了。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讓她忽略了偶爾喘不過氣,身體時常疲乏的真正原因。
呂紅撫著被氣得上下浮動的胸口,「你這死丫頭,我不管。待會兒報告出來了,你立馬給我住院,我會讓我哥盡快給你安排手術的!」在得知韓夕病情後,她就已經向她哥了解了有關韓夕這個病的一切。先天性心髒病,雖然听上去蠻嚇人的,不過哥說韓夕的心髒病不是什麼麻煩的事,只要在出現其他病發作前做個心髒修復手術便沒事了。還好是這樣,否則這丫存心要讓她擔心死啊。
韓夕蹙著眉頭,「一定要馬上嗎?能不能等上一段時間!」現在這個時候她和冷嚴逸的關系如履薄冰,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再增加他的煩惱。
而回應她的是呂紅怒瞪她的眼光。
這時,診斷室的門突然打開,里面的護士叫著韓夕的名字。
韓夕應了一聲便和呂紅一起進去了。
進去後,醫生看著手中的報告,眉頭拉得老緊,最後卻說讓韓夕先到婦科去檢查一下。弄得她們倆一頭霧水。
而等到婦科檢查完之後,她看著報告上面寫的結果,幾乎說不出話來,此刻她腦子一片空白。
而陪在她身邊的呂紅也是一樣的震驚,片刻發愣後,大叫道︰「我懷孕了,不對你懷孕了!」
她這才回過神來,她懷孕了,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她沒有注意到她的月事已經一個多月沒來過了,而這突來的信息卻讓她措手不及。
呂紅則一臉的興奮,「太好了,姐早就想找個小娃好好玩玩,這下既然願望成真了。先說好,這干媽我是當定了,而且只準有我這一個干媽,任何人都不能給我搶知道嗎!」呂紅霸道地說道。
她只是看著呂紅微微地笑了笑,有些苦澀。她輕輕地撫模著平坦的小月復,一個生命正在里面慢慢地成長。這樣應該是一種很幸福的感覺,但她卻充滿著沉重的罪惡感。
見韓夕突然低沉的神情,呂紅的興奮突然消失不見,轉而是濃濃的擔憂。
「小夕!」呂紅突然握住韓夕放在腿上的手,「你是在擔心你的病會不會對寶寶造成影響嗎?」冷靜下來的呂紅想到了韓夕的病,自然而然將韓夕眼了的擔憂與之聯系在了一起。
她只是微微地眼看了眼呂紅,卻什麼都沒說。但眉宇間卻夾著濃濃的憂愁。
呂紅看著韓夕眼中沖刺著的憂傷,她輕輕地拍了拍韓夕的肩頭,「我們先別庸人自擾,我待會兒把你心髒的檢查報告帶回去先給我哥看看。然後再听听他的意見,放心好了,我哥可是心髒方面的權威,他一定會幫你的!」
她看著呂紅,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讓呂紅放心。但呂紅不知道,真正讓她擔心的不是她心髒的問題。這個孩子是冷嚴逸的,為了他,即便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她也要將孩子生下來。只是——她輕輕地撫著小月復,這個孩子不該來的。當她決定回到冷嚴逸身邊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萬劫不復的準備,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她最後要承擔這一切的卻是她月復中這條無辜的生命,這是老天爺對她任性的懲罰嗎。如果是,這個懲罰是何其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