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蘭滿臉淚痕的做在一側,依舊在低低的哭訴。坐在她身邊的女子一身鳳闕金絲華服加身,歲月的風霜依舊無法銳減她當年的風情。厚重的胭脂下,依稀可見她如今依舊是風韻猶存,尤及當年;只見她眉色緊皺,輕輕的替凌若蘭拭去眼角的淚珠,滿眼都是心疼。
「母後,你一定要替女兒做主!我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這個賤人實在是太目中無人。她簡直就沒有把母後和父皇放在眼里,幾次三番的出言侮辱!女兒遭了她的掌摑事小,可是損了母後和父皇的尊嚴事大,還請母後一定要替女兒做主!」凌若蘭一邊說著,一邊哭的那更是淒慘。
岳安晴急忙安慰道︰「快別哭,你瞧瞧這眼楮都紅成什麼樣子了。母後知道你心里委屈,你放心母後一定會替你出這口惡氣的!她不是一直有人保護嗎,你放心母後派人去將她一個人請來,我倒是看看到時候還有誰護著!」
凌若蘭一听總算是停止了哭聲,眼中迸發出惡毒的眼光︰「還有那個小野種,小小年紀就目無尊長,母後也要一並召進宮來!」
「好好,一切依你,可別在哭鼻子了!瞧瞧,都是快嫁人的了,還哭成這個樣子,這要是讓別人看見了,指不定怎麼笑話你!」岳安晴寵溺的看了看凌若蘭,凌若蘭噗哧一笑說道︰「誰敢笑話本公主!」
岳安晴無奈,站起身子朝著門外一直候著的奴才說道︰「去將軍府傳話,便說本宮甚是想念二小姐與她的孩子,讓她們二人速速進宮。切忌,只有他們二人!」門外奴才應聲,便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
她又轉過身子對著凌若蘭說道︰「一會做的也別太過分,鬧到你父皇那里也不好收拾,知道嗎?」
凌若蘭哼哼鼻頭,毫不在意的說道︰「本公主向來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況且父皇早就想除去將軍府了,這次說不定是個機會!」
岳安晴眼中有些無奈,她正要說話,忽然門前站著的奴婢前來通報說是將軍府的夫人和大小姐前來請安。凌若蘭一听,頓時說道︰「小的沒來,大的倒是來了,讓她們進來!」她回頭忽然發現自己母後眼中的那一抹悲哀,也知道她心中想的什麼,倒是有一絲孝心的說道︰「母後你放心,我知道這夫人是你的嫡身妹妹,我不會為難她們的!」
岳安晴擠出一絲笑容來,便听見岳氏和童七薇在殿下叩安︰「臣婦(臣女)參見皇後娘娘,娘娘金安!」
「都起來吧,都是一家人不必這麼拘禮!」岳安晴十分和氣的說道。她又將目光投到童七薇的身上,愣了愣才說道︰「薇兒長的倒是越發的標致了,只是這臉怎麼…」
童七薇一听,便不自覺的去模了模自己的臉,頓時眼眶就有些泛紅,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十分委屈的說道︰「還請皇後娘娘替臣女做主,我這臉便是被自家二妹給毀了的。她仗著父親對她的寵愛,不僅對我下此狠手更是對娘親拳腳相向;臣女臉上的傷倒是沒有大礙。只是娘親的傷到如今都還在隱隱發疼!可恨臣女卻不能盡子女的孝心,替娘親討回一個公道,還請皇後娘娘做主!」
岳安晴倒是吃驚的很,若是凌若蘭一個人這樣說她只當作是胡鬧;可是如今連自己的嫡身妹妹都這樣說,只怕也不是空穴來風。她的眉間頓時多了幾分戾氣,連忙上前扶起童七薇,說道︰「薇兒你放心,此事姑母一定替你做主!」
童七薇一听,心中頓時一片歡喜︰「謝謝姑母!」她擦了擦眼淚,這才轉身向著凌若蘭請安說道︰「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凌若蘭因為童穆靈的緣由,可是連著將軍府上上下下的人都不喜歡。如今遇到個也這麼痛恨童穆靈的人,自然像是遇到了摯友一般,也笑著說道︰「既然母後都說我們是一家人,就不必這麼拘禮了!」
「多謝公主殿下!」童七薇的話音剛剛落下,岳安晴便拉著岳氏共同做到一旁的香榻之上。不管未來皇帝會怎麼處置將軍府的人,但畢竟都是同胞姐妹,她的心中還是不忍。岳氏剛剛落座,便開口問道︰
「方才我見幾個奴才匆匆忙忙的下去,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岳安晴款款一笑說道︰「倒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去請童二小姐來我這鳳儀宮坐坐!」
幾人一番閑聊,而話早已經傳到了將軍府里。童穆靈屆時剛剛帶著小丸子從雲絕尊那個坑跳了出來,前腳邁出大門就听見傳來的太監讓她進宮,而且是只準帶著兒子兩個人進宮,不得他人陪伴。
她微微皺眉︰到底還有多少坑要去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