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蹁躚飾雲鬢 第一章桃芝

作者 ︰ 不若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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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枝嬌,流李艷,紅顏駐留悅君心。

歌悠揚,舞蹁躚,流連相顧難離分。

心向之,情往之,唯嘆人身不知處。

天之極,地之盡,且共從容歸來路。

跨越千山萬水,只為與你相見。

縱隔千山萬水,惟盼心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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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秀色亙天地,玉壘浮雲變古今。這贊的便是修仙聖地,姑射山的景致。

相傳,姑射山風光綺麗,四季宜人。那里山峰疊翠,樹木蔥蘢,伴有鳥鳴泉泠,松濤嘯吟。日出而林霏開,雲歸而岩穴瞑。那出塵的景致,直讓人感到心靈澄碧,紅塵漸遠,真真是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經論世務者,窺谷忘返。

自古雲,地靈則人杰。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谷,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

這說的便是姑射山孕育出來的姑射仙子天璇。

仙子乃天界掌雪之神,居住在山巔幻雪宮內。幻雪宮以冰磚為宮牆,積雪為殿頂。山上雖有四季更替,但築宮之冰雪卻經年不化。那晶瑩透亮的牆,白晝可透日光,夜間可滲月華。冰稜折射出的光線,映在酷似水晶的地面上,只覺得流光溢彩,如夢似幻。

這一日,晨光方好,仙子如往常一般,斜倚在貴妃榻上,手握書卷,打發漫長的閑暇時光。一紅光滿面、身材矮小的老者已步入了殿中,那老者先行了個禮,然後隱有試探之意,輕聲道︰「仙子,那殿外桃花已然盛放,不知仙子……」

仙子從榻上緩緩直起身體,那如水眼波只輕輕一掃,那老者便及時閉上了嘴。她目光清冷,似笑非笑,仿佛清悠致遠無求,又似心有丘壑萬千。只听她輕聲道︰「那桃公便陪我一道去賞一賞這桃花吧。」

殿外,那一片桃林,或粉或白一片,只覺滿目皆是嬌艷。仙子款款步入林中,只朝那最粗壯,花開得最艷的一株桃樹走去。只見那樹上桃花灼灼,那粉女敕的花瓣在微風中輕輕抖動,仿欲翩翩起舞。

她伸出玉手,輕輕摘下一朵桃花,放在鼻尖輕聞,然後將花盞微微舉起,將花心那滴晨露倒入了口中。她細細品味之後,輕道︰「這花香清雅,花露甘甜,不想她竟是個心地純良之人。」

聞言,那桃公遲疑道︰「那仙子,是否能網開一面……」

仙子凝望著那花朵粉色嬌顏,聲音卻有些空悠致遠,「這于她是福是禍是劫是緣還未可知,便看她的造化了。」

她略為沉思一番,便朝花心吹了一口仙氣,那朵花,便從手中消失不見,緩緩凝成一團清霧,依稀便是個女子身形。只見那女子含首行了個禮,便輕聲道︰「多謝仙子賜我仙身。」

仙子淡淡道︰「我只賜與了你人形,至于日後能否成仙,還得看你的造化。」

那女子看不清容貌,只低首候在那里。

只听仙子又道︰「如今你只是我姑射山一介桃樹精靈,清白若素宣,身上仙為魔性皆無,若修得仙為,便可成仙,若獲得魔性,便只能成妖。你可明白?」

那女子點點頭。

仙子望著那一樹的明媚,喃喃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再望望那霧氣聚成的女子又道,「你既是桃樹精靈,我便喚你桃芝可好?」

那女子眉眼含笑,聲音中喜不自禁,忙道︰「這名字好听,我喜歡。多謝仙子賜名。」

仙子瞧著她單純可愛的笑顏,也不覺嘴角上揚,「你可別高興太早,你現下只有人形,未有肉身,容貌身體仍是一片虛空。你這便隨我去看看殿中收集的歷代美女圖譜,挑個中意的相貌吧。」

那桃芝卻已跪下,言語間甚是懇切︰「我雖為精靈,但有幸得見仙顏,心生向往,若能與仙子有一分相似,便于願足矣。」

仙子瞧她神色自然,言語真誠,不覺贊道︰「你倒是不貪心,只要我一分容貌,那便如你所願。」

水袖揮舞間,那團迷霧已消散,一清麗無方的女子,已現了身形。細看那女子容貌,卻已與姑射仙子有七、八分相似。與仙子的清冷睿智不同的是,桃芝更顯靈動甜美,仿佛是年幼時的仙子。

仙子將那株桃樹化成一只小小桃花簪,插入桃芝發間,認真道︰「這是駐顏簪,既能讓你保持容貌經年不變,亦是你的真身,你需得仔細呵護,萬不可損傷。另外這簪子既是你真身所化,便已認主,除非你自己同意,否則其他人是戴不上的。」那桃芝大喜,叩謝了仙子賜容之恩。

仙子指著桃公,微笑道︰「桃公是桃園的土地,便讓他領你在幻雪宮各處轉轉。他會給你安排住處。山風花露皆于仙為有益,可吸風飲露權作日常飲食。」

那桃公,面上是掩不住的喜悅之情,自桃芝初現形,已殷殷候在那里,現下听得仙子吩咐,已搶先行禮道︰「見過桃芝姑娘。」桃芝連忙還了禮,心中直道,這老人家真是面善。

仙子賞完了花交待完事情,便欲離去。桃芝卻猶豫問道︰「方才仙子所言修仙之事……」

仙子眉頭微皺,道︰「時機未到,這些日子,你便先跟著桃公,學些凡間詩詞歌賦,既可消磨山中歲月,又可修身養性。」

桃芝頜首應道︰「多謝仙子指點。」便目送仙子裊娜的身姿漸漸消失在冰雕雪砌的宮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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