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已是神智不清,只覺渾身臊熱,有些身不由己地開抬撕扯自己的衣襟。一邊口中喃喃道︰「桃兒,桃兒,你在哪里?」
玉纓將手伸過來試探著幫他解衣襟,卻已被他一手抓住。只略一用力,她已俯在他胸膛之上,他緊攬了她,將頭埋進她發間,原本想深吸一口氣,緩解一體緊繃的感覺。卻驚覺她身上雖幽香陣陣,卻不是熟悉的桃花般的清香。
公子心中一驚,腦中便有一絲清明,用盡全力將她往床里側一推,便掙扎著要起來,「你不是桃兒。莫要過來,否則我怕……」
那威脅的話還未說出來,便覺身體一陣陣熱浪鋪天蓋地般襲來,他不可抑制地渾身抖動。公子強睜著眼楮,瞪著她道︰「快走,如若不然,你會後悔的!」
可是,他的聲音在她听來,卻是那般無力又惑人。玉纓似笑非笑輕聲道︰「公子在怕什麼?我已是你的妻室,你現下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玉纓只會歡喜,又怎會後悔?」
言罷,她已輕輕褪了衣衫,只著一件肚兜,便將玉手,又哆嗦著伸進了公子已大敞的胸懷。手一邊在他胸上游走撫弄,一邊已將自己俯身緊貼在了他身上。那溫熱的觸感一傳到腦中,公子便覺得那辛苦築建的堤防瞬間豁然崩塌。
起先,公子仿佛還有些清明之意,隱隱覺得這不是桃芝,心中天人交戰了半天,卻仍敗給了欲,心中惱怒異常,便有些粗暴狂野。待釋放了一次,身體緊繃之感不僅未見消退半分,那欲潮一波接一波洶涌而來,竟越發不可收拾,只緊摟了她,又翻來覆去,折騰了起來。
隨著**的不斷釋放,公子便覺有些沉溺,心中喚著桃兒,她也嬌聲應著。心中溫柔之感瞬起,以為自己果真是與桃兒小別重聚,便越發溫存。
與平素一般,輕輕撫弄著,讓她在他指尖跳躍,扭動,象夜之精靈。那吻也是細細密密印滿了她全身。在最後一波快感來臨之際,他又習慣性地喃喃喊著「桃兒桃兒」便緊摟著她,一齊等待那大浪鋪天蓋地襲卷而來,兩人神色迷醉,身體一起不可抑制地戰栗……待欲潮已退,風平浪靜,他便轟然倒下,再無聲息。
見公子半晌不再有動靜,玉纓悄悄挪動了一下酸痛的身子,探身瞧了瞧,卻發現公子已安然入睡。
自己回味著方才的郎情妾意,親密溫存,身心皆是異樣滿足,但又想起即便是在最迷醉的時刻,他竟還是念著那桃芝的名字,心中便或酸或澀極不是滋味。
與此同時,桃芝正在方寸山孤寂難眠。月光如此清冷,那淚卻是火燙的。正自己悶著呢,重喜已化了人身步進了屋子,自顧自在桌前坐下來,便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一邊喝著茶,一邊嘆氣道︰「原本在姑射山上過得也勉強算是快活,早知你一下山便這般苦悶的模樣,還不如咱們老實呆在山上,慢慢等著修仙身呢,這歷的哪門子的劫!」
見桃芝不言語,重喜又沉聲道︰「這幾日我又回過司徒府幾趟,眼瞧著那玉纓小姐和名喚阿離的丫頭都一臉精明之色,確是不好相與。桃子稟性這般單純,只怕不是她們的對手。」
桃芝已斜倚著床頭靠坐了起來,只悶悶不言語。
重喜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惱道︰「瞧你這可憐樣,要流淚便到他眼前流去,還能引得他憐惜片刻。這躲在深山里,正好給人家騰出空來風流快活!」
「你若是這般不爭氣的模樣,不若現在咱們就一起回姑射山去!」言罷,重喜便作勢要拉桃芝走。
桃芝眼中滿是哀求之意,悶悶道︰「可我,舍不下他……」
重喜有些著惱,「他已由著你在外呆了兩日,竟未來尋你,你還這般念著他,豈不是自貶了身價?」
「算了,瞧著你這哭哭涕涕的模樣,我就覺得心中憋曲,我回山里了!」重喜身形一掠,便欲飛走,卻又折回來,將懷中幾個物什拿了出來,邊道︰「這是今個我到市集上幫你尋的話本和小玩意。你自己保重,若有事再喚我回來。」言罷便化了鳥身朝夜色中振翅飛去。
除了那戲文本子可作平素消遣,那所謂小玩意兒,卻是朵精致的珠花。淺粉的珍珠穿成的花瓣,中心卻瓖嵌著深紅的瑪瑙,瞧著色澤款式,卻也甚覺別致。
桃芝想著不能辜負重喜一番心意,便對著鏡將那珠花插入發間。再凝眸一照鏡子,竟發覺自己面色憔悴,連眸光也是渙散無力的。桃芝想起了被風吹雨打之後的桃花,有氣無力地垂著頭,便是這般模樣。